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警》完本[肉很多]—— by:风弄
风弄  发于:2016年10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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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家伙的耳朵,简直比狗还灵。
  张恒都光着脚了,走过来时没发出任何声音,还是被听出了动静。
  “我做了一碟菜饺,不过估计你不爱吃。要不你再睡一会?羊排炖好了我叫醒你。”看不见洪黎明的脸,但声音低沉温和,平静之中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天经地义。
  不知道的人听了,会以为是老夫老妻在过甜蜜小日子。
  谁能猜到,昨天晚上充满暴力的新航线开拓,劲爆到连职业GV主角都甘拜下风,还用上了SM级的手枪和手铐。
  张恒冷哼一声,走进厨房,对忙着下厨的男人视而不见,大喇喇拉开冰箱门。
  忽然动作一僵。
  “我的啤酒呢?”张恒问。
  昨天才补充得满满的库存,全部不翼而飞。空洞洞的冰箱,仿佛一张雪白的嘴张大了,讥笑被爆了菊花还不懂发飙的主人。
  “丢了。”
  “谁让你丢的?”
  “你那破胃不能喝冰啤酒。”
  张恒冷冷瞪一眼男人的后脑勺,想象用板凳砸在上面的快感。
  “你他妈的才是破胃。”张老大骂骂咧咧,“你他妈的连屌都是破屌。”
  男人徐徐往锅里放面的动作,蓦地一停。
  张恒暗叫不妙,掉头就往外跑。双腿之间的严重不适降低了张老大的落跑能力,偏偏客厅的地又黏又滑,跑得太快,用力太猛,重心一下子没保持住,栽在了地板上。
  砰!
  重物落地。
  不等猎人追上,张恒这只倒霉的猎物已经把自己摔得七荤八素。
  满眼金星消退后,攀着脊椎而上的,是刚才动作过大而引发的腰部以下位置难以言喻的扯着神经似的痛。
  “呜……真他妈的……”
  “你的嘴巴就不能干净点?”穿着围裙的男人追出来,弯腰抱他。
  本来想狠狠教训,但看他摔惨了,紧蹙的眉眼之间写着痛楚和倔强,洪黎明猛然心软了,把他从地上抱到沙发上的动作,格外小心珍惜。
  “很痛吗?”
  “还不是你干的好事!”
  “我尽力了。”洪警官说,“至少,书上说的所有能让对方好过一点的方式,我都一一照做。”
  客厅忽然出现两三秒凝滞。
  张恒对男人从头看到脚,再从脚看到头,往干涸焦热的喉咙里,硬生生咽了一口唾沫,“你可别和老子说,你是第一次。”
  洪黎明毫不忌讳,坦诚点头。
  张恒一怔,真不知该给出什么脸色才对。
  “第一次和男人?”
  “是。”
  “和男人是第一次,那从前都和女人玩喽。你床上那么威,一个女人满足不了你吧?通常3P还是4P?”
  “没有。”
  “啧,这种事说谎就没意思了,我又不是你们警察内务科的,说实话怕什么。”
  “真的没有。”男人吐字清晰,“和你是第一次。”
  “靠!我当然知道你和我是第一次,从前我们又没有……”张恒忽然停下,似乎明白有句话里出了歧义,“你和我,那个……是第一次?你昨晚之前没和别人做过?”
  警官点头。
  深邃得令人着迷的眼睛凝视张恒,绝对没有一点开玩笑的成分。
  张恒也张大嘴,回望着他。
  这微妙一刻,只能用无语凝噎形容。
  堂堂江湖老大,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被狠狠爆了菊花。菊花爆了就爆了吧,功亏一篑,技不如人,是汉子就只能咬咬牙,先认了这跟头,来日再找回场子。
  混江湖有些年头的,谁没受过受不了的屈辱和失败?
  正所谓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操。
  但是,当你早上起床时,发现昨晚把你新航线开拓到世界尽头的男人,竟然是个处男。
  而这个刚刚用你的菊花结束了处男的男人,竟然还用一副“我已经属于你了”的欣慰表情,凝视着屁股痛得要死的你,帅气得人神共愤的脸上,毫不遮掩地流露一丝期待,就像一只忠贞不二的德国黑背,正肃穆地等待着主人的表扬……
  看什么看?
  难道还真的等表扬?能够再无耻一点吗?!
  张老大和洪警官视线在半空胶着,心里那个莫名惊诧,悲催愤懑。
  嗤!
  无语凝视的当口,厨房里传来液体涌出锅边滴进火里的声音。
  下一秒,一阵焦味飘进鼻尖。
  男人赶紧站起来,跑进厨房抢救他辛苦做了半日的炖羊排。
  张恒越绷越紧的身体骤然一松,栽进软绵绵的长沙发里。
  洪黎明看来是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狠角色,一进厨房,里面锅碗瓢盆不时作响,如一首轻巧动听的交响乐。焦味很快消失,片刻,羊排特有的酥香逸出客厅,勾得人肚子里馋虫乱爬。
  张恒忍着下身的尴尬痛楚,从沙发上坐起来,拉开茶几下面的小抽屉。
  他一向不爱收拾,东西随手放,抽屉里塞满各种杂物。张恒在杂物里一阵乱翻,指尖触到一个硬硬长长的东西,抓出来放在手上。
  是个绿色的口琴,最简易的款式。
  社会经济日渐发达,已经出来工作的年轻人但凡有点钱,买口琴都爱选择比较贵比较有现代感的艺术口琴,像这种绿色塑胶的廉价货,只有花不起钱的小学生会买了。
  这廉价货偏偏还很旧,有的地方颜色掉了,泛着半灰半白的指斑。
  “喂,你的初夜费。”
  洪黎明系着围裙,端着热腾腾的炖羊排菠菜汤面出来,迎面就见一个东西呼地半空飞过来。
  他下意识偏头一避,那东西越过他,啪地撞在他身后的墙上,又啪一下,掉在地板上。
  洪黎明回头一看,发现地板上躺着的是绿色的口琴,顿时脸色一沉。
  把汤面放在茶几上,转身从地上捡起口琴,用袖子擦拭上面沾到的灰,看着张恒,“你干什么?”
  眼中有怒意。
  “你这小处男昨晚伺候得本大爷不错,这个就当赏你的好了。反正也是从你公寓里找的。”张恒一边说,一边对付那碗新鲜出炉的面汤。
  拿着勺子嗤嗤吹气,喝一口,烫得舌头嘘嘘抽气。
  混蛋呀!
  怎么可以这么他妈的好吃?!
  洪黎明把口琴放在嘴边,试了几个音,发现口琴没有被摔坏,脸色才好了点。
  他在沙发坐下,看身边的张恒板着脸,以开刑堂处置叛徒般的冷厉态度,快准狠地消灭面条和羊排。
  “这口琴是你的。”
  “老子才不会买这种破玩意。”
  “从前你很喜欢吹口琴,后来,你把它送了给我。我一直放在身边。”
  “老子才不会送臭条子东西。”
  “从前的事,你都忘了?你把我也忘了?”
  “忘了又怎样?你咬我啊!”电光火石间,把面条和羊排狼吞虎咽下肚,张恒充满老大气势地把筷子往茶几上一拍,“当年老子出道第一战,轰轰烈烈,血流成河。这里挨了一下,正好把那些婆婆妈妈的烦心事都忘干净了!”指着自己的脑袋。
  高大的身躯忽然像山一样压过来。
  “想干嘛?”张恒昨晚才吃过拳脚上的亏,下意识往后一退,警惕性十足,“别以为老虎病了不咬人,走开点。”
  男人置若罔闻,拨开他作出防备姿态的手,靠近了,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插入他的短黑发,眯着眼睛寻找。
  “就是这个伤口?”
  好多年前的伤口,原本早就没感觉了。
  此刻被男人指尖轻轻抚过,却忽然像还未痊愈似的,激出一股微微辛辣的敏感畏瑟。
  张恒蓦地失神,仿佛又看见孤儿院厨房的大师傅,凶神恶煞地拿着粗棒子。那根棒子,比当时的他的胳膊还粗,带着风声居高临下挥来,一时还意识不到痛,只感到热流从头上涌出,淌落脸上,他眼睛看不清路了,却还紧紧握着那两只肉包子。
  弟弟在房间里饿得直哭,无论如何,也要把这两只肉包子带回去。
  “伤得这么厉害,怎么弄的?”
  飘回幼时的思绪,被低沉的声音扯回现实,张恒抬眼,不在乎地耸肩,“你猪啊,这么长的口子,当然不是枪也不是西瓜刀。如果是西瓜刀,脑袋早就劈开了。”
  “到底是什么?”
  “木棍呗。”
  警官思索了一会,用审案般的沉着语气发问,“你真的失忆了?”
  张恒忽然烦躁,把茶几上的筷子操在手上,翻搅碗里残剩的面汤。
  发现一条幸存的面条,手上使劲,用筷子狠狠夹断,夹断,再夹断。
  洪黎明的手伸过来,似乎想抚摸他的脸颊,还没碰到他,被他猛地推开。
  火山般毫无预兆地爆发。
  “你怎么还不滚?以为上了老子,就赖上老子啦?”低吼中,张恒一脚踢向茶几。
  茶几轰然倒地,上面的瓷碗一起遭殃,在清脆响声中碎成无数片,面汤洒了一地,溅得洪黎明裤脚星星点点。
  “你还真以为老子和你青梅竹马啊?我呸!”
  张恒指着门,“马上给老子滚!再不滚,老子豁出去脸都不要了!爆菊花就爆菊花!老子这就打电话同时律师,警务工作人员强暴嫌疑犯,不信告不死你!”
  “小恒……”
  “滚!”
  
  第三章
  
  “喂喂!睡醒了没啊?张恒!你小子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指节用力不耐烦地扣着桌面的声音传进耳里。
  脸上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张恒猛地一定神,目光对上正打量着自己的林勇。
  “臭小子,一个下午都在恍神。你昨晚不会把夜总会所有的头牌都睡了一遍吧?”
  “没啊。”
  “没有才怪!看你这软脚蟹的衰样。我说兄弟啊,今时不同往日,你有吃有穿有小弟,好日子才开头,自己保重一下身体行不行?不要见到一只母的就吃了伟哥似的脱裤子就上。小时候从孤儿院里跟着策哥混出来,还活着的就剩我们几个了,我可不想看你早衰而死。”
  “喂喂喂!闭上你的乌鸦嘴啊!你今天是专程过来咒我死的?”张恒不满地一掌拍在桌面摊开的账本上,“做正事!”
  林勇担忧地瞄他一眼,拿起账本继续看。
  “虽然你小子总是游手好闲,不过从账面上看,夜总会生意不错呀。”
  “你说谁游手好闲啊?夜总会生意越来越好,是因为我勤勤勉勉的每天努力工作。”
  “最近警察还有找你麻烦吗?”
  “还好啦,除了瑰丽天堂那一次,最近都没怎么扫场。叫策哥尽管放心,他把夜总会交给我打理,怎么样我也会好好看着的。”
  “我问的不是夜总会的生意,是问你本人。”林勇看完了,在上面随意画了个押,表示正事做完,把账本放到一边,“不是有个姓洪的警察一直在找你麻烦吗?”
  “你说那家伙啊。”张恒心里怦地一跳,面上不置可否。
  “怎么样?摆平了没有?要不要帮忙?”
  “我自己能对付。”
  “我这边最近招了两个人,在美国当过十来年雇佣兵,枪法神准,说到狙击暗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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