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唱夫随————珊朵拉
珊朵拉  发于:2008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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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垠心一软,想上前安慰,但想到如此一来,只怕又会纠缠不清,咬牙狠心抬头不再看他。
哪知,温洛衣只是吸了吸鼻子,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出来,像是没事人一般,松开了紧紧抱住宇文垠不放的手臂,往後退了几步。
「你......」实在是太出乎意料之外,宇文垠一时半会儿适应不过来,呆呆的站在原地。
「不是相公叫我不哭吗?爹说了出嫁从夫,相公的话不能不听。」
「嗯,这才乖,睡吧!」宇文垠终於松了口气。
温洛衣没有让他高兴一会儿,便接道:「既然洛洛听了相公的话,那相公要跟洛洛圆房哦。」
「天,你派了个什麽人物来折磨我啊?!」大叫一声,宇文垠痛苦的抱著头。
「别,相公别叫,洛洛还是听你的话乖乖睡觉。」心痛他,她小嘴一扁闭了上双眼。
「哎,难道是我上辈子做了什麽坏事,现在老天爷派她来教训我?!」
隐忍了半晌,以为她真的放弃了,愁眉苦脸的宇文垠轻哼一声。
但是,温洛衣并不宇文垠想象中的那般准备放弃!
当他耳边一阵响动,向来机警的他立刻张开了双眼,眼前的一幕几乎让他的下巴都阖不上---只见原本就被扯烂挂在温洛衣腰上的新娘喜服瞬间落在地上,温洛衣以一丝不挂的姿态出现在宇文垠的面前。
少年娇好的雪白身躯,藏在淡黑色毛发间的小小挺立也全都落入他的眼中,害得他差点鼻血狂喷而亡。
原来,温洛衣放开宇文垠,只是为了先脱掉自己的衣衫。
「你--你干什麽?快穿上。」
宇文垠双手捂住滚烫的脸颊,说话结结巴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了此残生。
真恨不得找面墙一头撞死!
太惭愧了,他,他一个活了二十六岁的正常男人居然对一个十来岁的半痴半傻少年起了歪念,下半身旗帜高扬是最真实的反应,这叫他以後如何见人?!
其实也难怪宇文垠,这温洛衣因误食丹药,自从十岁後便停止发育,身材尤如双十少女含苞待放,再加上从小娇小惯养,一身细皮嫩肉细看之下洁白如雪,冰玑玉肤,裸露在外的两粒红梅在蜡光的映照下傲然挺立,散发著诱人的光芒,充满一种中性的美丽。
可是如此魅惑的场面,全被温洛衣自己开口破坏了:「相公,圆房。」
他热情无比的扑到宇文垠的怀中,撒娇般的用自己赤裸的身躯去磨擦著衣著尚很整齐的宇文垠,一手小手可没闲著,朝她的目标前进。
他是不是只会说这个?
宇文垠想伸去推他,到手的却全是柔香玉肤,不得已,他被迫睁开双眼,却发现腰间一松,腰带已落入温洛衣的手中。
「还我的腰带。」宇文垠立刻飞身去抢。
这还得了,腰带都被抢了去,剩下的地盘肯定难保!
温洛衣可不管那麽多,撒开一双玉足,笑嘻嘻的著跳上喜床,挥舞著豔红的腰带,好像是在宣告这是他的战利品一样。
「快点还给我!」
情急之下,宇文垠不顾一切跃到床上,伸手去抢,温洛衣仿佛在戏弄他一番,每当他即将抓住腰带之际,他就闪身往里躲。
宇文垠自然随之而上,温洛衣却一个顺手把腰带系在自己的腰间,宇文垠趁机拉住他,伸手去解,面对著裸露在外散发著珍珠般光彩的肌肤,他紧张的手直发抖,解了几次都没下来,倒是引得温洛衣「咯咯」直笑。
「相公,圆房!」温洛衣再次抱住用自己光滑的肌肤去抻宇文垠的一双大手。
害得宇文垠差点当场鼻血不止,倒地身亡!
他不行了,他真的不行了,跟一个傻子讲道理实在说不通,而且这个傻子还是个诱人的尤物,再如此下去只怕变痴变傻的人会是他!
宇文垠凝视静气,气集丹田,两眼目不斜视,直直望著那根惹眼的红腰带。
脑子在飞快的转动,突然,灵机一动,想到一个好办法--
黑亮的眼珠转了转,宇文垠开口道:「好,要圆房也行,但我们要先玩一个游戏,只要你赢了我,我就陪你圆房。」
半痴的温洛衣立刻露出灿烂的笑脸,拍著小手欢呼雀跃著,对宇文垠的提议似乎非常感兴趣。
宇文垠扯著嘴角狡猾的笑了笑,旋即伸出手掌比划了几下,想不到温洛衣看似呆傻,竟是十分聪明,能够举一反三,不一会儿就领会了划拳的精要,宇文垠倒著实是吃了一惊。
「既然你明白了,那我们开始了,我赢了,你就把腰带还给我,输了--」
宇文垠还没说完,温洛衣就迫不及待的接过话岔:「你输了,就要脱一件衣服。」说完又咯咯笑个不停,也不知道哪来那麽多好笑的。
「这......」
宇文垠不禁犹豫了--
「好,就按你说的办!」一咬牙点了头,反正玩这个他从没输过!
......
事实证明,任何事情都不是一成不变的,不到一盏茶功夫,宇文垠不仅没有赢回自己的腰带,反而是输的精光,全身上下只剩下一条白色四角短裤遮体。
「不玩了,不好玩,不玩了。」宇文垠赶紧挥挥手,像逃命般的站了起来。
照这种情形下去,要是再玩下去,只怕连唯一的裤头都保不住,丢大人了!
「不玩就不玩,我们圆房。」温洛衣也伸手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的叫道。
宇文垠满头大汗的望著温洛衣,看著漫洛衣的那双犯困大眼,他毅然点下了头。
砍头不过头点地,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条好汉,反正是圆房,吃亏的又不是他!
飞快的伸手拉过温洛衣,抱著怀中小小的人儿倒在床上,赶紧闭上眼,一动也不敢乱动。
「晚安,相公。」
不料,温洛衣搂著宇文垠的腰,飞快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便把头埋入宇文垠宽大的怀中,两眼一闭,不一会儿,只听得到他匀均细小的呼吸声。
「呃,难道这叫就圆房?」丈二和尚摸不著脑袋,宇文垠望著怀中的小人儿,狐疑道。
「难道这不叫圆房吗?爹爹明明告诉我,要两个人不穿衣服躺在床上才能圆房啊?!」哪知,温洛衣并没有睡著,突然睁开眼,眨了眨,不明就以的嘟起了小嘴。
「对,对,你爹说的对,那我们现在就圆房。」宇文垠强拉著笑脸,露出一个最难看的笑容。
原来对他来说,圆房的意义在此啊?害他白流了一身冷汗!
门外,传来声音:「贤婿,老夫不打扰你们了。」若不这声,宇文垠几乎忘了外面还有个人在。
让他恨得牙痒痒的人终於远离开了,温洛衣不安的挪了挪身体,宇文垠也累了一天,暂时放弃了离开的念头,两人相拥著,慢慢的闭上眼睛,进入一个未知的世界-
睡梦中......宇文垠心疼的蹙紧了浓眉,始终用那双大手安抚著怀中的人儿,为他可怜的遭遇扼腕不已,但那痴痴的小人儿却无忧无虑的打著哈欠,全心全意的赖在他的怀中,偶尔不安的挪了挪,便甜甜的笑了......

第三章
「啊哈......」
翌日,天大亮,宇文垠张开干涩的双眼,半晌都不能适应,待他想起昨晚发生的一切,却发现身边空荡荡的,心中有种被遗弃的感觉。
昨夜居然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他与男装的温洛衣躺在一张华丽的大床上翻云覆雨,而且最不可思忆的是他居然始终要不够,整夜的纠缠著他,直到精疲力尽的他出口讨饶才罢手,不过那香豔的销魂滋味实在令人难忘......
摇了摇头,红著脸把那荒唐的想法甩了出去,他怎麽会对一个少年动了歪念?!
抬眼望去,也不知道那只知道吵著圆房的傻少年跑到哪儿去了,一直竖在房外的栅栏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没来存在过一般。
他四下张望,心中大叫这是绝好时机,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幸好,床边放了一套青衣男装,他立刻穿戴整齐,随意在房中选了几件看的过去的东西带在身上,再小心翼翼的观察四周,偷偷的跑出房去。
幸运的是路上竟无一人阻拦!
「我终於自由了。」三呼万岁。
终於,站在离温家足足有几十米的地方,宇文垠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把昨天晚上所受的怨气全都吐了出来,返身回望了一眼远处,心头有股莫名的的失落感。
不知为何,傻子少年纯真的笑容一直铭刻在他的脑海中,怎麽也摸杀不掉!
宇文垠拼命的晃了晃脑袋,咬牙一跺脚,头也不回的离去......他不能再回头,覆水难收,就算再怎麽不舍,也绝对不能停下脚伐......
「相公,等等我。」刚迈出一步,身後响起一道悦耳的叫道。
「什麽?难道我在做梦吗?」
宇文垠疆直著身体,掏掏耳朵,揉揉眼睛,再慢慢的回头--
我的妈呀!竟然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傻子少男,一身白色纱衣,从温家的方向朝他奔来!
宇文垠拨腿就跑,只恨得爹娘没多生一双腿给他。
「相公,你的东西不要了。」温洛衣的话语让他停下脚步。
「东西?什麽东西?」他满脸的问号。
他还有什麽东西会留在温家,好奇心让他失去了逃离的最好机会。
待温洛衣走近,宇文垠才发现温洛衣的手中似著拎著什麽重物,温洛衣见到他没有往前走,一脸愉悦,提了提手中的包袱,打开仔细一看,全是宇文垠昨天晚看中的金银首饰。
哪还敢接,宇文垠赶紧摇头:「不要了,不要了,我什麽都不要了。」
他还以为忘了什麽,原来是这些东西,只要有温洛衣在,他宁愿什麽都不要了,所有的东西都他来说都是大麻烦!
昨天就是因为贪财,才被戏弄了一番,吃一堑长一智,他是绝对不会再要这些东西的。
温洛衣鼓著绯红的小脸,脑袋摇的飞快:「不行,爹说了,这是我们以後的盘缠,你到哪我就到哪,这叫夫唱夫随。」
救命啊!
夫唱夫随?
他才不要,他是横行万里的飞天盗,要过可是逍遥日子,若是身後跟了个拖油瓶,岂不是被江湖同道笑话。
「谢了,你还是回家去吧!」
宇文垠苍白著脸,丢下一句话,撒腿就跑,却始终也甩不掉身後的阴影......
「相公,跑那麽快干什麽?等等我啊!」
「不要再跟著我了,你自己回家去吧。」他拨脚就跑。
一脸天真的温洛衣抬起衣袖拭去额头上的汗水,却始终跟在宇文垠的身後,时不时的瞪著迷人蓝眸,在大街上形成了另一道风景,停下驻足的人们不论男女老少全都望著她,露出迷惑的目光。
可惜,一心只想追赶宇文垠的他根本就无心环顾四周,但疾步走在前面的宇文垠却全都收入眼底,暗暗生著闷气。
「相公,相公,相公。」三声娇呼,铁石心肠的人也软了下来,宇文垠无耐的叹了口气,停了下来。
「有什麽话现在就说清楚,我还有事。」转过身来,歪歪了嘴角,宇文垠斜挑剑眉,双手环胸,把他拉到一处僻静地方。
「呵呵,你终於肯听我说话了?爹有封信要给你,叮嘱你一定要看!」
由於跑得快了,温洛衣的两颊飞红,不停的喘气,却不忘从包袱中取出一牛皮信封,递到了宇文面前。
「哦,拿来。」为了尽快摆脱她这个大瘟神,宇文垠皱著眉头,接过了信。
大致浏览过信件的内容,宇文垠的眉头结的更深了,一张俊脸挤在一起,面色铁青。
原来,温博言在信中表明--如果他好好照顾洛衣,将会得到温家的所有财富,如果洛衣少了一根汗毛,温博言不仅会将所有的家产悉数充公,并且把他是飞天盗的事告知他的宰相父亲!
「相公,你的脸色好难看,笑一笑,好看多了......」痴痴傻傻的温洛衣眯起水漾蓝眸,淘气的伸出小手,掂起莲足,捏了捏宇文垠俊逸的脸庞,吃吃的笑个不停。
宇文垠没好气的拉开他的手,叫道:「你给我放手......看到你就有气!」
「相公有气吗?那洛洛就为相公来消消气。」不明所以,天真如孩童的温洛衣哪里知道宇文垠在生什麽气,只是一心向著他,想为他解忧。
「免了,你离我远一点就谢天谢地了!」白眼直翻,宇文垠的心情极差。
此刻的温洛衣就好比一朵有毒的罂粟花,只要一沾上,就永远也摆脱不了这个噩梦......
其实,也不是他有多讨厌温洛衣,最大的危机是--
温博言威胁著要把他的真实身份告诉父亲,虽然他并不担心这个,但是万一父亲真的火了,下令全国通辑,那就成了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
最後,他一咬牙,接过了温洛衣手中的袍袱,勉强挤出笑容道:「我叫你洛洛不为过吧,以後你暂时先跟著我,过段时间空了,我会再送你回家。」
他实在是不想再回温家那个可怕大牢房,所以决定在外面玩一阵子,再带著拖油瓶回去,相信温博言也不会再说什麽。
「相公叫我什麽都行,全听你的。」温洛衣眨眨可爱的蓝眼,欢呼一声,紧紧的捥住他的胳膀,布满红晕的秀脸紧紧靠在他的手臂上,幸福的偷笑。
一旁的行人早看的眼红不已,却不知宇文垠的心中又苦又甜,苦的是路上多磨难,甜的是被小人儿依靠的感觉著实不赖。
「咳咳。」难得宇文垠红了脸,他从未跟一个秀气少年在大街上拉拉扯扯,更别说这少年昨夜曾睡在自己的身边,脑中不禁浮现少年半裸的旖旎画面。
「该死的,都这种时候了,我还做什麽白日春梦?!」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他偷偷的看了温洛衣一眼,见他并无异状,才放下了悬在半空中的心。
「我以後就跟著相公走了。」
温洛衣见他点头答应了,心中的大石也放下了,头一次出门的他好奇心重,左顾右看,一会儿就被不寻常的响动声给吸引了过去。
不过眨眼功夫,身边的人儿已经不在见了,宇文垠赶紧收起瑕思,心慌意乱的寻找著脑子不正常的温洛衣。
「喂,人呢?」他自言自语道。此举害得原本就老大不高兴的宇文垠,脸色更加黑上一层,他压根没想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这也太无聊了!
「相公,来帮我嘛,我们一起把它们拉开,他们太辛苦了。」露出娇憨无比的笑容,温洛衣站起来,跑到他的身边,扯著他的衣袖往墙边走去。
「快放手,它们不用我们帮忙,等会儿就会自己走开的。」急得汗如雨下,宇文垠的前襟都打湿了。
他堂堂飞天盗何时为了两只正在交配的野狗烦的焦头烂额?居然这两条还是公的,实在是太糗了!
小手在白里透红的脸蛋上搔了搔,一点也不明白情况的温洛衣,歪著小脑袋,嘻嘻哈哈的等著宇文垠解释。
「为什麽不用我们,他们就自己就会走开呢?」
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大喘了一口气,宇文垠硬著脖子道:「你管那麽多干什麽?我说什麽就是什麽,给我闭嘴!」
实在是没好气,宇文垠彻彻底底认为看似可爱的温洛衣是个天大的麻烦,真後悔刚才一时妥协答应带著他一起走!
「相公,你骂我?洛洛哪里做的不对,你居然对洛洛这麽大声?」扁著一张樱桃小嘴,小脸拉的老长。
温洛衣大哭一声,扑到宇文垠的怀中,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为自己叫屈,弄得宇文垠身怀中全是水迹,湿了一大片。
在温家,他向来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温博言年近五旬也只他这麽一个宝贝儿子,真可谓是视若珍宝,家中下人更加是把他照顾的细至入微,何曾向今日宇文垠不过盏茶功夫,便变了几次脸。
不管如何,他还是很喜欢相公的,他有著如星星一般闪烁的双眼,笑起来邪邪的,但是他真的很好看,而且他还让自己跟著他,信守承诺,试想一个这样的男子怎会不值得他喜欢呢?
原本,他是不愿意嫁给他的,可後来他救了他--
虽然他忘性大,可一直记得宇文垠曾在浴室救过他,所以他听从了爹爹的话,乖乖下嫁。
而且,他已经在洞房花烛夜认定了无论天涯海角都要跟随著他,他是那种九头牛来拉都回不放弃的脾气,一旦认定了,绝对不回头。
既然他已经嫁了他,不管眼下他对自己如何,都要跟著他,但他的脾气时好时坏,全然没有那次的温柔,而且还经常无缘无故的对自己大小声,委屈得他想立刻把心中的不快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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