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到了喜鹊，然而她们是很不相同的人。
宫女点好了熏香，便弓着身子退了出去。我掀开帘子，靠在床头上，暖暖的熏香味道弥漫过来，令人有些恍惚。摸着床栏上繁复的雕刻，指尖传来的触感都显得不够真实。
我大概是入了梦。
梦里仿佛掉进了沼泽，不停地下陷。我动了一下，周围的泥泞变成了无数的双手，缠绕着向我袭来，抓住我，拉扯着我。
这种场面简直是货真价实的恐怖片，我拼命挣扎着，竭尽全力。那些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非常用力，极其真实的疼痛感。一只手按着我的胸口，揉搓着，就好像对待一堆棉花或者面团。胸前因为刺激而立起来，顶着掌心，又被狠狠地压下来。
我害怕地尖叫，可是无论多么努力，都叫不出声来。
乳尖被捏住，拧着，拇指揉搓着。我快速地抽着气，想要躲开那只手，让自己好受些，却被掐到痛。那些手紧紧攥着我，掐着我的手我的腰我的腿，禁锢着，压着，抵着。
我知道这是个梦，但是无论我闭上又睁开眼多少次，都醒不过来。
叫不出声，挣不开，躲不过，被揉到大腿内侧时吓到哭出来。大口大口的呼吸，却还是觉得缺氧。
这是我做过最可怕的梦。
最后醒来的时候，头晕脑胀，一身汗涔涔地陷在柔软的被子里面，累得不得了，只觉劫后余生，一阵后怕。
我挣扎着爬起来，被子被我弄得一团糟，缠住了手脚，盖住了脸。枕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大概因为睡姿太差，才做了噩梦。
我赤着脚爬起来，掀开一层一层的帘子，走遍了偏殿，却没有看到一个宫人。只好慢慢走回去，坐在了床沿上。
明明刚刚睡醒，却像打了一架，只觉得累。
刚坐下，睡前帮我点了熏香的宫女就掀开了帘子，见我醒了，便有条不紊地吩咐其他小宫女端了水进来，拧好了帕子递给我。
我接过帕子胡乱擦了下，因为发不出声，只能用唇语问她有没有人来过。
她低声回复说没有呢，看我睡了，她们怕打扰，就在偏殿外守着，听到动静才进来的。
我看了她一会儿，总觉得有些不对，却有看不出什么。
只当是自己多心吧。

十七
这样的噩梦断断续续，做了很多天。
梦里总被人压着猥亵，下手很重，醒来之后都觉得疼。
但是宫女总是说没有人来。
我就是傻的也知道其中有鬼。
只是身上没有痕迹，梦里也没有做到最后。那家伙只知道到处捏了又揉，实质上的事啥也没干。有几个地方捏的特别疼，全是我当时画的敏感点。
我简直要给这个二十六岁的处男给跪了。
就这个技术，他还当什么攻，白瞎了一张混血脸，躺平给我压算了。
我跟系统兑换了一个解除眩晕效果的技能。
不能坐以待毙！
结果当天晚上就又被捏到痛，这次终于能够醒过来。睁开眼发现被一个黑影压在身上的时候差点没叫出来——嗓子已经可以发声了。
还好我凭借极其强大的意志力忍耐住了。
但是真的很可怕。他双手撑在我的脸旁边，气息迎面扑来，叫人汗毛都要竖起来。我怕他察觉到我醒过来，只睁开了一瞬间就迅速闭上了眼，小心翼翼地放慢了呼吸。他的气息在上方停留了一下，似乎在审视着我。
我一动也不动，尽力放松着身体。
大概确认了我并没有醒，他将头埋进了我的颈部——这里从昨天起已经不用再敷药了。我感觉到他的轻轻亲吻着原先淤血的地方，然后用鼻尖慢慢蹭着那里的肌肤，并向上一路滑到了耳后。
非常温柔而亲昵。
我提心吊胆了好一会儿，他始终温和地蹭着我的脖子，宛如大型猫科动物，几乎撒娇的姿态。这样温情脉脉的样子让人迷惑，叫我渐渐放下防备。
我又要说上个世界的事了。这不好，但是大概改不掉了。
他还是少帅的时候，总是忙得飞起。但是也有空闲的时候，能够陪陪我。我们在一起，没什么话说，也没什么事做，为了避免尴尬，我就会撒娇靠着他，要他抱。然后他就会抱着我，下巴放在我的肩膀上，和我一起看一本对他而言大抵很无聊的书。因为他实在是无聊，为了打发时间，他就用鼻子蹭蹭我的脖子和耳后，慢慢吞吞地亲了一遍又一遍。
有时候很痒呀，我就会往一边躲，他会掐着我的下巴把我的脸转过来，狠狠地亲一遍。之后多半都会滚一下床单。大把的时间就这样消耗过去了。
两个世界里，他都对我很温柔。
但是这次太坏了，他什么都不会，教他还要掐我脖子。掐完还是什么都不会，只知道又捏又掐，痛得要命。
想到这种事就非常想哭。
但是他在以前的世界里面再好也没用。我看着他死的，还是两次。第一次我来不及亲亲他，第二次我甚至不能抱住他。
所以这个世界里面，他对我坏一点，也没关系。
我扛得住。
我自信满满，直到他突然张口咬了我一下！
真咬，真的，我怀疑渗出了血。他咬住了我的脖子，就好像大型猫科动物咬住了猎物。我痛得呻吟出了声，整个人都缩了一下，完全下意识地那种。
他似乎只是一下子发了狠，咬住之后，并没有再继续用力，而是含着我。如此保持了一会儿之后松开了嘴，复而又吮｀吸了一下伤口。
我几乎不能让自己放松下来。
他一路撕咬着下去。这样说不太准确，毕竟每一口都没有咬得那么像第一口那么疼，留下的印记也会很快消退。但是我只能想到这个词了。
我很害怕。
他轻重不一地咬着，我控制不住地抖，不知道下一次是更疼还是好一点。在胸口咬了半天之后，他支起身，跪到我的两腿之间，伸手托起我的屁股放到他的腿上。
我不知道他跟谁学的！！
这个动作让我的腰悬在半空，哪怕还能感受到被子就在腰下，却不能受力。然后他俯下｀身来继续咬我，双手还在非常用力的揉我的屁股。
我真的是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
太吓人我绷不住了，但是嗓子还没有完全恢复，我以为的豪迈哭号听起来只有一点啜泣声，还是哑的。他似乎根本没发现我醒了，一口咬在乳首上，痛得我眼泪唰唰的流。我挣扎着想用手推开他，却发现根本动不了。
我简直懵逼了！
我立马去翻看技能介绍，才发现它解除眩晕效果，但是不解除定身效果。
所以主角给我下的不止是迷药还有安定吗！！
作为新任皇帝干这种事可以吗！这个王朝哪里是要动摇明明是要完！！
我的内心万马齐喑，非常宁静。
怎么可能！
我怕得要命，痛得不行。这个压我身上的人，二十六岁，处男一个，什么都不懂；战场出生，牙齿锋利，手劲极大。
而且他不爱我。
我们一见面他就抱起了别人，还想杀我，后来也差点掐死我，亲手。
我为什么要跟他睡。
但是我动不了，用尽全力，也只能抓下被子，还抓不住。嘴巴倒是能动，想说话，但是张嘴就是哭音。真的是非常生气想要骂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哭，气得哭疼得哭，恨不得破口大骂，全身都在发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我简直要先跟自己打一架。
宋徵终于发现我在哭，毕竟我动静实在太大了，呜呜嘤嘤的，在寂静的深夜里也算明显。他暂停了一下，脸埋在我的胸口，粗声喘气。我赶紧深呼吸，平复一下，好开口说话。
然后他把我向他的方向再拖了一下，把一截又硬又烫的东西塞进我的屁股下。
我是谁，我在哪里。
我为什么要打这个游戏，我想回家。


十八
我不知道该不该感谢他在这方面的无知。
宋徵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我事后分析了一下，认为当时的情况如此千钧一发，应该不是他良心发现放过了我，而是根本不知道接下来可以怎么做。
但是我还是哭得特别惨，早上起来眼睛都是肿的。
他抓着我的屁股，支着那根东西横冲直撞，又不得要领。滚烫的温度透过单薄的布料传过来，似乎直接贴到肉上，让人非常没有安全感。我吓得顺不了气，只能有一声没一声地哭。只觉得宋徵的动作越来越急，双手掐着臀肉，把我整个下半身都抬了起来，让我两条腿都在止不住得晃。后来他终于发觉这种程度的摩擦根本不能解决问题，才把我放下来。
我明明动不了，却整个人都在抖，好不容易躺回床上落到实处，才算稍微好一点。
他握着我的腿摆弄了一会儿，然后将手移到膝盖后的腘窝，折起双腿推到我胸前。他调整着姿势，把那根东西抵上我的后面，从下往上蹭了起来。
“唔……！！”
如果可以，我会非常娘地尖叫。然而最终我只能发出一声短促的呻吟，然后不断地快速抽气着。
在之前的两个世界里，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加起来，大概能超过十年。就算除去文字剧情的跳转，也不知道睡过了多少次。但是都是很常见的姿势，插入，抽出，然后高｀潮。
可我从来没有感到过这么强烈的羞耻感。
明明连插入都没有办到。
那根东西隔着衣料，从后面一路蹭到腿间，最后挤进了大腿缝里，前前后后地抽｀插着，跟我的性｀器相互摩擦，让我身不由己就起了生理反应，慢慢硬了起来。他整个人贴过来，咬着我膝盖下方的腿肉，双手摸到大腿，又捏回腘窝。
我咬着下唇，努力把声音都憋回去。眼泪还在脸上，湿漉漉的，本该发凉了。脸却烫到要命，大概也红得可笑，还好有黑暗做掩盖。
他还是很用力，我也还是觉得疼，但是又挺爽的。
男人就是这点事贱。
他压着我蹭了出来，我也被他蹭了出来。高｀潮的时候我们俩都没忍住声音，我的呜咽被他的闷声盖住，应该不太明显。
让我稍微没有那么尴尬。
结束之后，我就昏昏沉沉想睡觉。之前一直都在挣扎着想要动，虽然总是没有成功，但确是身心俱疲。宋徵倒是还有兴致的样子，还玩了一会儿我的腿，依然疼，都没能阻止我成功入睡。
之后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早上起来身上什么痕迹都没有，除了眼睛肿了，没有一点证据能证明昨晚的事。
宫女姐姐依旧一脸从容又无辜，我简直绷不住演技。
结果一开口才发现嗓子疼，哑得很。
我忍了又忍。
身上疼，嗓子疼，眼睛也有点。被人猥亵了好几晚，做得都是噩梦，昨天还差点被上了。
因为他是皇帝，所有人还都帮着他骗我。
他还不喜欢我，要杀我。
娘也没办法，我就是没忍住，要哭。
我现在长得剑眉星目，一张攻脸，哭起来简直没法看。所以平日里我都尽力绷着人设。最开始做噩梦的时候，害怕也没法跟人说，到了夜里不敢闭眼，就算宫人来点了香有安眠效果，也要挣扎着，不肯入睡。
那时候我还没有怀疑宋徵，以为噩梦都是杀了人的报应。为了开启第三个世界，我杀了第二个世界的主角。可是那个人又有什么错，就因为我没有认出他，没有爱上他，就该死么。
我犯了罪。
我为了所谓的爱情，害了人的命，大概也要用我的爱情和性命去偿还。
才算公平。
所以现在这样，都是活该。
可我就是忍不住要哭。
满屋子的宫人大抵都被我吓到，纷纷退了出去。我扶着床柱哭得不能自己，越哭越觉得哪里都好疼，莫名其妙委屈得要命，愈发止不住眼泪，简直成了恶性循环。
我想着聂彦，想着少帅，想着他原来的那些好，他那么好。只觉着自己当年太作，不可理喻，事事只想自己，遇到问题就要逃避。
如今种种，皆是我错。
我跟自己发起了气，捶了几下腿，依然不能撒气。便跌跌撞撞地站起来，冲到桌子面前拿起茶壶一把摔碎，然后跪坐在地上，捡起碎片就要往手腕上滑。
“住手！”
手中的碎片被人打落，我恍恍惚惚地想要伸手再去捡，却突然被人提起来，又被反手一耳光打在地上。
脸红辣辣得疼，眼泪流得更多了。我脑子里面一片混沌，只觉得难受得厉害，伏在地上继续哭。
宋徵看了我一会儿，还是把我给拎起来，要把我放到床上。可我现在看到床就想到那些噩梦，抗拒得不行。抓着他的衣襟抖抖索索地喊不要，就两个字还喊得断断续续，听都听不清楚。
他在床边站着，我整个人都攀在他身上，如果是猫，大概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
“唔……”我吸着气要说话，“不……要……”
他作势要把我扔开，我发出一声急促的抽气声，一下子跳到他身上。双腿紧紧夹着他的腰，可是没什么力气，老是要往下滑。又赶紧伸手圈住他的脖子，蹭着要往上爬。
总是真是又怕又急，垂死挣扎。他等我一个人折腾了好一会儿，才伸手拖住我屁股，抱着我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走到软塌边。
我不敢说话，忍着不哭。就是老抽抽，忍都忍不住。
他坐下来，就着抱我的姿势把我放在腿上，一边抽出汗巾给我擦擦脸，一边问我话。我号了半天，嗓子疼得说不清楚，他让人上茶，喂我喝了几杯，我才算缓过来了一些。
“怎么了？”他搂着我，温温和和地问话，就像以前那样。
我才哭了一场，脑子里都是棉花，又胀又软，得了他这点温柔就想撒娇，也不管姿态难不难看。手搭在他肩膀上不放下来，抽抽搭搭地说话。
“……不去……床上……”
“为什么？”
“要……做噩梦……”
搂在我腰上的手臂突然发力，我有些懵地看了他一眼，只是眼睛里面都是水，不太看得清楚他的脸色。
莫名有些怕。
“什么样的噩梦？”
他低声问道。
十九
哪里不对。
我微微张开了嘴唇，又不安地合上，抿住，不知该说什么。他将我拉近了些，手臂在我背后一用力，让我整个人跪了起来。
他用鼻尖蹭着我脖子的淤血处，不太疼，有些痒。我手足无措，又有些害怕他要咬我。
“什么样的噩梦？”
他的嘴唇在我喉结处停留，似乎下一刻就要咬上来。我僵直了身子，微微后仰一点，然而他也随之贴过来。
“就是……有东西压着我……捏我……”我只好瓮声瓮气地开口，“好疼……”
感觉很奇怪，我知道是他干的，也还是怕他，但是就是很想跟他撒娇。
想要他温柔地安慰我，亲吻我。
就像原来那样。
“捏了哪里？”
他抬头看着我，手不安分地在我身上游走，并没有太用力。
但是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这绝对是要耍流氓！
我挣扎着想要从他身上爬下来，手脚并用。宋徵也不再维持温和的表象了，反身把我按在软塌上，一边揉｀捏一边扒我衣服。我被摔在软塌上，只觉得天旋地转，被揉得喘不过气来。
身上只穿了一件，简直被秒拉开，等我反应过来裤子都被扒了！
结果先愣住的居然是宋徵。
一般的做受的吧，体毛大都比较轻。就是有，很多人也会好好处理掉。从第一个世界开始，我就有注意这件事，每次都有偷偷脱毛，到了民国扮妹纸，喜鹊更是要亲身上阵帮忙。
然而这次到了一个封建王朝，勉强发明了草纸解决了如厕问题，马桶都得人刷，光是日常生活就适应得够呛，哪里有心情管腿毛！何况主角总是跟着美人废帝转圈圈，我连话都不太说得上，更想不到这一层了。
顺便一提，我现在的身体很攻，雄性激素分泌正常。
所以兴致勃勃的主角一扒完裤子，就是一双毛耸耸的腿！
然后他就愣了。
我深吸一口气，积蓄了一下力气，一脚就把他踢了下去。
隔着衣服摸了那么多遍，捏得我浑身都疼，还压着我的腿蹭出来。
他居然还敢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