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出什么事。”打死洛辰也不信有人有本事把明羿这样的人怎样，“就算出?事?了也不用怕，有我呢。”他一副小大人的模样。
小牙在后视镜里看得好笑。抹抹眼睛，困了，路途比较遥远，睡一觉最好。
醒来的时候发现他躺在自己床?上。穿着昨晚那套睡衣。
额，早上发生的那一切不会是梦吧？
不是梦，他看见洛辰在摆?弄凌南的电脑。立马下床：“你干什么？”
“找点资料。”
“凌南呢？”
“和明羿约会去了。”洛辰耸耸肩，一脸的无奈。
约会？小牙掏掏自己耳朵，没听错吧？
洛辰看他一脸白目样就觉得好笑：“不用乱吃飞醋，凌南和明羿从小玩到大的，要有感觉还等认识你？”
“我不管你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如果伤害了明羿，我肯定加倍奉还。”洛辰眼神阴翳，紧紧的盯着小牙。
再加上那条浓浓的眼线和苍白的脸色，像极了吸血鬼！他和明羿两个人都不像是凡人界应该拥有的。
心神被摄，他有点恍惚也有点落寞：“他做什么从来不跟我说。”他说的是凌南，“我也不强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你这是要和凌南撇清关系？”洛辰的视线终于看向别处，“凌南可不是你想甩就能甩掉的。”
“谁说要甩了……”这个字用的他不舒服了。
他和凌南的关系，已经有两个人提起了……是不是应该好好想想，这到底是怎样一种关系？
同学和朋友显然不够。
那么，恋人？想起那晚，没那么纯。情人……不适合。男女朋友？啊不是不是，他们两都是男的。
男男朋友？谁发明的这个词。
怨念的看向洛辰：“我和凌南……”狂躁的抓头发，“关你什么事？”
“好心提醒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有人能这么对你好，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这么对我好，小牙在心里问，怎么对我好？
“我发现你们兄弟两都很爱管闲事啊。别人的感情管那么多干吗，羡慕啊！”小牙没好气。
“嗯哼，管闲事。”洛辰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也许是看见一向冷冰冰的凌南把小牙从车子里抱出来小心翼翼的模样感动了。
也有可能是因为凌南是那个人最珍惜的朋友的关系。
或许，真的被小牙说中，是羡慕。
这样子的感觉，在他和明羿之间，是绝对不可能有的吧，他只当自己是弟?弟。该死的二婚！该死的感情羁绊！该死的一陈不变的伦?理观念！
“没事了，你继续睡，猪。”
“你说我什么？”
“吃饱就睡睡饱就吃，还要别人帮着洗澡，不是猪是什么？”洛辰的视线已经回到了电脑。
“帮着洗澡？”额……凌南干的吧，怪不得身上有一股清香，“老?子现在心情好，不跟你吵了。”
得意的爬上?床，就是凌南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嗯，打个电?话去问问好了。
滴答滴答拨通电?话。凌南那边很安静。
“喂。”甘洌的嗓音。
第一次和他打电?话，小牙不知道说什么：“额……你……你什么时候回来？”
像刚结婚的太太娇羞的催促丈夫回家的模样。洛辰在一边看的入迷。
“想我了？”听筒里有凌南嗤嗤的笑声。
小牙大窘：“谁想你了！”慌乱的挂掉电?话。
呼出一口气——脸颊绯红，心跳还在加速运动……好不容易平缓下来，又看到洛辰在下面看好戏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抓起被子就把自己蒙起来：他刚才慌乱个毛线！又不是没和凌南讲过话！面对面和打电?话不一样吗？！
懊恼的用手捂住眼睛。
“还说你和凌南没关系。”洛辰声音幽幽的，“难得碰到互相喜欢的人，珍惜才是王?道。就算不能天长地久，一时的快乐也是好的。”
他像个智慧的禅师。
小牙虽然闭着眼睛，但是他听进去了。而且觉得很有道理。
再醒来的时候还是在凌南的怀抱。明羿和洛辰自然是睡在一张床?上，不过他们是背对背。
凌南发现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明羿和洛辰，用手顶了顶他并且在额上印下一吻：“看什么？”
小牙不回答，反倒捧住凌南的脸，伸出舌?头舔?他唇。
真是突如其来，凌南惊喜，再凑近一点，吻上他。小牙生涩的回应。
渐渐忘我……
“咳咳”听到两声咳嗽。
洛辰明亮的大眼睛眨巴眨巴眨。小牙羞红了脸，埋头进凌南胸膛。
“不好意思啊，打断你们了。”蛮不在乎的耸肩。
“明羿，把你弟?弟送回去！”沙哑的嗓音里掺杂了无穷尽怨念。
“你住这儿受得了？”洛辰问明羿。
明羿坐起来：“昨天不是这样的。不过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我这个电灯泡还真是不好做啊。”
谁叫你住这儿的。小牙在心里说。
凌南嘿嘿的笑，他也不知道小牙这是怎么了。看洛辰朝自己点头邀功的样子明白了，八成是昨晚对他说了些什么。
“为表示谢意，今天放你哥一天假。”
明羿鄙视他：“放一天假。”被凌南一瞪眼，“好好，我们马上就走。您吃好。”
嗯，当然要吃好。
把快煮熟的小牙从被子里拉出来，一个翻身，压下。
小牙惊慌，乱扭身?体。
“这回是你自己点的火。”
嗯……他什么时候点火了，就算点了，被洛辰这么一搅和也早就熄了。
至少小牙已经熄了。
像是读出了小牙的心声，凌南抓?住他的手往下一伸。
火?热火?热的……
连带眼神都带了浓烈的火焰。一不小心就要灼伤。
想起那个第一晚，他有些后怕……不会，又像那次那么疯狂吧？
“不要有阴影。”凌南咬住他的耳?垂舌?头舔?弄，很轻柔，湿?漉?漉的，痒痒的，蔓延到全身。他弓起身?子。好像，有那么点期待了。
他们的床太小，又加上身上有淤青，小牙只觉得腰酸背痛。
凌南很体贴的端来刚买的豆浆,爬上床：“睡了一上午了，饿了吧，先喝点垫一下。”小牙不接，就着杯沿喝一口。停下，睁大眼睛看凌南。
“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你对我真好。”小牙真心实意。
凌南微微笑：“笨蛋。”
“我也想对你好。”想想看自己能做什么。擦地板，抹桌子？这些好像都有阿姨来帮忙做的。
洗衣服？他看看自己保养良好的手……都是送洗衣房的。
凌南不等他想出些什么，只看着他认真可爱的模样就忍不住偷亲一口：“喝完它。”
“嗯。”小牙接住，咕咚咕咚喝完，也下床。刷牙洗脸完毕。出来的时候又看见凌南在弄电脑。
“你很忙啊？”
凌南点头：“我要赚很多钱。”
“钱赚再多也没用。”小牙嘟囔。他爸爸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年薪近百万，结果呢，大年初一还在忙东忙西的应酬。一点点自己的时间也没有。真不知道是他赚了钱还是钱赚了他。
“赚够这辈子的开销就停手。”凌南对小牙说，也对自己说。
“你小小年纪就已经有辆劳斯莱斯了还不够？”
“那不是我的。”说完他回头盯小牙，“你不会是看在那辆车的面子上才不跟我生气的吧？”
“说什么呢。”小牙皱皱鼻子，“我又不是没有。我也有车！”
“你家里很有钱？你家里干什么的？”他眼睛一亮。
小牙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也，也没什么钱啊。就是，我爸……我爸在法院工作的。”
“**官？”
“我也不知道啦，就是很忙的样子。”
“没想到我家小牙还是官二代。”他窃笑。
小牙脸一红：“你今天怎么了，调查我家家世来了？”
凌南认真的看小牙：“我也是离家出走的。”
“咦？”小牙不知情。
“不过已经被他们知道我在这儿了。想抓我回去。”
“抓？”不是家人吗，怎么会用抓这个字眼，“你犯了什么大错？”
“不是，他们是要我继承公司。但是我觉得我应该在历练一下……很多事情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的。”凌南沉吟一会儿，“所以我想，你也许可以帮忙，就让明羿帮忙传了我们的照片在网上。”
那些照片的始作俑者是凌南！他传他们的照片，让家里人以为他喜欢男人以至于对他丧失信心。
“第一张不是我传的。”感觉到小牙难以置信的眼光，凌南稍稍解释了一下。
小牙大度，挥挥手：“算了算了，都过去了，没什么好计较的。”
“后来，我发现家里派人来骚扰你。”
骚扰。小牙脑门上青筋直跳：“不会是丁义吧？”
“不是，是别人，被我解决了。”
解……解决：“你，把他们怎样了？”
“警告什么的。”
“所以，你换人了？换成了明羿？”小牙急了，“明羿就不会有事吗？还有，到底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是你离家出走，要叫人来骚扰不相干人员？”
虽然还有些别的疑问，但小牙最关心的还是明羿会被怎样。
“不相干？你是不相干人员？”凌南眼光扫过来。
小牙不敢直视：“那时候的确是嘛。”
凌南也不去较真：“我家人，解释起来有点复杂，反正我现在是不敢对他们的决定说不的。”
不敢，你不是还离家了……
“你只要和他们说清楚不就好了？”
“不想说。”
小牙汗。
“你为什么不跟你爸说清楚？”凌南反问小牙。
“我说了啊，就是因为说了还被我爸打**所以才离家的。”打**，刚才他说了……是啊，他都那么大人了家里还当他小孩子那样养。
凌南做一个了然的表情：“看见了吧，说了也没用，我就是知道结果才不说的。等以后我也强大起来了，看他们还怎么说。”
“感觉你的想法比我的恐怖多了啊。”
“因为我爸比你爸恐怖。你爸就是打打你**，”说着凌南也打了他**一下，“而我爸……他用皮鞭打我。”
皮鞭……
“可是你身上没有伤啊。”
“他的皮鞭很细，抽一下只有一条细细血痕的那种。”
那种更痛。小牙缩缩脖子：“你爸这是什么教育方法？”
“违法的那种。”
“你选法学这个专业不会是想要起诉你爸吧？”
“不是。”凌南摇头，“我就是想学。”
“额……”小牙表示赞同，“好吧，我也是因为想学，没别的原因。”
他也有点联想到凌南家是怎么个情况了。一般的家庭，怎么可能在自家孩子身上抡鞭子。一了解，也就不再担心明羿的情况：“明羿和你是玩伴的话，他们家应该可以跟你那严厉的爸爸抗衡的吧？”
“嗯，所以我一开始以为他比你适合。”
小牙切了一声：“我的祸事才不要别人为我抗。万一以后真出事了怎么办。还有，你也太幼稚了吧，这样做你爸就不会发现？欲盖弥彰。”
“保险一点。”
他明白了什么叫关心则乱：“凌南，你快别让明羿过来了。”
“开弓没有回头箭。”
“什么回不回头的，你不是在一夜之间换光了我们所有照片？就不能去把那张亲吻照撤下来？还有啊，你和我每天黏在一起，你爸派来的那些人又不是傻的。他们难道看不出些什么？”
凌南满意的点点头：“没想到你还心思缜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