她清了清嗓子，随后漫不经心道：“也不讨厌吧。”

下一秒付左笙挣脱了万宜宁的束缚，自己把自己摔在床上，又把头埋进枕头，腿在床上乱敲乱打着，连万宜宁都被打到了，只能朝后退了退。

付左笙一边胡闹一边叫道：“我就要演《长安往事》，我偏要演！演了又怎么样，反正，反正你也……”

万宜宁听得愣住了，呆了呆之后道：“你要演你就说，也没人不让你演。怎么这样傲娇？”

付左笙露出一只眼睛看着她，小心翼翼地说：“是吗？”

这副模样可把万宜宁萌坏了，她蹲在床头对付左笙说：“是啊，给我亲一口，我就让你演。”

这时候她也顾不上什么酒臭不酒臭了，艹一顿之后洗个鸳鸯浴，就会变回香喷喷了。

付左笙眼珠滴溜溜地转了转，最后笑得非常奸诈，凑过来在万宜宁嘴角亲了一口，说：“你说的。”

付左笙喝醉之后很没分寸，一个吻能粗暴得像撞击一样，万宜宁觉得自己嘴唇都疼了。

但是美人恩在前，她也不好计较这么多，只能哄着付左笙说：“脱掉衣服，就没那么臭了。”

付左笙捂着自己的外套，说：“不脱！”

万宜宁假意做出一副严肃的面孔，说：“不脱很臭，我就不跟你玩了。”

万宜宁本意是想哄小孩子一样哄一哄付左笙，没想到付左笙却立刻变了脸色。



付左笙突然觉得有些反胃，推开了万宜宁就拼命往厕所跑，然后抱着马桶“哇”地吐了出来。

这一吐，把酒意、醉意、朦胧的爱意全部吐了出来，连理智也渐渐回笼。

付左笙脸皮厚的很，不在乎自己刚刚表现得那么幼稚，叫石砚玺和万宜宁都看了笑话。但她在意万宜宁说的那句话。

满足不了万宜宁的需求——不管是已经开口的，还是心目中预期的，是不是万宜宁就会毫不犹豫地“不玩了”？

正在这时，万宜宁跟了过来，关切问道：“笙笙，怎么了？”

——刚刚万宜宁跟喝醉的自己玩得那么嗨，说不定那也是她没说出口的需求之一。

付左笙转头笑了笑，道：“万总原来喜欢那种款，看来是我工作不到位，连这些都没摸清楚。”

话音还没落，她就换了一个柔弱又懵懂的表情，说：“要亲亲吗？”

跟刚刚醉酒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万宜宁看在眼里，心中很不是滋味。

敢情对方完全把这个当工作，连一颦一笑都是装出来的？

那么刚刚呢？刚刚石砚玺在的时候，她也是故意装给石砚玺看的吗？
☆、36、晋江独家发表 ...
万宜宁看着付左笙这个样子，心里越来越不高兴。

付左笙擦干净了嘴巴，走向万宜宁，说：“万总今天回来啦，怎么不早点说，我也就不喝酒了。”

万宜宁说：“你叫我回来，就是看石砚玺给你脱鞋的？”

石砚玺不小心拨了万宜宁的电话，但是没有接通。这才是万宜宁回来的原因。

付左笙愣了愣，心说：什么时候是我叫你回来的了。

面上却还是妥帖乖巧的，她拥抱万宜宁说：“我也不是这个意思，万总都好久没过来了，最近很忙吗。”

万宜宁皱了皱眉头，说：“喝了多少酒？你好臭。”

却到底没有推开付左笙。

付左笙捞起一只袖子闻了闻，自己浑然未觉，还是死皮赖脸地抱着万宜宁，说：“一起洗一洗就好啦。”

这想法倒是跟万宜宁不谋而合。

不知道为什么，从知道万宜宁没有包养过石砚玺开始，付左笙似乎就没那么膈应了。

是……吃醋吗？放着那么多前任小情人的醋不吃，反而脑补功成名就的影后是情敌，其实也挺可笑的。

万宜宁抬头看了看付左笙，语气难辨道：“现在不是我想要什么样，就演什么样了？”

付左笙说：“我哪有那演技，演个自己都很艰难了。”

一边说着，付左笙一边把万宜宁朝着浴室拉，道：“先洗澡，洗完澡不臭了，我们再来干些别的事情。”

万宜宁很久没有到这栋别墅来了，又一直没找旁的人解决过生理问题，因此这一夜似乎格外漫长。

本来还因为付左笙说的话有些膈应，可两个人在床上契合度极好，身下的人也因为自己的动作而呻.吟连连。

这样的表现不可能是装的。既然床上相当合拍，那么平日相处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别的问题了。

万宜宁想问题相当简单，这样自欺欺人地说服了自己之后，她就将这一点点不爽抛在脑后，烟消云散了。



万韵程看着万宜宁，说：“所以你就这样解释你的迟到？”

万宜宁懒懒地靠在沙发上，说：“今早没有会议，晚一点来是可以的。”

她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脸疲惫道：“啊，手好酸……”表情却是餍足的。

万韵程看见万宜宁一副无心工作沉溺美色的样子就烦得很，说：“你就不能改改吗？”

万宜宁转着椅子问：“改什么？”

万韵程不知道万宜宁是从哪里得出这个结论的，愈加心塞，心中总有一股没来由的“预感”：NIX，只怕是要走下坡路了，都是因为付左笙这个红颜祸水。

万宜宁对自家妹妹的预感毫不知晓，坐在座位上神游。

从石砚玺的反馈来看，付左笙的确不是贪图钱财或者名利的那种人，所以万宜宁也不知道该给些什么。

包养关系本身就是一种交易，现在相当于万宜宁拿着吉尔吉尼亚的纸币来中国买服务，可店主根本不收吉尔吉尼亚货币。

怎么办？去银行兑换成本国货币呗。

可惜万宜宁根本不知道付左笙想要的本国货币是什么，只能闷着脑袋得出结论：大概是温情吧。

可偏偏，万宜宁最不会的就是温情了，只能勉强尽力为之，给一些边边角角的温柔。



《春》的男女主角和重要配角都定下来了，但是其他事情还在筹备中。根据宣传组制定的宣传节奏，付左笙和男主演接了好几个综艺，轮番上阵先把热度炒起来。

综艺之外，柳江源要求付左笙继续练习身体形态和气质，他对于这些东西非常看重，甚至比演技还甚。

他并不是想拍一部全员戏骨的片子来炫演技，而是想传递传统武侠的风骨。

付左笙觉得自己忙死了，也累死了。以前知道红了之后会很辛苦，可现在自己还没红呢，劳累就铺天盖地地来了。

有些苦痛，不亲自经历是永远也体会不到的。

付左笙忙着，却发现万宜宁似乎变得不太一样了。对方开始热衷于对自己嘘寒问暖，常常在微信上问：

付左笙：“……”



放在一起看，怎么都像是汇报行程的。



万总，这些事情其实你问一问白洛莉，就什么都知道了好吗？

可付左笙不敢多言，只能高德地图一下，然后回复：

万宜宁便不回复了。

总裁总是比较忙，聊天聊一半跑开也是可以理解的。

付左笙安慰完自己，投入到了更多的背台本之中。

综艺的台本比剧本好背多了，关键是要演得自然，还要演得逗乐，从这个方面来讲，也是一种新的考验。

没想到等录完节目之后，焦希希告诉她，万总来了，正在后台等她。

付左笙：Excuse me？？？您是放下手机就过来了吗？？？

付左笙有一点拿不准万宜宁的套路，但还是兴高采烈地去了。推门进去却看见监制在跟万宜宁套近乎。

她走到万宜宁身边的时候，正好听见监制在让万宜宁提意见。

万宜宁见付左笙过来了，于是随口说道：“你们这节目应该改短一点，我都等了半天了。”

……糟糕。

付左笙心里一抖，觉得万宜宁只怕是要给自己引火。于是脚下一拐，生生转了个一百八十度，朝门口走去。

好在这是一个开放的后台，所有上台的主持人和艺人都要到这里拿东西，熙熙攘攘也看不出万宜宁冲着谁来的。

万宜宁一眼看出来付左笙这是在躲，却也没有立刻叫住她——付左笙到底在避讳什么，待会问就好了，用不着这时候来拆台。

监制一脸懵逼，问：“您在等人吗？”

万宜宁说：“我就进来乘个凉。”说完朝另一个门走去，是要离开了。

监制仍然很迷茫，她并没有看到付左笙进来，也不知道万宜宁究竟看中了谁。她环顾一圈，只看到男主演对着她笑，于是忍不住琢磨着：万总难道是转性，喜欢男性了么？

万宜宁出门之后还没走两步，就看见付左笙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到了她面前。

付左笙绕了一整圈，才不过几秒钟功夫，这段时间练功还是有成效的啊。万宜宁想。

付左笙第一句话就是说：“万总，你怎么来了？”

万宜宁说：“十一公里也不长，就来看看你。倒是你，跑什么跑？”

付左笙说：“怕您等急了嘛。”

万宜宁笑了笑，说：“还有工作没，我定了个spa，一块儿去吧。”

这次她倒想起来要先问问对方有没有空了。

笙笙现在已经不是原先那个随性悠闲的笙笙了，工作还挺忙的嘿。

付左笙面露难色，道：“还有点事情……”

万宜宁一愣，眨了眨眼睛，说：“洛洛办事越来越不走心了，这都没查证。那也没事，下次吧。”

付左笙下一秒又笑了，说：“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定了晚餐的外卖而已。既然万总请客，那我退了也没问题。”

万宜宁立刻扬起了眉毛：“我说你——”

付左笙调皮地笑了笑，说：“万总会请我吃饭的吧？”

这笑容太好看，万宜宁又有点色令智昏，忍不住笑着拍了拍付左笙的胳膊说：“还没见过你这样逗我的。”

付左笙笑了笑，直接牵住了万宜宁的手，说：“那我有趣吗？”

万宜宁笑着说：“就没见过比你更调皮的了。”
☆、37、晋江独家发表 ...
做完spa的第二天，付左笙突然接到了石砚玺的微信。



付左笙愣了一下，也不知道为什么消息传得这么快。

石砚玺发了一个微笑的表情，说:

石砚玺没有说的是，要不是万宜宁自个儿在朋友圈里发spa的照片，其实没人会去打听和在意。毕竟那家会员制，其实到访都是很私密的。

石砚玺这边提醒着付左笙，心里却好奇着:万宜宁肯定知道会有这么个后果可她并没有在意。是故意大张旗鼓，还是没有往这方面考虑过？

付左笙愣了愣，打字:打字打到一半她自己就反应过来了，并不需要目击者，消息传递的渠道太多了。

付左笙想了想，回复:

石砚玺回她:

付左笙沉默下来。

那条朋友圈是她先发的，万宜宁看见之后觉得好玩，也说要发一张。她记得自己还挑了完全跟万宜宁的角度完全不一样的照片发出去的，没想到还是被看出来了。

石砚玺又问她:

石砚玺这么说，可就完全是错怪付左笙了。她后脚发是因为挑照片挑了一会儿，她哪知道就这都会被朋友圈的火眼金睛看出来——石砚玺除外。

不过石砚玺这样一说，她倒是注意起了这个问题:她跟万宜宁的确是要避嫌了。

万宜宁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特别喜欢去接她。

也许金主最近爱上了这种桥段吧。

付左笙本意金主高兴就好，可是接连被问了好几次“是不是认识NIX的万总”之后，她也发现了不对。

电视台里人多眼杂，万宜宁还是少出现的好。毕竟她以前虽然绯闻不断，却从未被拍到过实锤。

于是她回复了石砚玺:

又在万宜宁某次提出要去接她的时候，努力拒绝道:“不用了。”

万宜宁在电话那头愣了楞，说:“为什么？”

“嗯？”

“为什么不让我去接你？该不是你用我给的钱在偷偷养小蜜吧？”

万宜宁用玩笑的口吻说着这话，听得付左笙一阵白眼：养小蜜的话，我只想养你好吗？虽然完全养不起。

虽然这个玩笑的开法有点可怕，付左笙还是解释道：“当然不会，万总给的钱我都好好地攒在卡里，打算退圈之后用来买个小推车买几斤面粉，发家致富呢。想去卖鸡蛋灌饼。”

“要小推车干什么？”果不其然，万宜宁的注意力被带跑偏了。

“呃，万总不会没有吃过路边摊吧……就是推个小车打游击，城管一来马上就跑的那种。”

万宜宁皱了皱眉头——即使付左笙并看不到，道：“难道我给你的钱还不够吃吗？至少可以盘个店做生意，怎么也不至于落到这么凄惨。”

总裁在某些时候思维也是很直的，这时候已经开始对白洛莉招手，道：“给笙笙卡里转二十万。”

“好的。”白洛莉说。

付左笙在那头听见这个吩咐都惊呆了，连忙叫道：“万总万总万总——我开玩笑的！钱够了，真够了！”

也许是万宜宁一直觉得资源给不出去，所以金钱方面愈加大方。付左笙这半年来拿到的钱已经比她上辈子经手过的钱都还要多了，她觉得足够她浪半辈子的。

万宜宁顿了顿，说：“真的够了？不要钱的话，我还能给你什么呢？”

万宜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她们俩的关系从最开始就是这样，到现在还是这样。万宜宁觉得那个演了一半的网剧不算投资，《春》也应该算付左笙自己争取到的，这么说来她还是什么都没给出去。

霸道总裁觉得不爽了，霸道总裁觉得无奈了。

遇到这种不要钱的人，她还真的不知道怎么反应。

这声叹气把付左笙吓了一跳，她从来没想过万宜宁竟然会因为这种问题叹气，她以为万宜宁只会为了下属不够懂事儿叹气。

她想了想，对万宜宁道：“以后万总有时间的话，陪我去海边玩儿吧。万总这身价玩一遭，我有点怕我被万副总打死，哈哈哈哈哈。”

万宜宁却立即道：“行，你忙完这一阵吧。”

忙完这一阵……

付左笙扳着指头数了数时间，从签合同到现在，竟然也已经半年了。《春》现在还没开拍，拍摄、后期、宣传……等忙完这一波，这么着也得半年后了。

那也就是说，终止合约之前的最后一次吗？

付左笙想了想，竟然觉得挺好的挺有纪念意义的，于是道：“好！到时候万总一定要腾出时间啊！”



磨磨唧唧的，《春》终于走完了所有的前期准备，马上就要开拍了。

开拍前在NIX大厦举行了小范围的开机仪式，并没有邀请媒体，就请了比较重要的演员和staff。除此之外还有三位非常惹人注意的嘉宾：石砚玺、万宜宁和万韵程。

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柳江源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