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法度/新撰组/剑心同人] 夜行人————朱夜
朱夜  发于:2008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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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藤堂四下一望,看到没有别人,靠近永仓蹲下身:"哎,告诉你们一件怪事情,嘻嘻。"
  "什么?"永仓看到他奇怪的表情,眨了眨眼,"有什么事情这么好笑?"
  "那个...冲田的剑法是新撰组第一,没有意见吧?"
  山崎和永仓下意识地同时点头。
  藤堂的笑容变得非常复杂:"你们都知道武田那家伙象只发情的狗一样追着加纳吧?上次和他吹牛的时候,他说要论姿容,新撰组里还是冲田总司第一,谁也比不上,加纳还差一截呢...哎哟!"他捂着被永仓用勺子猛敲过的头,不满地抱怨道,"你干什么!" 
  永仓夸张地瞟了山崎一眼,对藤堂说:"什么话!怎么能在这里瞎说八说?"
  山崎在藤堂的另一边蹲下说:"没关系,有好笑的事情说来听听,现在被拔刀斋搞得神经紧张,饭也吃不下。"
  藤堂接着说:"我问他那你为什么不去亲近总司?他说总司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跟我亲近?早就有人抢在我前面了。"
  "噗..."永仓差点把嘴里的饭团喷出来,"有没有搞错?你是在说新撰组一番队的队长冲田总司还是在说若众歌舞伎团的戏子?冲田怎么会任人把他抢来抢去?"
  "对呀!"藤堂在他背上拍了一掌,"所以我在说呢,得要是一个比冲田还强的人才行啊!"
  "哎哎!比冲田还强的人?"永仓斜了藤堂一眼,"你是说谁?"
  藤堂眯着眼睛笑了起来:"那还用说?听说...昨天半夜有人钻进冲田房里,不知折腾了些什么,冲田到现在还没有起床呢。"
  "什么?"永仓问,"你怎么知道?"
  藤堂说:"我大概是全组最后一个知道的人了。"
  山崎暗暗叫苦。
  藤堂接着说:"没想到,某人也好此道啊,不过好象不太怜惜冲田的身体哦!可怜的冲田,血气受损,怪不得身体老是不好,嘿嘿嘿..."
  他的笑声在一双狼眼锐利的目光的逼视下渐渐变低:"斋藤...回来啦?"
  长着一张刀削斧凿般面孔的瘦高个子年轻人简单地"恩"了一声。
  "晚上太平无事吧?"藤堂搭讪道。
  斋藤一略点了点头,几根张牙舞爪的刘海微微抖动。
  "对了,斋藤队长,"山崎说,心里已经做好了破罐子破摔的打算,"今天冲田队长身体欠佳,你能不能代他给队士训练?内容是突击。"
  "是。"斋藤转身大步走开。
  "重点注意一下新来的几个队员..."山崎的话,和山崎他们几个人一样,被斋藤甩在了背后。
  "怪兮兮的..."藤堂撇了一下嘴,"小八,我老要忘记斋藤才是新撰组最年轻的队长。他比冲田还小2岁呢。可是你瞧他那副老气横秋的腔调。"
  "人倒是条汉子,"永仓说,"就是话少些。不过今天确实怪兮兮的。好象吃了苍蝇一样,看上去一千个不爽、一万个不爽的样子。"
  "话说回来,冲田最近也怪兮兮的。"藤堂说。
  "哦?"山崎问,"冲田怎么了?"
  "他会靠在枕头上,膝盖上搭着本杂谈物语,望着窗外发呆。"
  "那有什么?"山崎说,"医生叫他要多休息。看书也累,也许他是要歇歇神呢?"
  "不是,我是说他的眼神很奇怪。"藤堂说,"有一种哀伤的样子。我从来没见过他那样。开始我想他是不是看到了特别的东西。可是我观察了几次,窗外除了走过的人,就只有黄杨树上停着的小鸟。什么也没有。"他脸上浮出一丝暧昧的笑,"我还以为他在看加纳呢...啊哟!小八你发鸡爪疯啦?干嘛老打我的头?"
  "少胡说!冲田怎么会是喜欢那种的..."永仓瞪圆了眼睛喝道。
  "可是...冲田就是从加纳来了不久后开始这样发呆的,你肯定其中一点干系也没有吗?"藤堂摸着头,警惕地看着永仓手中的勺子,"小八呀,你说,加纳和冲田这两个人,哪个你更想要?"
  "笨蛋!我只想要女人!"永仓挥了一下勺子,藤堂下意识地一缩头,但永仓只是舀了一勺粥,"呼噜"地喝下去。藤堂咧嘴做了个怪脸:"山崎监察,你呢?"
  "我...还有事情。"山崎站起身,"永仓队长,你早点休息吧。下午还有任务。"
  "我...也要准备准备。"藤堂跟着站起来,"待会儿还得去护送市川大人。现在路上浪人、刽子手太多了,大白天也不太平。"
  山崎做了一次最后的努力:"冲田的事情,别再到处说了。" 
  "是!"藤堂挤挤眼睛。
  山崎知道,他的努力算是白费了。

 

 

绿荫下,山崎提着水壶,独自检查着尸体。远处传来道场里队士练习的呼喝声。虽然穿的是便装,也没有佩戴长刀和胁差,这具尸体无疑是新撰组的队员。永仓最初也是从他穿的长裤上确定的。这种长裤的腰带是绿色和白色的绳子编织而成,是队里为队员们定制的,一般人很少穿这样的长裤。从右肩窝处刺入的一刀深及锁骨,筋脉皆断,血流如注,是致命伤。此外,左臂和左胁部也有刺伤。死者似乎先被削中了左侧胁部,反射性地弯下身体捂住伤口时,右肩和右颈部完全暴露在敌人的刀下。然后被一刀毙命。
  奇怪的是,杀死他后,敌人似乎还不解恨,乱刀斩碎了他的面孔,现在大概连他亲妈都认不出来。
  "这会是谁呢?"永仓在背后问。
  "哦?还没去睡?"山崎放下手里的水壶,站起身说,"巡夜很累的啊。"
  "睡不着,又爬起来。我只不过是比较好奇而已。"永仓踏上一步,指着尸体说,"我队里和斋藤队里都没有少人。这个人是谁呢?监察,你熟悉武田和井上队里的人吗?"
  "我记得所有的名字,"山崎说,"差不多也记得所有的面孔。但是这张脸...哼哼。"
  永仓啐了一口,表示同意:"撞上恶鬼了!如果有一天拔刀斋落在我手里,我要他好看!"
  山崎摇摇头:"这不是拔刀斋干的。"
  "哦?为什么?"
  "看这里,"山崎拾起柴棍,拨开尸体的衣服,伤口已经被水冲干净,露出狰狞的白骨,"右肩这里的刀伤差不多是平的,外侧锐利,内侧钝,皮肤被硬生生撕裂开,应该是一个人左手握刀横腕平刺过去留下的。而且这个人左手的力量非常大,刺得非常深。"
  永仓略略点头。
  山崎仿佛自言自语地说:"死在拔刀斋手里的今井、本下、吉田和铃木他们,是我亲手埋葬的。他们的致命伤差不多都在左边脖子或者肩头上。拔刀斋学的古流剑法,以劈、砍技为主。我没有和他交过手,但是听别人说,他身材很矮小,力气一般,打斗的时候常常跃起从高处砍下,借自己身体的分量加大劈砍的力道。"
  永仓大力点头。
  山崎接着说:"可能是因为不太习惯,杀人者开始砍的一刀没有得手,这个队士只是受了伤,不足以致命。然后再用突刺的刀法杀死对方。"山崎手中的柴棍划拉到尸体的右手边,挑起手腕。
  "这是什么?"永仓问,"这个人右手大拇指被砍断了?大概是伸手抵挡致命一击的时候被一起砍下的吧?"
  山崎摇摇头:"我不清楚。总之这样的伤不像是拔刀斋的手法,倒象是某个擅长‘突'技的左撇子下的手。"
  永仓笑道:"‘突'技?呵呵,擅长‘突'技的左撇子?你让我想到冲田的‘三段突'。"
  山崎无来由地感到一阵轻松。毕竟,这句话不是经他自己的口说出来,感觉上要好很多。
  看到他不搭话,永仓追问:"怎么?难道你怀疑冲田?"
  山崎低下头。
  永仓的脸色开始凝重起来:"又是给谁‘介错'?可是,要是那样,你怎么会不知道这死人到底是谁?"
  山崎摇摇头:"如果没有料错,不是直属于局长的加纳总三郎,就是一番队的田代彪藏。"
  永仓叫道:"怎么会这样?他们犯了什么法度?到底是哪一个?把冲田那家伙叫出来!他不会是砍错了人吧?该死!他下手那么快,这倒霉蛋连叫嚷一声‘不是我'都来不及!"
  山崎叹了一口气。有些东西,只有和副长在一起的时候,才会有共鸣。永仓这样的人永远只是砍砍杀杀的角色。他现在想的不是这个死人到底是谁,而是为什么右手的伤口血迹已经干结。他原先以为仔细检查伤势可以发现解决疑问的线索。但是现在才发现疑问只会越积越多。副长不在,他仿佛是一个人行走在漆黑的夜晚,在刀丛剑林之间瞎摸瞎撞。
  "喂!别愣着啊!"永仓说,"你不去,我去!待我把冲田那家伙揪来,搞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山崎为终于有人去做这件让自己伤脑筋的事而舒了一口气的时候,有人一路大叫着跑来:"山崎监察!山崎监察!不好啦!出事啦!" 
  "什么?拔刀斋竟敢大白天闯进来?"永仓"唰"地拔出佩刀,警戒地握刀四望,"送死的家伙来啦!"
  "瞎嚷嚷什么!"山崎一把抓住江户川八郎胸口的衣服,"快说,到底怎么回事!"
  少年眨巴着眼睛,看看永仓,又看看山崎,愣了一下,仿佛被自己的惊叫吓坏了。随即被山崎摇晃醒,委屈巴啦地揉着鼻子说:"斋藤队长和队长打起来啦!"
  "什么?"永仓追问道,"你说清楚点!斋藤一和谁?在哪里?"
  "是冲田!"山崎扔下少年平队士,大步沿走廊奔去。永仓追着问:"喂!到底是怎么回事?"八郎跟着跑上来,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在队长的房间...我回寝室拿东西路过,看到门拉开着半人宽...斋藤队长的声音...好象要杀人一样!"
  "嗵!"
  "啊!不好!"永仓和山崎看到眼前的场面,几乎同时叫起来。
  斋藤一被踢出门外,跌倒在冲田的卧室前的地上,一双略带黄色的狼眼恶狠狠地死盯住对方。冲田喘息着,赤裸的双臂高举着一把长刀,睡衣散乱地袒下,靠腰带系着才不至于从胯骨上滑落。山崎认出那不是他常用的"乞食清光",而是睡觉时放在身边的"菊一文字"。清风吹乱了他披散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看不清他的表情。斋藤一的佩刀虽然挂在腰上没有出手,但是如果目光可以杀人,恐怕周围方圆5里之内不会有什么活物留下。
  天气还有点冷。冲田毫不在意裸露在风中的身体,原来结实的胳膊和肩膀瘦得筋骨毕露。山崎感觉心眼里一股寒气直往上冲。"总...总司!住手!"他嘶声叫道。
  突然,冲田一言不发地垂下手,转身回房,拉上隔栅门。
  斋藤一从走廊地板上跳起来扑向隔栅门。
  永仓和山崎冲上去拽住他的肩膀。永仓叫道:"阿一!阿一!你疯啦!"
  门里的冲田令人揪心地咳着,仿佛要把堵在胸口的郁怒连同五脏六肺一起咳出来。
  "快!"山崎转头对不知所错的江户川八郎说,"去拿碗水来给冲田队长!还有,这里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过,懂吗?"少年迷茫地摇摇头。看到山崎沉下脸,又赶紧点头,快步跑开。趁永仓死死抱住斋藤的时候,山崎把他的佩刀和胁差抽出来扔到一边他够不着的地方。冲田还活着。想到这扇门背后困扰了他很久的问题终于解决,山崎颇感欣慰。
  永仓和山崎合力终于制住了斋藤。永仓喝道,"阿一!你在干什么呐!你吃错药啦!"
  斋藤只是"哼"了一声。
  山崎说:"你不是答应去训练队士的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斋藤说:"要领讲完了,现在该他们自己练习。"
  "你们到底在搞什么?"永仓叫道,"你脑子生到哪里去了!"
  山崎说:"不准私自斗殴!斋藤队长!"他暗暗咬紧了牙齿,现在局势这么乱,人手又这么紧张,实在不能再失去一个强干的队长和一个凌厉的杀手。他按住斋藤的脖子说:"赶快跪下向冲田队长道歉!请求他原谅!否则就到局长和副长面前去交待清楚。"
  "让他去吧..."门里的冲田咳停了一阵,低声说,"我再躺一会儿就好。"
  "听到没有,"山崎赶快顺着台阶下,"马上走开,回去训练队士去。力气倒是挺大,有力气不如用再正经地方!"
  "你到底在搞什么鬼?"永仓仍然愤愤不平。
  斋藤甩开永仓的手站起来就走,正好撞到端着一碗水匆匆赶来的江户川八郎。一只木碗"哐啷"地掉下,水撒了一地。少年愣愣地摊着手站着,无视地上的水,两手似乎还端着无形的碗。
  "傻小子!"山崎在他胸前拍了一掌,"赶快收拾收拾,再拿一碗来。"
  
  

 

 

  吃午饭的时候,山崎一点胃口也没有。一堆东西搅得他脑子嗡嗡叫。
  探子回来报告松板屋有维新志士的秘密聚会,而且维新志士之间有分歧,可能会趁这个机会诛杀异己分子,所以今夜拔刀斋很可能会现身。井上带着一个俘虏回来,嚷嚷着说是拔刀斋。但是山崎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凭井上队长的武艺是不可能捉到拔刀斋的,而拔刀斋也不会在白天出现。他只看了一眼就知道那很可能是维新志士中负责联络情报的线人,下午还得突击审问。
  他花了很大力气探斋藤的口风。但是斋藤什么都没有说,匆匆扒了几口饭就睡觉去了。永仓喝了几碗酒,闷闷地睡下去,鼾声如雷,在饭厅也听得见。因为市川大人推迟出行,藤堂要下午才出门,早早地吃了饭,现在很无聊地端着茶碗,靠着廊柱,一脸花痴相地望着走廊的尽头,仿佛在做无限遐想。
  冲田仍然没有起来吃饭。江户川八郎确信看到他起身上过一次厕所,还喝过一些水。冲田走过他身边的时候他感觉热气逼人。"笨蛋!冲田在发高烧!"山崎斥道。他让平队士拿一壶水、一个茶碗和队医配的退烧药粉到冲田的房间。
  山崎揉揉发胀的脑袋,才发现大家都已吃完,饭厅里又只剩他一个人。他推开几乎没有动过的餐盘站起身,决心至少先把俘虏审问掉。  
  他穿过空荡荡的道场到关押俘虏的仓库去的时候,有人叫住了他:"山崎监察!请等一下。"他回头一看,差点立刻拔出刀来。直到他看清楚来人脚下确实有影子,才松开握在手里的刀柄,暗念一声"阿弥陀佛"。
  "你不是一番队的田代彪藏吗?"山崎大声问,"你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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