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告诉我穆言也是你朋友。”
“穆言……我们以前的确是同学，但是不熟。”凌南面色不善，“别提他。”
看来的确不是好朋友，那他不提就是：“所以说，明羿是你的好哥们，用来顶替我？”这样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和明羿相处啊，“他是不是欠了你什么？”
“明羿不会有事的，你不用觉得愧疚。好朋友就是拿来利用的，嘿嘿。”凌南抓过他的手一亲，闻一下，“怎么是香的。”
“刚洗好手。”小牙白眼，使劲抽回来，气氛有点尴尬，“这样对明羿不公平。”
“没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也许从小到大都没什么真心朋友的缘故，小牙不能理解那种叫做“兄弟”的感情。就是没想到明羿那么个咋咋呼呼漂漂亮亮的人居然可以为了朋友牺牲到这个地步。
“以后他也有喜欢的人了怎么办？”
“以后再说。”
小牙百无聊赖，想起明天要上课要演讲的资料没准备好，对一直在噼里啪啦按键盘的凌南说：“凌南，我要去图书馆，你一起吗？”
“不了。”干脆利落。都不知道他在干些什么。
“哦，那我走了。”
走出房门了都没有一句回应。
唉……叹口气，自己玩去。
图书馆很安静，他一直跑到顶楼。居然发现穆言也在。穆言这种人居然会来图书馆，还有啊，穆言已经大四了怎么不找工作还在学校鬼混？
拿本书挡住自己。的确，前两天是想找他来着，可是凌南都已经亲自跟他讲了。不想和穆言相处的另一个原因是，张启笑跟别人说他是他罩着的人。
笑话，他伶小牙需要别人罩着？除了力气小一点外哪点不如人了！不满归不满，他还是在心里默念：穆言没看见我穆言没看见我穆言没看见我。
“嗨，小牙。”一声招呼，把他希望的泡泡全部戳灭。
“嗨。”拿下书本，僵硬的回礼。
“我们真有缘啊。”穆言满脸堆笑。
小牙扯扯嘴角。
穆言走过来伸手捏他的脸：“哪有人这么笑的，开心点嘛，开心点啊。”
看他故作热情的模样小牙只想翻白眼。
“别装了，说，你是什么目的？”他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才对外放空话的，什么他是他罩着的人，屁话。全是屁话。现在还不是在惨无人道的欺负他。
穆言却是在心里惊讶，被看穿了呢，不过嘴硬：“就是想保护你啊保护你。”
清冷冷的嗓音用来说这种腻味的话一点都不适合。
“你是不是看上我家凌南了？”小牙也跟着胡诌。
看上凌南？穆言更加惊讶：“那只眼睛看出来的？”
“第三只眼。”
穆言明白小牙是在开玩笑了，毒蛇般的眼芒大放：“其实我是看上你了。”
小牙才不相信：“我跟你说啊，我的直觉很强的，别说是我了，就是随便一个男人摆在你眼前你都不会喜欢的。”
因为，你根本就不喜欢男人。
穆言脸色怪异：“你对自己的直觉太有信心了吧。”
“我说对了吧。”
“一半一半。”穆言拉小牙坐下，“说起来我是你学长呢，我也是念法学的，有什么课题啊不懂的啊都可以来问我。我可是南大的天才学员。”
小牙受不了了，穆言那种白目又来了。
好像一提到感兴趣的东西他就会这样。充满热血。
不过有人帮忙也是好的：“明天的司法课要演讲。我在找资料。”
“我的强项啊。”
的确是穆言的强项，不消一刻钟，他就把相关书籍全整理出来放到了桌上：“我看看啊，什么题目。”
又是一刻钟，他把相关内容全标上了记号：“你看看还有哪儿漏了。”
很全。
本来以为要在这儿耗上大半天还出不了结果的呢，结果半个小时不到就全部搞定。
“穆言学长，你是我的偶像！”小牙忙着把这些书借了，刷卡出门。
穆言在后面紧跟。
小牙突然想到如果有穆言帮凌南的话是不是离他强大的目标会更近一步？光是查找资料这方面穆言就是能手了啊。
这就像是仙剑奇侠传三电视剧里的常胤，有什么技术上的难题找他准能解决一样。
下次给说说。
正想着，沈叶儿又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真有缘呐还。
“沈叶儿。”忘记她给自己变装时候的彪悍模样，小牙主动打招呼。
沈叶儿不由分说去拉小牙拉到老远：“路一行！你还真的红杏出墙？！”
“啊？”
“你们两个怎么就那么不让我省心？上次是凌南这次是你！你这样做凌南不管？还有啊，你把我们姐妹们的苦心置于何地？”沈叶儿说的是声泪俱下义愤填膺。
“你在说什么啊。”小牙快被弄晕了。
沈叶儿指着穆言：“你和这男人是怎么回事？”
“恰巧碰上。”
“恰巧？哪来那么多恰巧？”
怎么可能没有：“我和你也是恰巧碰上啊。”小牙眨巴着双眼，无辜死了。
穆言在旁边轻咳两声：“小牙，我们可以走了吗？”
小牙的手还被沈叶儿拉着。穆言看见，过来，不动声色的掰开，朝沈叶儿微微一笑。沈叶儿整个人木掉。
“走吧。”他顺道拉住小牙的手。
别别，明天又有照片要上校网了。小牙把手抽出。
“你嫌弃我？”穆言装的可怜兮兮。
“嗯，嫌弃你。”比口舌，小牙可不是什么善类。不行，他要和沈叶儿商量一下。追过去，沈叶儿还是精神恍惚。
“你，还在啊。”
“还在。”
小牙开口：“我跟你打个商量。”
“你说。”沈叶儿点点头。看上去乖极了。
“今天看到的事，你别乱传好吗？”这句话说出去，不知道她会想歪到哪里去呢。
沈叶儿又点头：“知道了。”
小牙严重怀疑她没有听进去。
“你放心好了，我觉得穆言学长不是那样的人。”沈叶儿在他耳边悄悄说，“我曾经见过穆言学长的那个人哦。”
白白净净文文弱弱的才不像小牙那么聒噪呢。
“咳咳，是吗。”他多心了。还不是怕凌南看到了会不开心……“这样就好，那没事了。”朝穆言了然一笑，“你这样做不怕家里那个生气？”
家里那个？哪个？
穆言弹一下小牙脑壳：“我家房子不是金屋，藏不久人。”
“我想见那金屋里的美人。”没错，小牙喜欢美人。
“没有美人。”
小牙扯扯嘴角：“不给看就算。我家金屋也有个美人。嘿嘿。不一定比你那个差哦。”
“你说凌南？”穆言相当有自信，“好啊，有空让他两比比怎样？”
“还说没有，稍微一句话就露馅了。你是怎么做学生会主席的？”小牙表示很鄙视。
说到学生会主席：“凌南真的一点想做的意思都没有？”
“志向不在此处，你，另寻高人吧。”这句话颇有深意。
“那你来做吧。我可以辅佐你。”
小牙动作定格半秒……他说什么？
既然人活着，就不能循规蹈矩的活着。这是伶小牙也就是他路一行的处世信条。
学生会主席这个职称，他答应下来了。
他们南大在这方面不是很明主。而是仿效尧舜时候的禅让制度。下一届的学生会主席由上一届或者上几届的主席推荐。
因为是穆言亲自选定的，没有人反对。
即使反对也是无效。
小牙就这么成了南大的学生会主席。是全校的学生会主席。
有专属的办公室。还有专门的助理。这个助理不是别人，正是张启笑。那两个住在他对门的家伙也在。莫小鱼和古越。一个是外联部部长，一个是宣传部的。
此外还有个熟人，苏虹。
他们班就一个苏虹进了学生会。
听说是奔着学生会主席来的。看小牙的眼光像看着一尾乌贼鱼，要多鄙视有多鄙视。要多厌恶有多厌恶。
小牙只觉得女人的嫉妒心是强大的。尤其是像苏虹这样女强人型的。他主动示好：“班长，以后我们就是……”
苏虹脸上挂着礼貌的微笑，眼睛里满是冷光：“主席大人。”并且伸出一只手，和小牙的相握。
咔啦咔啦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
当然不是小牙的手。
小牙和穆言商量，让苏虹做副主席。穆言想的比他多，说：“你以为这样的施舍她会接受？”
想想也是，便把这个提议放下：“以后再说吧。不过我觉得她有这个实力。”
大一刚进来就当上学生会主席这种现象在别的学校是不多见的。在南大，也是在前几届有一个还是在大一快结束的时候当上的。
小牙不知道这些，不知者无谓，他问穆言：“我需要做些什么？”
穆言笑笑，他眼睛本就狭长，这么一来更是给人高深莫测的感觉：“不用做什么。只需要做个门脸就行。”
这不是和溥仪一样了：“谁是摄政王？你？你幕后的大老板？”
穆言不置可否：“等你熟悉了自然会放手。”
这又不是一个国家一个政权，用得着这么慎重？
“如果是凌南，你就不会这样了吧？”小牙的声音有点轻。
穆言觉得好笑：“连老公的醋也要吃？”
老公，小牙头上冒黑线：“你别乱说……我们两都是男人啊。他虽然大我几岁，就一定要比我强吗？”
我也可以很强的……他也只是想想。光是朋友，凌南就已经赢了他。明羿多好啊。真正的为朋友两肋插刀。
“小牙，你不能这样想。”穆言突然认真了起来，就像那天对凌南一样，“你和凌南不能这样算的。”
“不然，我真要为凌南不值了。”
“你知道我和他怎么回事？”
“大概了解一点。”穆言搜集资料很厉害，这点小牙是知道的。他点点头，“嗯，我也想凌南好的。”
他的确是想凌南好的。
穆言给了他一堆资料：“今天只是带你来了解一下，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启笑。”
“另外，你还能直接接触到学校领导。有时候市长啊中央里来人啊都会要你出面。”穆言难得的慎重。
这么厉害？小牙咋舌。
“南大和别的学校不一样，它是整个国家大学生们的风向标。”
“而南大的学生会，就成了整座南大的掌舵者。”
哦。可是小牙觉得这些话应该是由张启笑讲的怎么成了穆言来告诉他。穆言拍拍小牙的肩膀：“你这窄肩膀，扛得起来吗？”
小牙不知道：“那么重要，先前为什么不说。”
“说了怕你不做。”穆言嘴角勾起。
小牙九十度鞠躬：“前辈，请多多关照。”
穆言扶他：“不用鞠躬。”
如果那是凌南的话，小牙真想扑上去咬一口：“回去了。你这只笑面虎！你这条毒蛇！你就是先引我上钩！然后让凌南来帮我！我当就是凌南当！你想的美！这件事情，我是不会告诉凌南的！看你还怎么笑！”
小牙典型的有啥说啥，他才不管穆言脸上好不好看。幸而穆言没有介意。
他也是说到做到的人，回到寝室，对凌南一点也没有准备提起的样子。
洗澡，上床。
凌南也爬上来，两个人睡一起，免不了要被凌南揩点油吃点豆腐。小牙心里有点闷，背对着他。
凌南从后面抱过来，轻咬他耳垂。酥酥麻麻的：，他问：“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就是我……”差点说出来了，“没什么。你别管……”有点闷。
“不打算告诉我？”
“你也有很多事瞒着我。彼此彼此。”小牙没好气的说。
惩罚性的加大力道咬出牙痕：“真不告诉我？”
“不说。”小牙倔脾气上来是几十头牛也拉不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