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黑眼镜面色凝重，“总觉得差了点什么……将这些串联起来的关键，啧。”
“那会不会……是有人刻意这么做的？”张海杏想到了什么，眼神一亮，“你想想，不然怎么这么巧，先是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同时霍家发觉不对开始调查，而族长也在那时被牵扯到了之中。”
“可能性不太大，”黑眼镜皱了皱眉，“如果我没找到他，没阻止他进青铜门，也不会有后面的事了。”
“可只有这样才说得通啊，你仔细回忆一下，真的没什么特别的人出现过吗？”
“特别的人……”黑眼镜将视线移向车窗外，沉思着，突然，他脸色猛地一变。
“想起了？”
黑眼镜慢慢回头，全身都带着莫名的危险气息，“是那家伙……没想到最不可能的人……哼，竟以这种方式隐藏了身份。”
“谁？”张海杏忙问。
黑眼镜沉默了一下，然后开口：“已经消失在众人视线很久的齐家少主。”
张海杏蓦地睁大了眼，“是，他？”
……
空旷而寂寥的黑暗，庞大而模糊的遗迹轮廓，在黑暗中鬼魅般伫立，仿佛一座巨大的坟墓。
像是千万年无人到访的死寂，无人揭开埋藏于黑暗之下的秘密。只有空洞而飘渺的声音回荡着，很远。
“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啊，没错。都是我做的，想不到吧，潜伏了这么多年，利用了很多人……就是为了这一刻。”
“……为什么？”
“为什么……呵，为了很多，也是为了让那延续了百年的死命循环彻底结束。”
“你根本用不着这样。”
“我本来就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呵呵，你快离开吧，所有的一切，你背负的一切，都结束了，那些人也会从此消失，你可以放心地在这个世界寻找属于你的联系，平静地生活下去。我……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没必要如此。”
“随便你怎么想吧，也许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不过，就当，这是我给自己心底的执念一个交代好了。”
“一起出去，你也不用死。”
“没用的……不死还能怎样，与其成为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我宁愿就这样带着秘密离去。你也明白，当初参与了那件事的每一个人，哪个不是如今的结局。我撑到现在，也只是给自己一个执念，希望能最后帮到你，至少……让你记得，曾经有个叫做齐羽的人出现过……”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借鉴了一些原著里不太显眼的情节，再加上一些自己的想法，所以……亲们恐怕看不懂OTL，无视剧情君吧……
第42章 第三十九章 后续
“小花哥哥？”霍秀秀走进房间，喊了一声。
窗边的栗发青年转过身，浅浅地笑了笑，“有事么？”
“那个……”霍秀秀有些局促地站在原地，视线飘忽，似乎不敢看解雨臣。
“怎么了？”解雨臣走到桌边坐下，示意霍秀秀说下去。
“我，我哥哥他们是不是为难你了。”霍秀秀走过来，神情复杂，“对不起……”
解雨臣沉默了一下，轻笑道：“也不是大事，你不用介意。”
“我怎么可能不介意，他们！”霍秀秀激动地说到这突然顿住了，低下了头，“我总是给你添麻烦，昨天我已经告诉他们了，让他们不要逼迫解家。”
解雨臣垂下眼睑，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将视线投向窗外，淡淡道：“不怪谁，早就知道会如此，你只是你们家族的小女，在这方面是无法对抗你两位哥哥的。”
“他们以前都不是这样的，”霍秀秀无奈地说，“几年不见，变了好多。”
“人嘛，都会变，”解雨臣叹了口气，“再说对于家族继承人来说，要接管家族，不变是不可能的。”
“小花哥哥，你不用管他们，”霍秀秀咬了咬下唇，“我知道你很反感这种胁迫的事情，对我也只是……我会和他们说清楚的。”
解雨臣没有回答。霍秀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双手捧着茶杯却没有喝，视线随意地看向一边，就看到了远处檀木桌上的黑色古刀。
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前几天看到解雨臣抱着这把刀睡着后脆弱不安的样子，霍秀秀愣了愣，心里突然就冒出一个念头，忍不住问道：“那把刀……小花哥哥你很看重吗？”
解雨臣随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怔了一下，原本平淡的神情变得柔和而痛苦，却没表现出来，微微低沉地开口：“是啊。”
“其实应该是两把对不对？”霍秀秀接着问。
“……嗯。”
“那，”霍秀秀看了看解雨臣，“另外一把……在哪儿？”明明知道，她还是忍不住问了。
解雨臣沉默，看着那把黑色古刀，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片刻，他转过头不再去看，“在哪儿都差不多。”
霍秀秀倒是愣住了，随即有些不解，“难道，不是小花哥哥很重要的人么？”
“是不是都没关系了。”解雨臣没有回头，只是语气有些自嘲和苦涩。
“可你明明……”霍秀秀差点直接说出来时，就被敲门声打断。
伙计的声音在门外响起：“花爷，老五他们来了。”
解雨臣道：“让他们进来。”
不一会儿，门外走进来两个男子，对解雨臣行了行礼后，其中一个道：“花爷，张家留在这里的那些人前天突然有了动静，我们跟在后面放网，已经查到了消息。”
“嗯。”解雨臣点头，让他说下去。
“那些人昨天分成了两拨，一些留下，另一些去了附近海港，从那里接回了两个人，其中一个很可能就是张家族长。”
“他们现在在哪里？”解雨臣猛地站起身。
“我们差点被发现，所以撤退了，后续工作没有完成，请花爷责罚！”
解雨臣身形微微一晃，然后挥了挥手，道：“没事，让留在那边的人继续查找，随时汇报情况。下去吧。”
“是。”
等两人一走，霍秀秀看着解雨臣，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试探着问：“是……张起灵吗？”
解雨臣抬起眼睑，看向霍秀秀，顿了顿，声音里有些无奈，“你知道了？”
霍秀秀低下头，让解雨臣看不到她的神情，“小花哥哥很在意他吧？”
解雨臣缓缓坐下，不回答，也不否认。
“其实，我都知道。”霍秀秀双手握紧，“你最近变了很多，我看得出，是因为他对么？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但你最近的样子很低落。那天我来找你，看到你抱着那把古刀睡着了……我不是故意的……而另外一把古刀，你曾经送给了他不是么。”
……
光线柔和的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沉重而压抑的气氛。五六个人站在屏风外，谁也没说话。
“下去吧。”屏风内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等会如果有个戴墨镜的人来找我，直接带他进来。”
“是。”外面的几人齐齐应了声，然后走了出去，房间彻底安静了下来。
屏风后是一张软榻，淡淡的沉香漂浮在空气里。一个人半坐在软榻旁，失神般看着榻上沉睡的人，久久不曾动。
良久，他抬起手，抚摸着沉睡之人清冷俊美的脸颊，喃喃道：“都怪我，没早点到你身边……如果早一些发现，你就不会这样了……呐，族长，曾经我以为，让你自由而随心所欲地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我只需要在你身后默默帮助你，隐藏我对你的感情就行了。可现在我发现我错了，我就不该对你那么放纵……如果哪天你就那么离开了，我绝对会疯掉的……”
他慢慢说完，然后倾身，头微微错开，两唇渐渐相贴。
“老板，您说的那人到了。”外面传来手下的声音。
直到吻够，张海客才起身，然后道：“让他进来吧。”
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几秒之内，已然到了面前。
黑眼镜走进来，看到软榻上昏迷的人时，全身都僵硬了。双手猛地握拳，他快步走过去，半蹲在榻前，神色惊恐而不知所措，“怎么会这样……”
“我找到族长的时候，他就已经没有意识了。”张海客紧紧握着张起灵的手，指腹却轻柔地来回抚摸，眼里满是懊悔和痛苦，“如果我早一点赶去……就不会这样了……”
“是谁干的？谁把他弄成这样的！”黑眼镜有些失控地吼出声。一想到是有什么人将心爱之人害成这样，他就愤怒得想要撕碎那人。
“我也完全没有头绪，但要是真的有人……”张海客眼里闪过一丝狠绝。
“可恶……我就不该离开，不应该听他的话离开的！”黑眼镜将头低下抵住手臂，随即又抬起头看向眼前闭着眼深深沉睡的人，双手紧紧抱住他，声音破碎而恐慌，“起灵……”
张海杏进来的时候，看到张起灵先是一惊，然后看了看黑眼镜和张海客，顿了顿道：“哥，族长他……”
“事情等会儿再解释，族长需要休息，我让外面的人都退下了。”张海客低声道。
张海杏点了点头，坐到一旁，心里却越来越焦急。
良久，等两人都稍微平复了情绪，找位置坐下后，张海杏才问道：“哥，到底出了什么事？”
“我也搞不清楚，”张海客无力地叹了口气，“原本以为一切都在计划当中，可变故就那么发生了。只有等族长醒来，亲自问他了。”
“你是什么时候去的？”黑眼镜问他，而视线一直看着榻上的人。
“和你们差不多。”张海客说。
“那，之后有什么打算吗？我是说等族长醒来后。”张海杏问。
“陪着他。”黑眼镜和张海客同时脱口而出。说完，两人皆是一愣，然后相互对视一眼，明显的探究与怀疑。张海客是探究黑眼镜的眼神是什么意思，黑眼镜则是开始怀疑张海客是不是也对张起灵心怀什么事。
“你陪着起灵干嘛？不回去管理家族了么？”黑眼镜警告般地盯着张海客，“身为分家首领，海客兄怕是没那个时间来担心这些吧。”
“他是族长，我以他为天，你说我陪着他干嘛？难道不是应该的么。”张海客理所当然地说，“倒是黑爷你，整天跟在咱族长身后，不用担心你那边的事吗？”
“哼，”黑眼镜冷笑一声，“我本来就是一直待在他身边的，什么时候需要你来操心了。”
“哟，我可不认为我这个一家的人没有比你这个外族的人更能照顾族长的理由。”张海客笑了笑，却是不容置疑，“对么，黑爷？”
“啊，那就伤脑筋了啊，”黑眼镜也笑得莫名，“我都以正经身份留在起灵身边了，你的加入，很是打扰呢。”
张海客的脸沉了下来，语气里充满了危险：“正经身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