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同人] 彼岸————游弋
游弋  发于:2008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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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黎明前的黑暗

黑暗中听闻一声冷哼"你倒是想得周全,可惜总不能如你的愿!"

接着是雨点般的拳脚,一下一下,发出沉闷的朴朴声,却带了十成十的力道,每一下都打到极痛处。

朗日清没有出声,偶尔闷哼几声也是极轻微的,因为他能感觉,展昭就在这个房间的某一角静静的呼吸着。

对方想必也觉察了他的心思,下手更狠,在一个狠准的直拳之后,朗日清不由得喉头一甜,张口就是一口血,那人把他抓近了,靠在他耳边讲"你倒是挺体贴的!可惜他是听不见的!"

展昭听不见??这是什么意思?朗日清还来不及细想,头上挨了一下,眼前一暗,就趴倒在地上了。

拿脚尖踢踢朗日清,见他不动弹了,弹指让人开了灯。

还是刚才那个房间,却异常凌乱,仿佛经历了一场激烈的争斗,隐隐还能见到有丝丝血迹,那张大床上的人还在,左边的床柱上却不再是白色的,朱殷色的血凝结的固在上面,还有未凝结的还在缓缓往下滴落。

鞣易并不在旁边的椅子坐着,方才在朗日清身上的每一拳每一脚都是出自他的手,只是他也并不轻松地喘着粗气,头上是被什么砸中了,血沿着鬓线而下,触目惊心!也有划过眼角的,配上眼底腾腾的杀气恨意,更添了几分狰狞。

他活了二十九个年头,生死关头兜过几遭,看忠心的辩假意的,如履薄冰,却从没刚才那一趟那样的惊心动魄:

开始,他只是要吓吓展昭,后来却着迷于那肌肤的触感,那清香的气息,不由把吻由脸颊至脖颈至锁骨,竟一步步不能自拔,倚仗着反正展昭手脚不能动弹,不理睬他的挣扎怒骂,恣意妄为。

那床柱是精钢的,那手铐是生铁的,当冰冷的生铁混合着滚烫的血砸上他的头时,他懵了,连避开都不能够。然后是腭下,又中了一拳,还是混着血。

那只手铐被硬生生拔离了床柱,已经看不出原来铁的颜色,有鲜红的液体不断地洗刷它;它也早失了原来的温度,那血烫得生铁也化开了。

而展昭的手腕,已经能看见森森的白骨。

鞣易觉得全身发冷又发热,他扑上去死死抓住展昭的手,这样流血法子怕是断了动脉。只是他这一扑上来,展昭挣扎得更急,其余的手腕脚腕上已经开始涔出血来,不得已,鞣易照他后颈来了一下。

叫来医生检查,幸好并没有伤到要害,那个医生看着扭曲变形的手铐脸色也不觉耸动,鞣易不让医生给自己包扎,他力竭地坐在宽椅上,想从纷乱的脑子里理出个头绪。
他是人吗?鞣易不由得有这样的疑问,什么人的骨骼可以硬得过钢铁?那是我所知道的脆弱的软弱的无能的人吗?为什么那样的不同?
然而
他不过是一个人质而已,我这是怎么了!
是自己的心还不够狠?还是对着他狠不起来?

所有的烦躁所有的怒火所有的恨,都发泄在给朗日清的一拳又一拳里,虽然不能解答他心里的问题,至少让他平静下来了,鞣易踢踢朗日清:是什么样的人值得他这样的信任?敢来偷我手上的东西??!!要是换了其他人,不打死也是打个残废,可是这样的狠全败在那个看似无害的人身上了,居然觉得拿什么在他面前试都是没有用的,反倒成了笑柄。鞣易微有些茫然:就这样让他们全身而退?这还真是从未有过的事啊!

低低的呻吟声在这样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响耳,是展昭醒了,他一醒就霍然起身,手脚居然自由了??左手稍微动一下就是钻心般的痛,这痛让他脸色更加发白却让他的头脑更加的清醒,同时他也看到了站在一边的鞣易,不由又生出十分的警惕出来。

鞣易踢踢地上的人"这就是你的同伴?不堪一击!"

是小朗?展昭挣扎起身要看他,无奈接二连三的伤害,是铁打的人也禁受不住,只觉得两眼发黑,眼看着就要晕过去,狠狠心转动左手,那钻心的痛沿手臂而上,终于把那眩晕盖了过去。这时候朗日清却也醒了,他扶住后颈,呻吟着爬了起来,两眼还未睁开,口中就说"好了,现在可以让我见见我的搭档了吗?"

说话间睁眼才看到展昭,不由狂喜。只是一天而已,展昭却觉得象过了一纪那么长,再见到朗日清心里涌起的是一种安心的笑,于是他笑了,淡然而又安然"小朗,我没事!"

朗日清仔细打量展昭,脸色虽然奇差,但是还看不出有太多伤痕,除了手腕上包着的白色纱布,也暂时放下心来,回了他一个微笑。
两人会心的这一笑,让鞣易非常不舒服,但是他也知道,再留着他们,再留着他,只会让自己越变越奇怪,可是要杀了他,却也出不了手,这个人不能杀,另外一个应该可以吧,即使是恨,也是一种记忆。

嘴角勾起歹毒的一个笑,鞣易拿起刚才搜到的光盘辨认一下,然后说"你们可以走了。"

这么简单?朗日清同展昭换了个眼色,走上前去扶起展昭,就往门口走去。

郎日清撑起展昭的半边身子,全身高度警戒,悄悄把袖内那把微型枪滑了出来,捏在掌心,一面且行且退,眼看就到了门口,原本坐在墙角的人忽然站了起来,郎日清急忙顿住,捏紧手中的枪,也不动,静看那人如何动作,只见他立起身向前走了两步,灯光下郎日清竟然看见他的额角绑着纱布脸颊上挂着血痕,原来方才那血腥味是他的!

只见他换了一脸似笑非笑,犀利的似乎看进郎日清的心底,然后一双眼锁牢了展昭,再轻声说"我永不会忘记,这冠绝天下的美味!"还用舌尖猥亵地舔了舔唇。

郎日清觉得靠着自己的身体陡然一震,低头只见展昭脸色白得近乎透明,两颊却燃起了一团火,一双眼都快喷出血色来,听了这话只把牙一咬,眼一闭,急促催道"小朗,我们快走。" 移动之下,颈项间隐有红印可见,脑子里的一根弦"崩"的断了,自己神样膜拜的圣洁竟然被人如此亵渎,不可饶恕,不能饶恕,郎日清一下子忘了自己在什么地方,举起手里的枪,嘶声道"我杀了你!"


第五章 边缘的挣扎

眼见着他动作,一边的保镖早就举了枪,展昭万万想不到一向最沉得住气的郎日清今日却如此冲动,竟忘了何时何地,甚至连边上保镖已经要扣扳机了都没觉察到,顾不得去想为什么,他只能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推,却只能把郎日清推动,不能把他推倒,当展昭听到"砰"一声,再着后背如火样炙烧,强撑着的身体终于支持不住,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郎日清到展昭推他时才惊觉自己犯了大错,然后已经来不及了,自己信誓旦旦要保护的人反而保护了自己,抱住展昭的手,流满滚烫的液体,他扶住展昭"昭!昭!" 自己怎么可以在此时此地失去理智??!!郎日清强做镇定,乘着众人愣神的一回子工夫,一手抄起展昭,也不管那门后是什么地方,转身就绕到了门口,左右一踢脚,先把门封上锁死,拖得一时算一时,当务之急还是先看看展昭的伤势要紧,郎日清也没多想,一把就要撕开展昭的上衣,展昭被这一颠簸又痛醒,见他要看伤势,急忙伸手按住郎日清的手不让他看,郎日清见他转醒不由大喜,忙俯身过去"昭,你还好吗?"一边手上不停"来,松手,让我看看你伤得怎样?"展昭却只微微摇头,这动作已用了他最大的力气,他努力张张嘴"小朗,咳咳"郎日清不敢再动,只让他伏在自己肩头,又拿手环住他的腰颈,只盼能让他少受点痛也是好的。
手上小心翼翼,口中只说"你别动,有什么话慢慢再说。"

"发射器装在我衬衫的第二个纽扣,你快点通知总部我们的所在,咳咳,再过一刻钟,我想他们也能到了,小朗!小朗?"郎日清没有应声,方才乘展昭没注意,沿着出血的地方撕开他背部的衣服,转到正面的这一看,却话也说不出来:
到处都是,青紫色的痕迹,从颈部蜿蜒而下,朗日清几欲咬碎满口的牙,把头埋向展昭颈后,深呼吸几下,才能勉强应话"我,我知道了!"翻出第二颗纽扣按下,然后又是等待,仍旧只能等待,朗日清痛恨这种无力的感觉,却再不敢轻举妄动。

时间从来没有象这次感觉这样的漫长

直到楼下纷沓至来的脚步声,还有熟悉的警笛声,说明了这一切即将结束,而朗日清的心里一点儿也不轻松,他们离那些人只有一墙之隔,而且展昭刚刚又呕出一大口血,晕了过去。

门被踢开,冲进来的是鞣易,一双眼死死盯住朗日清跟展昭两人。他额角上的纱布又涔出血来,眼神绝望又凶狠,他进了门却没有动作,只如困兽般在这屋子里团团转,偶尔瞥一眼朗日清两人,也是意味不明的。

门外的枪声已经渐渐的近了,朗日清看看周围,避无可避退无可退,而鞣易偶尔扔过来的一眼都能叫朗日清心惊胆战,毕竟展昭是无论如何也经不起再一枪了。

脚步声已经到楼梯口了,鞣易突然象失了全身的力气一样,颓然靠墙滑下,整个房间静悄悄的,除了两道谨慎的呼吸就是一道粗重的喘息,剩下的就是可怕的寂静,无边的寂静,这样无声的对峙,折磨着双方。

朗日清觉得方才挨拳脚的地方终于开始隐隐作痛起来,不由得想伏低了身子减轻些疼痛,大概是压痛了展昭,他模糊地呻吟了一声,朗日清忙俯首去看,正是这时候,后脑一阵剧痛,然后便人事不知了。

鞣易用枪托给了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展昭从他怀里抱出来后,就一脚踢开他,方才那些失态的神色已经从他脸上完全褪去了,现在在他眼里闪的是得意的光芒,有一种野兽狡黠的胜利。

只见他走到房间的左角,移开落地长灯,伸手一推,那块墙无声无息地被推开来,墙内有光芒透出,竟是别有洞天,鞣易低头看看展昭,展昭仍昏迷不醒,他象个小孩子一样得意地点点展昭的鼻头"你是我的了!以后都是我的了!"原来他方才的种种只是做戏,地道在这个房间,展昭在这个房间,居然让他成了一箭双雕,想到这个鞣易自己也得意万分。

只是让他料想不到的是,就在他抬脚要进地道,肋边有一只枪贴了上来,低头去看,是一把跟朗日清的一模一样的枪,而握枪的手---是展昭!

这枪到底他们都是放在何处?搜身也不能够察觉?但现在已经不必思考这个问题了,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鞣易。

展昭唇色同脸色一样的白,拿枪的手却抖也不抖,声音平稳和缓"放下武器,双手抱头,靠墙站好!我现在怀疑你与多宗毒品案有关及多宗杀人案有关,请你跟我回警局协助调查,你有权保持沉默,你所说的一切都将成为呈堂正供。"

鞣易看看展昭手上的枪,再看看展昭的脸,沼泽里的植物果然是不适合阳光的啊,他慢慢地举起另一只手"你看,你忘了我还有一支枪!"

展昭看也不看那支枪,只慢慢说"那我们就赌赌,到底谁的手快!"

鞣易笑得诡异"是啊,让我们比比,谁的手快!"另一只手抬了起来,向左拧转---------------快速对上了展昭的额头,口中轻轻一声"砰!这样你就会死了吧!"看着展昭眼底动也不动的坚决,无声地叹了口气"可是不是这样的........."

"砰"

是朗日清!"还是我的手快!"他冷静地说。

鞣易挣扎着转头看了看他,"砰"朗日清又是坚决的一枪,鞣易的额头上开了一个洞,终于倒下了。

两个人的体重落到地上,响起了重重的回音,展昭终于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堕入无边的黑暗前仿佛听见朗日清焦急的喊声"昭!昭!"


第六章 静谧的白色

总部的人到了,但"黑夜帝王"鞣易已经死了,虽然那光盘已被销毁,但现场找到的证据足以把这个覆了半个法国的毒网摧毁大半,毒品界的"黑白为尊"终于成为历史,有虎视眈眈者开始插足于此,至此法国毒品界维持已久的平衡被打破,治安一片混乱。

而在医院的急救室外,一群人正焦急地等着手术结果,终于红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他疲惫地摘下口罩,对着一室紧张的人微笑"手术很成功,幸好子弹是卡在肩胛里,要是刺穿肺部就非常麻烦了。"

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那导师见郎日清只窝在长椅上不动,以为他还未回神过来,走过去拍拍他的肩"展昭同学没事了,放心吧!"

郎日清并没有抬头,只闷闷地说了声"知道了,谢谢!"

导师看看同城的几个同学,想了一下,对其中两个说"这样吧,你们两个轮流照顾展昭..."郎日清猛然间抬头"王导,不必了,展昭同学就由我来照顾吧!"

导师尚不放心"你,你一个人能行吗?"

郎日清回他一个安心的笑"没问题!不行我会打电话求助的。"

导师想想,要临时抽出这两个人也比较麻烦,郎日清他们的任务完成了,其他人都还没有呢,也就由得他去,只细细嘱咐郎日清一有情况一定要告诉他。

 

白色的床单
白色的枕巾
白色的脸

郎日清静静坐在床头看着,方才听到医生说手术成功,竟然不能抑制自己的眼泪,从来不知道自己是如斯脆弱,心里不无绝望地想:这辈子,算是完了。

怔忪间听到低低的呻吟声,郎日清反应过来,忙扑上前去,展昭已渐渐转醒了,一屋子的白,刺得人眼有些睁不开,他慢慢回忆:呵,原来已经回来了啊?那小朗呢?

口中不由唤了声"小朗?"

郎日清觉得这一声唤到自己心里去了,他凑上近去"我在。" 顿了一下,明白他问的是什么,心一下子软了"我没事!昭,你觉得怎么样?"

"还好"才说两句话又支持不住,昏昏然又睡去了。

朗日清坐在椅子上反复地想,要不要问?能不能问?还是就这样埋进心底里,不要再揭开这耻辱的一页。

医生进来了,见病人在休息,就招手让朗日清出去,在门外给他出示了病历"病人左手腕严重受伤,需要细心护理,此外,因为他体内曾受过强毒素的侵蚀,虽然被化解了大半,但是不够彻底,还需要一定时间的调整;所以你平日护理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朗日清应了声,想了又想,再鼓足勇气问"那有没有,有没有其他的,其他的伤害?"医生见他脸色沉重,想来是担心,就拍拍他的肩打趣他"还有身上几块淤青,我想不算很严重的伤害!"朗日清的眼一下亮了起来"只是淤青?没有其他的?真的没有?"医生对他的激动并不十分理解,仍是很肯定地点点头"枪伤跟手腕上的伤已经够他受的了。"

朗日清终于觉得心头那块大石落了下来,抓住医生的手拼命说"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谢" 谢谢,不知道要谢谁,然而却有满心的感激,昭,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否则骄傲如你,要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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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终于到了出院的日子。

朗日清推开病房的门,见展昭已经起来了,正要叠被子,忙把手上的饭放到一边去,抢上一步先做了,边在口中絮叨"医生不是跟你说了要静养,你怎么都没个安分的时候?"展昭忍不住笑开"我不过是叠个被子而已,又没做什么大事!"

朗日清没有理他"还有你背上的伤,是上礼拜刚拆的线!对了,去把早餐吃了,复检完我们就可以出院了。"
展昭无法,只能让他去理,自己坐到一边吃饭,吃了几口突然想着就笑起来"对了,刚才导师来过了,下礼拜我们述职完毕后,我就会调到南美分区去,到时候可就没人给我叠被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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