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白深渊·赏金任务————dnax
dnax  发于:2008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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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伦的Aston Martin跑车毫无规则和顾虑可言地用力挤进小巷里,准确地停在麦克所在的岔道口。
    "准时到步,信誉良好。"
    艾伦打开车门道:"快进来。"
    麦克抱起蜷缩着的兰德尔,迅速地跑向艾伦的车子,他把已经失去知觉的少年安顿好,发现艾伦锁住了车门,但却没有开车。
    "你干什么?"
    "给不懂礼貌的家伙们一点留言。"
    艾伦从副驾驶座下面取出一把汤姆逊M1927冲锋枪,他在弹鼓中拆下一颗子弹叼在嘴边,然后推开车门走出去,麦克听到他的声音从前面传来说:"知道那些黑帮分子们怎么称呼这把枪么?"他稍微有点含糊不清的声音笑着说道:"他们叫它‘芝加哥打字机'。"

    车门"砰"的一声关上,艾伦举起枪,紧接着一连串急速的扫射声。
    随着扫射的枪响,那些还留在小巷里的男人们抱头鼠窜,来不及逃走的就惨叫着倒在地上,艾伦没有对准他们的要害,枪响停止之后,他从嘴边取下那颗子弹塞进枪膛,黑暗中响起了一个单调的枪声,子弹射中了企图逃出小巷的最后一个男人。

    艾伦把空了的枪口向着天空,露出一个微笑说:"句号。"
    那个,扔到花花草草也不好嘛!= =
    ※※※z※※y※※z※※z※※※
    【锡兵】
    原本是要向那些痛苦哀号在地上打滚的男人们逼问口供的,但是发生这么恶性的枪支械斗,警察很快就会赶到,麦克觉得可以从兰德尔口中知道事情的真相,所以催促艾伦迅速离开了小巷。

    窗外的风景不断流动着,艾伦用手指按开了收音机,里面传出一首约翰·丹佛的乡村音乐。
    "顺路去超级市场买点东西。"
    麦克点了点头:"好的。"
    车子停在一家大型超市的门口。
    艾伦下车,他把着车门问麦克要点什么?
    "脱脂牛奶,别忘了纱布,消毒棉和消炎药,我昨天看过药箱,里面只有15颗9mm弹,你把它当弹药箱?"
    "那可以当消炎药来用的,有时候可以!"艾伦笑了笑道:"对纱布的颜色有要求么?"
    麦克瞪着他看了很久,然后说:"不,请买标准的白色。"
    "好的,白色。"
    艾伦关上车门,车厢里只剩下昏迷不醒的兰德尔和麦克在一起。
    麦克望着他缩成一团的样子,兰德尔有一头漂亮的蜂蜜色短发,脸部的轮廓很精致,这使他饱受痛苦折磨的表情看起来更加深刻。
    那块原本应该洁白的桌布已经被他的血染得斑斑驳驳,兰德尔在昏迷中仍然用它紧紧裹住自己,连双腿都紧缩起来,好像不愿自己再有一寸肌肤暴露在别人的眼前,麦克叹了口气,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他身上,又用手替他裹紧。

    从那些伤口来看,麦克大致也能猜到在这个少年身上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事,在他记忆中那一段不堪的片断又不肯服从意志的压抑悄悄抬头,令他迅速回想起安德鲁·凯斯、乔尼·唐纳德,以及在穆得小屋和山洞里发生的一切,那个荒淫的噩梦原本应该已被时间渐渐掩盖,但是这个遍体鳞伤的少年却像飓风一样吹散了时间的砂砾,让那些惨痛的刻痕又重新暴露在空气中。

    为什么总是不断地发生这种事?
    为什么人总是喜欢伤害别人?
    麦克望着窗外的行人,他没有得出答案,因为艾伦很快就回来了。
    他抱着纸袋打开车门,外面冰冷的空气一下子涌了进来,麦克看到他的呼吸变成白雾,但是他穿得很单薄,因为厚重的衣服会影响行动力,这大概是艾伦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一阵倒灌的寒意,却因为艾伦而变得温暖起来。
    麦克忽然觉得那些刻痕就算暴露在外,也不是那么沉重不可磨灭的东西。
    艾伦坐进车里发动引擎,从后视镜中望了昏迷的兰德尔一眼,问道:"他怎么样?"
    "受伤流血、寒冷和疲劳,又受了惊吓,而且好像很久没吃过东西。"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清楚,我在路上遇到他,想要送他去医院的时候,那些人就追来了,就这样。"
    "我告诉过你不要去英雄救美,记得么?你总是不听!"
    麦克笑了笑:"我当然记得,但我以为你说的是姑娘。"
    "噢,那如果是姑娘,你就不会救了是么?"
    "不,我一样会救的。"
    艾伦无奈地笑了起来:"伟大的HERO!"
    "今天和委托人谈得怎么样?"
    "很顺利。"艾伦停下来等红灯:"他愿意出更多的钱来委托我杀了Sade
    Mary的Tyrant,而且他比露比更详细地说了关于那个俱乐部的事。"
    "他的身份呢?"
    "说出来吓你一跳!"艾伦的声音里带着愉快的笑意:"‘右手'组织的第二任老大,那个被人称为亡灵之父的艾萨克·德瑞克。"
    "是他自己把身份告诉你的?"
    "当然不是,我猜的。"艾伦边开车边说:"他的别墅大厅里有一尊主耶稣的雕像,我知道那个雕像,耶稣应该左手捧着圣经,可是那个却刚好相反,耶稣的左手,犹大的右手,右手是黑暗的象征,更何况Sade
    Mary属于‘右手'最大的死对头deaconess党,综合结论得出艾萨克·德瑞克这个名字,Sade
    Mary并不只是一个色情场所那么简单,私底下还有进行军火和毒品交易。"
    "但‘右手'也不是什么善类。"
    "有什么关系?如果哪一天有人出钱让我杀了艾萨克我也不会犹豫,反正你一下子杀不了所有恶棍,就暂时先忽略一部分。"
    "那你打算怎么做,不用露比说的方法要如何杀掉Sade Mary的......"
    麦克的话还没有说完,身边昏睡着的兰德尔忽然发出了一声疯狂的尖叫。
    他跳起来大喊:"不,我不要回Sade Mary那个地方,你们都是一伙的,停车,放我走......"
    兰德尔掀掉身上的衣物扑向正在开车的艾伦,他虚弱的身体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十指收拢,紧紧地抓住艾伦的喉咙。
    车子发出一阵难听的制动声,往一边迅速地偏移。
    "放手,兰德尔,我们不是Sade Mary的人,不会送你回去,安静,现在松开手。"
    麦克用力扳开他的手指,兰德尔的力量大到不可思议,麦克费了很大的力才把他从艾伦颈边拖开,他的手指在艾伦的脖子上留下几道深红的血印。

    麦克抱住他的头,尽量安慰他,让他平静下来。
    艾伦伸手摸了摸颈边的伤口,但什么也没有说。
    二十分钟后,他们回到了住所,麦克从后面把再次昏迷过去的兰德尔抱下来,他看到艾伦的车被刮花得惨不忍睹。
    "看来你得开车去修理厂。"
    艾伦把钥匙留在车里也不锁门,他从里面把装着药品和牛奶的纸袋抱出来后说:"别去管它,我会找人直接开去废车处理场,正好销毁械斗的罪证。"

    "露比说得没错,你在过糜烂的生活。"
    "糜烂这个词应该用在他自己身上,25万还不够他做一次面膜,整辆车都贴到他脸上再加一张巨额罚单大概还能让他看起来稍微高兴一点。"

    麦克苦笑着等他开门,然后把兰德尔抱了进去。
    他把浑身是血的少年放到沙发上,艾伦放下纸袋去准备毛巾和热水。
    麦克揭开裹在兰德尔身上的白布,有些伤口的血液凝固了,粘在布料上,如果硬撕的话会让他痛得醒过来。
    他现在还不能醒,失去意识对他来说是件好事,而且对处理伤口的人而言也一样是件好事。
    艾伦用温热的生理盐水帮他请洗伤口,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口之下还有伤口,新伤和旧伤重叠在一起,艾伦细心地一一擦洗干净,然后开始检查他下面的伤口。

    麦克帮忙把兰德尔的双腿抬起来,好让艾伦能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兰德尔的后穴毫无疑问被撕裂了,大量的鲜血从创口流出来,光看就让人觉得很痛。
    艾伦先用棉球擦掉外面的血,然后稍微往里面探了一下。
    他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奇怪。
    "怎么了?"麦克立刻察觉到他的异常,于是开口问道。
    艾伦站起来,他去厨房找来了一个手电筒。
    "把他的腿再抬高张开一点,让我看清楚。"艾伦打开手电筒对麦克说:"里面有东西。"
    麦克托住兰德尔的双腿,让他更加向上,艾伦借着手电筒的光仔细看,然后小心翼翼地把镊子探进去。
    他稳定的手指用力,夹住了一个坚硬的异物。
    但是那个东西却塞得很紧,不容易拿出来,艾伦用嘴咬着手电筒,空出一只手来轻轻地撑开那个血淋淋的洞穴,兰德尔在昏迷中发出了一下呻吟。

    艾伦立刻取下手电筒道:"他要醒了,阻止他麦克,不然他看到现在的情景,发起疯来一定会一脚把我踢死。"
    "史上最伟大的职业杀手被一个半昏迷的孩子踢死倒是十分富有戏剧性。"
    麦克腾出手从桌上拿起一小瓶芬太奴麻醉剂,放到兰德尔的鼻下,快速有效的麻醉气体一下就夺去了兰德尔刚要恢复过来的意识。
    "干得好,我们以后和露比拆伙就可以改行去做外科医生。"
    艾伦重新咬住手电筒,双手微微用力,巧妙而缓慢地把那个塞在兰德尔下体中的异物取了出来。
    沾满了血的奇怪东西一开始还很难说清楚究竟是什么,艾伦用酒精棉把它擦干净之后才发现,那是一个小小的木制锡兵玩具,戴着毛绒的黑色高帽,漆着红色的衣服和蓝色裤子,整体是个圆柱形,大约两指宽,两侧装着可以活动的小手臂,艾伦把它翻过来,底座下面有一个小小的旋转发条。

    当他把发条上足之后,这个小巧的玩具兵立刻旋转起来,双臂前后摇晃,而且从里面放出一首杰西尔的《检阅进行曲》。
    看着这个活动的小人,麦克的脸上露出了愤怒的表情。
    不知道为什么充满了无力感,请告诉我这看起来还好吧......
    【幸运物】
    兰德尔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阳光从隔着落地玻璃的阳台外照射进来,让人感到一种安心的温暖。
    他从被子里伸出手,想要支撑着自己坐起来,才稍微动了一下,下面就立刻传来一阵抽痛,但是兰德尔感到那个一直在他体内肆虐的东西却被拿走了。

    他掀开被子往里看了一眼,伤口都被细心清理过并包扎得好好的,已经不是痛得那么难以忍受了。
    这个地方看起来不太像Sade Mary俱乐部的某处,至少那里是终年见不到阳光的。
    兰德尔感到全身的力量一下消失,整个人埋进了温暖的大床里,他用被子裹紧自己,久久地闻着那个阳光的味道,眼泪顺着他清俊瘦削的脸颊落到了枕头上。

    他逃出那个恶梦了吗?
    他是死了还是活着?
    兰德尔压抑着自己的哭声,他慢慢把恸哭变成抽泣,就在这个时候,卧室的门被推开了。
    麦克看到他躲在被窝里哭泣,于是把热牛奶放在床头柜上。
    "感觉好一点了么?"
    兰德尔吸了吸鼻子,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糟糕。
    "是的,我很好。"
    "那么喝点牛奶怎么样?"麦克望着他,试图找些比较不那么直白的词句来和他沟通:"我知道你一定很饿,但我只能给你流体食物,你的......那里受了很严重的伤,在它稍微愈合之前最好尽量减少固体排泄物,以免细菌感染。"

    麦克帮他在床上稍稍坐起,在他背后放了一个枕头,然后他在床边坐下来把牛奶杯凑到兰德尔的嘴边,慢慢看着他喝下去。
    兰德尔刚刚止住的眼泪又一大颗一大颗地掉下来,麦克没有去打断他,直到他喝完了才放下杯子,望着他说:"再睡一会儿吧,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找到你,什么也别去想。"

    麦克本来想问他关于Sade
    Mary的事,以及那个锡兵,究竟是谁对他干这么残忍的事,但是看他的精神这么差,也许好好睡上一觉才是最正确的。
    他替兰德尔盖好被子,取走玻璃杯正要出去的时候,忽然听到那少年用一种发抖的,但又十分冷静的声音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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