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睨联璧————千芊竹
千芊竹  发于:2008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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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黎瑶笑得有点奇怪:"我只是想握握你的手而已,你想到哪儿去了。"
我在黑暗中翻白眼,谁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只是握握手。
"其实我也想啊,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丹丹,你就原谅我吧,明天我再补偿你。"
这个死黎瑶,我动手去扭他,两人在床上打闹成一团。
"哐当"一声,我和黎瑶都住了手,这是谁回来了,大门和他有仇阿。
我披上衣服到客厅,"呜"赶紧捂住鼻子,好重的酒味,看到倒在客厅里的四个人,"怎么都喝成这样?"
"丹丹--"叶昶从地上爬起来,扑过来:"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
"我怎么会不要你们。" 这孩子又犯什么傻,不过想到自己翘了一天班,又没联系他们,不由得心虚。
"好了,不要臭烘烘的缠着丹丹,我们去洗澡。"惹希想把他拽开,见他不肯松手,又道:"我们刚才说好的事忘了?"
叶昶不情不愿的松了手,被拖进浴室。说好的事?什么事?我回头看看靠在墙上的危辰,危辰看我的眼神空空洞洞的。
"危辰,怎么连你也醉成这样。"危辰一向是最冷静的。
我伸手去扶他,他一个翻身,把我抵到墙上,轻轻抚上我的唇:"丹丹,我以后都不会再吻你了。"说着,已贴上我的唇,清冷的吻,像是一个仪式,缓缓滑过我唇上的每一处,令我心中某处仿佛揪住般的疼痛,连推开他的力气也丧失。结束这个漫长又心痛的吻,危辰不再看我一眼,摇摇晃晃走进了卧室。
我靠在墙上,心中隐隐有什么呼之欲出,可又自我保护般的不愿去深究。平息了心中的蠢蠢欲动,我坐到沙发上,安彤始终闭着眼睛,我不知道该不该叫起他,我有点害怕,可害怕什么又说不清。
最终我放弃,到安彤房间拿了一床毯子盖到他身上,注视着眼前俊朗的面孔良久,刚要站起来,他却忽的挣开眼睛看着我,瞳孔的一圈都泛红,也不知喝了多少,再年轻的身体,也不是这么糟蹋的。
我心中叹息:"安彤,回房间睡吧,在这里会着凉的。"自 由 自 在
"丹丹也会担心我着凉吗?当年那个用冷水浇我的丹丹到哪里去了?"
我皱眉,为什么要提起那么久远的事,稍一楞神,安彤的脸已近在咫尺,发红的眼泛出野兽一样的光芒,狠狠的将我压倒在沙发上,蛮横又粗暴的吻袭卷而来,毫不留情的咬上我的唇,一阵刺痛,我尝到了铁锈一般的血腥味,但我不敢甚至不能推开他。
安彤终于放开我,我撑着坐起来,看到站在我房门口的黎瑶,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我喉头干涩,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个吻。
安彤缓缓站起来,转身走向黎瑶,我紧张的发不出声音,我好怕黎瑶会揍他。安彤在黎瑶面前站定,伸出一只胳膊搭上黎瑶的肩:"我们都放弃了,真的,都放弃了......"
安彤的声音悲凉的让我不能呼吸,看着他像负伤的野兽一般走回房间的背影,我的眼泪不能控制的掉下来。
"丹丹,你怎么了?"黎瑶抹着我的脸。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危辰也好,安彤也好,为什么,我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为什么?
17
"丹丹,我还要来一碗。"
"你已经添了三碗了,还吃!"我接过叶昶的碗,又装了满满一碗稀饭。
"我昨晚都没吃晚饭嘛,灌了一肚子的酒,半夜就饿了。"叶昶嘟嘟囔囔。
"你们都想死了,空腹喝酒会酒精中毒的。"
"吵死了!我的头还很疼呢。"惹希一旁抗议。
"活该,自作自受!"
"丹丹,你真是越来越罗嗦了。"危辰嚼著面包,有气无力。
"是啊,我妈也没你那麽罗嗦。"安彤刚说完,後脑勺上已挨了我一个五指山,嘴边的牛奶也洒了出来。拿我和你妈比,你那个妈整个上海也未必能找出第二个。
五个人吃饱喝足拿了书包去学校了,我刚准备关上门,黎瑶又冲回来。
"咦?忘带东西啦?唔~~~~"
黎瑶从我唇上依依不舍的离开,"好了,这下带齐了。"
目送他消失在电梯口,我心中是满溢的甜蜜,嘴角也不由得扬了起来。
合上门,空空荡荡的客厅里,昨晚发生的事还历历在目,那份揪心的疼痛和空洞感依旧萦绕在心头,而他们却已是雨过天晴,若不是洗衣篮里还扔著他们全是酒味的衣服,我真怀疑是不是自己睡昏了头了。
不过,看著他们今早像往常一样的纠缠、斗嘴,我心里那个蒙蒙胧胧的结也慢慢散了开去,至於他们喝酒的原因,我没有再追问也不想再追问,一切就让它过去吧。
......自 由 自 在
这个礼拜简直就是糟透了,我都记不得这是第几次被老头子叫进办公室了,懒洋洋的坐在老头子的对面,听他唾沫横飞,今天的广告录制翎又中途落跑了。
自从翎和好後,我就发现他们比之前更加变本加厉,开天窗的次数也频频上升。问黎瑶,黎瑶只说:" 压力大嘛。"而我自然不会再送上门去做缓解压力的玩具,对老头子的质问也只有保持沈默。
国庆节的七天长假,,同龄的孩子们应该都在放松休息,翎却在马不停蹄的赶场子,最後一天的直播节目,我没有去,而是在家收拾房间,准备他们明天上课的东西。出门前,他们又叮嘱我:"丹丹,一会儿一定要看直播哦。"
"知道了。"
8点,我准时坐在了电视前,门铃却响起来,"咦,丁总,你怎麽还没回去?"
"噢,我有事要跟你说。"老头子挤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呦,你在看这个,正好正好,一起看,咱们看完再说。"
莫言和余乐主持的《明星大冒险》,是一档颇为别出心裁的娱乐节目,虽然同样定位於明星,但它通过大量的第一手材料,在现场众目睽睽的注视下,考验明星们的机智和反应,还原给观众们一个比较真实的明星本色。
而两位主持人在节目中也有出色的表现,莫言是个厚道里透著机灵或者说叫狡黠的主持人,他那种平和中带著点"不正经"的调调,以及接下句的功夫常让人忍俊不禁,而且他控制现场节奏的能力不错,处理方式又不太生硬,既善於套别人的话,又懂得怎麽让人歇歇;而余乐则是机敏中不失活泼、语言幽默、谈吐风趣、笑话连篇,常使现场观众捧腹大笑,两人互相插科打诨,一捧一逗,配合默契,使得这档"明星秀"节目特别的受欢迎。
第一个单元是"游戏大冒险",分成两个部分,"游戏问答"和"亲密无间"。
"亲密无间"是让嘉宾们挑选一位异性的现场观众,两人配合共同完成一个高难度的动作。那个被选中的幸运女孩从一上台就紧紧地抱住惹希,台下是一片起哄声,莫言旁白:"这对看来是没指望了,游戏还没开始,已经有人想逃跑了。"
第二个单元的"运动大冒险"则是事先录制好的,录像上翎和另外几个艺人站在一根平衡木上,考验的正是大家的平衡感。
做了几个简单的动作後,平衡木上只剩下危辰、黎瑶和另外两个女艺人,又做了两个稍有难度的动作後,镜头定格,莫言一旁摇头晃脑,让现场的观众们来猜,最後站在平衡木上的人是谁?经过一番热火朝天的讨论後,大屏幕一闪,平衡木上竟然是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了,全军覆没!
而後面的"轮式溜冰","双人体操秀"更是出人意表的笑料百出,把明星们平常遮遮掩掩的另一面全都展现了出来,所以观众们爱看,我和老头子也在电视机前笑得前伏後仰。
到了最後一个单元:真心话大冒险,主角是翎。
余乐和翎围坐在一张圆桌旁,把从现场观众那儿收集起来的问题一个个展开:"第一个问题是,阿──这是谁问的,这麽好的机会竟然就问这麽无聊的问题,简直就是浪费:‘请问你们每次面对歌迷时,心中真实的想法?"
翎异口同声:"不要买盗版。"下面哄堂大笑。
第二个问题:你们最想在什麽年龄结婚?这题翎是写在题板上的。一会儿,五人亮出答案,底下又是一片骚动:"不会吧,黎瑶,你现在就想结婚?为什麽?"
黎瑶一脸贼笑的望向余乐:"你的‘为什麽'是问题外的,我有权不回答。"余乐咬牙切齿。
......
"噢,这题是问安彤的:‘如果给你一台只能使用一次的时光机器,你想回到过去还是飞到未来?"
"过去,回到两年前。"安彤的答案非常的出人意料,观众席上更是一片议论声,黎瑶他们也神情凝重的看著他,我心里更是"咯!"一下。
"天啦──"余乐捶胸顿足,"这是谁问的问题,为什麽不在後面加问一个‘为什麽',惨了惨了,看来我今晚注定是要失眠了~~~~~"
余乐又展开下一张纸条:"好!这个问题问得好,‘请问最有女人缘的乔惹希,如果你心仪的对象却不爱你,你会怎麽做?'"
惹希双手合十撑在桌上上,玩世不恭的脸上难得的认真:"我会放弃。因为──我的骄傲不允许我去爱一个不爱我的人。"
"那要是不能控制的已经爱上了呢?"余乐显然已忘了她是不可以加问题的,但惹希还是回答了她:"我会努力,让自己学会放弃。"明明是不可一世的回答,却令人心里泛酸,骄傲如惹希也会有需要放弃爱人的一天吗?
余乐叹息,继续下一条:"翎中间,谁最爱撒娇?"
大家的眼光立刻齐刷刷的看向叶昶,正托腮冥想的叶昶瞪大了眼睛:"看我干嘛?"半响才低头,"好吧,好吧,我承认。"正是个超"卡哇伊"的小鬼。
......
"这是最後一个问题了,呵呵呵~~~~~~~~~,这个问题可真是够毒的:‘请翎互相揭个短',谁先开始,谁?"
"我先说吧。"安彤开口:"我们五个人呢,脾气都不算好,不过最坏的要数黎瑶和乔惹希,如果说黎瑶是一座活火山,不知何时会爆发的话,那麽乔惹希就是一座一直在喷浆的火山,随时随地准备爆发。"
"喂喂,我哪有你说的那麽恐怖,我现在已经收敛很多了。"惹希立刻不满。
"对啊,我对心爱的人可是很温柔的。"黎瑶冲著镜头挤眼睛,我不由的抿嘴笑起来。
一时的沈默,惹希接下话:"你们不要看贺危辰斯斯文文的,他可是我们当中最能打架的,明明身上没有二两肉,力气却比我还大,扳手劲我是从来没赢过他。就像我们经纪人说的,贺危辰是属螃蟹的,骨头里面都长肉,一股子蛮劲。"观众被惹希的话逗得直乐,老头子也一旁锤了我两下。
危辰慢条斯理的继续作答:"乔惹希呢,是爱出风头、也最骄傲;叶昶嘛,毛病就太多了,爱吃甜食、爱撒娇、喜欢熬夜、还喜欢到处惹事非、找麻烦......"
"有没有搞错,吃甜食也能算是毛病?"叶昶跳起来瞪著危辰。自 由 自 在
"是吕丹说的,爱吃甜食的小鬼永远也长不大。"危辰一脸的调侃,叶昶立刻像瘪了气的气球坐了下去。
"该我了,该我了。"憋了一肚子意见的叶昶,一开口就举座皆惊:"我们当中最可恶、最可恨、最可嫌的人就是黎瑶,他最喜欢──夺人所爱!"这个臭小鬼,根本就是假公济私呢。
看著叶昶得意洋洋的泄愤样,黎瑶只送了他一个卫生眼,"安彤应该算是蛮成熟稳重的人,不过他是那种闷骚型的,明明心里爱的要死,偏偏嘴上什麽都不说,被他爱上的人,只怕到死都不会知道原来这个人爱的是自己。"
真是越说越不像话,连"闷骚"这种词都用出来了,幸好全都说完了,要是再让他们这麽说下去,只怕连老底都要被揭了,我看看坐在旁边的人,早已是一头一脸的汗,唉,这年头领导是不好当。
关上电视,老头子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材料递给我:"这是VERO公司和我们刚签定的合约,他们看中了翎,今年的形象代言人希望从翎中挑选两个,我们已经讨论过了,决定让安彤和贺 危辰去,地点在巴黎,一个月的时间,你也一起去吧。有你跟著,我比较放心,这边我会让张郝接手一阵子。"
巴黎,好远哦。
18
"不公平!不公平!为什麽不是我去,丹丹,你偏心!"叶昶坐在床头一边看我收拾东西,一边抱怨。
"这关我什麽事,人选是上面定的,再说,真要让我定,也还是安彤和危辰去,你们那三个就只会惹麻烦,要是到了那边再惹出点什麽事来,谁给你们善後。嘿呦!""啪嗒"一声,行李箱终於被我压上了。
安彤和危辰那两个浑小子,什麽东西都不肯带,害得我像搬家似的拼命往行李箱里塞东西。出门在外,虽说应该是轻装上阵,但也不能当真除了钱什麽都不带阿,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明天我去送你们。"惹希靠著橱门说。
"不用了,你们都乖乖的去上课。"
黎瑶走过来,轻揽住我的腰:"喂,你们也该出去了吧,看不到已经妨碍我们了吗。"
"笨......笨蛋,说什麽鬼话呢。"我的脸立刻烧起来。
叶昶冲我们扮了个鬼脸,和惹希出去了,带上门时又故意伸进头来:"喂!你要节制一点,不要让丹丹明天上不了飞机哦。"真......真是......
黎瑶今天特别的温柔,温柔的让我脸红,所有的动作他都用口来做,温滑的唇、湿热的舌缓慢的游弋过我的全身,酥酥麻麻像通了电流,让我难耐的在床单上扭动起身体,渴望得到更强烈的抚触:"嗯,瑶......快、快一点,唔......"
黎瑶含住我,轻添、啮磨、吮吸、画圈......极致的快感顿时席卷而来,脑中白光一片,忍不住吐出一声又一声长长的呻吟,始终处在这种疯狂又迷乱的状态下无法疏解,我终於受不了的想要推开他,双手却被他固定在身侧,动弹不得,"不......不要了,瑶,求你,啊──啊──"
意识渐渐远离了我......再睁开眼时,窗外已蒙蒙透了亮,闹锺指著六点。
"醒了?"望向身旁的人,黎瑶一脸清爽的看著我。
"你整晚没睡吗?"
"没有,中间睡了几个小时,但总是睡不踏实,好像你这一去就不会回来了。"
"又犯傻,不回来难道留在法国做乞丐啊。"我伸手拧上他的脸。
"那很难说哦,法国的帅哥多,又是同性恋的大本营,万一你迷上一个说不定就真的不回来了。"
我立刻跳起来暴打他,"我一定要迷上男人吗,法国美女也很多阿,我为什麽不能找个富婆去做小白脸。"噢,真是够了,居然连做小白脸这种话也说得出口,果然是和黎瑶他们待久了,"近墨者黑",一点都没错!
黎瑶他们没有来送机,只是在家里简单的告别了一下。
坐多了飞机,对窗外的蓝天白云早已没了兴趣,看看录像,睡睡觉,到戴高乐机场时是当地时间早晨7点。
来接机的居然是个中国人,很年轻的面孔,虽然西装革履,却难掩他朝阳一般的明朗个性,乌溜溜的眼睛神采飞扬,摞起袖子二话没说就把我的行李扔进了後备箱,然後才伸出手来:"你们好,我是周炎,在巴黎的这一个月,我是你们的全程向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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