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师]风云----草の灯
  发于:2008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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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一辆辆车的驶离,寂静的道路上只剩下了停在一旁的车子及倒在血泊中的保宪。

樱久大厦内,晴明坐在理事长室,"怎么保宪还没到。"头又开始疼起来。这时保宪的秘书凌女冲了进来,"理事长,出事了--"
堵车,又是堵车,晴明手指不住的敲打着方向盘,坐在旁边的蜜虫看出了他心里的焦虑,轻轻拍拍他放在档位上的手,"少爷,放心不会有事的。"
"我没事。"声音低沉,似乎在努力的压仰自己的情绪,眼睛冷冷的盯着前方。
青山医院的手术室外,几个人见晴明跑来,迎了上去。"理事长。"
"保宪怎么样?"晴明急切的问道。
"已经送进手术室了,不过医生说比较危险。妈的!由小路流的那帮家伙来阴的。"
"这帮混蛋!"晴明气愤的将拳头砸向了墙面,这时身后传来和子的声音。等他回过身去,和子的手掌已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脸颊上,同时耳边响起她的叫骂声"......你高兴了吧,现在你可以大权独揽了,你满意了吧!......"手下人忙将她拉开,只剩下晴明呆愣在那儿。
"理事长,您没事吧?"
晴明摆了摆手,"安排几个人在这里守着,有什么情况立刻汇报,另外通知各支的理事到樱久来见我。"
"是。"
晴明坐在车里,抚着红肿的脸颊,火燎般的刺痛,但是更痛的是心。和子说的没错,自己道术方面的能力要比保宪强许多,由小路流的那帮家伙占不了什么便宜......现在保宪生死未卜,自己究竟该怎么办?如果连保宪也失去了,自己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

 

 

结 怨
樱久大厦的会议厅内,众人议论纷纷,叫骂声连成一片,"理事长,这件事不能就这样算了!""是啊!这口气无论如何也不能轻易咽下!""理事长,您表态!只要您一句话,大家绝对没二话,扫平由小路流的那帮混蛋!""......"
晴明眉头紧锁,头又开始疼了起来,"吵什么!"喝斥道。众人从未见过一向内敛、寡言的晴明发怒过,不由得都禁了声。
"蜜虫,去把和子请来。" 不理会其他人投向自己的眼神,忽然这样吩咐道。
片刻之后,一干人望着坐在正前的晴明。
"事情大家都知道了,现在我要你们管好自己手下的人,不许任何人在这个当口闹事!"低沉的声音说着,并尽量不去看和子那仇恨的眼神。
"另外财团这边的事务就由和子代理,有情况立刻报董事会。"众人吃了一惊,没有想到晴明会这样安排,都不大相信他会放弃这大权独揽的好机会,竟在会让和子来代理社长的职位,于是又嘈杂起来,而和子也意外的望着他,目光里尽是不解。
目光锐利的盯着前眼的一干人,冷冷的问道:"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头还是很疼,不由的用手按按太阳穴。
"理事长,难道就这么算了?"
"怎么?你有更好的意见?" 晴明的头更疼了,紧锁起眉头,低声问道,声音里尽是压抑的愤怒。
见没人再说话,"事情不会就此结束,我自然会给大家一个交待。"说完,挥挥手众人散去。

诺大的会议厅只剩下晴明一人,望着空旷的房间,晴明的脑海中闪过一幅幅画面--
一个女人哭着对自己说:放手吧,你们不会有结果......而在她身后是博雅毫无表情的脸,冷冷的声音:晴明先生,有事吗?......忽然是和子挥来的手臂和愤怒的脸:都是因为你......然后是保宪血流满面的,远远的忧伤的望着自己......
"不!--"满头大汗的坐起身来,大口喘息着,用手扶着额头,点燃一根烟让自己平静下来,是一场梦。
这时,身边的电话响起,"喂!查清楚了?好的。"起身向停车场走去。
两个人坐在车里,接过对方递过的信封,晴明说:"确定是他干的?"
"没错,是他亲口说的,这件事佐藤那老家伙似乎还不知道,应该是安平擅自做主干的。"
晴明点点头,"知道了,你去吧。"
回到理事长室,晴明将一叠材料扔在桌上,冷冷的说:"就是他们。"
俊也伸手拿起材料翻了翻,"理事长,用不用通知财团--"话还没有说完,已被晴明的手势打断。
"不用了,由小路流是冲着土御门来的。你给我记住,从现在开始,这件事与贺茂财团无关。"两肘支在扶手上,十指交插在一起,紧盯着俊也低声说着。
"是,我这就去安排。"俊也说完鞠躬退了下去。
看着房门重新关上,晴明起身拉开酒柜,拿出一只水晶杯,绛红色的液体缓缓注入雕花的杯中,冰块上升起细小的气泡。
端起酒杯站在窗前,任由冰凉的晚风吹拂过自己的身体,向下望去,40层的高度,楼下的车流显得那么渺小。
抬腿坐上窗棱边缘,听着耳边响起的风声,向外伸出手臂,感受着气流拍打着自己的皮肤,这种感觉真好,真想就这样让自己溶化进这幽暗的夜空里......
晴明正在暇想着,却被一个女人的声音唤醒,转过身去,是和子,不由的皱了皱眉,"有事么?"从窗棱上下来,坐回班台后椅子中。
"保宪的手术结束了,已经脱离危险!"和子冷冷的说着。
"那就好。"闭上眼,用手扶着额头,却不再做声。
"为什么这样做?"和子仍是质问的语气。
"没什么,本来就是你应该承担的责任罢了。"晴明平静的回答,但却仍不去看她。
和子两手撑在班台上,紧紧的盯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晴明拿起一旁的烟,夹在指尖点燃,透过层层烟雾,那双琥珀色的眸子竟显得如此迷人,充满诱惑,令和子不由得一震,"本来就不属于我,我也并不感兴趣,仅此而已。"晴明略显低沉,但富有磁性的声音说着,"不仅是贺茂财团,包括这土御门殿,用不了多久,我会还给保宪。"说完,纤长的睫毛垂下,遮挡住了那撩人心动的视线。
和子呆立了片刻,低头笑了笑,"知道吗?也许我恨的并不仅仅是这些。"晴明抬眼望着她,"我恨你这份妖娆,恨你这份妩媚!"终于将压抑已久的话说出,她的脸也因激动而泛起一阵潮红。
"我和保宪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他喜欢的人是你。他看你的眼神里充满了迷恋和怜惜,我当时想要将那眼神据为己有,可是直到现在,它仍专属于你。"声音渐渐缓和下来,并带了重重的鼻音,"或许当时令我真正动心的并不是保宪,而是--"停顿了下,回身望着晴明,"而是你,令我心动的人是你!"说完,捂住脸,坐在沙发上,泪水从指缝中渗出,"可你永远是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情,从没有正视过我,我恨你,我要让你尝尝得不到所爱之人的滋味......"
"别说了!"晴明低吼身体在颤抖着,头也更加疼起来。
和子却更加歇斯底里,大声的说:"我要说,我要告诉你,我爱你--"
"住口!"晴明手中的杯子已被捏的粉碎,红酒混合着手掌中流出的血液在宽大的班台上漫延,而和子已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张着嘴一声不响。
沉寂了片刻之后,晴明掏出手帕,将手掌包裹住,走到和子身前,声音平和而沉静,"和子,冷静下来,现在还有很多事要做,这些请放在一边吧。"说完拿起一旁的外套,开门离去,而身后只留下和子伏在沙发上低声抽泣着--
晴明开车行驶在路上,路旁一对对的情侣相互依偎在一起,十字路口停下,一对夫妻推着婴儿车从车前穿过,看看身旁空荡荡的座位,他眼神迷茫起来。
自己最重要的两个人,都被家庭所束缚住。博雅宁愿被那女人欺骗也仍要抛弃自己,保宪仍要回到不爱他的和子的身边,为什么?对于他们来说自己算什么?情人?不,还不如一个情人,就是情人也可以去争一番,也总会有争到的可能,而自己连争的资格都没有。
也许就这样算了吧,自己也去找个女人结婚,生子,也做她最重要的人,可自己却走在这条永远没有结果的路上,遭受着别人的责难......
忽然,身后传来急促的汽笛声,才发现信号灯已改变,加油向港口驶去。
芝浦埠头停泊着一艘没有写船名的游轮,在微弱的星光照射下,几辆汽车驶入船舱,随着气笛声响起,船缓缓向幽暗静谧的太平洋驶去--
夜晚的大海沉默寂静,四周已看不到海岸,只有天空中的星光依然闪烁着微弱的光线,晴明静静的坐在甲板上,享受着夜晚海面的安宁,耳畔回响着海浪拍打船身的响声,咸咸的海风充斥进空气中。
身后传来俊也的声音,"理事长,人带来了。"随后几名彪形大汉被绑缚着推搡到了晴明的面前。
"大哥,饶命啊!"不理睬一声声的告饶,只是低头用白皙的手指旋转着酒杯,凝望着悬浮在酒中的冰块。
"真愚蠢,下手时没想到这结果吗?"依旧平静低沉的声音说着,眼神中一缕寒光闪过。
俊也走上前,用刀划破他们的手臂,让血液流趟出来。这时站在船头观望的人回身喝道:"已经到了!"
晴明修长的手指微微摆动,众人将已瘫软在地的人投入海中,随后只见海面上划过一行行三角形鱼鳍,海水立刻翻起白色的浪花,撕咬声、尖叫声沸腾起来,只片刻时间一切就停息了,漆黑的海水又恢复了方才的平静,幽暗的波浪一个接一个推向远方,愈来愈远直至最终看不见。
俊也转回身走近晴明冲他点点头,晴明回应着摆手,众人退回船舱,甲板上只剩下晴明一人对着宁静的夜空,轻呷着杯中的酒......

 

 

复 仇
前往医院的路上,晴明忽然发现有一个熟悉的身影穿行过车道前。忙拉开车门跳下车去。"博雅。"脸上充满着喜悦之情。
"晴明先生,"博雅的声音冷冷的,而表情也是冷冷的。"有事吗?"
晴明不由得一愣,站在原地,"没事--"
博雅不再理他,转身走远,全然不顾身后的人绝望的表情--

青山医院的特殊病房内,和子坐在保宪床边,静静的望着自己的丈夫。这个高大伟岸的男人不正是自己梦想中的人吗?
用手指轻轻划过他额头坚毅的线条,挺直的鼻梁,深红色的唇,还有下鄂上略微扎手的胡须,回想着他在各种场合里的谈笑风生、游刃有余,讲话时的宏亮嗓音,愤怒时摄人心魄的眼神,以及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自己还奢求什么?可为何脑海中仍有一个忧郁的身影飘然而过?
第一次见到晴明是在贺茂家的宴会上,露天的阳台上,瘦高的身影靠在围栏上,幽幽的望着夜空,似乎室内的喧哗与自己无关。他修长的手指摆弄着水晶杯中的冰块,听到她的脚步声,抬起头望向自己的那双夺魄勾魂的眼眸,过肩的长发被晚风吹散,有几缕挂在脸颊上,脸上那迷茫的表情。那场景令她陶醉。
完全是两种感觉,如果说保宪是座山,给人以沉重,坚定,可信的感觉,能让自己放心的依靠。而晴明则是峡谷中湍急流淌的河,绝情、冷漠、孤独,绝不会为谁停下脚步,只是独自走过自己应走的路--
正在她陷入沉思之时,晴明推门进来。看了她一眼,但没有说话,而且转向沉睡中的保宪。
"他今早醒来了,情况一切正常。"和子低声说道。
"哦--"晴明坐在床的另一边,手握着保宪放在被子外面的手,低声回应。
"听说你在找佐藤安平?"停顿了片刻问道。
"那事与你无关。"晴明冷冷的声音回答。
两人不再对话,只是静静的坐着,一刻钟后,晴明站起身来,拉开门出去。

伊藤良人的诊疗室内,房间内灯光呈现淡淡的桔黄色,晴明仍坐在宽大的沙发上,良人坐在他对面的桌边,微笑的看着他。
"最近怎么样?"良人的声音温柔、舒缓。
"不大好,经常头疼。"晴明低头笑了笑说道。
"是么,给你的药按时吃了吗?"
"偶尔会忘记。"
"近来忙吗?"
"很忙,一直在找伤害保宪的人。"听他这样说良人不由得一愣。晴明继续说着,"良 人,我遇见博雅了。"
"是么?"
"他没有理我,声音那么冷漠,难道我又错了吗?"晴明望着手中的水杯上渺渺飘起了热气。
良人见他的神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你知道,这次也许又错了,我总是错误的。"晴明的话语开始混乱、无头序起来,身体也在微微颤抖着。"和子在他旁边,他们不再需要我,我是一个多余的人,应该被丢弃的犯错的人......"
"晴明!"良人急忙坐到他的身边打断他的话,"看着我!"
望着那琥珀色的眸子里迷茫疑惑的眼神,良人不由得心痛,一把拥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温柔的说:"放松晴明,深呼吸。"逐渐的感到怀中人舒缓下来,放开他,挚着他的手,注视着他的眼睛。
"晴明,所有人都是爱你的,包括他,你要对自己有信心。"但晴明的眼神仍渗透出丝丝失落。"来躺下睡一会儿吧。"晴明顺从的躺下枕在他的腿上。
良人用手指轻轻梳理着晴明的头发,不知过了多久,怀中传来晴明的轻轻的哭泣,那么压抱、无助......

樱久大厦的理事长室依然亮着灯光,晴明低头看着面前的几页纸,嘴角浮现出一丝若隐若现的微笑,手指轻弹着纸上印着的照片,"佐藤安平,嗯--年轻气盛啊!"将纸丢在一边,抬起手指间的烟送到唇边,一阵烟雾升腾,晴明的眼光中一丝仇恨闪现--

凌晨时分,东银座在的演舞场门外静静的停着几辆车,而车中的人都默不做声,只是盯着演舞场的大门。
一阵嘻笑声传出,佐藤安平挽这一个年轻女子身后跟着两名保镖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乘上司机开来等在门口的车离去,而原先等在门外的那些车也尾随而去。
一行车辆顺着高速路沿着日比谷线向北区行驶着,在经过上野时,被几辆车强行拦截住。望着车外团团围住的人,佐藤安平忽然感到一阵恐惧,正想要打电话求救,只听见身边的女人高声尖叫,便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一桶冰凉刺骨的水从头上浇下,佐藤渐渐从昏迷中苏醒过来。发现自己并没有被绑缚住,有些意外,"你们想干什么?"他大声叫喊着,而面前的几个人却丝毫不为之所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佐藤安平--"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佐藤望过去,只见那人靠在照射着他的车灯前,由于背着光,他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你是谁?"
那男人笑了笑,渐渐向他走近,低下头,及腰的长发扫过他的脸颊,用手指挑起他的下鄂,"你不是在找我吗?"一双夺魄勾魂的眸子注视着他。
"你是安倍晴明!"忽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惊慌失措的喊了起来。"你放开我,你要是敢伤害我,我父亲不会轻饶过你们的!"
晴明笑了笑,转而严肃的告诉他:"佐藤安平,现在用你父亲的名号已经没用了!"说完站起身来,点了支烟,然后狠狠的盯着他,"你是怎么对付保宪的?"右手向后接过俊也递过的手枪,侧过身体,左手将香烟凑到唇边,而右手已经扣动了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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