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打通了经脉不知道因为展昭现在穴道被封无法运功,但是毒确实是解了牛毛针也确实不在血液里了。但这一切只是让展昭对这个人更加提防而已。
"这个......"洛思谦咬着食指的第二个关节认真思考状,"大概是一个随心所欲的人吧。我想帮襄阳王就帮襄阳王,我想帮你就帮你。只要开心说不定有一天我会想办法弄个皇帝当当。"
"洛思谦!"
"好!好!我知道你是官说这话你不爱听,但是对于我喜欢的人我说话通常都是非常直接毫不搀假的。"〖自〗
"............"虽然对方说的信誓旦旦但展昭决定自动略去这句话,或者说展昭决定以后听这个人的话都只听一半因为你听不出来他说的是针是假。
"我不相信你。"--这是展昭经过思考过后得出的唯一结论。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回答但仍旧让人心痛......你身上的穴道有半个时辰就解开,今天我这么一闹不到明天中午是不会有人敢进这间屋的,你的枕头下面放着整个圣母娘娘宫的地图。如果想走你就走吧......"洛思谦看样子要离开过去拿了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包裹就朝外走,但好象想到了什么又者了回来,"这瓶子里放的是牛毛针的解药,如果以后再中了针就在手腕上划上一刀再用内力引导可以把针逼出来。"〖自〗
洛思谦最后离开了房间,展昭看着他的背影一直有一种叫住他的冲动,但是最后他还是没有。因为现在的他是开封府的护卫他的一言一行不是只关系到他个人的生死而是关系了几十条人命,关系到大宋的一片青天,甚至关系到今后成千上万的黎民百姓。他不是南侠,不再是南侠了--他没有自己选择的机会了......
三更过后,一条蓝色的影子轻灵的翻过了圣母娘娘宫的围墙,然后用让人惊叹的身法和速度朝南京城的方向掠去。
"我随心所欲不为人间所束缚,那么......展昭啊,展昭,为什么我逃避了你一年最后还是因为牵挂跑来救你呢?看来......世间永远没有绝对啊......"暗处出现了白色的人影不是洛思谦还能是谁?
他仰天一叹,仿佛是叹息自己昔日的自由,但随后他就飞快的尾随展昭而去......
04 回返
天刚亮江宁城开了城门,这城外等这入城的人就排起了长龙。可是今天也奇怪,往日松散的守城兵士们今个儿兢兢业业的挨个检察,遇到长着胡子的老人还拉拉胡子,抓抓头发。
"兄弟,这是在干什么啊?"一个急等着入城的商人扭头问着他后边的樵夫。
"好象在找一个江洋大盗,听说是个年轻人,还是个帅小伙呢!这不,昨天下午到现在都捉进去几十个了。连长相看得过眼的也都绑了。还不就是为了让家里人出银子赎吗!"
这边厢两个人哈哈大笑,那边的展昭心中已经有了眉目。他们还在抓,那就表示白玉堂还没有被抓到。展昭也就安心的等着入城--他现在已经换了一件灰色的粗布衫,巨阙在外边缠上了布条藏在了一捆干柴里。
但是眼见城门的这种阵势,自己是混不进城了。虽然有自信可以打进城去但是那样如何查案,现在转身离开又会让官兵起疑。展昭左右为难。
眼看着就轮到展昭了,突然,从队伍中段的一辆马车里窜出了一条白影,白影一飞冲天,但在空中无法着力。眼看着箭矢飞来无处闪躲,一箭射中了白影的腰间。捂着箭,白影施展轻功朝大道边的树林跑去。
"白玉堂受伤了!快追啊!"一声大喝,守城的官兵刹时全不见了踪影。
那白影展昭也看得清楚,而且展昭可以确定,一,这个人不是白玉堂;二,他突然出现是为了引开官兵,让自己安全进城;三,他是洛思谦。
看看没人看守的城门,又想想那个中箭之后帮自己引开官兵的人。展昭转身也跑进了树林。
"我找到血迹啦。"展昭在树上看着发现了血迹聚集在一起的士兵,微一皱眉刚要转身,却听到自己身后的树叶不规则的响着。条件反射,向后甩手急射出一支袖箭。转身对敌,身体紧贴向树干稳住身行,巨阙已经半在鞘外。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虽然是在树上却没惊动一片树叶,轻灵俊美。
"洛思谦?"
看着眼前的人,洛思谦有些不快。为什么他不入城,自己给他创造了那么好的机会。该不会他真把自己当成白玉堂了?
"你的伤怎么样?"展昭收起了巨阙,要过来拉洛思谦。
"......你就为这个回来?"
"当然,虽然展昭还不知你到底是善是恶,但是见你为展昭受伤,不能弃你于不顾。"〖自〗
"......"洛思谦现在是非常的头疼,他不知道该为展昭的关心自己而高兴,还是该为他放弃了大好机会而生气。
"你没受伤?"展昭现在已经和洛思谦在一根树叉上,他发现洛思谦身上根本连滴血都没有更何况是个洞。
"我当然没受伤,我怎么可能被些喽罗弄到出血?他们现在追踪的血迹是我放的四只受伤的兔子,算算时间,现在兔子们都跑回窝了。"
"......你没受伤就好,这样我也放心了。"展昭淡淡的儒雅的笑了,丝毫没有因为回来看洛思谦而没能进城的后悔,"这样他们以为玉堂在江宁,玉堂在那边也方便些。"
看着展昭沉静的侧脸,洛思谦觉得自己并没有完全了解他,而那个自己还没有完全了解的部分更加令人怦然心动......
"还是离开这里吧,他们早晚会想到看树上。洛......洛兄,这附近是否有可以藏身的地方?"
"如果你真相信我,那么......据我所知,圣母娘娘宫是最安全的地方,并且他们现在还没有发现我们离开。"
"......就如洛兄所言。"
不出四个时辰,展昭和洛思谦又回到了圣母娘娘宫中的客房,只是情况已经完全不同。〖自〗
两人前脚进屋,后脚圣母就来敲门,"特使大人,特使大人?"
"什么事?"洛思谦赶忙把展昭往床上塞,展昭莫名其妙,但是也随着他上了床。
"特使早上没有吃饭,不知是否是因为饭食不和口味?"
"哦,圣母你先进来吧。"
"是。"说实话,圣母是一百个不原因进这个房间,那个侍女现在还在柴房全身僵直的躺着,连嘴都张不开,看样子如果她不是活活疼死也是要饿死。自己现在进去,万一弄的他一个不如意,自己......
进到内事,圣母只看见洛思谦用棉被围着自己的下身,光裸着上身单手支头侧向外躺着。展昭则躺在里边,完全让洛思谦给挡住。地上满是撕碎的衣服。
"参见特使!"圣母不敢多看,马上跪到。
"圣母啊?我就那么难看,让你都不敢看我了吗?抬起头来......"
低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圣母不敢忤逆抬起了头。她一抬头刚好直直的望进了洛思谦的眸子里--好美......好美......
又邪又媚的凤眼透着魔性,邪得让人想哭,媚得让人想笑,望着那眼睛,一生一世都不想错开。渐渐的,凤眼的瞳孔变了,变的越来越浅,浅到后来变成了银色,这个时候瞳孔的形态也如同是蛇眼一般。
现在的圣母也已经变的如同一个毫无生气的木头人,两眼呆滞,全身麻木。
洛思谦闭了一下眼,眼睛的瞳孔恢复了人类的形态但是仍旧是银色。
"展兄,起来吧。"洛思谦一边坐起,一边推着展昭。起身的展昭身上仍旧穿着灰色的粗布衣服,看见了跪在地上的圣母,展昭不由得一怔,转头看洛思谦看见的竟然是一对银色的眼睛。〖自〗
"我的眼睛是魔眼,生来就是如此,所以能够控制人的心神。现在这个女人已经完全被我控制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闻吧。"话说的虽然随意,但只有洛思谦知道,他这辈子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害怕。他害怕,害怕到头来发现这个好不容易找到的光也不过是个幻影。
"洛兄,展昭真的很感谢你。但是展昭还是无法相信你,就连跟你回来,也是因为展昭别无他法。你的身上有太多的迷......如果展昭只是一人,展昭一定会交你这个朋友,可是,现在展昭只有抱歉了......"
"不,展兄该道歉的是我,我现在的身份确实无法让你相信。而你现在,只要相信白玉堂就好了。"他是你的知己,而且是唯一的知己。那是我无法替代的,而现在我只要这样就好了。
圣母恢复意识的时候正好看见洛思谦写了张菜单给她,她拿了菜单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都吐了出来。
"没想到玉堂竟然真的没去扬州,留在了江宁的郊外。"
"白玉堂并不笨,他只是有些卤莽冲动,你那天把他调开。过了一段时间稍微冷静的时候他不会没发觉你的异常。"
现在事情非常容易就能解决--只要按照那个圣母所说找到他们与各地官员"互通有无"和记录圣母娘娘宫开支情况的帐本,还有和朝廷大员互通的秘密信件。那么不但能解决这个案子,还能惩处许多苦无证据,无法处罚的国家蛀虫。
可是,事情会这么容易解决吗?无法和玉堂取得联络......
"如果拿到了证据,那么就算是有人把刀架在白玉堂的脖子上,你也不会交出证据的吧?既然如此,现在就只想拿证据的事情。其他的,并不是你现在应该考虑的。"〖自〗
洛思谦的声音打断了展昭的思考。
放弃玉堂吗?如果情况使然,自己或许真的会这么作。玉堂......看来这辈子展昭只能愧对于你了......
05 聚会(不是一般意义上的聚会哦^_^)
另一边说白玉堂,他那日和展昭分开之后,没跑出多远就察觉了不对劲。展昭深知白玉堂那种性情中人的个性,正因为如此两人搭伴出外查案的时候,展昭都是尽量让白玉堂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这次他这么爽快的放自己"单飞"......
展昭不是想留下来阻挡追兵,就是不想成为自己的拖累。
想到这,白玉堂立刻折返回原地,但这个时候展昭已经被洛思谦带进了圣母娘娘宫。所以白玉堂知发现了轻微的打斗的痕迹,其他的什么也没有。白玉堂又往江宁城方向找,到了城门的时候发现城门盘查森严,而那些被捉走的人十中有九是穿着白衣的年轻男子--这绝对是在捉他,这样说他们捉到了展昭,或者至少知道展昭在什么地方。〖自〗
知道展昭有危险的白玉堂是绝对不会自己一个人去查案的。想到展昭可能承受的严刑折磨,白玉堂立刻就回到了圣母娘娘宫,挨到了天黑夜探圣母娘娘宫。可是圣母早有防备,白玉堂虽然没有被捉,但是也没有讨到什么便宜。偏偏他又正好和展昭彼此错开,所以谁都没有见到谁。
按说这件事,圣母应该告诉洛思谦,可是洛思谦并不知道。或许是圣母想自己邀功,但是昨天洛思谦的凶狠圣母是看见的。她还有这个胆子吗?当时为怕圣母起疑所以只问了几个重要的问题,就恢复了圣母的神智。不过疑问是解答了一些,但是又带出了更多的疑问。展昭现在的感觉就如同扯一根线头,可是最后却扯出了一团乱麻,而且越扯越乱。
"看来是有人来了。"一边的洛思谦开了口,展昭却不搭话只是安静的听,"应该是襄阳王府里又派出了人来。这个工作是我向老襄自己要求来的,他觉得奇怪当然要找人跟我。"
"他既然不信任你,为什么还要把这个任务给你?"襄阳王怎么会让这样一个人跟在自己身边呢?他那样一个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的个性,会留这样一个危险在身边,原因是什么呢?
"因为......现在他还不希望和我翻脸,毕竟,那样没好处。"洛思谦习惯的眯起眼睛笑着,一笑千娇百媚生--虽然是个男人,但是他的笑只能如此形容。
自信到傲慢,自大到狂妄,在他的眼中,没有天下,没有他人,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他是一个真正游戏天下的人,更正确的说,在他眼中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游戏--这个时候,展昭觉得自己竟然有些可怜这个人。因为,玩笑人生的人,到最后玩笑的也不过是自己而已......
"洛兄......"
"怎么?"
"或许是展昭放肆,但是......展昭可否请求洛兄一件事?"
"......请说。"洛思谦少有的严肃的绷起了脸。
"请洛兄,不要再如此糟蹋自己。"
心口猛的一窒,洛思谦的眼中精光暴涨,可这也不过事一瞬--看着展昭诚挚的脸,洛思谦的眼神柔和了下来。
"‘糟蹋'。‘糟蹋'?‘糟蹋'......果然......如此啊......展昭,我答应你。"眼眶里热热的,没想到这么多年来竟然又尝到了想要流泪的滋味,很......美妙的滋味......
白玉堂思虑再三,最后还是决定这天晚上再探一次圣母娘娘宫。实在不行干脆让他们把自己也抓进去,那样至少还能够和猫儿在一起,省得像现在这样干着急。
这样一想,白玉堂连现在还是白天也不管了--反正也是要被抓进去的--直接就跑到大门闹了起来。
白玉堂这么不管不顾的一闹,反而让圣母布置的陷阱全都没用上,弄了个措手不及。而且也让洛思谦和展昭知道了情况,听着外边混乱的声音,展昭和洛思谦稍一商量定下一计。
折腾了将近一个时辰,白玉堂总算是被人五花大绑的关进了牢房。
"等等!为什么这里只有我一个?展昭呢?你们把展昭关到那里去了?把我们关在一块?!"虽然白玉堂现在是狼狈的不得了,但是声音仍旧是大得不得了。
"三护法,为什么要费力活捉白玉堂?直接杀了他不是更方便?"牢房得入口处,圣母和另外一个看上去如同书生般的男子说着话。
"你懂什么?白玉堂是个饵,用他能引到其他的人。"
"属下愚钝......"
"现在我还不能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三护法冷冷的笑着,转身离开了牢房。
"......"
"喂!这里到底有没有人啊?回答我啊!展昭!展小猫!猫儿!猫!你在不在啊?"〖自〗
看了看仍旧在大叫的白玉堂,圣母也随后跟了出去。
"完了,完了,展小猫啊,展小猫。就算不在你也回答我一声啊。这回是被你害死了......"大声喊变成了碎碎念,被捆成粽子的白玉堂只有看着乌黑的牢房不停的思索自己该怎么办。
06脱困
展昭站在桌边好奇的看着,这个灵蛇公子"组装"着自己的兵器--看上去像一条蛇,更正确的说是一张蛇皮,是洛思谦腰上的黑色腰带。
洛思谦把腰带从腰上解下来,再卸下了一边华丽的银色腰带扣,露出的就是狰狞的蛇头。将整条的蛇皮平铺在桌上,洛思谦转而拿出了一个朱红色的瓷瓶,从里边倒出一个药丸放进了酒壶。摇晃了两下酒壶,展昭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桂花的香气。
"这个东西其实概算是种仙丹妙药,但是一旦遇了酒就变成了封喉的毒药。不要说是喝,就是沾上了也要脱皮化骨。"
展昭从在江湖上时就是个有名的仁义之士,入了官场之后更始尽力不让自己随便伤人,这种阴毒的毒药展昭更是不碰的,"洛兄......"
展昭刚开口,洛思谦就想到了他要说什么,"展昭,你放心这个东西我也是不会随便用的。我调它只是因为喜欢它的香气,还有......"一手举着酒壶,一手抓起了蛇皮。轻按蛇头,蛇就张开了嘴,桂花的香气越发香浓的酒液倒了进来,"这么用而已。只有对手强到可以抓到蛇头,毒液才会因为按压被挤出来。不过,至尽为止它的作用只有驱除蛇的猩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