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爱滋生————锐儿
锐儿  发于:2008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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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怎麽样,安全吗?"
"放心吧,我是谁。"老板说:"不过,操,我在楼下发现了许多便衣警察,好不容易弄了一套吸粉人的衣服,才蒙混过关。"老板一边和刀疤说话,一边把眼睛一直一直瞟到童辉身上,"这个小兄弟是?"他眯起眼睛问。
"哦,我这正要介绍给你。"刀笆冲著童辉叫,"过来,小强。"
"哦。"童辉故意装得懵懵懂懂大大趔趔的走过来。
"这是李老板,别看他今天穿了这身衣服,但却可是拥有上亿产业的老板哦。"
"老板,这是这次新加入的兄弟,叫小强。"
"李老板?"童辉的脑袋轰隆一声巨响。几年前"天使"俱乐部里边那个被玫瑰扇了一巴掌的人就叫李老板,虽然他那时还没有谢顶,但从他嘴角边那颗痣就完全可以肯定这就是他。
事情太突然,童辉的慌乱一闪而过,他现在只能期盼事情过去太久了,他根本就忘记,认不住他。所以童辉知道自己现在要镇静,不能自乱阵脚。
"您好,老板。"装得莽撞的给他鞠了个躬。希望他看他卤莽的样子,只认为他是一个有勇有谋的小喽罗而已。
"您好啊,童警官!"
但精明的李老板却完全不象童辉想得那麽草包。其实第一眼看见他,他就已经认出了他。
警官两个字刚刚蹦出李老板的口,刀疤和其余的人早已变了脸,迅速剑拔弩张。
童辉在心里叫苦不迭,但表面却还是装得懵懂,"警察?警察在哪里??"他夸张的左右张望,做出紧张的模样。
"别在装了童警官。"李老板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如果你没有长的这麽俊秀,我也许也不能这麽快就认出你。可惜的很,你的样子给我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当年在天使你们中的一个人扇了我一巴掌。这个仇我至今记得,真是天助我也,今天居然将你主动送上了我的门。"
童辉知道自己的身份暴露了。
现在不是继续装傻的时候,而是该考虑如何安全脱身,否则,估计就死无全尸了。

不远的桌子上有一把尖刀,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刀疤几个人凶神恶煞的像童辉凑过来的时候,童辉抬起一脚踢飞了离他最近的矮个,只听他惨叫一声,身体已经飞了起来,!的一下狠狠撞到了墙壁上。那一脚狠的厉害,可能踢断了他的几跟肋骨,因为他再也没能爬起来。
童辉冲到桌前,手刚碰到刀柄,一把刀就迎面飞了过来,促不及防童辉的右胳膊被不偏不依的射中。
"啊。"他吃疼的叫出声,来不及察看一下伤势,因为左面又有人攻了过来,拽起凳子,童辉狠狠砸向攻过来的人,"!"一声,椅子被砸成了碎片。
童辉的右手血流如柱,一把飞刀又迎面射了过来,他迅速後退拿起凳子抵挡,飞刀插进了木头中,竟然从厚木头的这边射进去,从那边冲出来毫分。说明此人腕力了得。而那个人就是六儿。
看见童辉抵住了第二轮攻击,六儿冷静的随手捡起第三把刀,这次回身向他的右腿飞去。
"啊。"童辉左右逢敌,顾虑不过来,那一刀贴著他的大腿飞了过去。就在他吃疼的下意识弯下腰的瞬间,不知何时刀疤绕到了他身後......
... ...
童辉感觉到脖颈处一凉,心中大叫不好,却无力再抵抗。
後脑袋狠狠受了一下,一瞬间,童辉只觉得天晕地转,眼前全是金色的星星,在他彻底晕倒前,唯一记得的只是李老板来到身前,在他身上狠狠踹了两下。
"臭警察。"

"您要怎麽处置他。"刀疤问。
"杀了他。"李老板的声音听起来冷酷到冰点。
就在刀疤举起刀向童辉的胸口扎去的瞬间,一双手去抵挡住了他,"等等。"六儿说:"老板,留著他做个活口,到时候如果有什麽突然变化,也可以拿他抵挡一阵。"
"恩,还是六儿想得周到。"李老板赞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狰狞的狂笑起来。

童辉眼前的光斑终於全部被黑暗笼罩,他再也撑不住,晕了过去。

第七章:
童辉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眼前是一团漆黑,直觉告诉他,一块类似是布的物体遮住了它。
深知自己处境的童辉,没有乱动,甚至於把呼吸都尽量调整的很平缓,就像他晕倒後一样,虽然他受伤的地方疼的厉害。
屏息静气,童辉检查著自己的身体,还好,万幸的是在他昏迷其间,那帮家夥并未给他制造出别的伤痕。
童辉束起耳朵集中精力凭借敏感的感应力,揣测著自己现在的处境。
屋子里没有谈话声,但童辉能感觉到许多人浑浊的呼吸。他知道有人,而且就在他周围,只是他们都不说话而已。
有一瞬间安静的四周曾让童辉升起希望,他多希望这些家夥都抛下他而去,那样他还有生还的可能,可现在......
双手被反剪绑在了背後,童辉悄悄伸出一根手指,但马上就碰到了身後翘起来的壁纸,沙的一声,吓得童辉失色。但还好那帮匪徒似乎都专心致志的干著别的,并未被这一声吸引。
童辉知道自己现在被五花大绑扔在客厅的墙角,也许上方就是那扇他总喜欢站著的窗。
手臂上的伤疼的厉害,那一刀扎的很深,也许已经伤到了骨头。童辉感觉手指上黏黏腻腻不像是水,他知道那是他流的血,感觉那些血凝固的状态,他觉得自己并未昏迷多久。
就在童辉检查著伤势的时候,屋子里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他匆忙又阖上眼睛。
声音来自李老板,"计划你们都背熟了?各自分工协作......你们已经被盯上了,所以一定要小心谨慎。"
"是。"
"我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记住八点前你们谁都不许再踏出这屋子半步,吃饭的话就叫外卖好了。"
"八点?"难道抢劫计划被定在了明早八点?童辉的心里咯!一声,那自己逃生的时间不多了,如果明天八点前没人能来救他的话,他知道自己必死无疑。
门打开的吱吱声,估计是李老板离开了。
童辉一动不动,他忐忑不安的听见脚步声由远而近,最後停在了他的身前,"卡啦"虽然声音很小,但依多年的经验童辉还是马上就认出那是拉枪栓特有的动静。他依然伪装昏迷,但心却"砰砰砰"乱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
"臭警察枉费我对你这麽好,我要用这支家夥在你身上钻几个窟窿......"那个声音来自刀疤,他将枪抵在了童辉的太阳穴处......
童辉汗流浃背。冰冷的枪管咯得他很痛,他知道现在只要刀疤的食指动一动,他的脑袋就会开花,血混著白色的脑浆蹦得到处都是。
"砰......"
"完了。"就在童辉以为自己死定了的时候。
刀疤模仿著子弹飞出枪膛时的声音後,却笑著抽回了枪。
"便宜了你,让你再多活一会儿......"刀疤用脚狠狠踢了踢童辉,见他毫无反应,就以为他还没有清醒。
转身冲不远处的人大喊,"六儿,我饿了,叫外卖。"
没有人回答。
只是不一会儿,屋子里响起了播电话的声音。

刀疤的气息离童辉越来越远後,他才大大松了一口气。但这个危机过去,却并不代表他可以安枕无忧了。童辉知道更大的暴风骤雨就在不久之後......
深知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可别说童辉毫发无伤时对付这几个人就相当困难,光说现在不仅被绑了个结结实实,还受了伤,如何自救?
童辉在心里叫苦不迭,心急如焚,想自救是不可能了,唯一逃生的办法就是将自己现在的情况通知外界。可这又谈合容易......
就在童辉一筹莫展的时候,"咚咚咚"门被敲响了。本来有人说话的屋子瞬间安静了下来。
"谁?"是六儿的声音。
"送外卖。"一个男孩的声音穿透门闷闷的传进来。
"等一下。"六儿在回答。

躺在地上的童辉感觉自己被人架著胳膊拖走了。
他的脚勾到了墙壁,又踢到了一扇门,他就知道一定是被人拖进里面的房间里了。
"来了。"六儿高声喊著。
门锁打开的声音,接著是一阵脚步声,"您要的外卖,谢谢38块5。"
被仍在地中央的童辉,觉得这是一个机会,也许可以逃出去,他一边慢慢扭动著自己的双手,希望可以挣脱那束缚,一边睁大眼睛想透过厚重的遮蔽物看清楚屋子里的状况。
还好,那遮蔽物不是很厚,童辉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的後背,就在他身边......
他急忙停止了挣扎,因为他认出了那个人就是刀疤,而且他手上握著一把枪。
他知道如果被他发现,不仅自己会死,那个送外卖的也会有危险。
"谢谢。"
门再次被关上的声音。
童辉失望的在心里叹了上千遍气。细致的听,他甚至可以听见他离去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他不清楚几天後,当报纸上刊登出他死去的照片时,那个男孩会不会惊讶的大喊:啊,我曾经去过那房子送外卖呢,也许那时候他还没死呢!

难熬的一夜,为了积存体力童辉迷迷糊糊睡了几觉,但全都一样,犹如惊弓之鸟的他,刚刚睡过去,就马上又被什麽声音惊醒。
清晨的时候。屋子里没人说话,但听声音,童辉知道他们在整理行装。
"矮子和金华你们开那辆破吉普将警察引开。"刀疤在做著最後的部署,"剩下的人和我步行去前面的路口,老板在那里给我们留了车。"
"那小子怎麽办?"一个人问。
"让我来解决他。"是六儿的声音。
门被打开又关上。
刀疤对六儿说:"结果了他,马上到路口来找我们,我等你。"
"恩。"六儿答。
过了一会儿,刀疤也走了。
屋子里顿时沈静下来。
死一般的沈静让童辉感到颤栗,他轻轻咽了口口水,来缓解喉咙的干涩。

"别装了。"不知道什麽时候六儿已经来到了他身旁,"我知道你早醒了。"他说。
童辉皱起眉头,他知道这些人里,叫六儿的这个人最深不可测,也最厉害。他翻身坐了起来。
在肩膀上蹭掉早已松了的遮在眼睛上的黑布,直视著他。童辉知道虽然这个时候他的情况处於劣势,但在心理上他不能输给他。
六儿的神情很镇定,再过一会儿他就要去抢劫,有可能也会杀人。但看样子,他似乎并未将这一切放在心上,也许他并不在意杀人。
这让童辉的心中更加紧张起来,单打独斗,他也许还能制服他,可现在的情况......胜算实在太少,何况他现在手里还有枪。
望著直指著自己黑洞洞的枪口,童辉表面虽然伪装著镇静,心却七上八下,十分不安。

童辉想了想,准备先礼後兵。可能不攻自破也说不定。
"六儿。"他说:"你和刀疤他们不同,干吗非要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六儿哀伤的情绪瞬间从脸上拂过。但马上他就又似笑非笑的盯著童辉。
"别以为你们可以逃脱,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我到希望不要成功。"正当童辉滔滔不绝的时候,六儿幽幽的开口。
"什麽?"童辉因为他的话呆若木鸡。
但马上六儿的笑容不见,转而的是一股残忍的杀气,"但这并不代表我会不杀你!"他扳动了枪拴,"哢"的声音让童辉知道现在已经有一颗子弹上膛,并且蓄势待发。
此时不动,还等何时。
童辉用被绑在身後的双手悄悄支地,突然狠狠发力,说时迟,那是快,跃起来的他凌空就是一脚。
面无表情的六儿依然不慌不忙,就在童辉的脚马上踢中他面部的一瞬间,他微微向左一躲,抬起手一挡,轻轻松松就化解了童辉的攻击。

双手被绑在身後无法做出有效的攻击,童辉站稳脚跟,迅速栖身而去,他用自己的身体将六儿逼在墙角,运足了力气迎头撞去,他想用头把六儿撞晕。
但攻击在半空中停顿了,因为六儿正拿著枪直指他的心口。
喘息著後退,刚才用力太猛,有些愈合的伤口又被撕裂开了,温热的血顺著童辉的胳膊落在了地面上。

童辉慢慢後退,六儿举著枪紧逼向前。
"楼下我的同事会听到枪声的。"童辉提醒也在拖延他。
"他们都被引走了,没人会在意的。"六儿说。
童辉迅速转身想跑到窗口求救,可也在这时候枪响了。
"砰。"童辉胸口一热。他觉得疼痛从一个点迅速扩散到四肢百氦,一股热流冲到他的嗓子眼,一张嘴,他吐了一大口鲜血。
窗外阳光明媚,童辉脚步琅跄,摔倒在地。

随著那一声枪响,警察破门而入......
六儿束手就擒。
在童辉彻底失去意识前,只记得有人不停打电话,叫救护车。
穿著防弹服的玫瑰跑到他身边,用手努力按著他胸口处的伤,泪流满面的让他不要死。
黑暗渐渐靠拢,童辉觉得好累,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第八章:
窗外叭哒叭哒的下著雨,医院病房里昏睡了三天三夜的童辉幽幽地睁开眼睛,苏醒过来。
玫瑰一直守在病床前,看著他终於渡过了生命攸关的最後限期,又喜又悲,痛哭失声,那时她是他的未婚妻。
後来童辉才知道如果那颗子弹再偏离几毫米,他就闭死无疑。
医生从他体内取出了弹头,多亏了童辉平时身体很健康,很快他就又生龙活虎。

接过玫瑰削好的苹果,童辉轻咬了一口,若有所思的询问,"你们怎麽知道我发生危险了?"
"送外卖。"玫瑰宠爱的擦了擦他的嘴角,笑著说。
"外卖?"童辉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恩,一个送外卖的人打电话报的警。说在屋里的墙壁上看见了用血写成的‘救救我',当时我们就猜测到你身份暴露。但为了引蛇出洞,所以只好忍耐没有声张。多亏了他,为我们争取了时间,才能及时部署。"
"那刀疤他们呢?"童辉还是担心。
"放心好了,引开我们的人一出来,我们就详装上当。另一部分人跟踪刀疤,我们在路口另一辆车前发生了激烈枪战,有一个人被当场击毙。可惜得是让刀疤趁乱跑了。不过我们抓住了打伤你的六儿。"
"对啦,幕後老板是李老板。"
"恩,我们已经顺藤摸瓜知道了。不过还是晚了一步,人去楼空......"

很快的,童辉出院了。
虽然这次任务并未完成的很完美,但受了重伤的他还是被上级肯定,不仅受了嘉奖,并且升了职。

雨季很快就过去了,童辉站在那间破旧不堪的旅馆房间里,回想起曾经历过的那可怕的一天一夜,试想自己现在可以平安的站在这里,便对生活又有了别样一番感受。
那因为潮湿斑斓的墙壁上,有用红色鲜血写成的三个字"救救我",童辉想如果当时他不是急中生智,想必现在就正赤身裸体躺在冰冷的冰柜中了。
一张塑料包装纸安静的躲在墙角里。像个害羞的小姑娘。
童辉走过去,上面写著"郁记"两个字,估计是一个餐厅的名称。老板可能姓郁。
忽然想起玫瑰的话,难道那个送外卖的男孩就在这个叫郁记的地方吗?童辉想。

郁记就在旅馆的後两条街,很快童辉就找到了。
"您要什麽?"老板50多岁,面善。他热情的招呼童辉。
"哦,那个。我找人......"童辉觉得自己仅凭一张没有收拾掉的纸片,就真的跑来找,有些可笑。"请问你们送外卖的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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