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爱滋生————锐儿
锐儿  发于:2008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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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爱滋生

最後的吻
有香烟的味道
既苦涩又难舍难分的香味

明天的这个时刻
靠在别人怀抱
试图忘记我的你
是否会记得曾经
你在我的唇上染上了烟的味道

明天的这个时刻
也许昏昏睡去的我
已没有明天的这个时刻......
但在永远清醒不过来的暗夜里
我会微笑
只因为那是你最爱我的地方

曾经绝望的时候辉对我说
不要觉得对不起他
不要觉得伤害了他
这只是上天和我们开的玩笑
要怪就怪他
为什麽明明知道这一生
只会如此爱上我一个
却迟到。

最後的吻
有香烟的味道
既苦涩又难舍难分的香味
明天的这个时刻
靠在别人怀抱,试图忘记我的你,是否还记得曾经你在我的唇上染上了淡淡烟的味道
明天的这个时刻
也许昏昏睡去的我,已没有明天的这个时刻......
但在永远清醒不过来的暗夜里,我会微笑
只因为那是你最爱我的地方
第一章:
曾经悲伤绝望的时候辉对我说,不要觉得对不起他,这只是上天和我们开的玩笑而已。要怪就怪他,为什麽明明知道这一生只会爱上我一个,却迟到。

99年,春天,风很狂,我很忧郁。
"你感染了。"医生手里边那张四四方方的纸就为我的命运划上了一个大大的句号。
"什麽?"我笑,很狼狈的笑,"医生您在和我开玩笑?"
医生似乎也不忍心见我失魂落魄的模样只是将手里的检验报告递过来。
也许他想让我自己正视现实,而这却是最残忍的事情。
我推开他的手,我不看,我不要看,我才刚刚过了22岁的生日而已,我不要死,我还不想死......

当我意识到的时候,我独自在熙熙攘攘的街头,我怎麽跑出医院,怎麽跑到这里的,我全然没了印象,只有那个在"阴"性前面打的红勾让我记忆犹新。
我感染了。我知道,却又不敢相信。

小光打电话给我。一定是问我天这麽亮了,怎麽还没有回去。
我接起,他的声音关切而焦急。
"梓锌,你在干什麽,怎麽还不回来。"
我的内心在强烈的挣扎和抗议,正反两方面都斗争的很厉害,但那几个字却全然不经大脑,而是下意识的就蹦了出来,"光,我感染了。"
"哎??"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听起来恐惧大过惊讶。
我匆忙的补充一句,"光,我爱你!"
可,电话却已经挂断了。只留我爱你三个字随风飘成一片片。
感染和爱你两个字不是等同的份量我知道,感染等於死,而爱你现在看来什麽都不是了。它一钱不值,我知道。
我绝望的把电话丢在了路上,爱谁捡去就捡去,反正我现在感染了艾滋不怕死就去捡好了。我苦苦的笑。

算命的说我命中无木无金,所以父亲求他给我起了"梓锌"两个字。
现在看来这名字起的果然悬机重重,梓和滋这麽像,而锌就完全是辛苦的意思了。这真是天下最好笑的玩笑,得了艾滋当然要辛苦了。
夜晚我在"天使"陪酒的时候这麽想。
这一晚我心不在焉弄得几个老板都很不爽。他妈的爱爽不爽,反正老子要死翘翘了,弄不好我身体里的病毒就是在座的那位传染给我的!这麽一想用他们的酒浇灌我心头上的伤愁我就没什麽可不好意思的了。
"梓锌,你别光顾著自己喝酒和我们聊聊天啊?"
"聊什麽?"我舌头木木的,吐字不清楚的问。
"你最近怎麽样啊?还养活著你那个小男朋友呢。"
"哎,你别这样讲啊老李,人家那小男朋友今後大学毕业了,就不需要梓锌这麽辛苦了。他这在贸易上算是提前投资,这买卖不吃亏的。"他嘻嘻哈哈笑著拍了拍我的大腿。
"恩,呵呵。"我嘿嘿傻呵呵的跟著笑了,"他嘛?我和他吹了。"
"吹了?"几个人都愣了。
"恩。"我猛点著头,"就是这麽吹得......"我跳上沙发把手托到下巴下撅起嘴巴狠狠吹了吹手心。当然那里什麽都没有,这一刻我才哀伤的发现连提供我幻想的泡泡都不曾光顾过我。
我在沙发上耍酒疯,又蹦又跳,当回过神来的时候屋子已经空无一人了,只有走廊里传来投诉的喧嚣。
我一头折进沙发中,打了个酒嗝,依然继续刚才的撒泼,却泪如雨下。
我得了世纪绝症,我活不了多久,我会死,而我才活了22年而已......

辉在和那帮师兄师姐冲进"天使"的时候太激动太紧张了些,出了大丑。谁知道那位神仙给他下了绊子,他的两只脚不知道怎麽弄的居然纠缠到了一起,就那麽一下子狠狠的趴倒了地上。
"别笑,笑什麽笑,把证件都掏出来,清场!"师兄师姐强忍住笑对那些妖里妖气的男孩和男孩们的恩客厉声恐吓到。
所有人都悻悻的,只有刚刚的李老板还在大骂妈妈桑,今天不仅没称心如意的玩到,又被条子给扣住了。
"哼。呸......"狠狠吸了口痰吐到高级的长毛地毯上。李老板宣誓今後再也不来这里了。
"等你有今後的吧!"玫瑰伸出脚踢了踢他的小腿严厉的说:"把那里清扫干净。"
"你是谁?"李老板依然趾高气扬。
"我是谁?"玫瑰斜眼望他,"我是你姑奶奶。"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她已扇了他一个大嘴巴。
李老板被打的满处找牙。
穿著整齐制服的玫瑰走过来拍了拍辉的肩膀。
那一下拍得不是很用力,但辉还是一个琅跄,差点又摔倒。回身望著英姿飒爽的师姐,心里不觉得暗暗敬佩。

辉被派遣到各个房间搜索落网之鱼。
他昨天才刚刚从警校毕业,今晚是他的第一个任务,所以他格外的激动加紧张。
搜索过的房间门全部都大敞四开。
做警察就是这点比较好,只要怀疑连门都不用敲。"喂。"他猛得推开门,正好撞见别人的好事。那个老同志匆忙的从男孩的身上滑下,急急的拽著下滑的裤子,气恼的一脸猪肝色,"你是......谁?"前两个字很霸气,後面那个则完全失去了底气。
看服装也知道他是一个警察。
辉拽了拽衣服的小角,而那个人却以为他在掏枪,被吓的一下子举起了双手,紧急救援的裤子就突突拉拉掉到了他的脚踝处。
"恩,恩。"辉尴尬的咳嗽,"穿好衣服出来......"他厉声赤责著。

很快的所有房间都被搜索了一遍。
那些想逃的,没来得及逃的都被押送到大厅集合。
正当辉也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发现了右边拐角一扇和墙壁一模一样的门。
"哎!"如发现了新大陆一样的辉兴奋的悄悄接近那里。在他心里边以为那里一定是这里为了逃避检查而做的暗室,而只要他一拉开门,就会有一大群人惊恐的望著他。而因为这件事情他会受到上级的褒奖,弄不好很快就能混出小警察的行列。
所以他悄悄的,生怕打草惊蛇。
"出来!"辉幻想中的事情并没有实现,他拉开门後沮丧的发现那不过是这里的一间厕所而已。
"真是,干吗把门涂的和墙一个颜色!"他一边抱怨,刚有力的把门关回原来的摸样,就又打开了。
"谁?谁在里面??"辉虚张声势的往门里唤了两声。没人回答,他自顾自的嘿嘿笑著,"我就知道没人在里面,恩恩,正好内急,上趟厕所!"
在便池边拉开自己的裤链,他一边解决问题,一边不知道那里来的兴致乱哼哼起不知名的小曲来。
"舒服。"有人说人生一大美事是娶到媳妇,他看才不是,而是可以这麽悠闲的上个厕所而已。
解决完人生一大美事好奇心旺盛的辉独自在厕所里折腾起来。
"啊,靠的累,想不到这里的厕所这麽先进。"他把手伸到水龙头底下就会自动流出温度适中的水,拿开水就停下。"居然是个感应的。"
"哎。"拿起不远处摆放著的香水。精致的小瓶子上写著一大堆法文,"高级香水!"他认得这个牌子,听说那是他半年工资的价格。
"靠死,这帮靠PP吃饭的家夥还真挺会享受......"

就在他在那里狠喷香水恨不得一下子都把它们都洒完的辉,突然听到身後传来一阵悉悉唆唆的声音。
"谁??"差点没把香水瓶当枪使的他,惊恐的观察著。
一目了然的空间中,只有一个关著门的格子惹人怀疑......
"谁!!"这次他底气足了起来。
但辉没有轻举妄动,他先蹲下身从门镂空的下方往里面张望,却看到一个男孩居然也依他现在的姿势往外面望著。

我眨了眨毛绒绒的大眼睛询问,"你要便便吗?"
"啊......"辉却早已被吓得屁滚尿流连连後退,"啪。"的一下紧紧贴在了墙壁上。
"阿里巴巴,阿里巴巴开开门......"我一边念著咒语,一边打开门。
我摇摇晃晃,原因吗,我喝多了,不行吗??

那个人喷了我最爱的香水。
我是飞蛾被那香气吸引过去了。
"你是谁?"我们俩同时问出口。
"啊嚏......"接著我被那太足的香味弄得忍不住打了个大大喷嚏,并且将口水全部喷在了他的脸上。
"呀!"他尖叫,"我是警......"
"井什麽井啊!还象走日呢。"我不管那一套,只觉得他的叫声和那喷多了的香水一样是环境垃圾,所以我要制止,"哎,谁叫我是将死之人,临死前总要积德一下。""恩。"我栖身而去,一下就正中目标。"哎!"别说,他的唇也像那香味一样甜蜜,又软又好吃。

"啊!"辉还没等反抗就被这个死家夥夺去了宝贵的第二次吻,初吻是在很小的时候被全幼稚园里那个最丑的恐龙夺走的。
"啊!我怎麽这麽命苦。"辉为此流了了宝贝的眼泪。
这个死人头不仅剥夺了辉的嘴唇,还把滑溜溜的舌头伸进了辉的嘴巴里面。
辉无力的抗议挣扎了两下,然後沦陷。
没想到,被人,特别是被男人吻居然会有这麽销魂的感受......

第二章:
"喂!"
那个男孩有著一张妖惑的面孔,却有一双纯真的双眸,这两样极端的东西同时生在一个人的身上,真有些不可思议。
他的牙齿整齐而洁白,纤细的脖颈像白天鹅一样高昂。此时不仅整个身体都紧密的贴在辉的身体上,娇嫣的小嘴儿还含著他的,像个婴儿一样吸吮著。
我的嘴里有酒的甜香,一目了然,我喝醉了。
想起自己被酒鬼非礼辉就有拿头撞豆腐的冲动,而且还是被一个醉酒的"BOY"。
"喂!"但辉断断续续的抗议却变得越发无力,本来抗拒著的手也不知道什麽时候插进了我柔软的发中。
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吻会有这麽销魂的感受。特别对方是个男人......
辉的心跳增加了,咚咚咚,像某个人在敲门。
香水味包围了两个人,辉想这香水的配方一定有催情的作用吧?

"恩。"我们吻的喘不上气来。
辉的眼睛像金色的星星般闪亮,星星的光怎麽能那麽亮?直射我心扉?在完全失去意识前,我这麽想。
"喂!"在辉来了兴致的时候,紧搂著的我腿一软顺著他身体完美的曲线滑了下去。
"喂喂喂......"辉虚弱的不满,变得越发强势。"这个家夥勾引起他的欲望,却独自晕睡了过去。"
什麽人,天,没天理了。
架著昏迷不醒的我,他努力摇晃,"快,快点给我醒过来。"可人家偏不醒。他越捶胸顿足的乱叫,我睡得越熟,甚至在他的怀里边发出了淡淡的憨声。
"童辉,童辉!"外面有人叫他了。
辉的欲火瞬间熄灭,低头看看胳膊上架著的我,这要是被外面的兄弟姐妹看见可不得了。他一急二话没说拖著就将我扔进了某一个格子,砰一声关紧门,玫瑰就进来了。
"师,师姐......"辉拽著门结结巴巴,"这是男厕所你怎麽进来了?"
看著童辉一脸绯红,玫瑰嫣然一笑,"怕什麽,这里又没有别人。况且......"上上下下打量著他,"你也把裤子提起来了。"
"砰。"我对第三者无辜打扰我的睡眠非常不满,"干什麽吗,在厕所里面聊天!烦......"於是,抬起腿朝著那扇不太结实的门就是一脚。多亏了童辉紧紧靠著那扇门,否则估计那倒霉的门就已飞出去了结此生了。
"谁?"敏感的玫瑰马上警觉起来,"什麽,什麽声音?"她问童辉。
"声音?那里有什麽声音!啊,哈哈,师姐是你太敏感啦。"童辉试图用尴尬的笑声弥补过去。
但玫瑰却全然不听他这套,一边伸手掏枪,一边向这边走来。
"师姐,师姐!"童辉叫苦不迭,用必死的决心挡住玫瑰,"别,别去那边了,我刚上完厕所,臭气熏天的,也快收队了吧,我们赶快出去吧!"
童辉推著玫瑰向外走。
那扇蓝颜色的门,慢慢在他们身後关闭了......
这就是我和童辉的初遇。
当时我醉酒。

清醒过来的我发现自己正趴在冰冷的马桶上,真是省了我的力气了,"啊呕......"一张嘴我吐了起来。
摇摇晃晃我步出了厕所。
在走廊里我四下顾望,"奇怪了,今天这麽早就打烊了?"怎麽平时川流不息迎来送往的人都不见了踪影!"哦,我知道了。"嘿嘿,我笑著,"一定是大家集体偷懒。"如果是那样,我也没有留在这里的意义了,也脚底抹油,开溜。
既然是开小差当然不能走前门啦,我摇摇晃晃向後门摸去。

後门通向一处僻静的胡同深处。
今晚的夜空好美,星星像坠在晚礼服上的宝石,梦幻而绚烂。
我忽然好想小光。
好沮丧,就算偷跑出来我还能够去哪里呢?回家,回有小光的那个家,可小光还会愿意接纳我吗?
联想到他厌恶的眼神,我的心就灰成了一片。他不会的,我知道。
那这个大千世界那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处呢?
胃又翻江倒海了起来。
我往前急赶几步,但还是阻止不了它要马上问世的脚步,"啊呕......"我在一辆车旁大吐特吐了起来。

午夜,整个城市陷进沈睡,唯一例外的是某些孤单角落中独自闪烁著的霓虹灯。
有些达官贵人开著名贵轿车来这里渡过奢侈的一夜。
有些略涂胭脂美豔的男男女女娇媚的迎来送往。

当然这个午夜没有睡的还有这群警察。
如果想要铺下大网抓鱼,就要习惯那些大鱼的习性。
终於行动结束了。全部带走,然後再分散释放出来。这些只是做给上级看的而已。
还算成功,谁也没奢望。

各自拖著疲惫的身体回家,明早还要早起值勤。
"走了。"
"走了!"互相道著别。

然後都匆匆忙忙隐进这城市的各个大街小巷。

他叫童辉,今晚第一次执行任务。
踏著疲惫的脚步他拐进一条小巷,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把车停在那里了。

我吐的舒服了,不管不顾的靠在那台破旧的自行车上假寐。
没有地方去,躺在这里还可以免费看星星,值得。

"啊。"童辉的尖叫声刺耳极了,惊扰起垃圾箱里面的一层苍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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