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怀里宠 下——宫涟雪
宫涟雪  发于:2014年09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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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不能……!”怎么会忍心伤的了自己的爱人!?

“你觉得最痛苦的是你么!?他对于玉衡卿的珍惜谁没有有目共睹!?玉衡卿已经身中剧毒危在旦夕,又要被冷御云那样当众侮辱,换谁能忍受得了!?皇甫明白自己的立场,明白玉衡卿的立场,他在强迫着自己冷静做出最有利的判断,其实他比任何人都痛苦!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贺遥曦抬头往战场上看去,那一瞬,他忽然明白了那男人称号中修罗的含义……他竟然不顾身体的负荷,大肆的释放出来内力,徒手将厚重的城门击开!他的双掌已经血肉模糊,城门的横木承受不了他一招招的打击,从中间断裂开来,轰然落地,城门被洞开的那一瞬,寻城便迎来了他的噩梦。

这是贺遥曦头一次见这男人疯狂的模样,那个从来都主张战俘缴械不杀的男人,如今却对着每一个挡在前面的敌人干净利落的下了杀手,他杀红了眼,每一刀下去必要带上无数的亡魂,他一路果断的往城楼上攻去,月幽几人紧紧跟在他身后,每一道阶梯上都躺着敌人的赤裸残臂,四处都是被砍得七零八落不完整的尸身……寻城成头的每一片砖瓦都被鲜血染红,如燃起的赤火一般,承载着这跟男人的怒意和疯狂,弥漫着血腥和死气。

月幽几人强压下胃里的翻腾,因为担心夫人的情况,也都急切的往城楼上跑……

但他们攀上最顶楼的时候,只见到了皇甫岚萧双目无神,无力的跪在那里,几人心头顿时一热,哭嚎着“夫人”就冲了过去……

皇甫愤怒的转头过去吼道:“给我闭嘴!”

这时几人才看清,这里哪里还有夫人的影子!皇甫跪在冷御云已经没了呼吸的尸体面前,那张脸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连双手也被乱刀砍成了一堆肉酱……可本应该叠在上面的夫人的“尸体”却早已不知所踪……

看着冷御云胸前插着的羽箭被折断,只余下了前面的一半,而连接着玉衡卿的后半却不见了,思及他中了毒无法活动,几人猛然想到了一个可能!谁在混乱之中把他劫走了!几人面露惊愕之色,担忧的看向皇甫。

皇甫“嘭”的将拳头砸向地面,砸碎了那青石的地砖,砖块的碎片飞溅,打得月幽几人一头一脸,皇甫的拳头却打出了血,似乎还毫无知觉的用力在地面上研磨着,他的血和粉碎了的石末混杂在一起,陷入了伤口,却感觉不到一点疼痛……

“啊啊啊!!!!!”皇甫仰头长啸,巨兽悲鸣一般的嘶吼在整个寻城上方回荡。

月幽第一次,看到这个无所不能的男人眼角滑落泪水,只一瞬,如幻觉的冰花。

“给我找到他!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

第二十八章:内情

屋子里燃着金贵的紫萱檀香,四周都被支起的碳火熏的暖哄哄的。

“主子,玉将军他……”一全身素白的女子轻纱遮面,毕恭毕敬的跪在堂下。

五步殇正端了一个银制蛇纹敞口的匣子,状似随意的捏着筷头在里面挑来挑去。

里头一只浑身血红的蛊虫正被筷子驱赶的不情不愿的四处乱窜,五步殇闻声停下了动作,它才得以松了口气般的颤了颤身子。

“怎么?终于醒了?”他抬起眼来悠悠问了一句。

女子低头道:“眼是睁开了……但是就一直靠坐在床上,一句话也没说,问什么也不答……”

五步殇笑笑:“该不会是被毒傻了吧?那皇甫还不砍了我……?”

他边说边把匣子一手轻轻放在桌面上,一边缓缓起身,他旁边站着的另一蒙面女子上前为他披上狐裘,递上暖手的小炉子,倒显得娇贵得很。

五步殇缓步穿过庭院,没有丝毫着急的意思,他推开偏院主卧的雕花木门,看向里头垂着脑袋坐在床上的男人。

他的腰部以上至肩膀都缠了一层层的纱布,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

“你觉得怎么样了?”五步殇取下暖手的手袋搁在一边,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玉衡卿头也不抬:“带我去见皇甫。”他的声音低低的响在鼻子下面,却又那么清晰的钻入五步殇的耳朵。

五步殇还是笑:“你就是这么对你的救命恩人么?怎的连句谢谢也没有?”

“我有什么义务对冥王的制作者道谢?”口气冲的很,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冥王!

“别生气嘛~”五步殇的笑就像脸上附着的一层面具,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冷御云问我要了去,我怎知道他是用在你身上?何况他用的时候,你都还没成皇甫夫人呢。后来的血蛊也是他背着我偷了去的,我这不现在才把我家宝贝给接回来的么……”

和皇甫有了什么关系你就不对我下毒了不成?这话说的好似他向着皇甫一样,玉衡卿一皱眉:“你到底站在哪边?什么身份?”

五步殇道:“你应该听过的,我单名晔……”

玉衡卿转头看向他,淡淡的眼神在等待他说下去。

他挑了挑眉:“复姓南宫。”

难怪皇甫总对他欲言又止的!感情还是个王爷!

可除了轩清王南宫怜,叛乱的轩鸿王南宫啸之外,还从来没听说过被封有南宫晔这等人……

南宫晔看出他眉宇间的疑惑,弯着嘴角道:“我不过是个宫女的私生子,从小体弱多病,被送出宫外,后来一直被师父养育而已……只是师父也是个爱毒的怪人,常常用我试毒罢了……唉,我干嘛和你说这么多,总之,你就当我是个路过的江湖人就好了,反正你就放心,皇甫曾经帮过我许多,于情于理,我都不会害你的。”

他说的是云淡风轻,可玉衡卿听得出来,事实绝对要比那几个字残酷百倍。

皇甫不敢轻易地动他,原来是因为皇家的孽债,确实,帝王家的事也不是皇甫可以插得了手的。

“你不恨么?”玉衡卿忍不住出声。

南宫晔却道:“恨啊,怎么不恨?准确的说,是曾经恨过……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又有什么纠结的?”以前也不是没想过复仇,但因得一些迹遇,他不再单纯的拘泥于仇恨了,而是更偏向于潜心研究自己的毒术,他自己把那称之为救赎,亦是心灵的解放,现在,他只把自己当成一个中立的江湖人,“就像是你,皇甫不仅得了你的身体得了你的心,最后还在你胸口上来那么一箭,你恨他么?”

玉衡卿轻轻摇了摇头,他自然知道皇甫不会背叛他,那只不过是权宜之计,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那么……带我去见皇甫。”

南宫晔见他固执的很,无奈的咂咂嘴:“现在自然不行!就算我之前在名义上是北凤的人,可到底还是江湖人的身份占大头,既然答应了要帮南干的忙,怎么可能就这么堂而皇之的把你送过去?”

虽然是他把玉衡卿救下的,但要送人回去简直就比登天还难,南乾这边已经戒严不说,他这一倒腾触怒了皇甫,怕还没来得及脱身呢,就得被岚军一干精英吊起来打一顿。

“冷御云不是已经死了么?你们还有什么同盟关系可讲?”玉衡卿同样着急着想回去,试图套他的话。

南宫晔哈哈一笑:“你怕是跟这冷御云久了把他看得太无所不能了吧!?你觉得和我达下盟约的是他不成?我还不屑嘞!他确实很有手段,精心策划了如此之久,步步为营,可到了最后,却栽在了一个小孩儿手上。”

“那个冷宫太子……么?”玉衡卿只能想到这么一号人物。

南宫晔点点头:“没错,这次故意提前挑起两方征战,要借机杀了冷御云以夺回实权的计划,确实是我和楼千篱一起策划的,要说不简单,他才是真正有城府的人……”

就如猎豹在捕食前都会先学会趴下一样,懂得降低自己的身段,懂得隐忍和爆发。

玉衡卿一惊:“那么这里是……”

南宫晔点点头:“南乾皇宫。”

第二十九章:支柱

“不过你放心,”南宫晔拉起发梢摆弄了一下,“我没有把你的消息告诉楼千篱,所以你想要离开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玉衡卿在眼前微微握了下拳头,感到体力确实比起中毒时有有了很大恢复,但内力却运行的不够顺畅,约莫恢复了四成左右。

“我需要你的协助。”他直白道。

“你就那么信任我?”明明还只是第一次见的人,而且还站在了敌方。

玉衡卿看着他的眼睛,淡道:“堵上你五步殇的名号。”既然他自称是江湖人,自是道义为先,不会对什么朝廷一类的地方献上死忠,何况对于冥王的事他还欠了自己一个人情,可没什么推脱的理由。

南宫晔愣了一下,噗的笑出声来,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这种人:“好,就凭这句话,我帮你,不过,我只负责让你走出皇宫的大门,剩下的路,只能靠你自己。”

“好。”他面无表情的把头转回去,只要可以去和皇甫汇合的话……

南宫晔打了个响指叫来膳食,看着玉衡卿微微皱着眉把白饭挑起来放进嘴里,才转身往外走,临出去前探了半个身子进来:“明晚我要出宫,我会想办法带你出去,你可要好好配合我哦。”他笑得像狐狸一样,像在打什么奇怪的主意。

玉衡卿没有回他,南宫晔却显得心情很好地出去了,看来,有很多东西值得期待一下。

寻城四里之外,北凤军大营。

皇甫站在雒城的地图前,面色沉寂。

贺遥曦抱着手臂走了进来:“没办法,查不到,连白冥也……”

“嘭”的一声打断了贺遥曦接下来要说的话,皇甫的拳头砸在了书案上,他手上还缠着的白色纱布渗出了血丝。

“切,现在知道着急了!?皇甫岚萧,你不是很狂很自信么!?现在玉将军都生死不明了,你就高兴了!?”贺遥曦冷言冷语的讽刺他,自从在城头上他对将军亮出箭尖起,他就没有给过皇甫好脸色。

若是平时有人这么说他,他早就蹦起来给那人狠狠一拳,可今天,他的心底却像沉了块巨石,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贺遥曦走过去揪住他衣服的领,冲道:“为什么不说话!?你还打算怎么办!?”

皇甫抬着眼冷冷的看着他,喉咙里的话到了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问我怎么办?衡……你究竟在哪里……

月幽才端了膳食进来,就看到贺遥曦眼神凶恶,死死揪着皇甫衣服的一幕,他惊得把托盘往大桌子上一丢,冲上去就抓着贺遥曦的手,试图把两人分开:“贺遥曦!你要干什么!?喂!快放手!”

两人僵持了许久,无论贺遥曦怎样瞪他,皇甫都是一副沉寂的可怕的表情。

最终,贺遥曦重重的切了一声,把他往后一推:“若是将军有什么意外,我绝对不会饶了你!”

说完,贺遥曦撞过月幽的肩膀,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皇甫向后踉跄了两步,扶着桌子堪堪站稳,他微微抬起头,疲惫的闭下了眼,将手掌伏在额头上,紧紧皱起眉头:“月幽……传令下去,明天继续向雒城行进。”

已经六天了,衡生死不明……可还不是消沉的时候!若是他都垮下去了,还有谁来支持着整个军队的运作!?还有谁去替他查明事情的真相……再痛苦也必须咬牙坚持,他现在只有相信,相信衡绝对会平安回来。

皇甫从来不是什么相信直觉的人,但自从遇到玉衡卿,一次次为他破了原则,这次也是一样,再信自己的心一次,有一种隐隐的预感,进入雒城,说不定可以找到他……

第二天夜晚,南乾皇宫各院被一一燃起的灯笼照亮,五步殇推门进了玉衡卿疗伤的房间,往他的床上扔了一件衣服:“换上,准备走了。”

玉衡卿抬头看着那件衣服,脸上一瞬间的扭曲。

“你说过会配合我的,抓紧时间吧,晚了就你自己想办法出去。”南宫晔看笑话一般的在旁边抱起双手。

玉衡卿只沉默了一瞬,但这一瞬却经过了无数的思想斗争,最后他皱着眉妥协道:“知道了,你先出去。”

“还害羞?都是男人你怕什么?”南宫晔接收到玉衡卿薄怒的眼神,缩缩脖子乖乖的拉起房门。

半柱香的时间左右,房门才终于打开,南宫晔站在外头斜靠着廊柱,抬眼看着出来的人,眼睛有些发直,直到玉衡卿眉头开始下沉,他才在喉咙里咳了一声,吹了声口哨,流氓一般调笑道:“我现在终于有点理解,皇甫为什么会对你那么死心塌地了。”

第三十章:逃离

南宫晔对于服侍他的人有着相当特殊的癖好,清一色的必须是女子,而且全都穿着白色纱衣,轻纱蒙面,别有一番异域风情。

而现在站在他眼前的玉衡卿就是这么一身打扮,纱缦环绕的女装,纤细的腰在带些透明质感的丝绸下若隐若现,头发在后面随意的挽起一个女式的发髻,用白色的丝带绑着,显得飘逸洒脱,配上那张雌雄莫辩的脸,还当真是一位妖艳的乱世佳人。

虽然他的身高比一般女子高出一截,但肩膀却不怎么宽,所以显得比较和谐。

南宫晔捏着下巴上下打量他,啧啧道:“可惜啊可惜……你要是个女的,我绝对把你偷偷藏起来,让皇甫挖地三尺也找不到!”

玉衡卿对他调笑的目光极为不满,从他手里夺过纱巾,蒙在脸上:“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快走吧。”

“唉,他们都传你是个冷面将军,可我怎么觉得你的性子有时火的像爆竹一样?”南宫晔耸了下肩膀,召来其他的侍女,示意玉衡卿跟在后面。

难道是和皇甫呆的太久了,所以原来那种冷硬的性子都被磨平了棱角……?但只要一涉及到皇甫的事,他似乎就无法冷静下来。

走在几个白衣女子身后,玉衡卿浑身都不自在,大冬天的个个穿这么少,看来武功都不弱……但还好这几个女人都安分守己,恭敬的在前面一步步走着,没有半点疑惑或是逾越。南乾皇宫玉衡卿自是熟悉的很,看着南宫晔带着一串尾巴在各个行宫之间轻车熟路的穿越,沿途的侍卫太监们都行礼避让,他心里这才安定了些,盘算着出宫以后的打算。

可没想到,在途径御花园之时,却遇上了皇帝的仪仗。

天色已晚,灯火昏暗,南宫晔只远远看见一群宫女太监簇拥着步撵往远处过来,前面两排宫女绿色宫装,绦丝云鬓,手持提灯面对面迎了过来,南宫晔心底暗叫一声不好,赶紧向玉衡卿使了个眼色,让他矮了身子隐在后面。

玉衡卿知道那是皇帝的阵仗,皱着眉没了声息。

南宫晔恭恭敬敬弯腰行礼,后面的婢女们都福下了身。

楼千篱已穿上了明黄色的织锦长袍,外面裹着厚实的短褂,兔毛领子的披风,把一张微微显得稚嫩的脸缩在温暖的毛裘里:“五步殇……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里么?”

听到了熟悉的语气,玉衡卿差点惊得抬起头,但他迅速的克制住了内心的错愕,抬起眼来悄悄打量……没想到那冷宫太子楼千篱……竟然就是绿袖!他可从来都没有料到这层关系……可是堂堂的南乾太子,怎会沦落等到成为敌国大将的男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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