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 可惜他不懂 ———— 浣纱
浣纱  发于:2008年11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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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心口传来熟悉的痛感,几乎让不二反驳出口:就是你!全是因为你!
但不知为什么,他只是微笑着任由手塚探测的视线在他身上扫视,淡淡的回应:"不知道呢。"

不二回想起他初见越前的样子,那个有着猫一样灵动眼神的孩子,浑身竖满了刺,飞扬跋扈的神采,将网球拍架在肩上,说:"你还差得远。"然后,又不知为了什么,这孩子信任了他,就算在躲他在气他,可身体语言骗不了人,没有排斥,全然的信任,不知为什么--就算他曾经那样侵犯过他。
他叫他前辈,不二不只被一个人叫前辈,但这个孩子不一样,他的声音里有一种毫不设防的信任。所以他能一直伤害到他心里去,这孩子没有防备。不二仿佛听到"扑"的一声,生命里有什么东西碎裂了,这也是一种成长的开始。

......我的世界已经瓦解,变成水蓝色眼泪......

*

越前龙马突然从一个率真的孩子变成一个沉默的影子了,同时也变成一个漠然好强的人,越来越拼命的练习,仿佛想耗尽全身的力气一样,飞快奔跑、努力跳高、使劲挥拍...... 用身体的疲惫去麻醉思想。
越来越习惯在人前装扮没表情的脸。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却无可奈何。部长跟不二前辈本身就也很不对劲了,又怎么能再去烦扰他们?
手塚仍然是那一张沉默的面孔,以及那一双洞悉的眼睛,那双眼睛象一只鹰,冷静犀利,可这些天来,却能从那双棕眸里看到疲惫与无奈。
至于不二,虽然有着一双弯弯的笑眼,但薄唇却是冷冷的抿着,所以那笑容也十分的空与冷。
可惜关东大赛从来不会等谁调适好心情才开始。
很快,到了比赛当天。

双打二:桃城•菊丸
双打一:海堂•乾
单打三:河村隆
单打二:不二周助
单打一:手塚国光

候补:越前龙马

对着这样的排名表,没有人开口说话。大石受伤不能上场已经够让人操心的了,可是,越前平静的反应更让人担忧。
"小不点......"菊丸顾不得自己跟桃城的配合问题,担心地看着越前。
"是候补啊...... 果然......"一口喝完手中的饮料,越前压了压帽沿,低头闭目养神。
"对方的单打三是力量型选手,我们这边只有河村可以跟他抗衡,所以,只有委屈你了。"乾很少会说体贴的话,可是,看着低落的小猫,自然而然的就会想要出口安慰。
"......"总有一天我会从你们手中抢过来--单打二,甚至单打一。
代替品是用来取代正品的哦,别忘了。

嗯?果然不是寻常的对手,冰帝很强嘛......
一胜一败一弃权,接下来,轮到不二前辈了吗?

"不二,偶尔也尽情的放手一战吧~"龙崎教练在带受伤的河村去医院之前,这么交待不二。
这么说来,"不二前辈,你认真过吗?"
这个人,所有表现出的温柔多礼,与其说是优点,毋宁说是他的自我防卫。脸上永远都是如春风般和煦的微笑,旁人便很容易误认他是个温柔好相处的人,不由自主的顺着他的步调走。而事实上,大家都只是绕着他做圆周运动而已,一步都靠不近他的核心。
就算曾有过如此亲密的纠缠,越前发现自己还是一点都不了解这个人,甚至越靠近感觉反而越陌生。

不欲深究小猫话下的深意,不二微笑:"你认为呢?"一贯的隐晦,"千万不要在黑暗中怀疑你在光明里见到的东西。"
什么跟什么啊?越前显然对这样的答非所问不甚满意,双手交叉放在脑后,不明白不二前辈为什么要露出这样哀伤的眼神呢?为什么要漾着这样无力的笑容呢?伤心的不应该是他吧?
不二的眼神变得专注,抬起指关节,触了触丝般玉颊。所有意绪,全藏在那双湛蓝凤眼里。而那双眼,像海又像湖,巨大澎湃,却也看不见底。
不二没有再说话,转身上场。
越前怔怔望着不二的背影。为什么...... 什么心里会觉得,是自己伤了他?

龙崎教练不在,越前在那张球场边专为教练准备的椅子坐下,双手搭在靠背上,泰然自若,仿佛这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
四周响起一阵骚动,全场的人都用不敢相信的眼神望着越前,脑子里转着同一个想法:"这小子多久没被人修理了?"
桃城跟菊丸几乎是立刻上前,架起了越前的胳膊:"小不点,走开啦,这不是你该坐的地方!"
"不要!"他想要看得更清楚,不二前辈的网球,以及他的认真--如果有的话。
"太乱来了!快起来!"这小子的嚣张还真是让人跳脚啊。
"不要不要不要!"
大石头痛的揉着太阳穴,转而向手塚看去。
手塚心中久违的疲惫与无力感再度因同一人而涌现。他该拿他怎么办?
不二却笑笑的回头:"让越前作场内指导员也可以啊,我没有意见。"
手塚闻言仍是保持沉默,深邃的眸子眺向远方,俊美的面孔像在思索什么,并不容易看出情绪。
既然不二都这么说了,部长也默认了(没反对就是默认|||),谁还敢有什么意见。

耶?有两下子嘛...... 越前看着不二消失的发球暗叹。从一开始就咄咄逼人,接下来有好戏看了。不二前辈,这次动真格了吗?
"喂,越前。坐在那里看得清楚吗?"认真和不认真,你能分辨得出吗?
"一清二楚哦。"双手在眼前孩子气的圈成O型,他看到了,心头有一处防波堤慢慢的溃守,慢慢的柔软起来。

看着换场走过来的人,越前自动地把水递过去:"你还很从容嘛。"
对方可不是省油的灯,不过,这样还是无法让他使出全力吗?
"不二的实力不只如此......"像是为了证实他的想法一样,一直在旁鞠躬尽瘁当石像的手塚开口。
"?"
"喂,越前。燕回闪跟棕熊落地你已经知道了吧?"
"知道啊。"
"那我现在就让你看看三冲回击球的最后一招--白鲸。"不二微笑,一双炯炯的冷眸,恣意绽放异彩,出奇亮眼。既然手塚你都这么说了,我不配合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手塚,在你心目中,这孩子到底算什么?青学的支柱吗?所以,你才认可他坐在教练席上?那么,我会帮你一同训练他,如果这真是你希望的--这也是我唯一所能为你做的了吧。以后,就难说了......
"你愿意看吗?"
"拜托你了。"
龙马,得跟你拉开点距离才行,因为你总是马上就追上来了...... 被你追上的人,转眼就会被丢在身后,渐渐淡忘吧?就算仍旧朝夕相处,就算熟络依然,都再也无法向前跨进一步了,对不对?一如深司、一如裕太......一如桃城。
我要你记住我,龙马,要记得我哦。

白鲸--只凭借轻微的逆风就可以使得球在对场落地之后弹回自己手中?国中生居然可以做到这样?!
"所以说不二是天才啊。"乾推了推眼镜,感叹道。
6-1,赢得不费吹灰之力。
"还是没使出全力啊。"越前嘟囔。
虽然明知不二前辈已经尽最大努力的把自己的绝学都展示给他看了,可是嘴巴上还是软不下来。
这人,一向都是能省则省,若用30%的力就能击败对手的话,他绝不会用上31%的力。这次,是为了他吗?他可以这么想吗?

"青学,还有比你强的吗?"尽管输得一败涂地,慈郎却仍然没有一丝沮丧的样子,反而兴致勃勃的绊住不二讨教。
"有啊。"不二睁开眼瞄向手塚,眼神懒懒的。
"原来如此,是你们的社长啊,"慈郎作了个‘我了解'的表情,"他是特别的吧?"
"对。"那个人,一直都是特别的存在啊......


"越前,我想暖身,你来做我的对手。"幽幽的男声不疾不徐地传来,低沉的嗓音在一片纷扰中显得格外清楚。
"嗯?"越前不以为然的挑眉,看着转身往场外走的手塚,自觉的跟了上去。
"我们好久没有这样对打了吧?"
棕眸扫过下方的小小脸蛋、晶亮大眸、娇嫩唇瓣,手塚迅速垂眼,心神强烈悸动。
有一瞬间,他依稀看见网球场架下一张天真无邪的小脸,那是当时还懵懂无知的孩子,带着迷惑而又充满敬畏的眸子,不是面前这个倔强狂傲的对手......
这也是他害的吗?是他做错了吗?

暗棕色泽的瞳仁本就极富神秘的力量,波光流转、幽深得仿佛望不见底,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溺毙在那潭幽暗的潮水中。
越前有一点恍惚,他觉得头晕。他好象做过一个噩梦,在梦里他见过这双眼睛,这双眼睛逼得他痛哭,但醒来仍觉荡气回肠。

"三分决胜局,来吧。"半敛眸,手塚深沉的神情让人看不出他真正的心绪。
"嗯......"越前语气出乎自己意料之外的软。越接近部长,他就愈害怕,怕那双闪烁著什麽的冷瞳,害怕老是居于下风,更害怕心中那些莫名的汹涌。他不懂,也不愿意去懂,怕懂了之后,会直直掉下钢索,万劫不复,再不能傲然,再也无法坚强。

即使是热身,小猫还是无比认真呢。
手塚望着越前,那双晶灿大眼依旧充满了斗志和憧憬。对着那样澄净稚气的眼眸,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攫住他的呼息,教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手塚暗自用力深呼吸:"这样就三分了。"
"切~"越前别开眼。下次,下次我一定会赢你。

"不二的研究做完了吗?"
"当然咯。"
"然后,接下来是做我的研究吗?"手塚忽然明白,也许,‘代替品'这三个字并没有错。这孩子,将会代替他成为青学的支柱。也只是青学的支柱,如此而已......
"你们俩个都还是深藏不露嘛。"越前心下黯然,脸上却仍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已经不想再介入了,部长跟不二前辈之间,怎么样都好,他都不要再思考了。

手塚默然的看着逐渐走远的娇小身影,长睫悠然半掩,遮住冷瞳深处一抹近乎温柔的微芒,不近人情的唇淡淡勾起一缕旁人难以察觉的苦笑。
"沉醉在我华丽的技巧中吧!"
夸张的应援团以及夸张的入场仪式,引起鸡皮疙瘩数片在青学众人的身上跳集体舞。

迹部阴冷的目光死死盯住手塚,嘴角挂着挑衅的微笑。
手塚依旧冷冷的,漠然的冰山严寒依旧,看不出情绪浮动。高挺纤瘦的身形,清俊而忧郁的相貌,棕眸如同水晶般明亮却又那么的清澈,目光中透露出深远的机智。更象个洞察世事人情的哲人或者怀才不遇的诗人,而非统帅青学网球部的帝王。
呵,多么动人的表情啊,还有那只握着网球拍的左手,多么修长精致啊!一个男子要那样修长的手指干什么呢?
迹部来不及地想知道一朵花被揉碎了是什么样子--手塚,你有伤在身,不是吗?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只是没想到,竟然会被对方先拿下一局。
迹部的眼神开始凌厉起来:"手塚,你挺有两下的嘛,以你那只手来说。"
"不,手塚的手肘已经痊愈了!"大石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
"原来如此......"迹部笑得开怀。
大石吃了一惊,等意识到"糟糕"的时候,已经晚了。顺着声音的方向望过去,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战,面色煞白:迹部的眼神冰冷,其中蕴涵森森的杀机,与他脸上灿烂的笑容一点也不相衬。
"!"除不二外,青学众人的脸色也一下子全变了。"部长有伤?!"
"那是以前落下的病根,可是医生说已经痊愈了的。"大石惶惶然的解释着,医生是说痊愈了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有很不好的预感,从来没有过的、如此强烈的、不安。

不二无所动静,只是疏离而幽冷地仁立原地,瞅着手塚。
而越前依旧坐在教练的位置上,这次,是部长的亲口吩咐啊:"我的场内指导员,还请越前继续担任。"
越前不动声色的坐着,神色平静得仿佛没听到后面传来的骚动。只是,猫眼深处,瞳孔紧缩成了针眼。
没有人敢大意,手塚受伤的消息,不管痊愈了与否,都让人心里忐忑。
一直到换场休息的时候,手塚走过来坐下,越前还是纹丝不动,不递水,也没有毛巾。
气氛,有点诡异。
菊丸捅了捅桃城:"阿桃,你看那两个人。"
桃城掩嘴偷笑:"嘻嘻,完全没有对话嘛。"
大石叹气,这算哪门子的场内指导啊~||| 心里已经不下一百次的企求所有认识的(无论信或者不信的)神灵:保佑保佑,龙崎教练赶快回来吧。

不二虽是一张笑脸,可那双明澈的眸子中却不见笑意。
这场比赛,不妙了。迹部那家伙,绝对是故意要延长这场比赛的--他想以持久赛来毁掉手塚的手臂!虽然手肘痊愈了,可是持久赛会对肩膀造成负担,长时间的比赛就等于要了手塚的命。
可手塚,他竟然主动选择了持久赛,真是胡来,和自己的手臂比较,他反而选择了身为社长带领青学胜利的责任。

这就是青学的帝王:他订好的目标,就一定会完成,不管有多困难,不管有什么样的变数,甚至不管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他都要完成。他行动力很强,甚至等不到自己后悔,就已经那么做了。
就像对越前,他发现他有成为他接班人的可能,就马上下了决定,然后,然后执行,不做别的打算。就算这样的决定会让他在生命中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后悔,但是,他不会做别的选择。
不二心里泛起一阵说不出的滋味,手塚那张无表情的脸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
只是,龙马,你会怎么回应?

比分:6-5,手塚领先。
比赛到现在,已经一个半小时了。
"还有的拼呢。"越前目不转睛的盯着赛场,注意到了手塚眼中一掠而过的寒光。
心,开始揪了起来:"部长......"
这个人的身上,有种很深的气质,让人感觉如水般的恰静平和,却不敢对他有任何轻视,如大海一般深不可测。
那么,就让我看着这场比赛直到最后吧。

到了比赛末盘,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控球。迹部变得心浮气躁,手塚不是应该早就撑到极限了吗?
不,他是在布局。越前勾起了嘴角,眼睛睁得又大又亮,满满的只有一个影子。
故意让迹部打出两段是扣杀,然后破解给他看吗?果然了不起。能反过来利用两段式扣杀打出手塚领域...... 不,不仅如此,还有零式削球!

再一球,一得分就赢了,再一球就好!
偏偏肩上传来的剧痛让手塚再也无法握住球拍,一球抛起,却没有按预料中向对场飞去,反而直直坠落,连同网球拍一起。
"手塚!"
"部长!"
不约而同的,所有人都忍不住冲向场上捂着左肩跪跌在地的人。不可以有事!不可以是部长!不可以!
"别过来!"低沉的嗓音,成功的吼住了众人的脚步。"比赛还没结束,全给我回去!"

越前神情冷淡地大字形的瘫坐着,不爽的睥睨着受伤走过来的人。
这人,明明痛的连手都举不起来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坚持比赛?不用说,他知道他不会放弃,就算是废了这只手他也会坚持比赛到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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