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延长线————云野
云野  发于:2009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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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可盘膝坐著,细细翻看手上的杂志。
连著三天,他都有去罗瑞居的家里。罗瑞居虽为房地产商人,却也对音乐很感兴趣,住所里完整一套高档音响设备让颜可赞叹不已,书架上好几层音乐杂志更是让人眼都花了。
那次婉言拒绝罗瑞居邀请共餐的要求,後来听他解释说是自己生日,没什麽人一起庆祝,向来视照顾某人为已任的颜可心肠立刻软了,乖乖答应著去吃饭。
餐桌上才得知罗瑞居家人都在国外,唯一的妹妹最近也回去了,就剩下他一个人在这边工作,也没细想他"都是生意往来的夥伴,我没什麽朋友的,很寂寞"的说词,颜可在饭桌上以兄长慈爱般的态度,频频为罗瑞居夹菜。账单一送上来,颜可立即说:"谢谢你送的衣服,这顿我请你。"罗瑞居也没有和他争,微笑著道谢。
他已摸清颜可的个性。想接近这个敦实内敛的男人,就得一步一步,慢慢来。
颜可手上的音乐杂志是之前自己找了很久的,得以意外地在罗瑞居家里发现,他十分惊喜。罗瑞居很自然地说,反正住得不远,你就多来我这里玩吧,当作陪陪我。於是两人迅速熟悉起来。
罗瑞居是品味相当不错的人。居室的设计图是他自己画的,小到角落的一株盆景,都是按他的审美观和专业眼光来布置,简洁大气,让颜可很佩服。这个男人时时处处散发一种成熟稳健的气息,永远恰到好处的淡笑,和他相处起来如沐春风,让颜可感觉很放松自然。
而现在两个人坐在沙发上一起看书聊天,罗瑞居总能看似不经意地把话题引到颜可身上,认真地听他谈音乐,两人随意闲聊天南地北的话题。
和徐衍每每听到"颜文"这两个字就想皱眉头的态度很不一样,罗瑞居会很感兴趣地听颜可介绍那令他骄傲和自豪的弟弟。
男人清秀斯文的面容焕发著不一样的光彩,薄薄的嘴唇一张一合,一直兴奋地讲叙亲生弟弟在音乐上的天赋。
罗瑞居斜靠在沙发背上,浅笑著伸手去握颜可的下巴。颜可停了下来,疑惑地看他。
"我想,你的弟弟很幸福。有你这麽棒的哥哥...他一定已经投胎,去过上很好的日子了。"罗瑞居专注地凝视他墨镜下的眼睛。颜可张了张嘴。
他觉得由衷的感动和开心。从来没有人和他说过这样安慰的话语,即使是徐衍。这麽多年了,弟弟一定......已经重新做人,去过上了幸福的生活了吧。
这样想著,却又有一点点悲伤情绪蔓延,眼眶慢慢热了,颜可慌忙低头,想避开罗瑞居的眼光。对方的脸庞缓缓凑了过来。
一个轻柔的吻,留在了颜可光洁的额头上,未等他完全反应过来,罗瑞居温柔地说:"向来你都是做兄长的,刚才我就暂时爬上你的头,做你的哥哥咯。"修长的手指揉上颜可的後脑勺,带点戏谑和颜可难以察觉的宠溺说道:"弟弟乖哦,不哭......"颜可不好意思地笑了。

11(H,慎)
  
被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男性安抚,说著"乖哦",颜可却觉得很高兴。今晚能够一直说弟弟的事情,从这个男人的口中听到那句话,觉得弟弟仿佛真的已经去投胎了,开始过著富足幸福的人生了。
希望颜文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或者哪一天,能再遇上他呢......
罗瑞居坚持开车送他回来,两人在楼下道别,颜可还有点依依不舍的,心里念著这个男人的温和体贴。身後是紧急刹车的声音。
从公司小车上跳下来的徐衍气势不善,颜可愕然地看他奔到眼前,一把拽住自己的手臂。
"......干嘛这麽晚才回来!"徐衍嗓门很大,有些发飙的兆头。站在车边的罗瑞居轻微地皱眉。
徐衍瞄了身高不亚於自己的男人一眼,手上加了劲儿,把颜可抓到怀里。颜可还忙著向他介绍:"徐衍,这位是罗瑞居......"罗瑞居刚待开口打招呼,徐衍甩也不甩他,拉著颜可就上楼,余下车上愣愣的助理,还有目光深远的男人。
刚进了门,徐衍就一把将颜可按在墙上,身体紧贴,蛊惑人的俊脸凑近,因疾走而有些纷乱的气息吐在颜可的耳边,立即引起他敏感的战栗。
"那个人是谁?"
"是前几天认识的朋友......"颜可有点愣愣的,不知道他为什麽要一脸凝重,有点生气的感觉。
徐衍哼了一下:"前几天认识的?之前说的就是他吗?"看颜可点头,徐衍更是不爽:"谁来的,你干嘛和他这麽熟?"
远远从车上就看到了颜可和那个男人站在一块,依依惜别的模样,男人还状似亲热地搭著颜可的肩膀,他顿时火就蹭上来了。
徐衍歪头盯著他,脸上依然是不解恨的表情,听颜可慌忙解释的空儿,将一只大腿挤进他双腿间不怀好意地上下摩擦。颜可紧张地向後倒退,整个背脊贴著墙面。
"罗瑞居人很好的,只是聊我弟弟的事情啦......"颜可轻微挣扎著说道,徐衍的大腿向上顶了顶,他立即合上嘴,不敢再动了。差点就忘了,徐衍也不太喜欢他讲颜文的。徐衍曾经说过,和一个已不存在的人争宠,自己会感觉很伤心。
低下了头,任气嘟嘟的年轻男人惩罚性地咬他耳朵,颜可暗暗叹了口气。
"徐衍,去冲凉吧......"他有点不自在地别开了脸,"我、我帮你擦背。"听到这句话,徐衍抬头,眯了眯眼,心情指数稍微上涨了些。他带点邪气的表情让颜可更是感觉脸上红得快滴血了。
"很好,你说的---我们一起洗。"
莲蓬头的热水从面对面站立的两人头顶冲落,颜可伸手去倒了香波,在手中揉出丰富的泡沫,抹到徐衍头上。对方闭著眼睛,表情乖巧地由著他帮忙洗头,两只手却非常不本分,在颜可的腰背和臀部游走。他不愿意坐进浴缸里,颜可也只能一边忍耐著他的骚扰,将莲蓬头移开,只让热水淋到徐衍肩膀上。天气已经转凉了,徐衍明天一大早得出行,可不能让他感冒。
雾气中本来就看不太清楚,颜可单凭一只左眼,更是什麽都雾煞煞的,举著手给比自己高出不少的男人按摩头部,徐衍却不体贴他的辛苦,开始得寸进尺地将修长的手指从背後滑下他的臀间,然後猛地刺了进去。
颜可立即绷直了腰,差点忍不住叫了出来。徐衍伸手将他拥入臂膀中,两人胸膛贴胸膛,小腹贴小腹,雪白的泡沫流至全身,两人紧贴的身体滑腻腻的,徐衍竟自得其乐地以手指还在他臀间按压的姿势,无耻地用下身去磨蹭颜可的。
浑身发软苦苦坚持著帮他冲完水,颜可的头发也全湿了,徐衍看他慌慌张张拼命推开自己,想去角落里洗,怒火与憋著的欲火更是喧嚣狂躁,冷冷地说:"是不是想赶快洗完去找那个男人?"颜可十分吃惊地转头看他,迟疑了几秒,最後还是哆嗦著脚走回他的身边。
他知道徐衍心情一直不好,自己是最大的原因。
其实不是不想呆在他身边的。去找罗瑞居,一方面是喜欢那种和对方平等相处的朋友关系,一个是徐衍最近每每把"要出国拍戏、好久不能一起亲热"的话题拿来放到台面上讲,即使出尽浑身解数哄他,也好几次被压在床上做得直不起腰。他以为晚上避开一阵,迟一点回家,徐衍就会因为工作劳累而乖乖入睡。颜可只是希望他养好身体,出国拍戏期间会精神充沛,没想到,结果却是把他惹火了。
徐衍扯下大浴巾,胡乱给两人擦了头,身体还是半湿的,他就将相较瘦弱许多的颜可打横抱起,迈进卧室里。
"头发先吹一下......"颜可挣扎著从床上爬起来,要去找电风筒,徐衍不客气地一把按住他的胸口,身体覆盖上去:"反正等下又会湿答答的,不用吹!" 颜可给这句意义明确的话噎了一下,立即被捏著下巴,徐衍的舌尖蛮横探了进去。霸道强势的亲吻持续了差不多一分锺,颜可几近窒息,微弱地挣动了一下,徐衍才稍微满意地分开。
浴巾还垫在身下,颜可光溜溜的吃起来非常方便,从背後侵入的徐衍大幅度摆动腰部,一手肆意揉捏颜可的胸口,享受地听他急促呼吸,间或拔高的惊喘。手心感受到的是失速般的心跳。不断在颜可裸露的後背印上激烈火热的吻,徐衍真想一口把面前的男人吞进肚子里。
什麽朋友不朋友的......
不准、不准。
不准和其他人那样笑著,勾肩搭背、晚归、甚至忽视自己!
胸腔里一股异常的情绪蔓延,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肆虐欲了。释放过一次之後,徐衍将颜可翻转过来,大力分开他兀自颤抖著的双腿,重新进入湿润的穴口。他已耐心全无,占有欲强烈地不断抽插著,剧烈摇晃中颜可并没有如往常一样搂住他的肩膀,只是死死抓著旁边的床单,紧缩著身体,嘴巴微微张开,不住地呻吟,脸上是迷乱和些微难受的表情。
他想说让徐衍早点休息,明天要赶去机场,他也想说,自己只是很想弟弟,想多说一下颜文的事情而已,但是在徐衍凶猛的撞击中,此时颜可的脑里一片空白,只能在情欲中阵阵颤抖,酥软著身体任徐衍深深挺送。
最後的感觉是全身虚软无力,眼睛一点也睁不开了,不知道什麽时候颜可终於晕了过去。徐衍将还是结合状态的欲望轻轻抽出。
只是妒忌......自己知道的。e
呆呆坐在床头好一会儿,去亲吻昏睡中男人有点红肿的嘴唇,手指抚弄他的头发,还是潮湿的,徐衍站起来去拿了电风筒,让他的头搁在自己膝盖上,给他吹头发。
声响可能让颜可觉得吵,不舒服,微微扭转头要挣开,可是身体太疲累,完全不能避开热风的吹送,徐衍觉得男人皱眉的样子实在可爱极了,关了电风筒,忍不住又俯身去亲他。
手指轻轻滑过颜可紧闭的眼皮,徐衍在他耳边轻轻说道:"颜可......听我说,除了徐衍,谁也不许想,知道不?"
念了好几遍,自己才觉得满意了。
他想向男人施咒,让这个人全身心都只有自己。
挑逗的舌尖回到颜可耳边,咬住这个以沈睡来逃避自己的男人,调皮地轻轻拉扯。睡梦中的颜可动了动。
"阿文......"
这两个字呢喃出口,徐衍瞪大眼睛,怒气立马回升。
什麽,又是想他弟弟......刚才施的咒都去哪里了?!
"阿文......不要、不要做了,哥哥很累......"
颜可模模糊糊地念叨出最後一句话时,徐衍浑身的血液一瞬间,似乎被抽光了。
床边的电风筒掉到厚厚的地毯上,毫无声息。

12
  
"嗯、啊...!"
床上是烧融结合成一体的两人。肢体交缠、狂风暴雨般的激烈。身形稍为削瘦的男人紧闭双眼,无力的瘫倒著,任肩背紧实的年轻男子猛烈摇撼著自己的身体。
不能止住呻吟,却也无法发出清晰的声音。只有偶尔的,於恶意加快的冲撞下,喘息加重,长而细地嘶哑吟哦。
颜可已经按撩不住的一直企图逃开。但是,对方根本不予他任何喘息机会,在他虚弱地架起手臂想阻挡攻势时,双手用力抓住他的手腕,定在头顶上方,一边骤然而猛烈地加快身下抽插的动作。颜可瞬间绷紧了躯体,眼角渗出晶莹的液体。
几乎要没顶在汹涌狂暴的举动下产生的痛楚与快感混合的奇妙感觉里。体内敏感的一点不断被摩擦、碰撞,而对方的动作过於强势霸道,甚至带了几分粗暴。双脚被分得很开,手腕被制,身体摆成屈辱的姿势。颜可的嘴唇已咬出了血。
很痛。很热。
很乱......
对方这个时候忽然停了下来。修长的手指拂过颜可汗湿的额头,在沁著血丝的唇边搁住了。食指缓缓在受伤的下唇上游移,接著探入了温热的口腔内,一点一点地,肆意搅揉。他低下了头,舌尖舔吻颜可颤抖著的肩膀,忽然张口狠狠咬了下去。
"我说了......我已经说过,不许你理其他人。记得吧?"对方气息无比炙热,明显透出暴戾和嚣张,还有一丝丝的......恳切?
......会记得吧?
你会记得吧?!
躺椅上的颜可猛地一下子张开了眼睛,大口喘著气地终於醒来。
他已经是第二次做类似的梦了。被徐衍压住,冷酷而凶猛地袭击,即使在梦境中,都似乎能感受到高热潮湿、让人心脏都要炸开的交缠。
颜可有很多疑惑。比如为什麽会做这样的梦,比如徐衍去巴黎的那个早上,他临晨五点醒来,床的另一边是冰凉的,徐衍已经不在了。看样子很早就出门了。
......还有比如,为什麽已三四天了,远在他国的徐衍,竟然一个电话也没打回来。即使是国际长途,但这种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应该是很容易就做到的吧?平时工作再繁忙也好,也没有发生过这样的情况。
梦里的情形让颜可脑袋依然有点乱糟糟,脚步蹒跚地去冲了杯牛奶。抬眼望见酒柜上一瓶空了一半的Martell L'OR 。那天早上在浴室里发现自己的肩膀和腰背上满是显眼的啃痕,比之前的哪次都严重。浴巾和床单上有股酒味,地板也溅了一些。
"不许理其他人......!"
陷入睡眠,神智恍惚之时,也许徐衍有在耳边说过这句话吧。他绝望的、热切的眼神,反反复复一直在脑海里回放。颜可心里涌上前所未有的不安。嘴唇上的痛感仿佛还残留著。
究竟发生了什麽事情?

13
  
又过了一天,徐衍依然没来电话,虽然知道发生意外的概率很低,颜可心里还是越来越焦急。左思右想之下,只能去找杜悠予。
电话那旁的男人诧异地说:"他手机有开通国际漫游吧?打不通麽?"颜可苦笑,徐衍出行之後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打到巴黎去,总该能确定他现在是平安的吧。颜可对於卧室里弥漫的酒味隐隐有些担忧。
自己好像也喝了一些,醒了之後头晕脑胀的。却是不知道什麽时候的事情。
杜悠予宽慰了几句,颜可拿到了电话号码,心里多少放松了一点,连忙道谢。杜悠予是以朋友的立场来帮他,颜可却模糊想著,自己和徐衍这样的关系,在他看来,是不是有点奇怪?虽然治护眼睛和出唱片的事,杜悠予始终很热心地帮忙,可颜可一直忐忑不安,觉得自己似乎迈不进徐衍和杜悠予他们的圈子。他终是普通的人,不要说给徐衍事业上的援助,能不拖累徐衍,就已经是很好的了。
自己和徐衍......若是哪一个人退後一步,彼此的距离就会一下子拉得很远吧。摇摇欲坠的危险的关系。
呼了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有的没的想法排出脑海,动手去拨打剧组的联系电话。打了好几次都显示繁忙状态。巴黎那边现在是早晨,颜可等过了半个小时再打,两三次之後也没有人接。他有点迷惘了。
在房间里坐了好一会儿,凉秋的窗外阳光灿烂,肚子开始咕咕叫,这才想起连早餐都没吃,现在已经是下午的光景了。
胃口缺缺地去吃了饭,颜可心神有点恍惚,逛得两只脚都酸痛了,走了挺远的路,无意中抬头,前头一家酒店门口停了十几部彩车,出入的人很多,几位穿著旗袍的女子笑吟吟在迎宾。欢欣喜悦的气氛,是结婚摆酒席吧。签到处人头涌涌,新郎新娘笑容满脸迎接著宾客,旁边的摄影师不断按下快门,记下他们幸福的微笑。
颜可觉得很羡慕,也有点高兴,即使是不认识的人,站得这麽近,都能感受到新人的快乐和满足,墨镜下也觉得阳光特别的灿烂,特别的温暖。
看了好一会儿,人群里钻出一个人向自己走来,辨认了几秒的颜可"咦"了一下。
"好巧,能在这里看到你。"罗瑞居显然心情十分不错,笑声比平常爽朗许多。
"是啊,你怎麽在这里?"颜可好奇地问。
罗瑞居笑笑:"新郎是我的大学同学,现在也在这边定居了。我今天做伴郎呢。"
颜可张了张嘴,仔细看罗瑞居。他西装笔挺,胸前别著花,额头微微出汗,头发上还粘著几片细碎的彩带。"很忙的样子啊。"颜可自然地抬起手,罗瑞居微微一愣,也配合地低下头,让他把头上的彩带拿走:"......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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