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永世 完结+番外完本[玄幻耽美]—— by:希依欧
希依欧  发于:2016年10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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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的名字非常贴合,但是九少爷这种称呼,简直让人尴尬。
我只好跟她说我就是个唱戏的,还是老生,戏台上都没人管我叫少爷,何况戏台下呢。
“九少爷放心,喜鹊是少帅点来伺候您的,绝对不会因为您的身份就怠慢您。”喜鹊收了笑,振振有词,“再说,有少帅在呢!谁敢欺负您,喜鹊告诉少帅去。”
看着她故作老成的样子,我怎么能告诉她,她口中了不得的少帅,就是那个欺负我的人。
等等,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喜鹊把食盒放在了院子门口,就关上了院门。我看着有点蒙,也没想太多,只自己走过去推了推门,准备出去。
结果手刚搭上去,就听得外面落了锁。
我是觉得喜鹊的话不太对,现在想来岂止是不太对,简直是根本就没对过。
“喜鹊姑娘,劳您帮我开开门吧。”我说,“园子里还有一堆事,我得回去唱戏呢。”
喜鹊依旧笑眯眯地看着我,酒窝小小的点在两颊。“九少爷最近不是不上台吗?”
“正好您得空,少帅请您在府上住一阵子呢。”
“而且这锁是外面落的,喜鹊就是想开,也开不了呀。”
她说的好对,我简直无法反驳。
我尝试着翻墙什么的,小姑娘就上来拖住我的手臂,没觉着她用了什么力,也没有弄疼我,但是就是抽不出来。
所以这个地方连小姑娘都能打赢我吗!!!
“九少爷,您要想画画写字,喜鹊马上给您准备。您要想唱戏练功,这院子您随意用。要是无聊,房间里还有留声机。实在是这里没有的,您给喜鹊说,保证午饭前就给您送来。”
喜鹊拖着我的胳膊,笑得风轻云淡,端的是面不改色。
“我要吊嗓子,难听得很,只怕惊扰了府上的贵人。”
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喜鹊却不为所动。“没事儿呀,九少爷。”她一口一个九少爷地叫,“这是府里最深的院子,少帅又没有妻妾。正是左右无人,清静得很呢。”
“您呢,就安安心心地住着吧!。”喜鹊一锤定音。
所以我现在,被软禁在帅府的后院里?
元帅还在,主角就往自己家里藏戏子。
他亲爹知道吗!!


我和主角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怎么可能!!
虽然不能认同姑娘说的话,但最少有一点是很清楚的,那就是我要走的事,她也做不了主。
我决定留在这里等主角。
这种感觉非常糟糕,院子不算大,看出去就是一小片天。让人联想到古时候的后宫嫔妃日复一日地等待着君王临幸,朱颜未改,情谊先衰。不得见者三十六年。
当他好几天都没有来时,我主动问喜鹊能不能见他一面。
喜鹊兴奋地说:“好呀!!”
然后我在饭点前就见到了主角。
他大概从外面回来,穿着深色的军装,一双笔直的长腿上套着高筒军靴,肩章反光。
就像那种电影里会出现英俊的军官。
这很第一个世界很不一样,当时他温和有礼貌,就是我们在一起后,也会对我说请说打扰了说很抱歉。我们之间的相处就像那些样本间,漂亮,干净,有规划。
在他决定结婚前。我们甚至没有吵过架。
如果我有什么不和他的心意,像做饭,家里的布置,甚至茶水温度之内的小事,他会妥善地自己去办好,并不跟我说什么。非常贴心,可是有那么几次,却能让我一下子气得要命,根本顾及不了什么人设问题就提高了声音摆出一副要大吵一架的姿态。
而他却看着我,充满耐心,含情脉脉,抱着我说情话,一句连一句。“斐斐。”他附在我的耳边,那么糟糕的称呼也能喊得甜蜜又真心。热气灌进耳朵里,似乎也涌进了脑子里,叫我浑浑噩噩,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他会亲吻我,额头,脸颊,嘴唇,然后我们会做`爱,荒废一个上午、下午,或者整整一天。
有什么是睡一次不能解决的呢?
很多。
比如他的未婚妻,他的家庭。
但是这个世界不太一样,他干的事,没有一件我看得明白。具体变了那些我也说不清,但最少在上个世界,发生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他也没有莫名其妙地睡了我又把我关起来。
我们只是分手而已。
当然,也有东西没有变。比如,他一直很英俊。
英俊的军官站在我面前,摸了摸我的脸。然后按着我的后脑勺,亲了一下。他的嘴唇有些干,并没有太柔软,但是带着淡淡的温度,再加上我不知道为什么在他靠过来的时候舔了下自己的嘴唇。亲起来的感觉,刚刚好。
我们对视了几秒钟的时间。
恍惚中,我以为还是上一个世界,很平常的一天。他下班,回家,给我一个吻。
直到他开口,叫了一声“九儿。”
我猛地推开了他,后退几步,只觉得电光石火,又是一世。
他皱了一下眉,”云九。”他说,“过来。”
叫全名比叫九儿好听多了,不是吗。
我不上前,也不再退后,只是站在原地。“少帅,请您1 自重。”
这句话有些奇怪,又非常耳熟,在园子里的时候,一般轮不到我这个老生说。
他看着我,并不说话。眉间依然皱着,刚刚亲过我的嘴抿起来,衬着一身军装,竟有些不怒自威的模样。
“少帅。”我又叫了一声,语调软和了许多,微微低下头侧过脸,力保这个场面看上去仿佛千言万语欲言又止,万种心情`欲罢还休。
我迅速调整了一下情绪,并顺手接了新发布的任务,根据上次的经验,我发现接不接和做不做是两回事。所以即使还没看请这次任务是什么,但是先接下再说。
以防万一。
一般这个时候,对方都会老老实实地等下文。
而我赶紧抓住机会看清楚任务要求。
又是装清纯扮可怜。
我一直干着老生的活,所以已经很久没有接过类似的任务了。要知道上一个世界,特别在同居之前,这种任务简直一天一刷,都是日常。
第一次装可怜的时候,非常尴尬。怕跌倒的时候没有人扶,怕哭的时候没有问,就像一场安排好的跳楼戏,如果主角不伸出手,我就只能往下跳。
还好他有配合。
……我还是不要老提上个世界的事了。
我低眉垂眼,只说些什么爱慕已久,可惜身份低微,不敢造次。今也算如愿以偿。
“只是人心不足蛇吞象,若待在少帅身边,定会奢求,怕终成祸事。”
一个老生演花旦戏,我自以为虽不十分像,样子总是有的。
结果主角说:“哦。”
仿佛在戏台上唱了一下午,一个转身后,却发现台下空无一人,只剩排排桌椅,与我无言。
我被噎得有些说不下去,任务进度的提示亦显得讽刺。抬眼看他,却见他眉头已经舒展开,好一派云淡风轻,面无表情。
“少帅……”我期期艾艾地叫了一声,不太确定还能不能唱完这场戏。
“……只愿天涯相望,后会无期。”
看着他的眼睛,我缓缓说完最后一个字。然后站得更直一些,端的是情深义重,君子高洁。
开了头,就不能退。调子一起,就得唱完整场戏。
他没有急于开口,我也不再说话。
然后他保持着面无表情脸走了过来,抓住我的手腕,抬到胸前。我才发现,不知不觉中,我的手攥得那么紧。
“你在怕什么?”他一只手紧紧抓着我的手腕,我试图抽出来,被抓得更紧,到疼痛的地步。另一只手把我的五指搬开,拉到唇边,细细地亲吻着。
我小心地呼吸着。
“九儿,”他的嘴唇低着我的指节,声音低低凉凉,“你说爱慕于我?”
他离我太近了,我平视着他的嘴唇,竟不敢再抬头往上看。就像一场跳楼戏,主角伸出了手,紧紧抓着我,那么紧。
我却想要往下跳。
“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他慢吞吞地念完,问我:“九儿,这是不是你的心愿?”
我想说不是。
但是我不敢。他伸出手,紧紧抓住了我,何尝不是我抓住了他。这里好高,我不敢往下跳。
我只好从嗓子里面憋出一声来,但是嗓子太紧了,黏在了一起,用尽力气,只能发出一声气音。
“是。”
他松开了我的手,将我抱在怀里。军装的布料那么硬,膈得我脸疼。
“乖九儿。”
他安抚着轻轻抚摸着我的背,手心的温度透过布料和皮肤,仿佛直接摸到了脊椎上。
这次,他没有弄疼我。


我不知道我怎么能被吓成这样。
他亲我方式,抓我手腕的力度,拥抱我时的角度。
一模一样。
我知道是他。
但我竟然不太能够认识他。
他为人那么好,温柔有礼貌,进退有度,孝顺双亲,尊重女性,有很强的责任感。
最失礼的一次,也不过抱着我哭一场罢了。
我没有见过他这样,我想不到他会这样。
我们一起吃了饭,在屋子里面,他就坐在我身边。喜鹊安安静静地上了菜,却没有布菜。只退到一边。我迟疑得拿起了公筷,他没有阻止。
等他吃完过后,我才食不知味地吃了两口。他侧过脸来看着我,突然伸手搂着我的腰,吓得我差点没把筷子扔出去。还好他只是安安分分地搂着,叫我慢慢吃。
他似乎很忙,吃过饭没多久就急匆匆地走了。
我送他到院子门口,出门前,拉住了他的袖子。
我不确定要不要开口,让他放我走。虽然我搞不懂剧情,但是我觉得,他不像会答应的样子。
所以我就放开了。
他笑了一下,很突然的那种,然后说,我很快回来。
我知道老提上个世界的事很不好,毕竟达成了一个超级烂的结局,使得游戏过程没有任何借鉴意义。
但是这个场面,和原来,真的很像。
我就是忍不住。
接下来的日子里面,他有时候来,有时候不来。
喜鹊说军营里面很忙,少帅不常回来。“但是一回来就会来看九少爷!”她声音脆脆的,很是兴奋地跟我说长说短,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我,非常像民国剧里姨太太的小丫鬟。
……这样说把我也绕进去了,但事实差不多就这样。
住在元帅府的日子非常无聊。才开始我还有心情练功吊嗓子,后来也就随它去了。喜鹊找了一些闲书和报纸来,我多是看不太懂。好在有些白话文的刊物,便央她帮我找来。
正是乱世,虽然城里还一片太平,但报纸上总能读到些打来打去的事。我不曾经历战乱,切身体会的剧情都在园子里面好好唱戏。读到战争相关的新闻,总觉得远的很,又免不了心悸。
我和主角之间不是不说话,只是都是些情话。军队的事情我没什么好问的,外面的事也有报纸和喜鹊的一张嘴。有时候我想问问他云芝的事,问问戏班子的事,这些喜鹊和报纸都不能告诉我。我还想问问他是不是记得什么——无论是小时候,还是上个世界。
但总是莫名其妙就上了床,可谓是色令智昏。
这样的日子,我不是第一次过。
我疑心他瞒着我的事,害怕重蹈覆辙,却不太敢打开潘多拉的魔盒。
只忍着,得过且过。
在这个院子里,除了喜鹊和主角,我见到的第三个人,竟然是云芝。
那天我睡了午觉起来,懒懒散散地,头也不梳。没有看到喜鹊的时候,也不觉着奇怪——她多是不上楼的。
“喜鹊?”我喊了一声,慢吞吞地下楼,走到院子里。却看见一个人就站在那里,花间树下,格外风雅。
是云芝。
他抬着小巧的下巴,带着一点颐指气使的味道,说:“好久不见,云九。”
以往主角未婚妻找上门来,是她们抢我男人。但是这次,是我抢他男人。
心虚不已。
我请他进来坐,他小小地哼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
他向来芳兰玉树,台上也多是小步小步地走,如今这样大开大合,更叫我不知所措。
“您这边坐。”
我请他去沙发坐,他却在房间里面转了起来,四面看过之后,便指着楼梯对我道:“上去看看?”
我连忙说:“您请您请。”
云芝快步走上楼梯,我也跟了过去。二楼便是起居的地方,因刚起了床,被子也没有叠,软软的一团摊在床上。厚重的窗帘也没有拉开,房间里面昏暗得很。
云芝一把拉开窗帘,继续四处查看,甚至把床头柜抽出来,我一眼瞄到了润滑用的膏盒,简直是用扑的动作冲过去合上柜子。云芝瞪了我一眼,“作死啦!”我只好赔笑。
等他打开衣柜的时候,我已经放弃挣扎了。
最后他似心满意足地查看完毕,终于愿意坐下来喝杯茶。
只是喜鹊不在,我连热水都烧不了。翻了半天,也只有一瓶红酒,还是中午吃饭的时候主角带来的,没别的交代,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打开。
“算了算了,我本也不是来喝茶的。“云芝招手让我过去。
我假装没有看见他翻的那个白眼,抱着红酒坐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看起来,你过得还不错。”云芝摸摸沙发,又摸摸茶几。“都是好货色。”
我几番踌躇,不知该不该开口,只好把怀里的红酒抱得再紧些。好在他也不在意,继续道:“既已如此,你便好好过日子吧。”
我不禁目瞪口呆地看着他。
“云九偷了戏班的钱跑掉了,这兵荒马乱的,生死不知。班主也懒得追究,只当没有这个人。”
他轻描慢写,就像在念一段写好的剧情。而我一脸懵逼,甚至不能从系统那里得到一点提示。
他斜了我一眼,然后俯过身,抬手狠狠地拍了一下我的头。
“蠢死了。”
“还不坐过来说话!”
我呆呆地坐了过去,怀里还抱着酒,被他一把抽出来,咚的一声放在桌上。
然后拉着我的手,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话。
“……这也算你的造化……日后……要谨言慎行……”他轻声跟我说着,我们贴的很近,就像闺房的小姐妹在说私房话。
“想必是少帅自有安排……你且安心吧……”
他的声音非常好听,透着一点点的媚气。我以为我们素来是没有多少交集,可是那些被文字剧情一笔带过的事,都是他真真切切经历过的。从几岁的小孩子到现在年过二十,怎么能说没有交情。
只我什么都不知道。
“云芝,”我打断他,“你怎么来了。”
“我不明白你说的话。”
他这个样子,说这些话,就像要把一辈子的事都交代完一样。
“蠢死了!”他捏了一下我的手,不满地咕哝道。”我刚才说了这样多,你都没有听进去吗。”
“云芝。”
他看看我,慢慢叹了口气。
“少帅准我来看你,”他低下头,看着我们拉着的手,“也是告别。小九,你且保重吧。”
“云芝。”
我偏着头,想要去看他的眼睛,他却只是避开我。
“这是做什么?云芝,我不懂。”
“一开始,不是你同少帅的事吗,如何就到了这种地步,如何就要你来同我说这些?”我不明白,什么都不明白,却莫名就觉得伤心。
云九死了,那我现在又算什么呢。
主角要关我一辈子么?
云芝给我说了许多,却总不愿意直接回答我的问题。他低着头,纵使看不清表情,也觉得他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我不忍心逼问他。
后来喜鹊来了,他便用袖子擦擦眼睛,站起来走了。
那时我看了一下房间里的西洋钟,离我醒来的时候,似乎刚好是过去了一个小时。
喜鹊将人一路送出了院门,大概还送出了元帅府。去了好一会儿,才又回到院子里。
“喜鹊。”我叫住她。
“帮我,请少帅过来一趟吧。”



当天我并没有见到主角,喜鹊说他去外面剿匪加练兵,已经走了好几天了。好在地方不算远,应该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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