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咒语————若林
若林  发于:2008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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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的距离已渐渐拉远,伊斯美已被逼得无路可退,同时,苏纳已觉察他们的计谋,也深知伊斯美此时的危险境地,他一跃而起,朝最近的两人挥剑而去,剑光一闪,两人一声惨叫,身体被剑光贯穿,然而令苏纳大惊的是,两人并未应声倒下,却是在惨叫声中化为灰烬,丝毫无存。
另外四人大惊,杀意猛然燃起,他们不顾苏纳,齐齐朝伊斯美挥刃而去,想在一招之下致她于死地,伊斯美已无路可退,只是惊站在原地。苏纳朝伊斯美飞冲过去,及时挡住了四人的利刃,于是五人挥剑而战,四个黑衣人合力,却仍非苏纳的对手,几招之下,四人便在苏纳的剑下烟消云散。苏纳收起剑,警惕地环视了四周,他能感觉到那股阴森的气息仍围绕在周围,他转身走近伊斯美。
"你没事吧?"他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他们想杀的人好像只是我,他们到底是什么人呀?"
"我也不知道,这事不会那么简单。不过目前最重要的事是赶快离开这里,其它的事以后再说。反正我决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苏纳......"伊斯美看着苏纳,苏纳对她露出一个坚定的笑容,伊斯美也会心一笑,她知道,有苏纳在,就什么也不用担心,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留在苏纳的身边,就什么都不用怕了......
"走吧。"苏纳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这才回过神来。
"嗯。"她点了点头,跟了上去。
两人走了好一阵子,却越来越觉得不对,原本不大的小树林,现在却似乎总是走不到头,不,或许应该说,从刚才到现在,两人似乎只是在原地打转。看来,确实是有一种不寻常的力量在操纵着这一切。
"苏纳......"伊斯美不安地拉着他的衣角。
"放心,你先站着别动。"
苏纳一跃而起,用力挥剑,剑光一闪,周围的几棵大树应声倒地。
"就算要砍掉整片树林,我也一定会把你带出来。"
"可是......啊......"伊斯美话没说完,就被几根颇粗的藤条缠住双脚,她一下跌倒在地。藤条越缠越紧,有几根已伸至她的颈部,紧紧勒住,几乎令她无法呼吸,苏纳大惊,飞冲过去,挥剑砍断藤条,伊斯美终于透过气来,伏在地上喘息不止。
然而藤条并未退去,更多的藤条伸向苏纳和伊斯美,将两人紧紧缠住,苏纳拼命挥剑砍断藤条,却仍然赶不上藤条增加的速度。突然,旁边一棵大树的树上断落一根尖尖的树枝,树枝以极快的速度下落,如利刃般向伊斯美的心脏飞刺下来,被藤条缠住的伊斯美根本无法闪躲,她闭上了眼睛......
然而这一瞬间,苏纳挥剑砍断身上的藤条,就势一跃,朝伊斯美扑了过去,挡在伊斯美的身上,尖尖的树枝深深刺进他的手臂,鲜血顿时急流而出,落在伊斯美的身上......
"苏纳!"伊斯美心痛不已,哭着大叫了一声。
"傻瓜,我没事,别哭。"苏纳咬着牙说了一声,伊斯美搂住苏纳,正想挣脱身上的藤条,然而令两人惊异的是,藤条居然自动退缩,松开了苏纳两人,周围一些树木也逐渐消失,树林呈现出它真实的样子,原本笼罩在四周的阴森气息也慢慢消退......
苏纳忍痛拔出臂上的树枝,血却仍然流个不停,伊斯美从衣袖上撕下布条,为他包扎了伤口,眼泪忍不住又流了出来。
"怎么又哭了,真是个傻孩子,我已经不痛了,真的。"苏纳为她擦干了眼泪,"走吧,我想暂时应该不会有什么事了。"
伊斯美点了点头,搀扶着苏纳,两人觅路前进......

"看,那里有一座小木屋!"伊斯美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小屋,兴奋地叫道。
走出树林,便是几座小山丘,城镇就在山丘的另一边,苏纳的伤口仅是略为包扎,此时,小木屋确是一个很好的小息之处。
两人走到小屋前,门关着。伊斯美轻轻推了推门,门开了。屋里没有人,只有一些简单的设备,看来应是守山人的休憩之处。米缸是空的,水缸里有一半干净的水,苏纳的伤口需要清理,这已足够。重新包扎了伤口,两人坐靠在墙角,闭目小憩。
"那些到底是什么人呀?为什么要杀我?我真的不明白。"伊斯美终于忍耐不住,开口说道。
"他们来头非同一般,我们要想办法弄清楚,现在我们简直就像被他们放在手心耍一样。"
"本来只是我的事,现在却把你扯进来,我真的......"
"你呀,真是的......"苏纳笑了。
"你笑什么?"
"真的只是你的事吗?你与我同行不只是想找一个同伴那么简单吧?"
"什么?"伊斯美吃了一惊。
"在遇到你之前的一段时间,我常常做同一个梦,在梦中,我看见自己的头颅被高挂在树上,血不停地往下滴,每次我都在梦中惊醒。那段时间,我一直很不安,而且认为,那一定是一个诅咒,总有一天,诅语一定会变成现实。所以我也一直在寻找施咒之人。但自从遇到你之后,我就再没做过那样的梦,所以我相信你一定与那个梦有关,你找上我也并非偶然,对不对?"
"看来你确实是我要找的人,还好,我还一直在担心会不会找错了呢!"
"你在找我?因为那个梦?"
"是的。"伊斯美转过头对苏纳微微一笑,苏纳也回以微笑。于是伊斯美将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包括自己的梦,包括那个尊者的话。
"你也和我做同样的梦?我们能一起找到破除咒语的方法?"
"嗯,那个尊者是这样说的,但我却不知该如何去找,而且,"伊斯美顿了一顿,"那些人似乎只想杀我,他们到底是不是施咒之人呢?"
"这其中确实有太多疑惑的地方了,但既然尊者说了,我们能一起找到解决的方法,那我们就继续找下去,无论他们想杀谁,我都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我知道的。"伊斯美轻轻说道,她深深看了苏纳一眼,露出甜甜的笑容。
"突然屋外发出一个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
"你留在这里,我出去看看,很快就回来。"
"嗯。"
苏纳轻轻走出屋外,警惕地往四周巡视,却没发现任何身影。伊斯美担心苏纳,在屋里等了一会儿,便跟着走出门去,就在她刚走出小屋一瞬间,小屋突然燃起熊熊烈火,伊斯美本能地往前扑倒在地,总算没有受伤。始料不及的苏纳赶回伊斯美的身边,确定她安然无恙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熊熊火光照亮了周围,在两人不远处出现了一个身影,那人冷冷地看着扑倒在地的两人。两人终于觉察到这人的存在,齐齐朝他望去。在火光照耀之下,那人的面容清晰可见,然而伊斯美却不禁大叫了一声!
"哥哥!"
那人并没回答,只是轻轻一跃,便消失在浓浓夜色之中。
"哥哥!哥哥......"伊斯美站起身追了过去,却被苏纳拦住了。
"冷静点!不要中了人家的圈套!"
"苏纳,那个人到底是不是我哥哥?哥哥不会用那样的眼光看我的!一定不会......"
"或许只是长得像而己,这并不奇怪,不是吗?"苏纳搂住哭着的伊斯美,安慰着她。
"可是,为什么他那么像哥哥?为什么要杀我?我不懂。"
"我们不知道的事太多了,很多事情根本不在我们能想象的范围之内,所以,如果现在就坚持不住的话,我们就输定了。"
"可是我们该怎么办呢?我也想弄清楚所有的事,但我们现在根本毫无头绪,即使想查也不知从何查起呀!"
"放心,他们也不会愿意耗太久的!你只需要知道,我一定会陪着你渡过这一切难关的,而且,想想看,你哥哥还在家里等着你呢!"
"对,哥哥!哥哥一定还在家里等着我!那个人只是长得像哥哥而己,我们兄妹一定可以很快团聚的!"
"是的,很快就可以的。"
......



"这几天都没什么动静,反倒有点儿反常了。"伊斯美漫不经心地说。
"几天来我们都是在城镇里,或许是人多,他们不想惹出太大的乱子,不方便动手吧。"
"嗯,有可能。这样也好,你刚好可以把伤养好,他们再出现的话,也就不用怕了。"
"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嘛。"
"我可不想那么快就死呀,不过如果能死在你的身边的话就不会怕了。"
"可是我怕,这辈子我只怕一种事,就是看到重要的朋友离自己而去,我有过那样的感觉,很痛很痛,所以,就算是死,我也一定会保护你的,因为我不想再有那样的心痛,那不是我能承受的。"
"所以你宁愿让你的朋友来承受这种心痛?我们就承受得了吗?"
"这很自私吗?"
"当然自私!所以你不可以比我先死,知道吗?"
"如果那是自私,那么,就让我自私一次吧......"
"我不允许!"
"呵呵,傻孩子。对了,我们明天就能到达下一个城镇,那里有我的亲友,到时我想去看一下他们。"
"亲友?你不是说你没有亲人吗?"
"因为......那是我的一个心痛......我一直不愿去提起,因为我没勇气去面对......"
"回忆?......是哦,苏纳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一个迷,我对他根本一无所知。很想去了解他,却觉得他把心封得好紧,让我力不从心。回忆?那是怎样的一个回忆?我真的很想知道。"伊斯美觉得心有点痛,着迷于他的沧桑,也心痛于他的沧桑,然而他的沧桑并不为自己,也不属于自己,想捉住他的心,却觉得自己根本无能为力......
"十年了......"苏纳叹了一口气,并没注意到伊斯美的神情。
"看,就在那边,很快就到了。"苏纳指着不远处的一座房子对伊斯美说,语音平静,但伊斯美能听出其中的思念与激动。
很普通的一座房子,不大,房子前面有一个小院子,用竹枝围着,院子中站着一个年轻人,正在修剪院中的花草。年轻人穿着朴素,有着一头棕色的短发,年纪与伊斯美相仿。
苏纳伊斯美两人慢慢走近,年轻人感到有人走近,抬头望来,却一下子呆住了。
"苏纳......"年轻人喃喃自语,脸上露出不置信的惊喜。
"罗卡尔?"苏纳看着年轻人,也低叫了一声,似乎在确定眼前是否正是自己想见的人。
"苏纳!"罗卡尔突然欢叫一声,朝苏纳直跑过来,苏纳也快步迎了上去,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不过伊斯美却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跳,因为实际上是苏纳抱着罗卡尔,罗卡尔双手搂住苏纳的脖子,两腿盘在他的腰间,两人亲昵得就像......就像一对恋人一样......而且......还是两个男人......伊斯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拥抱着的两人。
"啊......对......对不起......"罗卡尔突然看到伊斯美,又想到自己这时的姿势,脸顿时涨得通红,他立即从苏纳身上跳下来,一下弹得老远。
苏纳看到伊斯美吃惊的神情,又看到罗卡尔尴尬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呵,让你笑话了。因为我离开这里时他才八岁,那时他就是常常这样抱着我的,十年没见了,一见面就像回到十年前,所以有点激动过头了。"
"那个......我......我还以为......"伊斯美也脸红了。
"以为什么?傻瓜,老是胡思乱想。"苏纳笑着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这位......是姐夫的朋友吗?"罗卡尔腼腆地笑着,红着脸问道。
"是啊,前些日子认识的朋友。我去看你姐姐,你好好招待一下客人。"苏纳对着伊斯美微微一笑。
"好的,放心啦。"罗卡尔轻快地应道。
"哦......嗯......"伊斯美觉得心一阵发痛,为......为什么会这样?姐夫?妻子?一个三十几岁的男子,有妻子并不出奇,不是吗?可是......心好痛、好痛,从来没想过,自己竟会这样在乎他,却只能将这种苦痛藏在心里,不敢表露......
苏纳并没有注意到伊斯美的神情,只是对两人笑了笑,便转身离开。伊斯美强抑着自己的心伤,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的身影慢慢走远、走远......
"你好,我叫罗卡尔,我带你到周围看看,好吗?"罗卡尔目送走苏纳,便热情地对发着呆的伊斯美说。
"哦、哦、好的。"伊斯美愣了一下,察觉自己的失态,慌忙以一笑掩饰过去。

"苏纳离开这里己经十年了,我一直都很担心他,还好,他看起来很好,而且还有你在照顾他,我总算可以放心了。"
"其实是我一直给他惹麻烦,反倒是他在照顾我的。"伊斯美微笑着,努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不让罗卡尔有所觉察,毕竟,苏纳是他姐夫,他不会愿意看到自己的这种感情的。
"你真漂亮!"罗卡尔说,脸不觉又红了。
"谢谢,你姐姐一定也很漂亮吧?"
"嗯,姐姐真的好漂亮的。"罗卡尔抬起头,一脸沉醉的说,"姐姐是个很温柔的人,总是宠着我们,苏纳给姐姐宠得像个孩子一样,常常跟我一起闹,姐姐也拿我们没办法,那时我们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
"苏纳像孩子一样?可能吗?我一直以为,他是个成熟而沧桑的人,或许,我真的太不了解他了......"伊斯美并没有把这些说出声。
"原来苏纳喜欢温柔的人呀!"伊斯美说道,心里更感忧伤,因为,自己并不是这样的人,或许,这是捉不住苏纳的心的原因吧。
"其实也不是啦,苏纳爱上了姐姐,刚好姐姐又是这样的人而己呀。"
可是为什么苏纳要离开呢,而且还是十年之久?伊斯美很想知道,但她没问,她看得出他们三人之间的感情,想知道却怕知道更多的事,还是慢慢地去了解吧,那样或许更好,慢慢地去接受,总比一时受到所有的打击要好,不是吗......
"我爱姐姐,也爱苏纳,只要苏纳能得到幸福,我就很开心了,所以,我不会要求他太多的,真的。"罗卡尔对伊斯美说道。
伊斯美愣了一下,心中一惊:难道他看出我喜欢苏纳,这并不意外,自己的眼神可能早己出卖了自己,可是,他是在安慰我吗?
"回去吧,可能苏纳也回去了。"
"嗯,好的。"伊斯美没有多问,她看得出罗卡尔眼中闪过的一丝忧伤,她不想也不敢去深究。

回到屋子时,苏纳还没回来,罗卡尔准备晚餐去了,伊斯美静静地坐在屋里,等着苏纳,她理不清自己的心绪,也弄不清自己到底在想什么,只是觉得很想见到苏纳,但又怕见到苏纳,因为她不知自己该如何去面对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门外熟悉的脚步声令她不安,她却能听出与平日不同的缓慢与沉重,这脚步声仿佛是踩在她的心上,令她心痛不已,然而出现的门口的他更令她不安。虽然常常觉得他沧桑,却从没见过这样忧伤的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能令他如此在乎,她真的很想知道。
苏纳慢慢走进门,他看到也能看懂伊斯美的眼光,却不知如何去反应,只是在门旁站住了,静静地看着她,他不想伤害她,但也不知该对她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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