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气愤,心竟被他的几句话刺的千疮百孔,愤恨和怨怒冲的他渐渐失去理智,冷冷开口,“这可由不得太子殿下。”说罢拂袖而去,留下萧景宣一个人站在原地。
看着他愤恨离去的背影,自觉有些落寞,悲伤溢于唇角,怎么,让位也不行,真要赶尽杀绝,以除后患吗。
过了一会儿,萧景宣也回到了看台坐下,两个人再没有一句话。
当晚,宁国侯谢玉暗访东宫。
“殿下为何不在今日趁机结交梅长苏?”
“。。。今日略微繁忙,结交梅长苏也不急于一时。”
“殿下,”谢玉略一犹豫,“微臣听闻殿下今日与誉王离席相谈甚久,不知,可是出了什么事?”
萧景宣敏感的看了宁国侯一眼,复道,“因梅长苏之事,起了争端,互相说了几句。”
谢玉点了点头,劝道,“殿下倒也不用和誉王置气,您是储君之尊,这麒麟才子能得到最好,若不能,杀了便是。”
“。。。”
誉王府,秦般若也劝萧景桓趁这几日结交梅长苏,不要让太子抢了先机才好,萧景桓点头应允。
招亲比武第二日,两人见了还是非常尬尴。萧景桓为昨日自己冲动之下说的话而感到后悔,那绝非他真实想法。只是太过于气他,不明白他真实所想,还把自己的姿态放的那么低,来求他饶一命。可是这句抱歉也找不到机会说,最重要的是不知道说了抱歉之后还能再说什么。他已然受不了他们之间的沉默,那寂静,无声,根本是让他的心在淌血。
突然想起他每日下班回家,听他罗里吧嗦的讲电视剧和小说,不由又是心里一酸。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景桓,一起去吧。”
“好。”
他们都知道,不管愿不愿意,事情是要做给别人看的。
“太子殿下到,誉王殿下到。”
所以梅长苏的锦棚还是迎来了太子和誉王,只是气氛却不如先前所想。言豫津有点儿看好戏的样子,而萧景睿和谢弼之间却气氛微妙。
萧景桓和他们几个略熟,稍稍寒暄了几句,纵然心不在此,但还是温言和煦,倍显关怀,尽显气度和谦和。
萧景宣和那些人不怎么熟识,所以只是客气的招呼了招呼。
“这位就是苏先生了?”萧景桓不动声色的问道。
“太子殿下,誉王殿下。”梅长苏温和有礼,看不出什么情绪,不卑不亢的回答。
又在这里装了,萧景宣心里不屑,面子上倒也没表现出来,但是明显不是很想说话。
萧景桓问了一句,也算是完成了‘结交’的嘱托,此时也没什么心情说话了。只是目光,还总是不经意的扫一眼太子殿下。
棚内的气氛归于沉寂,众人一时有些面面相觑。良久,萧景宣像是做了很大的心里斗争,终于开口,“那你们就好生欣赏,玩的愉快一些,本宫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也没等众人一句‘恭送太子殿下’说完,就先离开了。
萧景桓心急,他一走,他也不想再待在这里,很多事情他还都没有想清楚,未来的路该怎么走他也还拿不定注意,只是现在,唯一明晰的就是,他和萧景宣的关系,才是最重要的。
“你们刚回金陵,好好休息玩乐。本王也不便多呆,告辞了。”
说完也急急离开。
剩下的人这回连个恭送誉王殿下都没说的出口,誉王人就不见了。
言豫津兴味索然,这哪是好戏啊。
梅长苏眉头紧皱,也有些不懂。突地脸色转白,一阵猛烈的咳嗽,吐出殷殷鲜血。
萧景桓不动声色的追上萧景宣,并肩走在一起。
“昨晚侯爷问我与你说了些什么。”萧景宣轻声说。
萧景桓明白他这是告诉他众目睽睽,他们走的近了恐有不便。
“自然一些,谁能看得出来。既是仇敌,在一起讥讽争吵也是常事,你何必一副惊弓之鸟的样子,小心翼翼。”
萧景宣停下脚步,皱眉看着他。
看着这副表情,心情好了些,誉王殿下突然笑了,笑的包容又不自知的带上了点儿宠溺。“你今天身上好香。”
萧景宣微微一愣,随即强自忍耐,不让自己面带得意,“龙涎香。我还觉得有些浪费,自己闻着都觉得呛。”
“幼稚。”萧景桓小声说。
萧景宣扁了扁嘴,一脸不服气,一如往昔。
“皇兄,把你的玉牌给我吧。”
萧景宣挑眉,“什么玉牌?”
“当年你送梅长苏的。”
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个啊。摸了摸身侧,拿出来一点儿都不犹豫的递给他,然后转身离开。萧景桓摸着手中这净白脂玉加盖玺章的令牌,至少,他没有防着自己,终归是不同的。
只是再一转身,两个人又都面色沉静,一前一后回到看台,端坐于台上。
☆、第 20 章
“陛下,臣有事启奏。臣得知庆国公侵占民间用地,导致百姓颇有怨言,愿陛下彻查此事。”
众朝臣皆是一惊,惊的不只是那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御史竟然敢状告庆国公,更是那人分明是誉王的人,奈何内斗。
萧景宣也微微疑惑,庆国公一案是两党相争,梅长苏介入的开始,靖王也是初次崭露头角,可彼时楼之敬的事已事发,现在这事却提早了。景桓让自己人控告自己人有何用意。
皇帝也是面露猜疑,这几人的关系他也清楚的很,而侵地之事他早有小惩大诫的意思,现在正是时候。
萧景桓上前两步作了一揖,“儿臣愿接手此案,为父皇分忧。”
许多朝臣偷偷交换眼色,不过都是困惑不已。自己人告自己人又要自己查吗,这是唱的哪一出。是庆国公和誉王分裂,誉王要肃清惩治他,还是内部出现了矛盾,有人要拉下庆国公,誉王救人心切?想了半天,各种可能都有,可之前并未有蛛丝马迹。庆国公乃是军中唯一公开表明支持誉王的,要说可能性,后一条还是大些。
皇帝心中也是把各种可能过了一遍,庆国公侵地,他能放任景桓去查吗,难道不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是这事却又是景桓的人提的,如果让景桓查,景宣又会如何作想。略一思量,皇帝看向一直低头沉思的萧景宣,问道,“太子可有什么建议?”
萧景宣只片刻犹豫,就上前答到,“儿臣以为此事不如就交给景桓接手,儿臣相信景桓的能力,必定能秉公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