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月曾经照古情之雪影千河————凌霄鱼读月[中]
凌霄鱼读月[中]  发于:2008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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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鸣轩,我从来没有打算要跟一个男人有什麽的,你懂吗,我可以当你的朋友或好哥们,但绝对不可能是情人!”至少在我活了二十三个年头以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不懂,我只想要让天使爱上我,为什麽天使不能爱我呢!”他执拗的说著,手臂不忘收得更紧.
轻叹了一口气,再这样让他抱下去,不知道後面会再发生什麽事,刚才他的力量我可是见识过了,出声轻轻的安抚著,” 耿鸣轩,我现在真的觉得好累,先让我回家好不好!“
我是真的发自内心这样说,要面对一个突然就有危险性的男人,就算他生得再好,我也觉得应付得够累了.
这次他终於松开了手,缓缓的退坐到沙发另一头,我根本没有心情跟他说什麽再见之类的话,就又像逃难般的再度上演上次和他第一天约会的戏码──落荒而逃!
没办法再去想耿鸣轩是不是会因为这样感到受伤,毕竟我想很少人能拒绝得了他吧,至少大部份的女人和喜欢男人的男人都不会想错过耿鸣轩这样条件的人的!
坐公车回家的路上,耿鸣轩那张忽而纯真忽而又变得深不可言的脸孔一直围绕在我的眼前,还有那些让人不知如何应答的话,为什麽我就是没办法对这个人直接强硬拒绝呢!唉,真的好烦,想不透.
进门时,云季人已经等在客厅了,他一开口就很不耐烦的说,“清清,不是说要回来煮饭,怎麽那麽晚回来,我都快饿死了!”
看到云季人一如往常那张冰冷美丽的脸,和那惯常的使唤口气,烦闷的心里反而有种定下来的感觉,这一切都不会变的,至少目前我的生活还是这样过下去就好了吧.
“云季人──”出口唤了他的名字,站到他面前.
“干嘛──”下一刻云季人就说不出话来了,因为我伸手把他整个人抱进怀里,呵呵,很少看到他这种错愕的表情,感觉还挺好玩的.
“被我这样抱著,你心里感觉怎麽样?”我笑笑的仰起头看著他惊讶的脸,徐徐问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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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季人从来都是美丽冰冷的脸,此刻因为我环抱著他的动作和那个提问,表情复杂了起来,我可以感觉得出他身体的倏间僵直。
“清清,你对我──”那声音里好像满是震惊後的惊喜,他被男人抱著怎麽这麽高兴啊,不是应该要觉得恶心厌恶或什麽的吗。
“云季人,我是问如果你被一个男人这样抱著,你会感觉怎样,这个问题会很难回答吗?”我仰起头看著他原本亮起一丝希冀的光采眸子又黯淡了去,为什麽他听了我的回答後很失望的样子。
“喔,原来是这样!”云季人喃喃自语的挣开了我的双臂,静静的走向沙发,怎麽感觉他的背影有点落寞。
“云季人,你还没回答我耶!”我跟上前去坐在他身边追问。
“当然是觉得很恶心啦,况且我才不会让别的男人这样对我!” 他斜睥了我一眼,已经开始不耐烦了起来。
“喔,也对啦,我想这是一般男人的正常反应啦!”可是耿鸣轩给我的拥抱却倒也不至於会让我有那些不适感,我只是有点害怕有点想逃,脑子潜意识的就想抗拒,其实不是耿鸣轩不好,而是我个人的问题。
还是胡思乱想时,就被一贯冰冷的声音打断,“清清,有空在这边问这种无聊的问题,还不如赶快去煮饭尽一下你管家的义务,我快饿死了!”
我摸著头站了起来,边走向厨房边嘟囔著,“可是刚刚我看你明明被我抱得很开心啊……”
“你说什麽!”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
“啊,没事没事,我去煮饭了!”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他的视线里,哇,云季人的听力还真好,我说得那麽小声他都听的到。
饭桌上,我跟云季人沉默著吃著饭,今天他好像有点怪怪的,只是低著头猛拿叉子敲著盘子边缘,偌大的空间里就听到瓷器被打击的清脆声音,这样的动作让我这个张罗煮饭的心里有点不爽。
“云季人,嫌我做的菜难吃就直说吗,干嘛吃得那麽痛苦!”我的口气不是很客气,我今天可是特别早回来煮晚餐给你吃的耶。
“喔,啊!”云季人听我这样喊才回过神来,他站起来上半身往前倾,脸在我眼前不到十五公分的距离停下,“不会啊,清清煮的饭很好吃!”那张美丽的脸对我露出了一个勾人的笑和眼神後,才复又坐回了位子,这次他专心吃了起来。
现在换我愣住了,可恶,现在是怎样,怎麽自己的心因为刚刚云季人的动作而加速了起来,易品清,你还真是没用,对方虽然生得出众,但是身体构造是跟你完全一样的男人耶,你在小鹿乱撞什麽!
可是心自己要跳的那麽快,我有什麽办法!
“啊~” 身体里有二个声音在交互出现著,我抱著头趴在桌上呻吟了一声。
“清清,你怎麽了,哪里不舒服?”云季人放下刀叉走到我身边来托起我的头,那双关心的眼神里看不出我心里的天人交战。
“没…没事啦!”拨开了云季人的手,现在才感觉到云季人身上强烈存在的个人气息,我的头好像又昏了起来,我一定是哪个地方生病了,改明找个医生检查看是什麽毛病好了。
已经没什麽胃口吃饭了,站起身准备先去洗澡,却突然听到门铃响起,这时候谁会来访啊!
疑惑著去开了门,就看到那个把我总是吃得死死的人倚在门边,正笑意盈盈的看著我。“小清清,你最爱的海来看你了,有没有很想我啊!”
“杜若海,你怎麽来了啊!“我讶异的问著,任那个人伸出手一把将我紧紧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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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断谷的风此时变得猛烈了,当突然有一阵风盘旋吹起时,原本站立静止的二个人也同时身形移动。安千河手持长剑一跃身,剑尖便直朝对方的中门刺去,攻势凌厉的连原本自若的掌旗令使也收起玩笑态度专心应战。
二人一来一往间已过了数百招,双方互相打成了五五的局面,安千河自知再不快点分出胜负,自己的体力也将耗尽,只能智取了,想著便在右侧露出一个空隙引对方出手。
掌旗令使心知此破绽是安千河诱敌之计,冷笑一声运起元功竟也迎了上去,安千河疾速上前本想在二人身形交错时,利用对方不备迅速出手,没想到还没待对方近身时,已被一股类似气罩的力量给震飞了出去。
安千河将手中长剑划入地面减缓墬势,怎奈下一刻对方已经以更快速度追了上前,在他背後毫不留情的出手就是重重一掌。
这掌挟带雷霆万钧之势,背部受掌的安千河只觉眼前一黑,脏腑骨骼及经脉受到了强大的震动,喉咙一热,一瞬间便呕出一大口血。
“千河!”一旁的蔺影心见安千河受创,顾不得安千河行前交待的绝不可插手之言,一跃身便掠至安千河身旁,发抖的手扶起倒在地上的安千河,那原本清爽朴素的青衣已染上一大片鲜血.
“影心,这是我自己的决战,我还可以的,你别管我!”安千河伸手抹了抹口边的鲜血,以剑支地硬是要再站起身.
“千河,不要打了,你这样不行的.”蔺影心没发现自己充满著前所未有的著急的语气,而这样的感情只对眼前的这个人展现出来,已不复平时的冷然.
转过头又对负手站立一旁的掌旗令使道,“剩下的由我来跟你对决!”
“呵呵,好一个义重情深的场面啊!”掌旗令使说这话时手指握得咯咯作响,语气尽是张扬的愤恨狂怒.“只不过你们今天都走不了了!”
安千河推开了蔺影心的搀扶,身形已是摇摇欲坠,“掌旗令使,今日决战只关於你我二人,望你不要牵扯无辜之人.”
掌旗令使听闻安千河这话大笑了起来,“安千河,你以为你现在还有何本钱可跟我谈条件!”
安千河正欲发作,却发现内力竟然使不出来,力气也在迅速流失当中,他跪了下来,看著眼前笑得张狂的人,“你…使了毒!”这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发话.
“那又如何,我只能说你们几人太笨了,连跟著你们躲在谷外的那二个人也早就被我制住,安千河,我只能说你今天将会败得一败涂地.”
安千河一瞥,远处五行使手上便抱著二人,那是──秋临夜和百里飞虹!
“你在何时下毒的?”安千河努力撑著将要流失的神智.
“呵,你忘了离断谷的风终年盘旋不息吗?我早已命人在至高处撒下无色无味的封元散,要不是教主吩咐要将你活捉,我真想现在就杀了你!”掌旗令使直视著安千河,那眼中的恨意倒像似已结了万年深仇一般.
“你怎可使如此小人手法,唔~”蔺影心甫一出言便觉双脚一软,也软跪了下去,他身子本来就弱,加上那封元散的药性游走全身,一时之间便昏沉了过去.
安千河想转而上前查看蔺影心时,掌旗令使已一跨步上前抱起了蔺影心往後退了数尺.他一只手轻轻的抚过蔺影心的脸颊和紧闭的双唇,眼神由恨意转为说不出的爱怜.
“放开他!”安千河看到蔺影心被掌旗令使抱在怀里,又被轻挑的抚触著,简直忿恨极了.
“安千河,拿他来换你的贱命倒真是值了,你等著任凭教主处置吧,而这个人-是我的!!”掌旗令使说完一转身扬起背後的披风,身形一动便和昏过去的蔺影心不见踪影.
“五行使,其馀的由你们来收拾吧!”掌旗令使威严的声音隔空传来,五行使齐喝一声是後,便有三个身穿黑衣头戴面罩的人分别移至封笛靖婙身旁将药性发作的二人擒拿起来,万般心绪齐涌上心头的安千河终究抵挡不住药力的阖上了眼,他口中最後发出的声音是,“影心───”

25
杜若海一见面就把我整个人抱进怀里,不过那种拥抱我感觉得出友爱宠溺的成份比较高,好像就是是云大哥对我的那样,所以我一直对杜若海有莫明的熟悉感,或许也是因为这个道理吧!
可惜某人并不能了解这其中蕴涵的感情,只是一把分开我和杜若海,生硬的开了口,“杜若海,这麽晚你跑来我家做什麽?”
自从上次杜若海在耿鸣轩的宴会上跟大家宣布说要跟我交往的消息後,虽然那是开玩笑的,但是云季人就一直对杜若海的态度冷冰冰的,欸,虽然云季人平时也是冷冰冰的啦,可是我觉得云季人对杜若海是真的在生气,好奇怪喔,开个玩笑而以有什麽好生气的呢,最该生气的应该是我这个当事人吧。
杜若海不理会云季人,径自拉著我穿过云季人身旁就要走进来,却被云季人一把拦住,“这麽晚了,我和清清要休息了,你回去吧,有什麽话明天再说!”
“你-和清清,Theodore,我还真不知道你什麽时候可以代表清清发言了,你是他的谁啊?”杜若海说这话时双手叉在胸前,嘴上的笑容扬得老高,从眼神里我可以看的出有点挑衅的味道.
“这...我是清清的朋友!”云季人短暂沉默後,终於出了声.
“喔,是吗,那我也是清清的朋友啊,为什麽现在不能找清清,清清你说对吗?”杜若海转头问著我。
“啊?嗯!~”本能的回答著.
杜若海听了我的回答似乎觉得很满意,得意的笑了起来,“既然这个家是Theodore的,不过清清总不是你的吧,我和清清到外面谈算了,清清我们走!”
我边被杜若海拉著出了门,边看到云季人说不出话来的表情,天啊,云季人竟然也有吃瘪的时候,杜若海刚刚说的话也都很平常啊,为什麽向来在言语上不吃亏的云季人,此刻却意外的没有回话.
但是那张美丽的脸,在看著我和杜若海走出去所露出的阴郁神情,真的让我有点发冷了起来.
“杜若海,你跟云季人说了什麽,怎麽我看他心情不是很好?”我和他走到院子中间时忍不住开口问道.
杜若海笑而不答.
“而且你好厉害喔,我从来还没看过一个人可以让云季人的脸色变那麽难看还说不出话来耶!”改明也叫杜若海教教我说话的技巧,这样我就不用老被云季人给吃得死死的了.
似乎明白我心中所想,杜若海又伸出手揉我的头发,“笨清清,你这样子就很可爱,如果你真会逞口舌之能的话,那倒不像你了!而且其实厉害的是云季人,我挺佩服他的.”
见我露出疑惑的表情,杜若海又出了声,问了我一个不相关的问题,“清清,你最喜欢吃的东西是什麽?”
啊,我喜欢吃的东西很多耶,正在思考要选哪一样时,杜若海又笑笑的开了口,“随便说一样吧!”
“喔,那牛排吧!”刚刚被云季人弄得吃不下饭,现在肚子才开始又觉得饿,选个正餐类的好了.
“嗯,清清,如果有道美味的牛排镇日在你的眼前飞来飞去的,你会忍得住不去吃它吗?”
???很奇怪的问题,这跟他佩服云季人有什麽关系,不过既然是杜若海问的,一定有他的道理,所以还是照实回答了,“怎麽可能,就算一时肚子不饿不去吃它,等到饿到不行的时候一定会把它抓过来吃掉的啊!”
杜若海大笑了起来,“所以我才说云季人忍耐力真的超乎常人,他已经饿很久了,却还是不敢去动那块牛排,只能一直盯著那块心爱的牛排,怕它飞走了或被别人吃掉了.”
云季人饿很久?那块牛排?怕被别人吃掉?
我纳闷的开了口,“云季人有这麽饿啊,那我明天去超市多买几块煎给他吃不就好了,爱吃多少就有多少,这样他也不用怕跟别人抢啊!”
杜若海突然止住了笑,叹了一口气,“那块牛排是独一无二的,清清!唉~可怜的Theodore~”说完还露出一副同情的眼光,杜若海为什麽要可怜云季人啊!
???算了,反正杜若海本来就很高深莫测了,我转移问题,“杜若海,你还没说你这麽晚来找我干嘛?”
此时我们已经走到院子外围,杜若海笑笑的伸出手往前一指,前头路灯底下一个颀长的身影倚靠在黑色的跑车边,棕色的鬈发随著晚风轻轻晃动著,而那双如翡翠晶绿的眼眸在背著光的阴影里显得格外耀眼.
是耿鸣轩──
※※f※※r※※e※※e※※___
回到君月神教的掌旗令使将昏迷的蔺影心轻轻的放於榻上。
他伸手将几缕散落在额前的青丝轻轻拨了开去,那视人的目光彷佛就要把眼前昏迷的人儿给融了去。手轻轻的抚过那双紧闭的双眸,叹了一口气,“影儿,为什麽你就是不能爱我!为什麽我和你那麽多年的感情,却比不上一个短短认识数十日的安千河,你告诉我到底为什麽!!”
他爱这个人爱了好久好久。
从自己被义父训练成专司去杀人的凶手後,他的心早就不再有任何温暖的感觉了,这个世界之於他,只有达成任务後义父的赞许眼神和被杀之人的仇恨眼神。
每个夜里在午夜梦回时,都不时的在他脑海里交织著刺目的令人欲呕的红,见识一个生命的逝去,对於他或许已是麻木不仁司空见惯,但心里还是会偶尔没办法抑制的升起一股厌恶,他的人生生来难道就是要毁掉别人的人生吗?
他曾经这样扪心自问过自己,但这种想法很快的就被他给扼杀掉了,因为这样他会觉得好像背叛了义父,义父是这个世界上赐予他生存下来的人,纵然只有杀人二手沾满血腥,但只要看到义父一个嘉许的笑容,他就觉得值了,如果没有义父也就没有他,所以纵然义父要他下地狱,他也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但是这个人出现了,他第一眼见到这个人时,才发现原来这个世界还有著光的存在。这个人微笑时,可以带起这世界所有的光,让靠近他的人都会自惭形秽。
他成为了他的大师兄,小心翼翼的用亲密的手足之情来掩饰他对这个人发自灵魂深处的渴望。
那一晚喝醉时,他终於鼓起勇气向这个人他的师弟说出倾慕之言,换来的却是这个人秀丽容颜上怎麽藏也藏不住的恐惧和惊慌,从此这个人不再熟络的拉著他对著他微笑,而是像见了陌路人般的应对著他,他感觉原本被照亮的世界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黑暗一样。
现在这个人竟然又爱上了别人,从这个人刚刚看著安千河受伤时的心痛表情,他就已经看清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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