灿烂其事————小冰镇
小冰镇  发于:2008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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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不说话,钰威本来就知道日子不好过,他没打算放过欺负哥哥的任何一个人,钰威道:「我有一点钱,我们另外租间房子,我出去赚钱,」
眼睛里的泪是酸的...可他是林钰威,就算要他抢银行,他也要活下去。

10
两年下来,哥哥不再有读书压力,靠平日写写文章赚稿费,成了颇具知名度的作家;自己迷上打零工存钱,东跑西跑倒也充实,两人自力自强过得竟不错。
不失本色,自己反覆交过几个女友,却开始受不了女人哭哭啼啼的性子、嗲声嗲气的撒娇、一脸柔弱要人保护的鸟样...,某日翻翻哥哥写的作品,有段话感触颇深,闷道莫非不是自己讨厌女人,而是心里早有人,所以看人觉得烦?这麽一想,好像真有双坚毅的盼子在心头挥之不去...当真苦笑不已。
「哥你好样的,哪蹦出这麽多词...你什麽时候交女友了?」钰威气呼呼的指著作品,装出一副妒妇的样子。
钰宏笑出声,倒也不否认,这让弟弟大吃一惊,脑袋过滤一下哥哥平日的交友状况...好像有个西装鼻挺爱喝咖啡的大帅哥,可没有美人呀?不对不对,钰威扫描哥哥整个房间,有好多哥哥不会买的东西,像抱枕、围巾、娃娃、小戒指...还有和某人的合照,照片上的男人太眼熟...不就是哥哥电脑桌布里的人麽?自己平日会用哥哥的电脑上网,可他以为那是某男明星的照片,哦...不会吧?
钰威哭丧著脸道:「他人怎样...」
「他人很好,我一直想让你们认识,他...他要我搬过去和他住,我说等你长大了再说,」顿了顿,哥哥笑出了声:「他说他好像在和你比赛,看谁先长大谁先老...」
自己为了让哥哥过更好的生活,总是不断的工作。现在一想,上次抱抱哥哥不知道是什麽时候啦...钰威拧拧鼻子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你去和他住吧,他要欺负你,我就...」就什麽呢?钰威说不下去,什麽都说不下去,他根本不认识那个能让哥哥这麽幸福的男人。
钰宏抱著弟弟,道:「他人很好、真的很好...」
「有钱麽,」钰威反抱住哥哥,问了声:「比我会赚钱麽?」
钰宏眼框也红了:「我叫他来让你看看。」

「我想见你...」三更半夜一通哽咽的电话,一个连外套都来不及多披的男子就这样出现在门口,著急跺来跺去,贴著电话道:「我已经到了,你怎麽了?你开门啊...」
「哦...」高级的代步工具、高效度的回CALL率、高品质的24小时服务,钰威趴在二楼窗口看了仔细,窗下的男子似错认自己是哥哥,丢了手机就要往二楼爬...钰威皱了皱眉头,问道:「哥哥...你平日是不是常给他演习什麽跌窗跳楼的意外,瞧他紧张的...」
哥哥抱了抱自己,笑得很是浪漫。
男人爬上窗来,看到一对相互拥抱的双胞胎,...阴著脸,语气明显明显的和今年冬天一样冷:「你没事要我来做什麽?扮小丑。」
这男人很不错,长的不错、对哥哥不错、最重要得是手表不错...自己一直想挣钱买那种牌子的表给哥哥,那虽然天价,可戴在哥哥的手腕上一定好看。
「你到底要我来做什麽...」男人一下就区分了谁是谁,把哥哥抱走时,自己的身子突然感到一阵空虚。
钰威悄悄的退出哥哥房间...实际上是躲进自己房间大哭一场。
钰宏在心里说了声希望你也幸福,人家不是说双胞胎心有灵犀麽?快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我找你来带我回家。」翻过身,钰宏欺身、生涩的吻上男人,男人不敌,顺势倒在床上。
「你说什麽?」男人一颗心飞跃起来,试图推开钰宏,想得到进一步、更精确的答案。
但柔情攻势下,男人被征服。他反压钰宏,朝钰宏房里东看看西看看,小声问道:「润滑剂你这有麽?」

11
哥哥搬走了,连带他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钰威卖掉房子换了间单人套房,省下一笔钱,辞掉最累的工作,空下的时间就趴在床上,睡睡醒醒。
几天之後,钰威打起精神,他开始工作,花了一笔钱买健身器材,假日时跑跑各地泡温泉,可有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一无所有。他想看看哥哥的生活,却又不想打扰哥哥,想养猫养狗,但自己心思根本不在上头,原来自己颇可怜的,和他一样可怜...那个戴面具的王爷...
那天自己晃著晃著,一辆车子朝小女孩撞过去,什麽都不及细想,身体已经早一步推开小女孩,一切恍如轮回般再度开始。


小鬼游晃来游晃去,突然被什麽东西撞了一下,撕牙裂嘴的一看...这有点眼熟,好像是几年前皇上要的人?甩甩脑袋,就这样把人带回国都。
几年而已,许多事都变得不少,皇帝变得稳重多了,看见林钰威只是淡淡一笑,说太傅出游去了,会先替他安排了处所。
董蓝岫没什麽变,自告奋勇照顾旧人,皇帝允了,林钰威就这麽被蓝岫带回臣相府。
钰威打听了一下缘端,蓝岫眼神黯了黯道:「人变得沉默多,一年前娶了个姑娘,生了个小王爷,也不见他快乐起来。」
钰威觉得牙齿再打颤,理不清自己破碎的奢望...「他不是喜欢男人麽?」
「你走了以後,王爷开始不爱说话,一年前突然要娶个小孤女,皇上也问过,王爷说他那时道爱男子本是推托之词...」看了看钰威脸色,蓝岫续道:「本来皇上不许,认为你一定会回来,可...可看了那名孤女後,觉得她与你有七分相似,心里不忍,便下旨赐婚...」
钰威觉得晕眩起来,和自己七分相似的女子...?好不容易收摄心神,林钰威再一次和自己说,自己是林钰威呀...别倒了。
一觉醒来,林钰威感到精神,即使不开心的事情实在太多。
洗洗脸,正想著下步怎麽开始时,一个奴才跑了进来,安安静静道:「栗王爷昨怕惊扰公子睡眠,已经在厅里等了一晚,请公子前去一见。」
「什麽公子呀...」钰威扑过去抱著李大,觉得自己终於见到一个可以说话得人,笑道:「你小子也来这看看我。」
「奴才不敢。」往後退了一步,李大恭敬道。
在怪我抛弃你家的爷呢...钰威吐吐舌头,心头一慰,缘端呀缘端,你可好,你的人总是向著你。---可疏远的距离却像拳头重重落在心头。
是男人就不要辩解。钰威故做豪气的笑了笑:「你家爷在哪?我想你们想得很紧。」
李大心头也有万分话想说、想怪,可看见钰威这般,却呐呐说不出口,领了钰威往厅里去。

钰威看著缘端,觉得好像没什麽变,冲著他傻傻笑了一声算是招呼。
「你过得好吗?」缘端依旧带著铁面具,坐在椅子的样子,看起来非常优雅,非常耀眼---至少在钰威眼里是这样的。
「过得不好。」钰威拍拍两颊道:「回去自己的世界,本来很开心,可是却又不像自己想得那样开心。」
一阵沉默,缘端没有接话,钰威不在意,也和自己说不要在意,找了张椅子坐下来,钰威道:「其实我有个胞生哥哥,他才是林钰宏,我叫林钰威...」缘端听到这话时,讶异的才抬头看看钰威。钰威续道:「我回去和我哥哥住在一起,可是後来我哥哥找到自己的爱人,却放不下我,迟迟没有和对方在一起...後来我知道了,就不想再成为哥哥的负担,我知道哥哥还是挂念我,所以可以的话,我以後想待在这个世界,过得很好,别再让哥哥担心。」
这话还没机会和人说出口,原来自己是个负担...
缘端显然震惊不小,他像失去外壳的寄居蟹,一刹那便把自己抱进怀里,他细细小小的声音在说:「你这次肯留下来了,有些话我只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回到我身边?」

12
留下来做妾麽?钰威明明是要伸手推开他,不知为何手就这麽自主的环抱住缘端,贪恋久违的温度,心下翻腾,怎麽也不愿离手。
「我常常想到你,和别的女生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想到你...」钰威狠狠的道:「你到底是什麽转世,迷得我昏头转向,如果没有你,我现在不知道在抱第几任女朋友。」
缘端不敢置信,林钰威每说一个字,自己就把他更抱紧一点,可到後面什麽第几任女朋友时,心里有些慌张道:「什麽第几任女朋友?你交了好多女朋友?」
你不也不好男色麽...?钰威推开缘端,正色对他说:「借我一笔钱做生意,等我生意做大了回去娶你。」
缘端抱回钰威,笑道:「我要拿你的身子抵押。」
「喔...」王爷娶了老婆,变得比较聪明,还知道讨价还价,林钰威不服气:「现在身子给你,以後我会加倍要回来。」
王爷觉得这是梦,梦里何不妨放纵一回?摸摸钰威的头发问道:「你喜欢我麽?」
不知道什麽时候自己已经整个依偎在对方怀里,状似亲密的在椅子上,钰威拧眉:「我不喜欢你把我横抱在怀里。」
「如果你喜欢我的话,就忍耐一下。」缘端不肯放弃,想听到钰威亲口说喜欢。
钰威伸手要拿缘端的面具,缘端闪了闪,钰威道:「我喜欢看到你。」
沉默一会,缘端缓缓开口:「我知道你好善良,你看了别吓一跳。」
钰威大惊,爬起来掀开缘端得面具,面具下竟是张好看的容颜,比起太傅的柔美更多几分英挺,比起皇帝的俏俊更多几分庄稳,钰威挣开缘端,感到心头一角崩塌了。

「小时後家族对我灌了毒,」缘端说得云淡风清:「一年前我在街上遇到一名与你相似的女子,无依无靠,便带她回府,她不嫌我样貌...愿以身相许,我一时赌气便娶她入门,却未碰她,直到那些日子里毒竟慢慢化了开,本该是十分开心,但我没想到我会好,也想忘了你,一日便与她...,可我发现我不爱她,我心里只有你一人。」缘端始终握住钰威的手道:「我非要骗你,只是这解毒之法但看机缘,我本以为终身无解。」
钰威不知如何反应好,缘端变了好模样自己应该要替他高兴,可心里又忌妒的很。有另一个女子,不在乎缘端的样貌,...他解了毒,样貌这般好,要怎样女子没有?那麽自己又何必存在呢?林钰威呀林钰威...
---很多事情,过去了就回不来。
男人的心也会这样痛...林钰威打起精神:「算了吧。」
缘端想上前抱住他,却被他笑著躲过,钰威笑了笑...为了保护哥哥,从小总是要自己坚强点,想不到最後这却成为自己的最後一根蜘蛛丝。「我不要做生意了,你让我到你府上当奴才挣钱,和李大他们一块,我很能干。」钰威陪著笑脸,说到最後自己也不知道再说什麽了。
缘端缓缓带回面具,可心里好痛,他道:「我带你走,就我们两个人去一个地方,你不要计较我的过去,我们就这样相待一辈子。」
「...这个方法也好,」钰威亲亲铁面具:「还是不了,我心里有两年前的你,装不下别人。」
缘端没有发现自己是怎麽回到王爷府的,也没有带回林钰威,是不是因为自己接受了爱人以外的伴侣,所以应当受此惩罚?
林钰威此时躲在床上闷哭著。
一定是这几年来...两个人都太寂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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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到累了,钰威缓缓睡著,等他醒来已经是下午了,身边的奴才看他醒了,用力抱住钰威,钰威还以为被什麽人押著,差点翻出拿手的过肩甩...可定眼一看是李大,钰威便笑了。
「以後你就是我的主了,王爷把我赐给你。」李二话里把自己当奴才,可举止却没礼到极点。
钰威摸摸李大的头道:「这才是我的好李大,以後我把你带在身边,上山下海都不抛下你。」
李大摸摸钰威的眼睛,道了道:「真丑...」
钰威知道李大心疼自己,事实上...自己也心疼自己呀...「李哥哥我饿了,你帮我用点吃的,我把脸洗乾净就不丑了。」
李大笑了笑,临走前道了句:「新来的女主子人很好,和你也很像...可太像了让我更想你,越想你越觉得你比她好...」顿了顿,李大又说:「不只是我,我们每个奴才都这样想,知道主子要送奴才给你,大家抢的要来...」...因为你把我们这些下人当作好兄弟一般...也因为你...只有你让王爷那麽开心过...
钰威听了傻眼,怎麽每个人都要和他提一下新来的女主子,若不是相信人性本善,真以为满屋子的人要在自己伤口上洒盐。
钰威想要催眠自己,一遍一遍对自己掏心挖肺的反覆叙述---一切都过去了,就怕自己一个小章节不信,整个人就要崩溃。


梳洗过後,李大通报了声,蓝岫便进房来,看著钰威,忍不住掉下眼泪道:「一年前太傅大人不告而别,从那以後,皇帝就变了...变得有些冷漠,可以独当一面却不再快乐。」
钰威觉得蓝岫这大臣好是奇怪,论交情两人不过泛泛,怎麽没头没尾说哭就哭,拍拍蓝岫道:「有什麽不能解决?放心吧...」蓝岫心头一暖,更是倒在钰威的怀里哭。
钰威也不懂...这有什麽好哭得,拍拍他、哄哄他、然後突然自己也想哭了,自己从来不再别人面前哭,可就这一次,钰威抱著蓝岫,狠狠的哭了。
或许是哭著太入神,连李大领著王爷进房时,两人也没发觉...缘端听到钰威的哭声,自己心都碎了,再看钰威抱著别的男人,一口气又苦又涩,他靠过去,抱起哽咽到身体抽动的钰威,无法相信这个人就是当初神采飞扬、什麽都不让的男孩。
眼睛太痛,钰威不知道谁抱起自己,他好想哥哥,那个总是温柔对自己笑的人,拉著对方衣袖,钰威喃喃道:「哥哥...」
李大适时的把蓝袖带出房门,蓝袖看见王爷的模样,心里突然感到安慰,也就不哭了,他心里很是佩服钰威,小小的个头却什麽都不怕,蓝岫吸了口气,决定到禁地无天涯寻回鬼灵精怪的州小丰。
钰威哭到一个极限反而哭不出来...觉得很是丢脸,鼻涕、眼泪的,丑得要命...他把缘端的面具摘下来给自己戴。缘端被他逗笑了,感觉钰威还是那个什麽都不怕的男孩,给钰威揉揉身子,心道:我宁愿就这麽陪在你身边赎罪。
钰威看看缘端陌生的俊脸,心灰灰的。
像是折磨许久,缘端叹了口气。
「那个孩子...不是我的。」缘端咬唇,那女子很是柔巧顺服,本不愿坏她名声,可看钰威这般伤心,忍不住道:「那日河边她要自杀,被我救下,她说允诺终身之人已另娶,自己不能扶养腹中胎儿,我便带她回府...她感激我照顾母子,愿做妾服侍我,我真正和她...行房时,孩子都半岁了。」
「你趁人之危?」钰威绷大眼睛,一点不信,心里也没半点高兴:「你...她是为了报恩,心里不是实在喜欢你,你却仗著这边情分欺负她?」
缘端自知理亏,不作辩解,只道:「钰威,你若信我心里有你,日後便与我一起,至於她...你别和她计较了,让她做有名无实王爷夫人好麽,先毋论我与她有肌肤之亲,她孤身一人如何养大孩子?」

13
良久,钰威缓缓开口了,声音里有些奇幻的沙哑:「缘端,你现在想要什麽?你不是已经有个肯接纳你的妻子。」
缘端看不见钰威的神情,可还是有些胆怯,厚著脸捱近钰威身边:「可我只想和你做爱。」
「不要!」开玩笑...现在自己有多狼狈呀...可忍不住钰威又问:「你现在上床技术怎样?」
「恩哼!」缘端挑了挑眉,扑上去掀开钰威的面具,把唇贴在钰威的唇上,久久离去道:「我爱你。」
这本是有些动人的一刻,钰威硬是推开距离奇道:「你做什麽?你没和那个夫人接过吻麽?」
看见小东西无视自己的告白,缘端觉得热情又被浇熄,闷声沉默。
钰威的眼睛发亮的呀...反压住缘端,给他个火烈热吻,看见缘端喘不过气,满脸通红的样子,钰威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又这样飘回来了...钰威舔舔缘端的唇,随即灵巧的伸进舌头,追逐戏弄...他本是很讨厌别人的口水,但此时只感到格外兴奋情色,他捧著缘端的脸,把流出嘴边的口水又舔了一遍。

缘端不敢呼吸,喘气连连,惊看钰威一气喝成的动作,满脸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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