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人的眼光我相信，但是别忘了，即便他不想，也会有人自动地为他扫平道路。"
"就算真是那种最差的情况我也有后招......六番队让我玩了这么多年风气已经差得可以了，真换了队长要重整队风大概都能累死他啊哈哈......"
"......你啊。"

即便有人无所谓有人担心，朽木家的长子还是在半年后提前完成了学业进入护廷十三番队，目标自然是六番队。
"欢迎你加入六番队，我是队长，伊庭久泽。"久泽看着面前的男子露出微笑。
"朽木白哉，以后请多多指教。"

一年之后，朽木白哉成为一直空缺的六番队副队长。

第三十二章
"朽木，这些报表整理一下，一天后交到一番队去。"
"是。"
"朽木，新入队员的训练多督促一下，三天后派他们到现世实习的具体方案做好了么？"
"已经完成了。"
"朽木，这些文件送到五番队......呃，这个我去就好。"

所以说，有个副队长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尤其是这个副队长基本上不会对你的决定有异议而且任劳任怨怎么欺压都可以，这简直就是幸福到没边的事情。
"最近心情很好吧？"蓝染看着借送文件的机会赖在五番队的某人。
"没错！"久泽的表情看起来很适合用小人得志形容，"那个朽木简直是太符合我对副官的要求了......"
"......"蓝染很认真地同情了一下被压迫的副官，"那个纸盒里面是什么？"
"绯真做的点心。"说到这儿久泽笑得更开心了，"绯真的手艺真的很不错啊......所以说我当年绝对是捡到宝了。"
原本那个小丫头已经成长到了亭亭玉立的时候，更重要的是，绯真做点心的手艺极好，很符合某个不爱吃正餐的家伙的胃口。
"你开心就好。"蓝染淡淡一笑，"说起来绯真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有没有想过帮她找一个合适的对象？"
"没有。"久泽吃着点心心情愉快，"我妹妹凭什么要让给别人？"
"可是......"
"没有可是，有哪个敢打我妹妹主意的家伙就等着好了，我一点都不介意把他打个半死。"久泽眯起了眼睛看起来极为危险，"不过这丫头也怪，老是喜欢到流魂街的下层去，搞得我总是不放心，问她去干嘛她还不说......"
"每个人都有秘密。"
"是哦......诶，不过我突然想起来了，"久泽看着手上一块猫头形状的点心，"那两个家伙也离开很久了吧。"
"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么？"
"嗯，是啊。"
"那两个人不管在什么地方，应该都能幸福的生活吧。"
"......也是哦。"

有些人就是不抗念叨。

"哈啊......吃饱喝足......"久泽很没有形象的瘫在自己榻榻米上，"绯真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啊......"
"多谢兄长大人的夸奖。"
"我说你别老是用敬语好不好......"绯真也有缺点，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用敬语对久泽说话。
久泽刚想对自家妹妹再做一次教导，忽然抬头看着自己家的天花板沉默了。
"兄长大人？"
"我先出去一下，把门锁好哦，绯真。"久泽冲绯真微笑了一下翻窗跳了出去。

"新造型不错啊，夜一小姐。"久泽站在一片空旷的土地上看着那边站着的一只小小黑猫。
"你的进度不错啊。"黑猫转过身来，金色的眼睛看着久泽，"居然这么快就追上我了，想当初你追我可是追到了流魂街的边缘。"
"......当初要不是你带着浦原喜助那个秤砣，我根本就追不上你。"久泽瞟了黑猫一眼，"而且你这种形态能发挥出原本几成的实力？"
"啊啦，让你看穿了啊。"黑猫坐在地上摇晃着尾巴。
"你这种谦虚很让人生气知道么？"久泽克制着拎着那条尾巴甩一甩的冲动，"说吧，回尸魂界干嘛，‘罪人'四枫院夜一？"
"哦啦，你是在用六番队队长的身份跟我说话么？"夜一依旧不紧不慢的摇着尾巴，"当初放我们走的人可是你哦。"
"不是‘放'你们走，是我留不下你们。"久泽撇撇嘴。当初追捕四枫院夜一和浦原喜助的确是分配给他的任务，而他也照做了，只不过到了最后他放弃了追捕。
"是么？只要你再拖十分钟左右你的队员就能赶上来了，可是你却说‘不想打了'不是么？"
"叫我去追捕你们本身就证明不管是总队长还是四枫院家都不希望你们两个被抓到，只是四十六室的命令不可更改，"久泽冷笑一声，"反正到了最后我也只是被训斥没有什么实际上的责罚，所以就算了吧。"
"......我这次回来主要是想看看尸魂界怎么样了。"夜一沉默了片刻之后开口了，"不过混进瀞灵廷比我想象的有难度，所以我只在流魂街转了几圈。"
"得到的结果呢？"
"还好吧......至少......"夜一的声音很低，以久泽的耳力居然听不出她在说什么，"短时间内，应该不会......"
"瀞灵廷也不错，就是有几个队长换了人，除了十一番队的那个之外都算是正常更替。四枫院家也没什么大事发生。二番队原来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当了队长。"
"碎蜂么......接下我的位置，对她而言应该是很辛苦的。"
"我现在还记得那丫头为了女协跑来采访我的事情......真不愧是二番队的。"
"不过她现在应该不再像以前那么天真了吧，毕竟已经是一队之长了。"
"不再天真的理由还有一个不是么？"久泽看了一眼悠闲的晃动着尾巴的黑猫，"你的离开也让她不再天真了，被自己的偶像抛弃对她而言也是很大的伤害不是么？"
"哦呀，没想到你也有这么深刻地认识了。"夜一有些诧异。
"......只是曾经亲身体验过而已。"久泽叹了口气，想到了那个在自己的记忆中哭泣着的孩子。
"对了，喜助让我带消息给你，他一直记着你的特殊情况，最近分析出了一点成果。"
"哦？"
"大致内容就是，你的灵压控制力弱和你的记忆缺失有着直接关系，"黑猫踏着优雅的猫步，"但是这个问题将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得以好转，你现在几岁了？"
"五十多吧。"
"嗯，那么也差不多了。没事干的时候试着多练习一下鬼道锻炼自己的控制力吧，你的卐解没法随意使用但是鬼道没有这个问题，借助鬼道锻炼好控制力的话，你的卐解也可以得以控制了。"
"还真是让他多操心了。"久泽倒是没想到浦原喜助居然还记挂着自己的特殊情况。
"好了，给你的话也带到了，我要准备走了。"
"去现世么？"
"嗯。"
"......一路小心。"
"我会的......对了。"夜一忽然转过了身子看着久泽，"我来到这里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我知道了。"
"不管是谁，包括蓝染队长。"
"知道。"
"......我个人问你一个问题，你可以不回答没关系。"夜一低下头思考了片刻随即抬起头来，"你为什么那么信任蓝染队长？"
"为什么啊......"久泽很认真地思考了片刻，"为什么你会问这种问题？"
"只是很好奇，你对别人都是那种态度唯独对他不同，理由呢？"
"理由......很难说明白。"久泽皱着眉毛想了很久，"说个最简单的例子好了，你刚才跟我说不要说出去反复叮嘱了我两遍，对吧？"
"是啊，怎么了？"
"这种话惣右介只会对我说一遍。"久泽笑了笑，"或许这就是区别。"

我信任他，一如他信任我。

"是么......我明白了。"夜一冲着久泽点了点头，"那么，再见。"
"再见。"

 

第三十三章
找到可能的好方法之后，久泽更加光明正大的把公务都丢给了副队长，自己埋头在训练场--那段时间训练场周围基本处于真空状态，毕竟时不时就可能有个打偏了的鬼道破墙而出。
久泽那么勤练鬼道，一方面是因为他真的很希望自己能变强，一方面则是因为虚荣心的问题。
灵魂的外表和力量的成熟程度成正比，越是看起来年轻的人往往成长的可能性越大，久泽对自己怎么看怎么不够成熟的外表已经耿耿于怀很久了，好不容易找到一种变强的同时也能让自己变得成熟的点的方法自然会多加尝试。
不得不说还是有成效的，至少身高在增加--从原本的一米七多渐渐向一米八靠拢。
所以久泽的心情还是相当不错的。

"这几年你似乎锻炼得很刻苦。"
"嗯，是啊，好不容易找到似乎可行的方法，"虽说不会对蓝染隐瞒什么，但是久泽向来是言而有信的人，"而且的确可行啊，至少个子长高了。"
"的确。"
"目标是至少要比你高。"
"为什么？"
"因为拿你当目标比较好比较，不然你让我拿谁当？绯真？还是朽木？"
"这个......"
"不过说起来朽木那家伙还真是很让人佩服啊~"久泽用手指敲击着榻榻米，"啧，瀞灵廷第一洁身自好好青年的称号他当之无愧。"
"怎么了么？"
"那次受了嘉奖六番队一块去联欢的时候，那么多漂亮的小姐来逗他这家伙居然都是一声不吭啊。"久泽撇撇嘴，"搞得气氛很僵硬呢。真怀疑他将来究竟能不能找到老婆，如果真有人能让那块木头开窍的话，我愿意送一年俸禄给她。"
"......对了，绯真小姐怎么样了？"对于这种情况蓝染只能选择转移话题。
"绯真......这丫头最近很奇怪啊。"久泽皱着眉毛不知道在想什么。
"奇怪？"
"嗯。"久泽看着天花板很是苦恼的在思考，"有些时候会一个人莫名其妙的微笑啊......而且去流魂街的次数也变多了......"
"别担心，"蓝染露出宽慰的笑容，"绯真不会有事不对你这个哥哥讲，不是么？"
"......是哦。"听了蓝染的话久泽暂时放下了心。

隔天。
"队长！绯真小姐来了！"某个大嗓门的队员把久泽从公务堆中拉了出来。
"绯真？"久泽放下手里的笔，今天他难得勤奋一次居然都会有人打扰。
"没错！"那个队员的声音听起来蛮兴奋。
出门一看，果然是绯真站在那儿--就是旁边那个人让他看起来不太顺眼就是了。
"朽木......为什么你会和绯真站在一起？"久泽挑起眉毛看着某个理应在巡逻的人。
"巡逻途中遇到的。"
"啊，因为兄长大人忘记带点心了，所以我就......不过因为太久没来瀞灵廷了，结果迷路了。"绯真不好意思地笑笑，"多亏了朽木大人的帮忙呢。"
"......"久泽暂时接受了这个解释，"不过绯真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瀞灵廷的情况对你有害，我一天不吃点心不会死，快点回去，以后遇到这种事情就别特地跑来了--如果我真的想吃的话会叫我们番队的人去找你。"
"我明白了。"绯真把手上拿着的点心盒递过来，"那么我先回去了。"
"......等等，为了避免你再迷路......"久泽往周围看了一圈，忽然觉得每个人看起来都有点不怀好意--这是做哥哥的通病，最后只好看向那个至少外表最正直的，"朽木，麻烦你把这丫头送到青流门。"
"遵命。"朽木白哉冲久泽点了点头，转身走了。绯真露出一个微笑给久泽后也紧跟了上去。

"......绯真。"晚上回家，吃完饭之后，久泽忽然开口了。
"嗯？"
"你和朽木认识么？"
"啊？并、并不是很熟悉......"
"那就是说，认识了？"
"那个......"绯真很不好意思地笑笑，"之前在下层流魂街曾经出过一点小事情，结果承蒙朽木大人施救。"
"出事了？为什么不找我？"久泽顿时觉得郁闷，"给你的联络器不是装饰用品好不好。"
"因为......总觉得，劳烦兄长大人不太好，毕竟兄长大人是六番队的队长，公务繁忙。"这句话套在任何一个队长身上其实都没问题，但是唯独套在久泽身上......
会给人莫名的诡异感。
"好吧，我知道了。"久泽抓了抓头发，暂时把那种烦躁的情绪压了下去。

"......就是这样。"久泽看着蓝染把事情说了出来。
"因为这个所以你觉得很困扰？"
"没错。"久泽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我想杀了朽木。"
"......你最近是不是锻炼得太过火了，杀气十足的。"听了久泽的话之后蓝染微微皱眉，伸手抚上久泽的额头。
"或许有这个原因......"被蓝染的手触碰额头的感觉还算舒服，所以久泽也就不介意这种把他当成孩子看的行为。"但是我是真的心情很不爽啊。"
"原因呢？只是因为看见你的副队长和你的妹妹走在一起？"
"......怎么可能，"久泽摇了摇头，"我又不是那种连自己妹妹和别人走在一块都看不顺眼的保护欲严重的疯子。"
"是么？那么你为什么会不高兴？"
"......不知道，明明之前我也看到过绯真和其他男人在一起啊......"
听到这儿，蓝染露出了然的微笑。
"久泽。"
"嗯？"
"你有想过绯真会离开你的情况么？"
"没有。"久泽回答得很坦率。
"不要忘了，你是死神，而绯真是‘整'。"
"......是哦。"
死神如果不是在战斗中死去的话，基本上是不会离开这个世界的。
而"整"的生命有着一定的期限，这个期限无法突破。
"怎么？因为这个而郁闷？"
"有点。"
"因为死神的生命很长的缘故，很多死神往往是单身一辈子，不需要考虑血脉传承的非贵族死神尤其是，"蓝染笑了笑，"但是对于整，尤其是还在孩童状态就来到这里的整而言，他们在这里延续着的是他们原本应该有的生活。成年、结婚、然后慢慢老去......"
"......"
"所以，如果有人能够给绯真幸福的话，希望你能够放手。"
"......我知道了。"

被蓝染安慰了半天之后，久泽总算释怀了--就像蓝染说的那样，绯真有她自己的幸福，作为兄长的他只能选择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