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泽王————秋冬[上]
秋冬[上]  发于:2008年12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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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好,多注意一下礼宾司那边,那边的人员比较混杂,而且是皇宫与外界接触的重要‘关口',所以是咱们防御的重中之重。"
"是,夜明白了。"
"没事了,你可以去忙了。"焱看夜有丝犹豫,问道:"还有什麽事?"
"後君陛下,夜可不可以看看主......,不,是陛下,夜可以去看陛下吗?"夜揪著自己衣角怯生生地问。多日相处,夜发现焱年也不似一般圣兽级贵族,他并不残暴,但不失威严,全心全意为奥列著想,并且想改革对半兽奴隶制度。还有他救过奥列的命,也是他的第二个主人,所以从心底夜是很敬畏他的。
"去吧。"焱有一秒沈默,但还是点了头。
夜晚,奥列泡过澡,回到王者寝室,发现穿著宽松米色长袍的夜跪於门口,"夜你干吗跪在这?"奥列上前,把他拽起起来。"谁欺负你了?"焦急问道。
"呵,没,主......,陛下,没人欺负夜。"夜笑道。
"那你干吗跪在这儿?"
"因为......,因为夜是来,侍寝的。"脸上爬上红晕。
"侍寝?"奥列怪叫,发觉引来周围侍卫的目光,把夜迅速拉进寝室中。"你......。"明亮的烛火下,夜墨紫深眸发著晶莹之光,他赤裸雪白小脚踏在漆黑大理石地面上,形成鲜明对比,有一种说不出的媚惑。奥列怀疑,这是夜吗?
"陛下?"奥列的目光让夜有些不知所措。
奥列回神,"侍什麽寝,就算我现在是你的王,可还是你原来的主人,咱们之间没有那麽多规矩。"把夜抱起来,放在床上,"真是的,快睡觉吧,明天我去找管你的人说说,别在让你做这种事了。"自故自的说道,把外袍除去,卧於床上,"夜,你干吗还坐著,睡吧。"虽然自己已经想通,发誓做兽,但对著夜做那种事,他不忍心。
"哦。"夜闷闷应道,侍候陛下是侍君的职责,主人竟然不让他再做这种事,看来主人并不想要他。
深夜,"扑通"一声,把夜吓醒,急忙防备起来,欲保护奥列,可当他寻找奥列的身影时,却发现他竟然从床底下坐起来,大叫道:"有了。"然後兴冲冲地冲向窄门。
"主,陛下?"夜跟了过去。
奥列穿过漆黑通道,打开另一扇门,大叫"焱,我有办法了。焱。"一挥手,火咒出,点亮屋内所以蜡烛。"咦?"床上没人,到哪去了?
焱年从屋外回到自己寝室中,突来一股焦急之感让他恍惚了一下,再转头,就对上奥列愤怒的瓦蓝之眸。
"你去哪儿了?"吼道。
发现焱年的头发还在淌水,想了一下,猜想他可能是去浴池了,松了口气,望著焱一脸呆相,笑道:"喂,回魂,我有主意了。"
"什麽?"一片茫然。
"我有主意让茶伊兰和兹鲁那他们团结起来了。"兴奋地和"兄弟"分享他的喜悦。
"哦?是什麽说出来听听。"焱环胸笑问。
"就是......。"
夜望著他们之间的互动,一下子明白了,主人从来就没喜欢过自己,没来没有。看他们侃侃而谈,夜叹了口气,其实自己也没什麽可值得主人喜欢的,除了暖床外,真的也没什麽用处。默默退回到王者寝室,不再打扰他们谈论政事。
坐在大床上,抹了抹脸,竟然是湿的,为什麽哭?任何主人从来都不会喜欢奴隶,这个他早就知道的,不是吗?

31
与焱年讨论过後,奥列就卧在他的寝室中睡著了,焱望了一眼微敞的窄门,叹了口气,心里却有一份无名之喜。望著挂著笑容的睡脸,又有些气愤,回身一脚把奥列踹到床下。
"喂,你做什麽?"奥列站起来瞪眼睛,揉著屁股吼道。
"你就这麽把夜单独留下?"焱用下巴指指对面的窄门。
奥列叹了口气,也觉得做得不太对,跟焱道了句晚安後,回到自己寝室中。
娇小的夜,身体只穿了件长袍,蜷缩著在超大king-size铜床上,脸上还挂著未干的泪水,显得无比凄凉,让奥列一阵揪心。
叹了口气,上床拉过被子,把他搂进怀里,吻了吻他挂著泪的眼角。
"主人......,不要不要夜。"梦中呓语。
"乖,不哭,我永远也不会不要夜的。"轻轻拍抚著他的背,许下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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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正殿,最大的罗德西宫中,奥列和帝都的众位大臣们正在召开圆桌会议。
说是圆桌会议,但实际上这里没有桌子,以奥列为首,他们左右文、武分开,围坐成一个圆形。奥列最上层,下层是炎年。再下一层左边是茶伊兰、缇青奈葛尔二位魔法大臣,右边是兹鲁那将军与科威将军。倒数第二层左右各有10名大臣,裴吉坦斯和焚洛就在其中,最下层已经离奥列较远,共50名大人。
奥列身穿华服,黑色筒裤,配白色蕾纱翻领白衫,外穿敞襟黑色绣金外套,像及了十五、六世纪的欧洲贵族,他坐在用红宝石镶嵌的白玉宝座上,高高在上,背後一面黑绦绒绣金狮头王旗,把他衬托得无比高贵与威严。
焱年也同样是黑裤白衫,只不过外衣是红色绣银的,优雅稳坐在左偏下的後君青白玉宝座上,使奥列佩服的五体投地,穿这麽正统的衣服多日,但他还是有点不太适应,不如焱那般稳如泰山,真想扯掉领子上那条碍事的布。
"茶伊兰,你说的祭天活动快到了吧。"奥列发问,开始执行与焱年的计画。
"是的,陛下,三天後。"茶伊兰站起来回答。
"在这之前的庆典是谁在安排?"
"回陛下,是下臣。"礼宾司的一位白胖魔法官员站起身,行礼道。
"哦,你都准备了什麽活动?"
"跟往年一样,车队游行与比武大赛。"
"太没新意了。"焱年插言道。
"那後君陛下有什麽建议?"那位大臣表露不满。
"玛里奥侯爵大人。"奥列谑地站了起来,吓得那位白胖大臣一愣,"我从来没见过这些庆典,你能否选给我讲解一下?"
奥列的脸色和语气都在说明:你竟敢与我的後君这般说话,不想活了是不是!玛里奥暗惊,抹了抹脸上的冷汗,笑得很难看,"当然,当然我的陛下。"看来外面谣传陛下和後君陛下失和是假的。
"车队游行主要是以魔法大臣为主,他们站在车上,沿街游行,向天空施展自己的法术,展现我魔法大臣们的风采。"玛里奥有丝得意,"通常这个节目很受人民喜欢。比武大赛,就是武将们大人们的无械肉搏战,谁的力量最强,坚持到最後,谁就是优胜者。"
"哦,这样啊,没有魔法与武力混用的?"奥列挑眉问道。
"这......,陛下......。"
"回陛下。"第二大魔法大臣缇青奈葛尔站起来,左手捂胸鞠躬行礼。然後站直说:"魔法与武力混用只能在战场上,祭天前的活动只是观赏性的表演,为人民展现一下帝都的实力。"
"这样啊,呵呵......。"笑著摇头,道:"你们前不久还跟我说,三领主有自己的兵权,他们随时都可以独立为王,而昨天帝都收到雷蒙德领主发来的请免函,说他们西北翼城地处荒漠,突发瘟疫,民不聊生,所以请免岁贡。"突然扳脸道:"而根据帝都的情报上说,他们翼城只有与新城交界的小镇上出现疫情,而且已经得到了有效控制。虽然他们有片沙漠,但面积不过他领地的1/4,大人们,你们有没有想过,他请免岁贡意味著什麽?"幸好有焱教他这些常识,要是靠裴那家伙,总有一天会不知怎麽死的。
"这......。"台下开始哗然。
"咳。"静全场,接著道:"祭天活动每个地方都有,但帝都的祭天仪式更加吸引众人的目光,想必从各领地来的贵族们不会太少,大人们一成不变地游行、比赛,这不是在告之他们,帝都还是以前的帝都,没什麽改变,而且失去圣主的帝都好像也没什麽了不起的。"
"陛下......,这......。"危机意识渐渐升起。
"所以......。"焱年也站起来,接著说:"我们应该用行动告之他们,现在的帝都就算没有圣主在,一样固若金汤,我们要让他们瞧瞧帝都现有的真正实力,告诉他们想反,不可能!"
"请陛下与後君陛下明示,我们应该怎麽做。"兹鲁那洪亮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所有的大臣们也都站了起来,认真聆听。
奥列与焱对视一眼,眸中闪过得逞地笑意,"对调。"
"啊?什麽意思?"台下急忙问道。
"祭天活动不变,只是众武将们去游行,魔法大臣们去比武。"
"这......。"
"陛下,这样就能展示我们的实力了吗?"
"呵,不,只是想让他们感受一下各位大人的弱项。"
看众人不懂,焱解释道:"对调展示即可降低叛军的戒备,也可以警示他们要小心。武将大人们的魔法当然不如魔法大臣们,同样的魔法大臣们也没有武将大人们的体力。"
"我懂了。"焚洛突然大叫,"这样一来,那些轻视帝都的人就会失了戒备,那些心思缜密的人就会按兵观察,不敢轻举妄动。"
"对,就是这样。"奥列向好友点点头。"不过,对於翼城之事,我们也不能放之不理,除了追缴岁贡外,这次也要给他们一个警告。"
"陛下。"茶伊兰上前一步,"我们怎麽做?"
"多加一场魔法与武力混用的实战,让他们看看帝都的战斗能力。这场比赛必须有权威性,我看就由我、焱与兹鲁那和茶伊兰大人参加吧。"
"陛下,可是您是......。"
"茶伊兰大人,你认为我为什麽会想到这些?"奥列皱眉,这老妖精,心中只有他的神。"这当然是神喻,神的暗示啊!"哼,反应你也没处去问神,我说的是不是实话。
这话一出,又一次引来全场哗然。
"好了,大人们去准备吧,不能让他们小看了我帝都。"奥列一挥手,拉著焱年离席。
在回客什肯宫的路上,奥列自豪的问:"焱,你看我就说吧,让他们一致对外,他们一定会团结。"
"是。"焱翻白眼,嘴角却在笑,"不过,你为什麽说那是神喻?"
"哦,圣兽界本来就是重神的不是嘛?"奥列做鬼脸道:"说是神喻,一方面让茶伊兰尽全力,以免他总是在我耳边说,我是神内定之王,所以不能受到任何伤害,不能做这个,也不能做那个,烦死,就这一句话,我堵他的嘴。"然後严肃地说:"而另一方面,重神之人不光茶伊兰一人。"
"所以你这样说,不光稳住帝都人心,也在告诉其他三地,你才是神明眷顾之人,你才是王权的真正拥有者。"焱年晶亮的眼眸中射出金光。
"呵呵,是啊!"奥列不好意思地挠头笑。
"喂,你不要露出这种白痴表情。"
"什麽?"
"你是圣兽之王,有点王者气质行不行啊!"说完,转身踏进客什肯宫大门。
"喂,焱,我在你面前才敢放松啊,喂,焱,等等我。"奥列追了进去。

32
皇宫前的广场上,祭天活动开始,武将们与魔法大臣都不擅长对调後的展示工作,经常出现失误,引来观众们的大笑,羞得他们直想挖洞。
附加的那场比赛开始了,奥列、焱年和兹鲁那都是一身戎装,而茶伊兰身著白色魔法师长袍。四人站在比武场上,为了保护观众们的安全,四周都安放了施加结咒後的圣石,形成一个无形的抗魔法结界。
"焱,我们开始吧。"奥列回首与焱年对望。
"嗯。"
两人同时召唤出兵器刺向兹鲁那,兹鲁那一惊,土盾挡,甩手琉璃炽龙鞭出,焱退後,水咒,在奥列周围筑起水晶围墙。
奥列一笑,念出雷咒,挥手招来雷羽兽,雷鸟长鸣,展开数米长的闪电翅膀,向兹鲁那方向俯冲,杀得他措手不及,连连後退。
茶伊兰还再为奥列跟焱的天衣无缝配合暗叹,只见雷羽兽已经接近兹鲁那,挥手,风咒把他拉退,另一只手火咒,形成半球面的火盾,轻松抵挡住雷羽兽的攻击。
奥列跳回焱年身边,笑,"看来他们已经觉悟到了。"
得救的兹鲁那和茶伊兰对视,有份难以名状的感情在胸中燃起。
"这次我来。"焱说。
"好,小心了。"奥列点头。
焱年的雾影剑,紫绿光环绕,抖手回剑,光影闪烁,迷惑对手。茶伊兰不会武,只能使出防御屏障,再招来他的魔法枚与其对之。
兹鲁那想去帮忙,奥列的金色长剑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使他连退数步。
台上紧张的战斗,引来台下欢呼,帝都的人民好久都没有这样心潮彭湃了,往年的祭天表演,无非是花架子,没什麽新意,而这次活动中,之前部分可以说是更糟,但增添了无数笑料,给人们带来快乐,而这最後的表演却是出乎意料的精彩,让人有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
台下观众席上,樱洛正与登士洛交谈,"父亲,你看那位黑发的,就是陛下了。"
"哦?"登士洛眯眼,"樱儿,好机会,比武完毕,你去请他到家里坐客。"
"嗯,我知道,不过,我要怎麽接近他?"樱洛指了指台下那群全副武装的侍卫。
"没关系,我有认识的人安排你们见面。"
台上对峙的双方突然停下攻势,他们两两对立,相互凝视。
"兹鲁那将军,茶伊兰大人,用全力吧,咱们这次一定要给翼城一个警告。"奥列轻抖双手,长剑与短剑同时出现。
"来吧。"兹鲁那大叫,蓄势待发。
焱年双掌合实,紫色的光电包裹在他周身,啪啪作响,天空顿时乌云压境,风卷残云形成旋涡。
台下众人大惊,强大的魔法已经突破保护结界,看这气势足可毁灭一座城。
茶伊兰高举魔法杖,霹雳划过长空,一条蓝色巨龙在黑云中翻滚,逆著风向飞升,阻止龙卷风的形成。
而台上的另外两人已经打得热火朝天,浓重的杀意慢慢向四周弥散开来,吓得台下观众退後数步。
高级魔法较量,超强战力的释放,使观众们无一不心惊肉跳,真怕台上这几位一个不小心,便使帝都成了废虚。
擂台上的四块圣石,经不起这样的待遇,开始不停颤抖,"隆"一声巨,四块圣石同时爆炸,惊散台下众人,也叫台上四人停了手。
不知是谁先找回神志,高呼了一句"万岁。"紧接著高呼声,连绵不断,此起彼伏。
奥列笑,目的已经达成。
随後祭天仪式开始,奥列和焱被侍者们迎到祭台下,茶伊兰爬上祭台,手挥魔法权杖,口中诵颂咒语。
祭台上,火盆中的火焰突然变成黑色,一道黑光从天而降,出现一身全黑的半透明人。茶伊兰惊骇,跪地高呼,"参见大神。"
台下众人这才回神,也都跟著跪了下去。
黑衣人没有理会茶伊兰,飘到奥列身旁,蹲下,对奥列说:"喂,小子,你听著,我叫黑骊,是智者身边的圣使,由於左尔那个混蛋私逃,所以我被派下来保护你,哼,你听清楚,我没闲功夫照顾小孩子,如果有生命危险就大叫我的名字,你TMD给我听清,别有事没事喊著玩,一年至多喊一次。"语气明显不太高兴,还有点迁怒於人,"听清了没,我只一年来一回。"站起身,转身便要离去,想想又走了回来,手上浮现黑色光球,慢慢注入奥列大脑,"这是一些黑魔法记忆,在你遇危时可能有点儿用,记住,一年只可以叫我一次,而且必需是生命攸关的时候。"也没等奥列回答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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