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秋红叶动了动身子,头发带出波纹来,“我们两个在这里住不是很舒服吗?出去有什么好玩?不去了。”
“你不去算了。我一个人去。”
“大少爷,你说过陪我三个月的。”
“我是在陪你,只是你不要我陪而已。”
“……那我和大少爷一起去吧。”
松见了渚零,甚是热情,渚亦和他甚有话说,吃饭时直将秋红叶雪尔二人扔在一边。秋红叶倒无所谓,雪尔却恨极秋红叶,恨恨的瞪了他好些时候,秋红叶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因二人对着坐,秋红叶身体不好,力气又小,若非吃过他大亏,本来的在雪尔眼里应是极弱小的存在,雪尔一看到他的脸,手便微微的抖,努力控制自己不会一个忍不住将秋红叶扼死。秋红叶倒无所谓,一面吃,一面给渚剔鱼骨头剥虾。
“好了小叶子,我自己来剥有趣些。”渚笑道,又和松道:“有游泳池没有?”
“怎么没有?当然有。”
渚把筷子一放:“一会游泳晒太阳去。”
松笑道:“好!”亦放下筷子,因又问雪尔道:“吃饱了没有。”
雪尔忙道:“吃饱了!”便要站起来。
松甚是好笑,道:“你明明没怎么吃,说什么吃饱了?你慢慢吃,我等着你!”
“你们两个……”渚做出恶心的样子道,“真是让人吃不下!难道你们天天说话都这样的?”
松笑道:“你说该怎么样的?”
渚吐吐舌头,说不出的可爱,道:“小叶子,过来我这里。”秋红叶走过去,坐在他腿上,渚一把抱住,道:“想吃什么?我喂你。”
松一阵恶寒:“你什么时候变这么恶心了?!”
宽而且深的游泳池,水是暗蓝色的,松打开苍穹顶,阳光照进来,就变成天蓝色了,渚带着一副茶色的太阳镜,躺在椅子上休息。秋红叶跪在地上给他捶腿。他穿着淡黄色的袍子,上面绣满枫叶,袍裾曳地,铺了一大片的枫红。
渚笑道:“真是豪华,你都赚了多少黑钱,做了这么一栋房子?”
“怎么样?还算不错吧!”
“哼!”渚原指望松会谦虚两句,没想到他竟这样说,便道:“也不过如此,要是让斯勒来,还未必会喜欢呢!”
松无所谓的笑笑,道:“正想问你为什么不和蓝一起来,闹脾气了?”
“不关你事!”渚忽然间头脑里竟浮起梦中的蓝一声一声的重复:“小零,说好三个月回来的啊……”的情景来,登时便没了斗口的兴致,冷冷的应了一声,半晌忽又道。“你想问的不是这个吧。”
“哦?”
“你想问的是,渚玉在哪里?斯勒是不是和她在一起?对吧!”
松直盯着他:“渚玉是不可能困的住凌的!”
“你就认为我让蓝去帮他去了?”
“渚,小夏的脾气你知道,再拖下去,他的怒气积起来,我也拦不住,到时候蓝自然不会有事,渚玉就会死的很难堪。你自己定夺吧。”
渚笑道:“你这一套威胁的东西,对我一点也不管用,有本事就把我抓起来,看看渚玉会不会拿人来给你换!”
“我不是威胁你,我是想说,如果找到了她,你不要插手。”
渚笑道:“我不插手,我保证!”
松岂会不明白他的意思,道:“让蓝也不要插手。”
“有本事你自己和他说去,和我说有什么用!”
松便不再说话,只是拿过一边的冰镇饮料来喝。
游泳池后手是桌球馆,松因不知得了什么消息,急急的带着雪尔去了,留下他们两个打球。
“我们偷一个回家,”渚笑道:“小叶子,趴到上面去跪好!”秋红叶跳上桌子,照着寻常取悦渚的姿势跪好,渚拉开他的衣服,露出臀部,把里面的白金环取下,拿起一个台球便按在嫩红的穴口,使劲一压,秋红叶低沉的呻吟一声,那台球竟被呑入,穴口收缩,立刻又紧窒如初,如同从未吞入过这么粗而沉的东西一般。
“好了。”渚笑道。
秋红叶跳下桌子,身体里的沉重球体让他很不适应,不过……很兴奋,他讨好的向渚笑笑,整了整衣裳,刹那间又如同谪落人间的天使,美丽圣洁。渚故意拍他的屁股,道:“会不会掉下来?”
秋红叶柔顺的道:“不会。”
渚笑道:“要是掉下来,就三天不碰你!”
“小叶子一定会坚持住。”秋红叶忙保证道。
渚笑道:“你就这么想被人当狗一样的虐待?”
“小叶子只想被大少爷当狗一样的虐待。”
渚一时语塞,便不再说话。
[44]
“今天晚上请你听戏。”松回来后对渚笑道。
“我们要回去了。”秋红叶扯扯渚的衣角,示意他拒绝。
“好,那就多打扰你一晚上。”渚懒得理秋红叶,笑道。
松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不禁戒备几分,猜不透渚心里在想些什么。
“小零打电话来,什么事?”蓝的声音很是兴奋,还带着沙沙的感觉。
“你到阿根廷去找渚玉,不要让夏对她怎么样。”
“好。小零……”那边踌躇了一会儿,才道:“……你在哪里?”
“你别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渚凶了他一句。
“……”长时间的无语。
渚忽然一阵寒冷,他以前从来不会这样和蓝说话,从来不会。难道说只和秋红叶相处了短短一个月,竟然将他最恶劣的因子全都激发了吗?渚心底一片冰凉,忙道歉道:“斯勒……我不是那个意思……我……”
“我知道,没关系。”虽然语音很平静,渚却听得出哀伤的味道来。
“斯勒……对不起……”
“小零和我,还说什么对不起。”
渚零最怕听他这句话,总觉得亏欠他太多,顿了顿道:“我在松家里,今天他结婚。看他的样子,已经查到了渚玉的踪迹,他把我请来喝喜酒,一面表示不想和我起冲突,一面也是把我作为人质,让你不能伤了夏的意思,你看着办吧。”
“我照小零说的做就是了,小零……”他又踌躇了好些时候,才道:“我可不可以先来看下你?”
渚心想他要是来,见着秋红叶,不知是怎样一场大闹,可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说通的,而且蓝之执着,比任何人都更甚,也不是那么容易说得清,就算他当时说相信了,忘记了,之后在心里还是一块阴影。忽然想到他长长的睫毛下阴影竟似要益发浓起来,便一阵酸楚:“还是算了吧,夏今天已经去了,你要是去晚了,出了什么事就麻烦了。”
“嗯。”那边声音有点闷,忽然间那在渚梦里重复了无数遍的声音竟从梦幻中真实起来,“小零,说好三个月回来的啊!”
“知道了,我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过?”渚坚定道:“一定会回来,你好好吃饭,别吃生东西。还有……我给你买个新耳钉吧,你喜欢什么样的?”
“什么样的都可以。”蓝笑起来,声音开心的像个孩子,“要有一颗蓝宝石。”
“好。”渚笑笑
松在后院子里搭了极大的戏台子,用绸缎裹着,先唱了几出热闹的,之后出来一个青衣,也是反串,在唱着:“……付与这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声音竟高上去,高上去,直穿进云宵里去。松回头招了招手:“这个孩子唱得不错,晚上让他到我房里去,不要脱戏服。”
“是。”阿灵应道。
雪尔坐在一边,咬了咬嘴唇。
雪尔极轻的进了房间,看见一个瘦弱的身影,那身影转过来:“你是谁?”
雪尔静静的看着他,眼睛里露出妒忌来,阴冷阴冷,干净的脸上亦发的没了表情,一步步走过去,道:“你叫什么名字?”
“斌。”
“哼!”雪尔慢慢伸出手,捏住斌的脖子,慢慢的收紧,斌脸上的颜色渐渐变红,又渐渐变白,四肢挣扎,双手乱抓,舌头渐渐伸出来,眼睛凸出,眼眶如要裂了一般。雪尔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手一松,斌便如同一个破麻袋般落到地上,颈上淤黑一圈,没了活气。
“就凭你?”雪尔轻蔑的踢了地上的尸体一脚,对门口的侍从道:“处理掉。”便出门去了。
[45]
“你知不知道?”凌拿了个杯子倒蒸熘水喝,头也不回的道:“世界上最低贱的人是哪两种?”
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进来,只是一线,却扩散开来,淡淡的暖,浅色的家具,亦暖洋洋的让人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