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刚才明明说什麽什麽争斗？朕好害怕......」
「微臣......微臣只是说在其他人眼里看来，朝廷仿佛卷入一场争斗。只要皇上收回成命，这些流言便会自动消亡，一切恢复如初......皇上，你就收回成命吧？」
「不行。君无戏言，怎麽能随便收回圣旨。」朕刚刚才决定要当一名好皇帝，霍子光就来教坏朕。
「可是皇上，你下的那些圣旨，真的太儿戏、太任性、太不经考虑了。」
「可、可是......」朕见霍子光表情越来越严肃，有些心虚，「可是下都下了，反正朕就是不收回！」
「皇上！」霍子光的声音越来越重，「你现在收回还不迟！如果再拖下去，微臣真怕大哥他会......」
激烈的言辞突然归於沈寂，霍子光张著嘴，好一会儿，他没说完的话竟变成一声重叹。
「爱卿，你怕你大哥真会什麽？你刚才想说什麽？」朕非常在意。
「没什麽......」霍子光不说了。
「爱卿，你不要只说一半。你想说什麽就告诉朕，不然朕会乱猜。」朕的心中一阵慌乱。
「皇上会乱猜什麽？」霍子光的表情倒是一片止水，比刚才平静好多。
「朕......朕会猜......」朕想起书中记载的那些乱臣故事，「朕会猜......你们要叛乱了！」
「......」霍子光没有说话，依然蹲在地上，仰头望著朕。
他目中是一片平静，和朕的慌乱形成鲜明的对比。朕不敢和他对视，目光飘来飘去。
「皇上......」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他这麽唤了一声。
朕的目光，这才又重新回到霍子光的脸上。
奇怪的是，朕发现他笑了。但笑容之中，不像以前那麽明朗，仿佛夹杂著许多阴灰的颜色。
「皇上，你长大了。」霍子光这麽淡淡说了一句，听不出是喜是悲。
朕的喉咙好像哽住了，竟发不出声音，只是呆呆看著他。
「皇上，你真的长大了......」霍子光就重复著这句，好像他就只会说这一句话似的。
「朕......朕本来就长大了。」朕不知道该怎样接话，随便说了一句。
谁知道霍子光听到这话後，神色更是悲伤。
只见他垂下头，望著朕的脚尖，自言自语般轻声道：「是啊......长大了。」
「爱卿？」此情此景，竟让朕回忆起不久前，霍子光也是这样跪在朕脚边，垂著头，不说话。
那次是偃月刚来长安的时候，朕在席宴上想用鞭子抽华妃，闹出一番风波。
那天晚上，霍子光来到朕的寝宫，对朕说了好多训话。
说什麽立皇帝容易，废皇帝更容易，让朕去道歉什麽的，把朕都训哭了。
後来朕哭著问他，是不是朕不是皇帝，他就不要朕了，就不留在朕的身边了。
朕还生气说不当皇帝，让大将军自己去当皇帝好了。
那个时候，朕吵著吵著，霍子光就沈默了。
他也是像现在这样低著头不说话，朕不知道怎麽回事，就趴在地上看他。
结果他就突然捧著朕的脸，亲了朕好久。
说来也奇怪，那个时候霍子光明明什麽话也没有说，但朕心里就感到一种温暖，一种回答。
仿佛听到了他的答案，他说他会一直留在朕的身边。
「爱卿？」朕轻轻喊了一声，学著他当时的样子，捧著他的脸。
霍子光没有抬头，静悄悄的。
「爱卿？」朕又喊了一声，把脸凑了过去。
凑得非常近，近得可以感受到他的气息。
「皇上？！」霍子光这才发出声音，从声音中可以听出，他很惊讶。
朕闭上眼睛，决定不说话了，用亲吻来告诉他一切──就像当初他对朕所做的那样。
46
谁知道朕的嘴唇刚贴上去，霍子光竟然向後躲了一下。
朕越是向前进攻，霍子光就越往後躲。
「爱卿？」朕把眼睛睁开了，「你到底怎麽了？」
「微臣才想问......皇上到底怎麽了？」
「朕......朕想安慰你......」
「谁教你用这种方式！」
「你呀。」
「我？」
「嗯嗯。」
「乱说！」
「就是你！」朕把霍子光的肩膀按住，排除万难凑上去──终於让朕亲到一口！
「唔唔......皇......皇上......」霍子光两手乱晃，把朕推开。
「爱卿，你的心情好点没有？」朕很想知道朕的功力究竟如何。
「皇上，微臣在跟你谈正事，你不要捣乱。」霍子光擦了擦嘴。
「朕才没有捣乱！」朕气呼呼的，总觉得霍子光没有依然那麽讨人喜欢了。
「皇上，你最近所做的一切，真的没有针对霍家吗？」霍子光突然这麽问。
「当然没有，朕为什麽要针对你们霍家？」
「皇上......」霍子光缓缓抬起了头，注视著朕，「微臣记得，皇上曾经说过，要让微臣当丞相？」
「哦......这件事呀......」朕想了想，回忆起自己的确说过，就承认了，「是有这麽回事。不过爱卿你当时不是拒绝了吗？朕以为你不喜欢当丞相，就不强迫你了。」
「皇上，你这样大肆贬责霍家中人，搅得朝中人心惶惶。」
「那要怎麽才能补救呀？」霍子光上面那句话，丙吉也对朕说过，朕其实还是有点担心。
「既然皇上不想收回成命，那麽还有一个办法。」
「爱卿快讲。」朕催促著，洗耳恭听。
「那就是再下一道圣旨。」霍子光道。
「还要下旨？下什麽？」朕听不太懂。
「下旨封我为丞相。」
「可是......丙吉他挺好的呀......」
「那就立两个丞相。」
「两个？这个恐怕有点......」
「皇上，只有这样做，才能堵上朝中众口。也只有这样做，才能让他们知道──你依然信任我们霍家！」
「可是......」
「皇上，你再犹豫不决，就晚了！」
「可是朕觉得......两个丞相的话......」
「皇上，你下旨削去微臣大哥兵权、遣微臣二哥去安定的时候，可没有这麽犹豫不决！」
「爱卿......朕不知道你怎麽突然提这个，朕......朕......」
「皇上，只要你立微臣当丞相，所有事情立刻就可以平息下来。大哥恢复上朝，二哥立即动身前往安定，朝中众臣也不会继续猜疑。」
「可是......」
「皇上，霍家需要的不多，就只是皇上你的信任而已！」
「可是......」
「皇上，不要再犹豫了。不然微臣真的不敢想像，事情会发展成什麽样子！」
霍子光的言辞越来越严厉。
恍恍惚惚，朕竟然把他的脸和大将军的重合了。
他说话的语气，和当初的大将军简直一模一样！──那是朕最讨厌的语气！
现在大将军已经死了，朕明明已经摆脱他了，可是为什麽......怎麽霍子光又变成他的样子？
为什麽霍子光又来教训朕？他以前明明是那麽温柔的一个人......
讨厌！讨厌死了！
「你闭嘴！」朕捂住头，向霍子光大吼过去，「朕不需要你来教朕！朕自己知道！」
「皇上......」霍子光的神色暗淡下去，慌乱地注视著朕。
「霍子光！朕讨厌你！朕讨厌你这麽对朕说话！朕不需要你来教朕怎麽做！」
「皇上，微臣并不是......」z
不等霍子光说完，朕就大声打断道：「你是！你是！你就是想废了朕，你就是想自己当皇帝！你对朕说过，在宫中立一个皇帝很容易，废一个皇帝也容易！那个时候，你就是想篡位了！你就是想夺权了！你就是想害朕了！你那个时候就在威胁朕！」
「皇上......微臣只是......微臣只是......」霍子光说不下去，长叹一口，「微臣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皇上著想！皇上，你怎麽连这个都不知道！你是在怀疑微臣的心吗？微臣对皇上的心意，难道皇上到现在......还不明白吗？」
「哼！朕不明白！朕告诉你，废皇帝容易，废臣子更容易。我们看谁先废了谁！」
「皇上......」
「这是朕的天下，不是你们霍家的！朕才是皇帝，你们只是朕的臣子！」
「皇上，你再这样胡闹下去，迟早天下大乱！」y
「朕不需要你来教训！霍子光，滚回你的霍家去！朕不想再见到你了！」
「皇上，你听微臣说......」b
「哇啊啊啊！朕不想听，朕什麽都不想听！」朕捂住耳朵尖叫著。
趁霍子光不注意，朕猛地撞开他，用尽全力冲出门去。
47
朕好像真的犯错了，而且还是大错。
从那以後，连霍子光也称病在家，不进宫了。
朕形单影只的，日子过得好无聊。看不见霍子光，听不见他的声音，朕浑身不对劲。
睡觉老失眠，吃东西也没味道。g
满脑子全是那天霍子光对朕说的话，和他无奈而又焦急的表情。
三天後，朕终於不堪忍受这种生活，特意出宫看望。
到了霍府，霍子云和霍子山故意给朕摆臭脸。朕才不理他们，朕只关心朕的子光。
到了霍子光的房间，见他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形容憔悴，好像真的病了。
朕免他礼节，遣走伺从，坐到霍子光的床边。
「爱卿，你的身体怎麽样？生什麽病了？」
「微臣是心病，皇上你让微臣郁郁成疾。」
「你在怪朕吗？」朕有点难过。
「皇上，家父坟土未干，你就这麽将我家疏远，究竟为何？」
「朕......朕没有......」朕有点委屈。
「皇上......」霍子光似乎想说什麽，但没有说出来。
他只是静静望著朕，朕从他的目光中感到一股透彻的冰凉。
他为什麽这样看著朕？他在想什麽？朕猜不透。
朕突然觉得自己根本就不了解霍子光，朕和他之间的距离千重万重。
後来，他把话题移开了，我们谈了一些宫中琐事。
他问朕最近功课如何，身体怎样，御花园里的牡丹，到底开了多少。
朕说朕最近哪儿都没去，关在屋子里把《左传》反反复复看了好多遍，越看越恐怖，人心好冷。
霍子光让朕别看那些书了，再看下去，整天疑神疑鬼，迟早染上被害妄想症。
我们谈著谈著，天色晚了，小太监在外敲门，催朕回宫。
朕恋恋不舍，让霍子光和朕一起回宫，霍子光推托了。
朕一个人坐上御辇，隔著帘子，望见黄昏的长安城街道。
有种苍凉的感觉，朕心里仿佛变成一片沙漠，到处飞沙走石的，干燥而又没有滋润。
朕好怀念当初的霍子光。记得朕第一次见到他时，也是在车辇上。
朕刚刚登基，参拜祖庙後回程。车轮骨碌骨碌，他坐在朕的对面，身体微微摇晃。
朕觉得他好漂亮，笑起来也非常温柔。
想著想著，几日前霍子光凶巴巴的脸，又浮现出来。
朕的心就凉了半截。
「停、停车！」朕突然大吼，马车乖乖停了下来。
「快向回转，朕，」朕做出一个重大的决定，「朕不回宫了，朕今天晚上要住在霍府！」
不多时，马车又停到霍府门外。霍家人见朕突然回来，都吓了一跳。
当朕宣布今天晚上要在这里留宿後，霍家又忙了起来，急忙准备。
等到夜深人静，朕敲昏了几个守在门外的侍卫，偷偷溜到霍子光的房门外。
朕敲门，霍子光开门。
门刚打开一条缝，朕就钻了进去，抱著枕头占据霍子光的大半床位。
「皇上你怎麽了？」霍子光关上门，走到床边问。
「朕......朕睡不著......」朕把枕头放好，和霍子光的并列。
「为什麽睡不著？」霍子光在床边坐下。
「朕做了一个梦，梦到爱卿你离开朕了。」
「微臣不会离开皇上。」霍子光淡淡地说。
「朕不信，朕要盯著你。」朕把眼睛睁得大大的。
「可皇上你这麽一眨不眨地盯著微臣，要怎麽睡觉呢？」霍子光笑了笑。
「朕还有一个办法。」朕宣布。
「什麽呀？」霍子光问。
「就是你抱著朕睡。这样即使朕闭上眼睛，也能感觉到你到底离开没有。」
「皇上......」
「爱卿，你上来吧。」朕把身子向里面缩了缩，给他让出一个位置。
霍子光稍稍犹豫了一下，睡了上来，侧身把朕抱住。
朕的额头抵在他的胸前，又提出要求：「爱卿，你把衣服脱了抱著朕好不好？」
霍子光沈默了一会儿，问道：「皇上，这又是为什麽呢？」
「因为朕喜欢你脱了衣服抱著朕。还有......朕也喜欢你摸朕、亲朕......」
「......」霍子光虽然没有回答什麽，但朕听到他的心跳好快。
「还有......还有......」朕被他的心跳声吵得越来越紧张，话到嘴边竟说不出来。
「还有什麽？」霍子光轻声问，他的嘴唇已经贴到了朕的额头上，软软的。
「还有、还有、还有、还有就是──朕已经不怕痛了！」朕豁出去了，你尽管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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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子光真是不客气，朕还没有反应过来，身子就已经被他剥得光溜溜了。
「皇上，你做好心理准备了吗？」霍子光伏在朕的背上。
「爱卿呀......」朕的身体紧绷，「你一定要小心一点。」
「皇上放心吧，我们慢慢来。」
「朕觉得......还是尽快解决比较好......」
「皇上......」霍子光在朕的身下摸来摸去。
「爱卿......」朕越来越紧张。
「皇上......」霍子光一边摸，还一边非常陶醉地喘。
「爱卿......」朕僵硬得就像一块连蛀虫都啃不出洞的木头。
「皇上，换个叫法行不行？」霍子光提意见了。
「换个叫法？换什麽呀......」朕突然记起霍子光以前好像教过朕一次，试著叫道，「子光？」
「嗯～感觉不错。」霍子光奖赏性地在朕的後腰上亲了一下。
朕的腰部比较敏感，平时被摸几下就会痒酥酥，现在居然被亲了一口，反射性地缩了一下。
「皇上，你的反应真可爱。」霍子光呵呵笑著。
「子......子光......」朕也要提意见了，「你不要每次都这麽多话好不好？」
「微臣是怕皇上紧张。」霍子光解释。
可是他越说朕就越紧张，「子......子光......还有，你也不要叫朕皇上了，叫朕的名字好不好？」
「嗯？」霍子光愣了愣。
「光是朕叫你的名字，这不公平，朕也要听你叫朕的名字。」
（原来小皇帝还有名字的吗？本文开篇第一句话就是好不好？＝＝＋）
朕把头向後转了转，望著霍子光。
可他有点愣愣的，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笑了一下，叫道：「旬文。」
被他一叫，朕竟然愣住了，终於渐渐明白，为何当初霍子光要朕叫他的名字。
听上去的感觉就是不一样，比叫『皇上』的时候，更容易让朕心跳加速呀。
「旬文......」霍子光一遍一遍吻著朕的背，而且越来越往下。
「子......子光，不......不行，你等一下......」朕的腰杆扭了扭，实在不习惯被人咬屁股。
「没有什麽好害羞的，皇上......哦不，旬文......你的屁股好漂亮，而且柔柔的、软软的......」
──好像馒头是不是？还是刚刚蒸好的那种。
「唔......」朕浑身抖得像筛糠似的，单腿蹬了两下，终於摆脱被啃屁股的尴尬处境。
「旬文......」霍子光没有一点要放过朕的意思，把朕抓过去，重新压好。
不过好在这次他终於不咬朕的屁股了，改咬朕的脖子。
「唔......啊......」朕被他咬得神魂颠倒，呻吟阵阵，「啊......子光......」
「旬文......」霍子光也温柔地回应著朕的呼喊，朕觉得以前的子光好像回来了。
「子光......朕......朕好喜欢你......」朕扯著床单支支吾吾。
「嗯......」霍子光伸手握住了朕的分身，揉捏起来。
「......啊......啊......」朕被他弄得阵阵喘气，说不出的舒服。
不一会儿，前端就有温温的液体流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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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文......让我进去吧......」霍子光沾上朕精液的手指，来到朕的股穴处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