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流花]他们不会说爱----丰北尘
  发于:2008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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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被捧起,红发少年直直地迎上了狭长的双眸中深邃的目光,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不用解释,除了流川那个家伙,还有谁会以这种方式对待樱木?
"......回来了为什么不......嗯......"
燥热的唇就这样堵住了未完的话语,湿润的舌却又灵巧地将牙关打开,将原本的话语变作了暧昧而又含混的声音。起初,樱木的头被一双大手牢牢地固定着,这样的吻他无法拒绝,然而,当那双手渐渐下移,一路燃起欲望的燥热时,樱木意识到,这吻,已经是他不愿拒绝的了。
粗糙的手掌在赤裸的胸膛上摩挲着,挑逗着,扶过胸前、腰间,在臀部游移揉捏,樱木尽情体会着那手掌的温热与熟悉的触感,任由自己已经挺起的欲望继续膨胀。他知道,压抑了两个月之久,面前这个家伙大概也已到了极限,因而没有丝毫拒绝,只是默许着,纵容着,或许,催促着,因为,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快要崩溃。
"嗯......喂......"
樱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被流川以狂躁的吻与爱抚忽视掉了。依旧靠在门板上,看着身前的人吻过自己的锁骨、乳首、下腹,终于脱下自己的睡裤,吻向那已直挺的器官时,樱木终于还是有些撑不住了,猛地抓住了对方的头发,将他拉了起来。
对视,流川的神情有些茫然,瞬间便被失望代替。
不可以么?他以为已经什么都可以了......
......难道,是他误解了?误解了海滩边的那个傍晚?
庆功宴那天,他本该要问的,或许是上天感应到了他的犹豫,那个时候,樱木刚好睡了过去。这份犹豫背后有着复杂的情感,他了解樱木,他知道他们是同一类人,不喜欢把那种事情讲得清清楚楚,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逼他,又何必再这样苦苦追问;倘若以消极的方式来思考,他则更加不想听樱木解释,至少,在万劫不复之前,先让他保持愉快的心情打打球,这不是很好么?
那么此刻,判词恐怕该到了吧?
"......啊......"
樱木看向一边,眼神上飘了一下,又落了回来,再次与流川对视。
"那个......去里面吧。"

这......是不是等于......?!
看到流川有些奇怪的表情,樱木撇了撇嘴,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闭了眼,固定住对方的头,愣愣地吻了上去,仿佛是以实际行动为刚才的话做个解说。黑发的少年就这样突兀地将红发少年抱了起来,踉跄着进入了房间......

时间是奇妙的事物,哲人肯定了它的恒久不变,而凡人却一次次打破它的这种永恒。情人相离时的"度秒如年"便是一种打破,此时的时间便显得漫长而无尽了。 两个月,茫然、犹豫、掩饰......一切都已沉淀的干干净净,对这两个经历了"度秒如年"的家伙来说,所剩的已只是最澄清的感情与内心深处对彼此的渴求,他们,总算可以直接地触摸彼此的心灵了吧。
这一刻,不容外人打扰。

睁眼,已经是正午,对面是一张放大的安睡的脸孔,鼻息平稳,暖暖地打在脸上。五官怎样也不算深刻,但却精致的仿佛中国瓷器,什么都是细长细长,乌黑乌黑的,唯有那皮肤,白的好像冬日的新雪,给人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感,然而,当手指触及......却又是异常的温暖。
!意识到自己真的伸出手去碰触对方,红发少年抽了口气,连忙将手抽回。
天才什么都没干......什么都没干!!
对面的黑发少年翻了个身,将被子抢走少许,红发少年赤裸的半个身子便这样露了出来,手臂上、胸前、下腹......随处可见深红色的痕迹,樱木尴尬地抬脸,把自己这令人羞耻的身体从视线中赶了出去。
......混账......天才不想想起刚刚那样丢脸的事啊!!
尽管本人不愿意,方才令人脸红的一幕幕还是逃了出来,温热的吻,撩拨欲望的眼神,伏在双腿之间的白净脸孔,混浊的粘液,撕裂般的痛,激烈的摩擦,一点点升华的欲望,潜意识的催促,在对方身上留下的齿痕,释放,涨满,再度释放,再度涨满......单是这样想,樱木就已快忍受不了......
自己是疯了......一次以后居然还会主动要求......
一定是疯了!!
不过......这样想一下,总觉得刚刚有哪里不对......一样是很丢脸的事情,为什么总觉得跟之前的几次不太一样,好像,少了什么......
......啊!对了,少了混账狐狸的废话......以前的几次,那混蛋总会有些废话,虽然不多,也没什么中听的,但总会说那么几句,为什么这次......什么都没说??你个混账狐狸,以为老子是什么?随便让你这样胡搞的么?"谢谢"什么的总该说句吧!!
想到这里,樱木一脚向着睡在身边的人身上踢了过去。
"给我起来!"
身边的"死尸"依旧维持原本的姿势,纹丝未动。
"......你小子给老子起来!!"
红毛猴子又是一连发了几掌连带几个侧踢,终于有了点功效,让"死尸"破天荒地翻了个身。约么十几秒以后,狐狸才勉勉强强地睁开了"千斤重"的眼睑,长长地打了个哈欠。
"你......没有什么话要说么?"猴子挠挠脸。
"......白痴。"
狐狸转身又要睡,无奈被猴子掐住脖子,只好维持半梦半醒状,突然,细长的眼似乎是大睁了一下,想起了什么似的。
"......啊,是有事要说。"
"什么?"
"......唔......嗯......你......等我想一下......"闭眼,凝神冥思。
五秒过去了,狐狸一脸深沉。
十秒过去了,狐狸一脸深沉。
十五秒过去了,狐狸依旧......
......
"呼--呼呼--"
最终,狐狸以响亮的鼾声终结了长达半分钟的深沉。
混帐狐狸的睡功顿时令樱木瞠目结舌到下巴再次脱臼。不是吧,这样也可以睡过去......你是睡魔么?这样下去会睡到星球大战那天吧......看着再度睡过去的狐狸,樱木没再说什么,拖着疲累的身子向厨房走去,打算搞点吃的,无意间瞥到流川随手放在一旁的行李箱,便走了过去,看到箱子上放了一张已开封的信,似乎是给流川的。出于好奇,樱木便拿起看了看,意外地发现,寄件人的地址......居然是美国洛杉矶的某间民宅......
美国?
嗯,美国。
这就......要走了么?
不假思索地,樱木连忙拆开了那封信。

小枫:

你好!
说实话,收到你的来信时,这边的大家都又惊又喜,这么多年没有联系了,你还好吗?爸爸妈妈也还好吗?
......
......
关于你提到的要来美国的事情,我们已经为你办妥了手续。本以为会花些时间,但当这边的俱乐部负责人看到你的简历后,一切就变得异常轻松了。果然,你的实力是得到认可的,相信你将会很好的融入这边的生活吧。负责人说,来了这边要先参加NBA的选秀赛,在此之前,可以给你预留一些训练时间,你打算在国内训练还是来这边呢?想好后请务必立刻通知我们。
接下来的时间请一定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
愿一切顺利,早日成功!

惦念你的舅父、舅母及表妹

草草地读完信后,樱木失神了许久,事情来得太快,超过了他大脑的负荷,一时间,他无法做出任何判断。这样一件事,他该要持有什么样的看法呢?嫉妒?羡慕?高兴?悲伤?几种情绪在头脑中拉开阵势,敲起战鼓,打得混在了一起,不分你我。樱木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不然一定会被吓到,那双向来炯炯有神的眼此刻已经变得空洞无比,那是因为,灵魂在突如其来的心灵震动中被彻底放逐......
再次回过神来时,樱木已经端着一盘煮好的速冻饺子和两双筷子坐在小方桌旁。闻到香味的狐狸也已起了床,抓着蓬松的一头黑色中长发,打着哈欠接过筷子。
尚未发现任何异常的狐狸正打算吃,突然看到原本放在行李箱上的信被移到了桌子上,立刻紧张起来,握紧拳头,直盯着樱木。
"......刚刚,看了你的信。"留意到对方的目光,樱木坦然承认。
"......啊,"流川不禁提了口气,继续注视着樱木,等待着下面的对话。
"......不错嘛......可恶......"樱木嘀咕了一句,大口吃着饺子。
"......你,怎么看?"
抬脸,迎上有些焦急的目光,樱木神情有些黯淡。
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你要去美国,还指望天才跟你说什么?......男人,这种时候当然是要选择拼搏努力了......我怎么看有什么用?这事,本就和我......没有关系......不过......为什么天才我没有个美国姑妈什么的阿~~??
"啊啊!混帐!真不知道那帮美国佬是什么标准,天才明明比你这种小老百姓强一百一千倍!"
流川没有吐嘈,只是专注地继续听着,他仍没听到他想要的回答。
"你等着吧!本天才迟早也要去美国的!到那个时候,你就准备被我挤走吧!!"
"......迟早?"流川重复。
看到面前的流川,樱木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这个家伙要露出好像希望落空的表情?他在期望什么?难道想要天才留他吗?怎么可能作出这种窝囊的事情啊!更何况,去美国职篮打球,是每个篮球运动员的梦想吧,这种男人干的大事......即便不爽,也没理由阻止吧。
沉默了许久,流川才再次开口,"......我明白了,"话毕,他便一言不发地开始吃饺子。

吃过饭后,流川将从东京带回的红豆馅饼交给樱木,便拖着行李沉默地离开了。
那个叫"流川"的家伙本就像流动不息的清川,即便是樱花盛开的缤纷美景也不得叫他停留一息。但是,他却并非不食人间烟火般地冷漠,经过那繁茂的樱树下时,他也想要带走眼前的美景,而最终带走的却仅仅只是片片落英。
那封信,的确是读得太草了,一目十行,樱木忽略了太多。
在被他忽略掉的文字中,就有这样一句:
"关于你提到的那位想要一同带过来的队友,俱乐部负责人没有给予任何评价,但表示愿意继续观察,如果需要我们为他办理手续,也请尽快通知。"
这句话不算短,但因为没有具体涉及到流川,便被匆忙读信的樱木漏过了。如果他看到这句话,一定会明白那句"你怎么看"中有着多么重的分量。去美国,然后走上NBA职业篮球运动员的道路,这可是一辈子的事情,而那句"你怎么看",则正是流川向樱木发出的一辈子的邀请,但是,这个邀请,就这样被偶然的漏掉了。
可惜,真的很可惜。


八、

两天后的清晨

即便是上学日,樱木也通常都是要睡到自然醒才顶着早已升起的大太阳,慢悠悠地踏着第二节课的下课铃声进教室的。但是,这个周二,他意外地提前醒了过来。昨晚没吃什么影响睡眠的东西,今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可就是莫名其妙地睡不着,无奈,樱木只好无所事事地在临晨五点起了床。
洗漱完毕,来来回回把自己的一头红毛收拾到完美无暇,也才六点半,樱木便在沙发上坐下,发起呆。
今天,几号啊?
起身,翻了翻久没用过的日历。
"11月10日......已经是初冬了呢。"
樱木本没发现什么,细想想,才觉得这个日期......真是很可恶!为什么是11月10日不是10月11日呢?应该把天才的球衣号码放在前面才对嘛!什么鬼日期!
吃了早饭,樱木便出了门,晃在了去学校的路上。天气风和日丽地不像是初冬,街上的人虽不多,但看起来都很悠闲,正这么想着,背后突然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樱木回头,便迎上了慌慌张张跑过来的赤木晴子。
"樱木同学,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慢慢悠悠走了一路,晴子却似乎一直在犹豫,眼看就要到校门口了,她才仿佛下定决心似的停住了脚步。
"樱木同学。"
"......是。"红发少年被突如其来的紧张气氛弄得有些茫然。
"流川同学......乘今天下午1点半的飞机去美国,从城西郊的机场起飞,请你......一定去送送他!"
风和日丽,真是个不错的早晨,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这样的日子呢?......哈哈,听错吧......
"......什么?"樱木僵硬地笑了笑。
他听到了,并且听得很清楚,可他不愿自己听到,因为此刻他天真地以为凡是他听不到的事情,就统统不可能发生。就这样,晴子足足重复了三遍,但得到的回复,却始终只是一句。
"樱木同学!!"晴子激动地晃了晃红发少年的手臂,"你听到了吧,你一定听到了!流川同学本嘱咐我不要告诉你的,可是......我总觉得,你应该去见他一面!"
沉默了许久,樱木才淡淡道,"我去干什么?帮他提行李吗?"
晴子黯然,但还是继续劝说着,"流川同学......是希望你去的,虽然他嘴上说叫我不要告诉你,但我想他一定希望看到你,因为你们......"她没有说下去,再多说,自己已经猜到他们关系的事情就会被樱木发现,那样,他难免要尴尬的。
然而,即使这样劝说,樱木却仍是一口回绝了,他打哈哈地说,"难道要我逮住那混蛋,在他逃出国之前宰了他吗?"
看着仿佛一切正常的樱木走进校门的背影,晴子哭了,就在自己说出流川今天就要离开这个事实后,她便突然觉得,樱木身上原本那道光圈仿佛被空虚吸收了一样,彻底消失了。初次在走廊上见到樱木时,第一印象是"这个人好高",除此以外就是"他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那个时候,晴子总以为是因为他那头醒目的火焰一样的头发,相处时间久了,她才明白那道温暖的光圈恰恰是樱木花道的人格魅力,这个人就是这样,仅仅只是站在那里,就让人觉得生活充满希望。
然而,就像事物的相对性一样,有所谓寒冷才有所谓温暖,那么,失去了流川枫的冷厉,樱木花道的那份温暖是否也将就此荡然无存呢?
流川与樱木对晴子而言都是特殊的,前者是偶像而后者则是非常喜欢的好朋友,无论怎样,她都希望自己能看着这两个人日渐成熟,然后站上他们所热爱的事业的顶峰,即使默默无闻,她也会每天为这两个人祈祷,然而此刻,她所看到的却是......等同的孤独,等同的寂寞,等同的悲伤与不舍。两个人明明都有着一样的心情,为什么都要故作坚强,装出一脸镇定呢?

一天前(11月9日)

每周一,安西教练都会亲自来球馆为大家做战术指导,而这一天,老师却迟迟没有来。彩子有事脱不开身,晴子便被拜托去请安西老师,就在经过教师休息室的窗下时,晴子听到了以下对话。
"手续都已办妥了,明天就会乘飞机离开。"
"......这样焦急么?"
"只是,很想出去看看。"
"仙道同学你也已经超越了么?"
"......他也是很有实力的球员。"
"泽北同学......对,山王战的时候你们也已经较量过了。"
"我会......在美国打败他。"
"那么......樱木同学呢?你不愿等等他吗?"
"......"
"如果身边失去了你这样的对手,他或许会失去目标呢。一年,只要一年,他便也能够成长为很出色的球员了。"
沉默许久。
"他......不需要我。"
又是一段长时间的沉默。
"看来你已经下定决心了,那么,便祝你成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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