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翱翔的叶子————joe薇薇
joe薇薇  发于:2008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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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哥忙跑过来,问我:“小叶,怎么了回事?怎么那么吵呀?”
我正想回答,几名医生和护士匆匆跑了过来。

五、六分钟后,由于院方的报警,警察们来了。
为了不破坏现场和干扰他们的工作,也为了确保May的安全,我们来到了她现在的病房。而且连逍风也听说了这件事,在他的坚持下,淑婷也过来打听消息。
“洪先生,你当时有看到那个男人的样子吗?或者他有什么特征让你记住的?”录口供的警察问道。
我有点沮丧的说:“当时没什么光线,我根本不能看得清。只知道是个身材不高的男人…别的都不知道了。”
淑婷走了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小叶,别沮丧。还是有机会的,一定会抓住他的。”
我叹了口气,摇摇头说:“很难了,这次被打草惊蛇以后他会更谨慎,想再抓住他,就难了!”
她也叹了口气,说:“这也是没办法的,凶手太狡滑了。只能再找机会了。”
说完,她拉起我的左手臂,推开我的衣袖说:“你的手伤了是吧,我看看。”
出事后一直心有余悸的守着May的老哥听了,也走了过来。
我沉默不语的让她和老哥查看着手上开始一阵阵痛的伤。她仔细的观察了一下,说:“很痛是吧。被这么硬的花瓶这么用力的砸到,骨头可能会伤到了,最好是让医生给你拍个X光看看。更不要湿水和过度用力了。”

我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反应。
她摇摇我的手:“小叶,小叶?”
我反应过来,把飘远的视线放向她,说:“怎么了?淑婷?你刚才说什么?“
她叹气的说:“唉!没什么,只是要你注意你伤而己。你刚才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我深吸一口气,把心里的乱暂时丢到一边,说:“我在把所有相关的事再回想一遍。我总觉得我看到了几条线,却又无法把它们连在一起,而且我也是在怀疑阶段……有什么是我忽略了的,而又是非常关键的东西……唉!乱成一团了!”
老哥轻轻拍拍我的头,说:“别想了,你受了伤,还是去找医生看看的要紧。小心逍风知道你受伤了,又会心痛了。而且这件事看来也急不来了,放下来,回头再想,说不定就会有新的发现了。”
他又看了看在病房门口在询问着医护人员的警察们,小了点声说:“而且我们要警察来是做什么的?破案呀。这些事还是让他们帮忙去吧。”
我笑了,心情也缓和了点。点点头,我说:“好吧。先不管 了,疗伤要急。”
淑婷看到我的笑容,松了口气,也微笑着说:“那就好。我去帮你找医生,你坐着休息一下。”
说着,她转身向门口走去。
一静下来,我的视线又禁不住飘浮了起来。突然,我脑子里似乎有什么闪过,有如醍醐灌顶。一些话在我意识到前说了出来:“等等!”
淑婷站住了,疑惑的回头问:“你是在叫我吗?怎么了,小叶?”
……我没回答她,只在脑里把所有的东西过了一遍,所有的线,都串联成一体,有如编织精密的蜘蛛网,完美的展现出它令人不寒而悚的狰狞。

我无法相信心中的结论,只是呆呆的看向前方,说不出一句话来。
淑婷看这么久等不到我的回音,有点担心的走过来问我:“小叶,怎么了?”
我看向她,摇摇头,只是转身对病床边的老哥说:“哥,你可不可以先出去下。”
他注意到了我面上的木无表情,知道有不对劲的,问:“这个……可以是可以,可我担心May她……”
“别担心,我在这儿,又有这么多警察守在外面,我想凶手很难对她做出什么事的。去吧,顺便暂时别让别人进来。”我向他保证,并要求着。
他看看May,想了想,点头说:“好吧。”便出去了。
我看着房门的合上后,仍旧无法说些什么。倒是淑婷这聪慧的女子猜出了我的意图:“…小叶,你想和我说什么?”
我把视线放向她,轻轻点点头,淡淡的说:“……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她有些疑惑了起来,轻皱着眉,问道:“小叶,你在说什么?什么为什么?”
我望向她的目光冷凝了起来,带着一丝怒,说:“放那些图片、偷拍照片寄给Sam和我父亲、指使辛雷绑架我打算让人虐待死我、开车想撞我却害了May,还有,三点钟时,装扮成医生想杀了她,斩草除根的人,都是你。是你做了所有这些事。或者说,一部分是你主使那些人帮你做的,例如偷拍和辛雷。”
她美丽的双目有什么一闪而过,然后怜惜而担忧的看着我,说:“小叶,我知道你一直非常想抓住那个凶手。我看你是累坏了。别再想了,我认为你现在最需要的,是安稳的睡眠。去睡一觉,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说着,她伸手向我,想拉我起来。我稍稍一退,闪开了她的手,隐怒着说:“不,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这样做!”
她却以无比的耐心说:“小叶,别胡思乱想了。我不是说了,你应该好好休息。”看到我不理她,她以哄小孩子的口吻说:“好好好!我是凶手,你满意了?可以去睡了吧。”
我冷笑:“我自己很清楚我自己身体。你想应付我?你想让每个人都以为我疯了?你知道为什么我会认为你是凶手吗?”
“小叶……”她仍旧试图劝我去睡,却在我坚持而冰冷的目光中投降了。她坐到了另一把椅子上,无奈的叹了口气,说:“好吧,你就说说看,看能不能说服我,让我以为自己是凶手。”
我环视了下房内四周,问她道:“…你觉得,这里和May原本的房间,也就是三点时凶手出现的房间,有什么不同之处吗,或少了什么吗?”
她也仔细的看了看这病房,一脸的疑惑:“……如果单是房间,没什么不同呀,这里布局一样,连设备,也是相同的。”
我摇摇头,说:“不同之处,不是只是看出来了,最重要的是,闻出来。”
她更不懂了:“……闻出来?”
“对。”我又再问:“首先,我想知道,你刚才是从哪儿过来的?”
“从哥的房间呀。当时外面很吵,把我和哥都吵醒了,我出去询问,才知道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所以哥就叫我过来看看呀。”
“那你过来时,有没有走出这大楼?”
她笑了,说:“我为什么要走出这大楼呢?直接走过连廊,再乘电梯上来就是了。为了哥,我昨天到今天来了以后就没出去过呀。”
我也不气反笑了:“这就对了。如果不走出大楼,过来的程序确实如此。”
我站了起来,走到窗边说:“回到刚才的问题,两间病房最大的不同,是原来的房间里,有玉兰花,而这里没有。
逍风的病房在东边四楼,那几棵老玉兰正好开在他窗边。这里在西边七楼,西边一棵玉兰也没有,可那间房内却有花香,你知道为什么吗?
在她的静默中,我自己回答:“下午我去那里探望May时,曾出去摘了几枝玉兰去,插在了花瓶里。可晚上我请求将她调房时,却忘在那个地方没拿,留在那儿了。
当时凶手就连瓶带花的丢向我,然后逃走了。
你说你是从逍风的房间里直接过来,而且又没出大楼。那我想,他那边的花开得再好再美,都不可能开在房间里吧。可是……”
我走到她身后,从她的后面衣领间捻起一样东西,拿到她面前让她看,并问她:“这个,你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那是一朵还没开放的玉兰花苞。
她看着那花苞,无语。
我淡淡的说:“你说不出来。那请容我来回答。这是你当时用花瓶丢我时,在那些玉兰儿们四散时,在你不知不觉中落入你后领的其中的一个。”
她看着那花儿静默了很久,却抿着嘴笑了:“可是小叶,就算是有了这个你所谓的不应出现的玉兰,也不能证明,我就是凶手呀。那就不能是我昨天白天经过那儿时,有花儿掉到我身上而我没留神吗?这并不能成为所谓的证据呀。”
我却摇头不赞同,黯然说道:“我也很想这样认为。可是淑婷,你也是喜爱玉兰的人,难道你没发现玉兰花如果不新鲜了,花瓣会变枯,香味相对不再浓郁,而且大约十个小时就会明显出现这种现像。
现在己经快四点了。你昨天来时是早上十点,之后你没再出去过,都守着逍风。如果真像你说的,花是在那时落在你身上,那么现在它应该早就枯了。而那个病房里的玉兰是我在约下午五半点时摘的。它相对而言,还算新鲜,所以也还没出现枯黄。就从这一点,己经可以证明它掉到你身上时大至上的时间,而且这些,也可以通过化验确定的。”
她再次面无表情的沉默不语。
我望着她那温雅美好、娴静沉稳的面容,心里更是难受且惋惜,忍不住叹了口气,又说:“其实,除了这个以外,还有别的线,是我一直忽略或想不通的。不过,现在这玉兰也像根针,把它们都串起来了。”
她抬眼似笑非笑的看向我:“哦?还有哪些,你说说看。”
“嗯。”我整理了下思绪,在交错的蜘蛛网一端捡起了最长的一条:“……最先出现的,是那些图片和字语……”
我把手中的玉兰轻轻放在了May的枕边,慢慢的把心中的痛用沉重的话语带出来。
“除了那些字和血迹,心脏、刀、死神等都是用钢笔手绘的。逍风出事的那天我和你去涟渏家时,看到了那些画。当时我没时间看得仔细,可后来想起,就觉得画风和那些纸上的非常相似呀!特别是你做为生日礼物送给她的天使恶魔,更是像极了。”
沉思了一会,她笑了,轻轻摇头:“就这样,画风相似这点,见任见智的呀……好吧。还有吗?”
“出现那些图片的时候都是少人的上班时间。我一直认为涟渏虽然是超市职员,可由于是家族经营,她身为大小姐就还是可以自由的支配时间的。可我忽略了一点,你也是千金大小姐呀,虽然你的性格和作风不像。你也同样可以像她一样的。”线,被我一条一条的抓起来,放在了手中。
我又说:“再有,我昨天早上去看望涟渏时,我无意中知道了她是不会开车的,而且也怕坐车,因为她会晕车。那她怎么可能开车撞我呢?而你,你可以说是车技高超呀!”
她只是淡淡笑着,面不改色的示意我继续。
“最后……有关秦秋吟的死,刚开始你就告诉我,他是被从背后刺中心脏至命,死后还被洗得干干净净。可是,淑婷,我想问问你,你是怎么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呢?”我语气轻悠,目光却凌厉了起来。
“我…听说的。”她有一丝犹豫,却还是回答了。
“听说的。是听谁?你哥吗?”我闭上眼睛,止不住在心里深深的叹息,再说:“可他说,秋吟死得太惨,所以他没让任何人,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其中详细情况。”
“不是逍风,那会是谁?法医?警察?我相信他们的职业道德不会让无关人士知道得太多。就连当年参于其中的辛雷也因为急着逃走,根本就不可能看得太仔细。那么,淑婷,你能不能告诉我,”
我沉痛的,怀着对逍风的心痛问:“你是……怎 么 知 道 得 这 么 清 楚?”
“……”她无语了。良久了,她才深深叹了口气:“唉!真是言多必失呀!”
“现在,能告诉我了吗?为什么?”我再一次如刚开始时一样,冷冷的问着。
十八章 情为何物,教人为爱痴狂
她望向窗外开始有些灰白的天空,长长叹了口气,苦苦的笑着问我:“……你知道这世间最痛苦的事是什么吗?”
我只是默默的看着她,没有回答。她两手握得紧紧的,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使自己好过一些。

她幽幽的自答:“最痛苦的事,是我明明爱着他,而且爱得那么深,而却因为他是我绝对不该爱上的人,而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与别人相恋,而无法让他知道。每天我都表面上笑着祝福他的恋情,看着他和他的爱人甜蜜无比亲密无间,可心里,却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滴血,心除了痛,几乎没有更多别的感觉!那种滋味,那种滋味……”
她脸色一变,手更用力的握紧,狰狞的瞪向我,咬牙切齿的低吼:“逼得我想杀人!!我想杀了他们,取代他们的在他心中的位置!他是我的!就算我不能和他真正在一起,他仍旧应该是我的!没了他们,他的心里就只会有我,只会疼爱我!!”
我心里痛得扭开头,不忍看她的那种疯狂而心碎的表情。
她定定的望着我,突然诡异的笑了:“小叶,我为了他,可以连命都不要,连人都杀。你猜猜,他是谁?”
那种笑让我全身发寒,我不愿意去猜,或者说,我猜到了,却不愿承认。
她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了端蹊,嫣然一笑:“……你猜到了!对,你就是猜到了。呵呵!没错,是他!我爱的他就是温逍风。
他就是我的亲哥哥,温逍风!!”
虽然我多少己经想到,可当亲耳听到这些话时,还是无以复加的惊讶和难受。
淑婷,你怎么可以爱上他?你怎么这么傻?这天下的女人,怎么都可以为了她们的爱,这样的痴狂!
“我从小最粘的,就是哥哥。粘得连爸妈也看不过眼,都说我恋兄。而他最疼爱的人,也是我。然后,我一天天长大了,我一天天的更喜欢他,只是从没有意识到。
终于有一天,我不小心看到了他和涟渏在亲吻,我的心……我的心都碎了,我也终于知道,我一直都在爱他,爱得那么深,那么久。我疯狂的妒忌,妒忌能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的涟渏!我要分开他们!我决不能让他们在一起!所以,在那个美丽的夜里,我引诱了她……”
她嘴角一扬,朦朦胧胧的笑了,轻轻叹道:“她爱上我了,她终于离开了哥哥。哥哥终于又是我的了……可是!”
她神色一凝,双目中浮现了一股深深的恨意:“哥却遇上了他,那个秦秋吟!而且还死心踏地的爱上了他!我躲在一边,眼睁睁看着自己最爱的人和我的情敌堕入爱河,看着那个人靠在那曾经那样温暖过我的怀抱里笑得多么幸福,我受不了了!我叫人跟踪他们,我让他们寄了那些照片回家。我以为爸妈可以阻止他们,可是,他们却出柜了!怎么可以这样!我绝不允许这样!!他是我的,他是我的!”
她表情虽然较平静,可目光中流露出丝丝缕缕的无法再抑制的疯狂,硬是让我从心里打了个寒战。
她继续喃喃的说着:“我等了两年!我放了好几张东西去警告他我的愤怒,却无寄于事。我实在是越来越生气越来越难受!终于我找到了机会。我无意间在一次晚宴中发现了辛雷勒索某个想必去他那儿玩过、被他抓住了把柄勒索的政府要员。黄雀在后呀……我立刻通过电话,把录音放给他听,并要求他抓秦月轩到他的俱乐部里虐待死他。可是那混蛋光顾着玩,根本没想到要他的命。
不,不,我不能让他有命回到哥的身边……那一刀,真的让我觉得即害怕,又痛快……他的身体太脏了,不适合为我的爱情献祭,所以,我要把他洗干干净净的……然后,我报警了,能把辛雷那人渣一起抓住,就更好了。可惜呀,还是让那老狐狸跑了。”
“哥知道秦秋吟死时,他痛,他恨。他的眼泪就在眼圈里,却怎么也流不下来。我真的心痛。哥,你还有我呀,你何必为了那种人而如此伤心?后来过了好些日子,还是我,才终于让他哭出来了。当然他靠在我怀里哭成那时,我是多么难受,又多么高兴!他是我的了,他只能依靠我了!”
她露出了幸福而甜蜜的笑容,傻傻的笑着。那种笑容却只更会让我为她而心痛。
“然后我们几乎是共处了六年,那段日子,让我觉得多么的幸福,幸福得让我觉得那是场会醒的梦,是场不敢伸手触及的梦。那时唯一的烦恼,就是我每天晚上临睡时,都恨不得立刻冲去他的屋子里,用力吼出我对他的爱,可又马上意识到,说不定这样做会真的永远失去他。我也不希冀别的了,只希望就这样能在他身边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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