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同人] 中有千千结 ———— 醉卧千年
醉卧千年  发于:2008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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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
展昭举剑抱拳,重伤后的身体显得更加单薄,“韩大侠,请让展某随你一同前往。”
“你背着我大哥和三弟偷跑出来的是吧?”
展昭不语,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可是焦急的心绪却难以遮掩——玉堂到底怎样?
“不行!你身上有伤,万一五弟救不出,你再出了事,叫我如何向大哥他们交待!”
展昭伸手紧紧抓住韩彰的手臂,“韩二哥,展昭求你!”
“不……”,韩彰刚要说话,便见远处传来如豆的光亮,想必是御命宫城外巡夜之人,以免打草惊蛇,展昭拉着韩彰快速的钻入洞中。
“展昭你看这里都是石壁,硬的跟铁似的,根本无法前进。”
“这上面应该是驭命宫的要地,说不定玉堂会在那里。”
“那还等什么?我们上去!”
展昭拦住韩彰,自己将耳朵贴在靠近地面的土层上,听到一队脚步声越行越远,才转身对韩彰说,“展昭上去,若有意外,韩二哥速速离去,通知卢大哥和徐三哥找包大人再做商议。”
“喂,我韩彰怎么能丢下你们独自逃走?!”
“二哥!”,展昭用力握了握韩彰的手腕,“大局为重!”
一声‘二哥’另韩彰无话可说;一句‘大局为重’使铁铮铮的汉子也不得不佩服展昭的忠肝义胆。
展昭上到地面,一转身便隐于回廊之后,只见两个小丫环手捧药碗,眉头紧锁的走了过来。
“怎么办呢?这都是第五碗了,再喂不进去,宫主肯定会大发雷霆。”
“人都昏迷不醒,怎么喂的进去,宫主自己没有办法,就难为咱们姐妹。”
“嘘!”,捧药的婢女四处张望了一下,“小心被人听去,割了你的舌头。”
两名侍女并没有被割去舌头,但瞬间便无法言语,呆若木鸡,展昭从她们身后转到身前,抬手接过险些跌落的药碗。
将两名女子扶至无人处,展昭端着药碗从后窗跃进一间房屋,正如他所料,这间守卫森严的房间正是玉堂所在之处,只是那床上的人对他的到来无动于衷。
一步,一步,每近一寸,心碎一分,不能开口唤他,一点声音都可能招来杀机重重,静静的坐在玉堂的身边,颤抖的抚摸,从脸颊滑到禁闭的双唇,含一口苦涩的汤药到口中,展昭俯下身贴着玉堂的唇,将药一丝一丝的喂了下去,他紧紧的搂住玉堂,悄声的在那昏睡之人的耳边说着,“我来了玉堂,你醒来看看我……白玉堂你听到了吗?白老鼠你听到了吗?展昭在你身边,傻猫在你身边!”
强忍着,不能大声的呼唤,静寂中隐隐可以听到谁的心中裂了一道口。
这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宫主!”
“嗯!都起来吧!”
门开,叶可走了进来,展昭早已离去。
坐在玉堂的身边,看着看着,叶可忽然发现,玉堂的眼角挂着一颗泪珠,然后慢慢的滚落了下来。
“玉堂!你醒了对吗?睁眼看看我,我是叶可啊!”
展昭贴着墙壁,双手攥紧拳头,骨节发出‘咔咔’的响声,他真想就这样冲进去将叶可推开,带玉堂远远的离开这里。
“玉堂呢?为什么你没救他出来?”,韩彰焦急的质问着展昭。
“现在还不行,打草惊蛇,救陛下会更加困难。”
“好啊你展昭,说是和我来救玉堂,不过是个借口,我问你玉堂和皇帝对于你谁更重要?”
“这是不能放在一起比的,玉堂对于展昭是独一无二的,而皇上对于社稷黎民也是独一无二的,韩二哥,您冷静的听展昭说,我不是不救玉堂,只是现在救他反而会害了他,叶可不会伤他,但这里鱼龙混杂,一旦打起来,会置玉堂于险境的。”
“那现在我们怎么办?”,韩彰的语气缓和了一些。
“去探探皇上被关在哪里,然后再做打算。”
离开前,展昭再次望了望玉堂所在的房间,谁又能听到这看似坚强的人心中滴血的声音。

 


(18)
睫毛轻微的颤动,眉心挣扎的锁成一团,梦魇中奔跑的白衣人,拼尽全力要击散忘川的迷雾。
“玉堂!”,小心翼翼的呼唤,看着白玉堂渐渐睁开的双眼,叶可的声音有些哽咽。
努力的抬起虚弱的手臂,刚刚苏醒的玉堂恍如隔世,轻轻擦去叶可眼角落下的泪水,苍白的面孔逐渐显出他的不安与恍惚,“叶可?!我记得是你生病住进了韩家,怎么换成我躺在床上?”
听到玉堂奇怪的疑问,叶可先是一惊,转而变成某种期盼,他知道有一种关于遗忘的病症叫做‘忘忧’。
“怎么样?”,叶可急切的想从郎中那里得到答案。
“回秉宫主,您的这位朋友可能是因为受到了巨大的创痛,进而造成他将有关的记忆全部抹去,对于他来说生命中一部分变成了空白。”
“可能医治?!”
郎中摇了摇头,“忘忧症对于各路医家来说都是非常棘手的问题,小可只是燕儿集的一个土郎中,实在无能为力。不过……”
“不过什么?快说!”
“有一人应该可以医治。”
“谁?”,叶可并未因可能寻到医治玉堂的人而高兴,反而有些惊慌和不安,他害怕,怕玉堂会记起展昭,怕玉堂会离他而去,他要留住他,一生一世,来生来世,都要留他在身边,他宁愿他想不起来和展昭在一起的日日夜夜,他宁愿他想不起自己对他的伤害。
郎中偷瞧了一眼神色不安的叶可,继续说道,“开封府的公孙先生。”
“他?!又一条朝廷的走狗!我才不要他为玉堂医治!你只需告诉我,如果医不好,可会对玉堂有所危害?”
“除了武功尽失,其他并无大碍。”
“混话!”,叶可猛地用力捶击桌子,茶盘茶碗碎了一地,“一个侠客武功就好似生命,怎么能说并无大碍?何况玉堂又是那么要强的一个人!为什么我处处想为他好,却处处伤害到他?”
郎中听的云里雾里,不知该如何做答,只是好像有些害怕叶可,全身止不住颤栗。
“你不用担心,我不会杀你,难道天下人都以为我天生就是个魔头?!”
郎中再次被蒙上双眼,由专人送出了驭命宫。
(19)
漠北凌霞山脚下,军帐之中,包大人、八王爷、四鼠、展昭无不焦急的等着一个人。
“我和展昭都快成驭命宫地底下的蚯蚓了,也没找到皇帝被关在了哪里,公孙先生一个书生独自一人去探驭命宫,这不是羊入虎口吗?还不如我们带着大军攻上凌霞山,灭了驭命宫,救回皇上和五弟。”,韩彰有些坐不住了,直话直说。
“老三!王爷与包大人都在,不得无理。公孙先生是人中诸葛,他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卢方向八王爷和包大人连忙施礼,请求他们勿要见怪。
包大人正要说些什么,有人进来禀报,公孙先生回来了。
只见一位青衫布衣,郎中打扮的中年人,满面愁容的走进了大帐。他猛地一眼见到展昭与四鼠,先是有些惊喜,随即更加伤感。
“先生!?”,展昭一个箭步来到公孙策近前,想问的事,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口,这里是大帐,是军营,而他是大宋国的四品带刀护卫,一切职责所在,国事为重。
“听说展护卫遭了叶可的毒手,我和大人都不相信你真的不在人间了,果不出我所料,展护卫吉人自有天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他拍了拍展昭的肩膀,最后一句话说得暗藏玄机。
“公孙先生驭命宫一行可有收获?”,包大人也连忙起身询问道。
“驭命宫的防御极为缜密,是日积月累的结果,不是轻易便可攻破的。我一直被蒙着眼出入,具体的情况不太明了。”
“公孙先生!那我五弟呢?!”,徐庆忍不住,他更关心的是玉堂的安危,不是什么攻势、皇上、朝廷、社稷。
“这……”,公孙策犹豫,不知当说不当说。
“先生!?”,展昭焦急的抓住公孙策的手腕,“我曾匆匆见过玉堂一面,那时他一直昏迷不醒,先生去时他可有好转,要不要紧?”
“伤势倒是并无大碍,只是……”
“只是什么?先生快讲!”
公孙策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攥得生痛,他明白展昭是担心白玉堂,才会如此难以自制,所以不忍心再说下去。
“白少侠已然苏醒过来,但是他得了忘忧症,将展护卫你,还有四位义士以及很多事情都忘记了,再有就是武功尽失。”
“不可能!”,展昭双手紧紧握住公孙策的双肩,难以接受的摇着头,“不可能!这么多年……这么多年……玉堂不会也不可能忘记……”
“对啊!五弟怎么会将我们兄弟忘记。”,四鼠也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
“公孙先生,这忘忧症可能医治?!”
面对卢方殷切的期望,公孙策也只能摇了摇头。
“玉堂不会的……我早应带他离开……天涯海角天涯海角……”,展昭像失了魂魄,恍惚的提剑向帐外冲去。
“王朝!马汉!”
“属下在!”
“跟着展护卫!不要让他去做冒险的事情!”,包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展昭,腥风血雨中走过来,大家都以为他的心坚强如铁,怎知是未到伤心处。
王朝,马汉互相望了一眼,不大理解,包大人是否多虑了,“大人,展大哥为人处事极为自律,不会如此鲁莽吧?”
“那是要看什么人?什么事?”,八王爷冲他们摆了摆手,“快去吧!”
(20)
漠北的风,漠北的沙,漠北的残阳下,映着天涯,天涯是江湖人疲惫的尽头,累了,停下脚步的地方就是天涯。
展昭在无边无际的沙漠中疯狂的奔跑,直到陷入其中,难以自拔,巨阙被深深的插入沙石中,暗红色的落日,将他的身影淹没。
王朝、马汉一同停了下来,大口喘着气,从展昭背后望去,只见他手扶巨阙剑跪在昏黄的沙尘中,官帽上黑色的飘带随风乱舞。
没有玉堂的展昭,眼中可处处尽是天涯?
突然站起的身影,努力承载着更多的负荷,他收剑,他转身,他将紧攥的拳头慢慢放开,余辉褪尽,他向王朝和马汉这边走来,看着出生入死的兄弟担心的面孔,展昭拍了拍他们的肩膀,只说了句,“回营吧。”
……
“大家的压力都很大,不知道展护卫能否闯过这一关?皇上在驭命宫手里,是战是和,主动权都不在我们手里。”,看着和工兵一起检查战车装备,一言不发的展昭,八王爷脸上镇定的表情,掩盖不住他内心的焦虑。
“公孙先生驭命宫一行,不只是带来了白少侠的消息吧,是否已想到对策?”
“大人高看公孙策了,到是想到一个主意,但是需要大人付出重大的代价!”,公孙策撩起青衫,跪倒在地。
“先生这是做什么?为救皇上,包拯就算一死,也在所不惜。”,包大人连忙扶起公孙策,不知是什么代价,令他如此。
“大人可能会因此背上一世骂名!”
“此话怎讲?!”,包大人与八王爷都很差异。
“据学生观察,叶可对白少侠的感情,决不是兄弟情谊那么简单。他并不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之所以叛乱谋反,在下认为和他成长的境遇有关。叶可从小就是孤儿,先后被人贩子转卖过多次,后来得玉堂所救,两个孩子风里雨里相依为命……”
“先生的意思是……?”
“用白少侠换皇上。若真打起来,叶可未必能带着武功尽失的白玉堂全身而退,他自己也一定意识到了。大人只需以官文的形式,向叶可承诺,只要他交出皇上,朝廷大军便放他们安然离去。”
“你说什么?!”,包大人拍案而起,他想不到一向光明磊落的公孙策竟想出如此下作的主意。
“大人!”,公孙策再次跪下,没有觉得羞愧,反而朗声说到,“皇上若是有何不测,举国上下定然一场混乱,血流成河,生灵涂炭。大人,学生跟随您二十载,只凭这求您相信公孙策。”
包拯望着公孙策的眼睛,直到他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相信他,就凭这二十年的形影相随、甘苦与共,“若能救黎民于水火,包拯背负一世骂名又如何?只是我有什么权利拿白少侠的自由与叶可交换?再说……”,包大人望向已然听到他们的谈话,默然不语的展昭。
他迎着众人担忧的目光走进大帐,向着包拯举剑抱拳,“卑职希望那封公文可以由我送去。”
“展护卫,我们……”
“展昭明白,展昭也相信公孙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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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晚秋已行到尽头,冬季就要来临,雪白色的玉簪花,逃不开凋亡的命运。
立在花前的人,不免有些伤感,修长的手指轻轻扶过低垂的花瓣,一个颤抖,花落,无依。
“你要是早些醒来,正好可以看到她们的繁盛,玉雪皑皑。”,叶可为玉堂披上一件斗蓬,“回屋吧,天有些凉了,你的伤刚好。”
“是应该早些醒来,没有时间再去错过。”
“那些都不重要了,玉堂,给我一个机会,用我余生的所有时间好好照顾你,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好。”,叶可靠在玉堂的肩上,他一直觉得那里是最可信的依靠,也最温暖,最安全。
此时的叶可就像一个要糖吃的孩子,永远长不大,或是永远不肯长大。
玉堂微微的叹了一口气,轻微得,连近在咫尺的叶可也没有听到。
……
“你说的是真的?!展昭居然没有死?”,叶可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的心情,有些惊讶,有些愤怒,但又有些……松了一口气。
“是真的,小的亲眼在宋军大帐看到的。”
“没想到那个郎中居然是公孙策,他到是给包黑子出了一个好主意,我以为开封府如何正义公平,到头来还不是要用小人的计量。展昭要亲自送官文来?”
“是的,宫主。
叶可为自己斟上一盅酒,对月得意的笑:来吧展昭!玉堂已将你忘记,看看到最后我们谁才是胜利者?!
送信的奸细离开叶可处,又来到驭命宫的一间地下密室,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再如数家珍一遍。
“哼!没想到展昭那么窝囊,竟然把心上人拱手送给叶可,难道江湖上对他们的传言,是假的?”,赤雪露出不屑的笑容。
净血神教教主秋秉心,意味深远的摇了摇头,“这更说明,展昭是个可怕的男人,我们无法猜测,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还能做什么?朝廷的走狗,当然不惜用自己的心上人换取升官发达、荣华富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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