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流花]他们不会说爱----丰北尘
  发于:2008年12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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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遮住眼睛,把手拿开,看着我。"
"......"
"你没听到么?!把手拿开,看着我!"流川粗暴地拉开了樱木挡住脸的一只手臂,却惊异地发现,那双向来炯炯有神的眼,此刻已经擎满了泪水。
"......你哭什么。"
"......"
"......"
想哭的是我好不好!!
流川彻底失去了理智,不顾一切地冲进了樱木的身体,接着便开始猛烈地抽插。
"啊!!!唔--"
看着我!我要你知道,我要你感觉!!可以对你这样做的,只有我!可以独占你笑容的,只有我!可以听到你的声音的,只有我!此刻你身体里的那个,是我,是我啊!看着我!看着我啊!
"......喊我的名字......流川枫......快喊啊......"
然而身下的那个红发少年却依旧只是紧咬着自己的手臂,猛烈地颤抖着,为了最后的自尊,没有发出丝毫声音。
......快喊啊......
......求你......!!

依旧是阴天,依旧是那个天台......只是,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他们,不再是朋友,永远,都不再是。
红发的少年蜷缩着修长的身体在冰凉的地板上轻微颤抖着,已经失去了知觉。头发蓬乱,一丝不挂,勃颈、胸前......随处可见深红色的吻痕,体液混着殷红的血丝从刚刚被侵略的那个入口向外流着,体温也越发无法控制地升高......
这就是流川想要的么?这就是他想表达的么?他所想的,只是粗暴地占有他的身体么?
不是的。明明还有很多,还有很多很多。希望那个家伙属于自己,希望那红色火焰般的头发只属于自己,希望那份单纯与善良只属于自己,希望那毫无戒备的甚至有些憨傻的笑脸只属于自己......他喜欢那种与他在一起的随意与闲散,他喜欢那种无欲无求的平静和安心。
别的都不重要,只要有他在,就什么都不再需要了。
什么"还回所欠的人情",他明明不是那样想的。
什么"这你欠我的",他明明不是那样想的。
可是,为什么......自己竟什么也表达不出,什么也无法传达。
他轻碰了碰一旁的红发少年,而对方没有反应。
他又轻碰了碰,却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不要装睡啊。"
......
沉默良久,他终于还是将失去意识的樱木整个人拉入了怀里,紧紧地抱着,抱着。

这一刻,流川亲身体验到了一个16年来他从不曾体验的词,那个词就是--

悲哀。


曾看过一句评价人生的话,是这样说的:
"人的一生就是磨难的一生。"(life is struggle)
这无可厚非,耶稣都要受难的,又何况是人?而种种磨难中,最令人痛苦的就是对内心的折磨了,它有着足以摧毁人的心灵世界的杀伤力。然而,面对这种折磨,人却可以有截然不同的反应--"冷淡"与"激烈"。这是两种看似完全不同的态度,但却也毕竟只是表观现象,面对精神折磨,任何人受伤害的程度实际上并没有太大差别。无非是有些人不善言表,不懂得直白地表现内心的苦闷,因而被周遭误看作是冷酷、漠然罢了。只是,久而久之,这些"冷漠的"人也就对自己的所谓"冷漠"深信不疑了。
流川枫,就是这样一个深信自己冷漠的人,幸运的是,他身边还有个多少懂他的人,不然,孤独也就真的是他一生唯一的色彩了。

大约是稍挣扎了下,樱木花道才缓缓睁开了眼。
光线并不强烈,但对于这个刚苏醒过来的家伙而言,还是多少有些刺眼,模糊了好一阵,樱木才勉强可以看清东西。房间不大,墙壁很白,房内的家具也相当简单,除了他躺的这张床外,一张书桌,几个柜子,仅此而已。不过,柜子上多少还是要丰富些,其中一个玻璃展示柜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奖杯奖牌,明晃晃的。反光模糊了摆在一旁的几张照片,东西虽是多了些,又很杂乱,但柜子最下层的那个被擦得锃亮的篮球,还是极具魄力地冲进了樱木的眼睛。
那是NBA专用篮球,还有球星签名!!
樱木忙想着凑过去看看,然而刚刚挪动了下身体,下半身剧烈的疼痛就让他险些摔下床去。
正对着床的门忽然被从外打开,一个女人走了进来,看到樱木已经醒过来,她稍愣了一下,忙放下手中端的盘子,将樱木按回了被子里。"不可以着急下床,你的热度才刚刚退,又升回去就不好了。"女人的声音很柔,文雅的举止与高挑的身材更为她添了一份高贵与成熟。长发乌黑,皮肤雪白,眉眼狭长,目角微扬,这张脸,真的像极了某个好熟悉的人。
女人轻抚了抚樱木的额头,与自己额头的温度比对了下,才转身将放在桌上的盘子捧了过来,"吃些粥吗?你烧了一夜,从昨晚到现在就什么都没吃,一定饿坏了吧?"
樱木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从小到大,他从不曾被别人这样照顾过,就好像他突然有了个好温柔的妈。而这种情况,也仅仅只是在他的梦里出现过几次,每次梦到的人都是只有个大概的轮廓,樱木才刚刚想要伸手碰触,梦就醒了。这次的这个梦这么清晰么?甚至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草香味。
"樱木同学,你的脸怎么红了?难道又发烧了?"
"......啊?啊!"看到对方又要伸手过来摸自己的额头,樱木慌忙向后一闪,不料又牵动了腰部肌肉,痛得五官都挤到了一起。
"你该不是在......害羞吧?呵呵,怪不得他那么喜欢你,你还真是个可爱的小朋友啊。"说着,她便将碗硬塞进了樱木手里。
小,朋,友?有没搞错......话说回来,这哪啊?这位又谁啊?
看看周围,似乎没有要梦醒的趋势,樱木想反正不吃白不吃,便狼吞虎咽了起来,甚至忘了表示感谢, 幸而对方倒也并不介意,只是静静地看着,一脸的满足。
"樱木同学,你知道吗,对厨师而言,做的食物能得到客人的赞赏就是一种莫大的幸福呢,看你吃饭就会让我有种很欣慰的感觉......唉,我家枫就从来不这样!"
还有这样的人哦?那他一定是有病!根本都不会享受嘛......等等......她刚说她家谁?!
"我家枫啊,整天--"
"噗!咳,咳咳......"一个"枫"字,让樱木花道反射般地倒吸一口凉气,险些喷出口中的粥。不是吧--!!这里是狐狸窝??!......那个混账变态的家?!
被压倒时的恐惧与吃惊,进入时令人难以启齿的剧痛......天台发生的一幕幕瞬间被唤醒,樱木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碗,缓缓抬起眼,充满警惕的目光顿时使现场的气氛紧张了起来,"你是谁?"
"......我,我没有自我介绍吗?......真是失礼了,我是流川枫的母亲啊。"似乎是略微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同,女人一时间有些口吃。
"......是他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嗯,他说你受了些伤,又在发烧,一个人住恐怕没法照顾自己,就把你带回家来了......可以问一下你受伤的原因吗?"
原来是狐狸的老妈......那就是说,不关她的事。这么想着,樱木稍松了口气,语气也稍微和缓了些,"没什么啦,就是受伤了......"他僵硬地摆摆手,沉默了下,才接着问道,"......那,他现在在哪?"
"去学校了,再过几个小时就要回来了,你在这里等--"
"不用了伯母,我已经没事了,"樱木一口打断了女人的话,随即忍着下身的疼痛,起身去拿上衣,"那个粥,很好喝,多谢。"说着,他又强挤出一个笑脸,想要趁早离开。然而,就在他匆匆走过流川母亲的身边时,却被用力拉住了。
"樱木同学,可以和你聊聊吗?"
原本温柔可亲的女人突然换了严肃的面容,疑问句里也满是"无条件服从"的口气。
□□□自□由□自□在□□□
几小时后

与流川母亲的一番看似平静的对话,让樱木本就静不下来的心更加混乱起来。躺在自己的那间只有十几块榻榻米大小的房间里,樱木花道闭上眼,想尽一切办法来清空脑子里的东西,希望能好好地睡一觉,可刚才那个女人的声音却好像环绕立体音响失了控一样,在他的耳边一遍遍地重复播放着。

"那锅汤是给你的啊,你......没喝吗?"
原来这样的阿......那还真可惜了......都是那混蛋害老子没了口福!不过话说回来,怎么身上闻不到一点汤味?......难道那混蛋替我洗了澡?
"枫真的很重视你,他从来不曾这样关心别人的,连我这个母亲都有些嫉妒你呢。"
去他的关心!......那是关心么?
"他从不曾把同学带回家,更不可能把自己的床让给别人睡。"
拜托~怎么可能有人愿意去那种面瘫患者的家!又有谁会稀罕他的破床!
"那段时间他送你上学,怕早上起不来,就特意趴在桌前睡,还在桌子上摆满了闹钟。"
切,那也不过是......恩,啊,他不是专门去看我笑话的么?
"昨晚,他在床边守了你一夜,早上的时候,要不是我劝他,他都没打算去上学。"
......真的假的啊,反正你乱扯......我也找不到证据揭穿......
"其实,枫是很孤单的,别看他好像什么事情都很漠然,但我是他母亲,我知道,他很寂寞。"
......那是他活该。
"可他又偏偏是个嘴硬的孩子,从来都不愿承认自己的孤独,所以也就索性这样一直独来独往下去了。"
......所以说他是活该。
"自从进了湘北篮球部,他似乎多少变化了些,比以前更有冲劲有活力,我还在奇怪是怎么回事,直到后来他说要去接送你,我才明白,原来他是交到了真正的朋友。"
......他把我当朋友?你儿子对"朋友"随便做那种事情的么?!
"你们之间闹了什么矛盾吗?我问了枫,可他什么也没说。"
啊,还是个很大的矛盾,不过......真的没法说......
"是枫的错吗?"
废话!!那混蛋狐狸害的天才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如果是枫的错......那么我替他向你道歉,樱木同学,请你跟枫继续做好朋友。
......请原谅他吧!"

那个女人就那么看着他,与流川酷似的五官甚至让他一时间有些恍惚。那种让人有些颤抖的执着眼神恐怕也只有这对母子才有了,只不过这个女人相对她儿子而言似乎要更柔和些,眼神里也比她儿子多了一分充满希望的期盼,但也就是因为不知道事情的源尾,所以才会抱有希望吧。面对这样一个女人,樱木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拒绝,可是,他又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原谅那个做出那种事情的家伙。被像女人一样压着,发出那样的喘息......这种大辱,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不可能忍气吞声吧?!那个混蛋寂寞也好不寂寞也罢,谁管得着?可他无论如何也没权利用别人来排遣自己的寂寞!!更不该用那种让人不知该怎么报复的方法去折磨人......强迫别人和他一起烦恼!
心中固然满是这样的叫骂,但实际上,樱木对流川的感觉在这些混乱的事情发生前就已经很模糊了,他的所谓"讨厌",早就随着接触的增多,不知不觉地只剩下表面的那句"死狐狸"。尽管不愿承认,但他认可流川的球技,还有流川作为男人的坚强、和刚毅,如果同样得到对方的认可,他当然也会从心底里感到高兴。向来懒得动脑的他从没想过要给这种模糊的感觉下个什么确定的定义,可现在,流川却逼着他一定要将那种感觉明朗化,这实在让他很压抑。
明明是两个大男人,有必要这样么?拳头、格斗......这些不才是男人的友谊道么?!

"......啊,这个......我尽量。"

可是,面对流川的母亲,他终还是没能说"不"。
为什么呢?是因为对长辈的尊敬吗?还是因为怜香惜玉?
......天才明明不是计较这些的人!
那么,是不是真的并不怪罪流川呢?
......那也不可能吧!那种事情都敢做,宰了他都是便宜他!
到底是为什么呢?是因为喜欢他吗?那种情人之间的,可以做那种事情的喜欢吗?
怎么可能!明明是两个男人......
为什么呢?到底为什么呢?
......是同情吗?
......可是,同情谁?同情那个混蛋面瘫狐狸,还是那个有那种儿子的倒霉女人?
不过阿,真的很可悲不是么?
明明是自己寂寞得要发疯,却要借尤自己的母亲才能表达。
明明希望能有人陪伴,却要让自己的母亲放下作为长辈的自尊,来祈求对方的原谅。
明明有着那样一个温柔善良又关心自己的母亲,却全然不知道感恩这种幸福。
......
......又或者,最可悲的其实是被祈求的自己?
明明很早就没有了父亲母亲,还要这样站在那里,看着别人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儿子演出这"母爱伟大"的一幕......

这一夜,那个向来倒头就能睡着的红毛猴子失眠了,可他始终无法得到那个答案,那个不仅是流川所在乎的,同时也是他在意的问题的答案。他,樱木花道,对流川枫究竟是什么感觉。
面对那个将自己逼到绝路的流川,他大概不可能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一样唬弄过去了,那么,是不是至少应该给他一些时间,让他静下来想想呢?啊,没有什么"是不是",天才才不要被逼得那么紧!!

翌日

"哟~花道,怎么想起找我来在家打游戏?外面不是有街机吗?"水户随意地打开樱木家的小冰箱,在一堆空包装袋和眼看就要过期的速冻食品间翻来翻去。
"啊......那是因为......总之本天才就是不想去!你有意见?"那种难以启齿的伤哪有这么快就能好的?带着那种伤在街上溜达一整天,不疼晕过去才怪!
"没意见没意见~你有你的理由嘛。"水户笑笑,其实心里清楚得很,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这冰箱里怎么除了垃圾就是速冻食品。"
"......最上面那层,好像有个苹果。"樱木边说边调整着家里老掉牙的游戏设备。
照着樱木的话找了过去,水户果然看到了一个皱巴巴,并且显然已经生了虫的苹果,无奈实在没什么别的可吃,便还是将它拿了出来。
水户是个心细的人,他自然早就发现樱木的异常,虽说那家伙的白痴像是一直没有变过,可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心慌慌的,就算犯傻也好像不如以前那么自然,或者,换句话说,稍微有点做作。这个情况水户可是从来都没见过,所以他推断,单纯王一定是出现了什么异常麻烦的状况。本来呢,也就是随便地怀疑一下,但是,当两周前流川反常地提出要接送樱木时,他便开始有了些头绪。问题搞不好就是出现在那个混蛋流川那里!也正是因为带着这种怀疑,他才同意流川接送樱木,因为他实在很好奇,那两个家伙之间,能发生些什么啊?
边打游戏边闲聊了好一阵,实在找不到什么别的可说,红毛猴子才支支吾吾地转入了正题,"阿......那个阿......那个,哎......洋平啊,你恋爱过吗?"
哦呀~单纯王学精了,竟然先从对方的体验问起......
"啊......算有吧,不过是我暗恋而已。"水户想了一下,才这样回答。
"真的假的阿?!!不够意思阿~居然不告诉我!亏我还找你问......"险些说漏了嘴,樱木尴尬地顿了一下,转口道"那么对方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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