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一往情深的小攻和一个娇纵刁蛮的小受的故事。
外加一个变态。(也许不止一个。)
因为更想表达的是自己的生活状态,
所以这一篇,实在是不怎么像小说。
除了那些荒诞的,一看就知道是虚构的情节,
人物的身份、性格、想法、生活习惯、童年经历,以及那一段无果的暗恋,都是真实的。
写的是自己,就在无形中有了很大的压力。
相信有相似经历的人会理解。
有虐待情节,不适者勿入。
序
前世,
身为当朝太子,
却得不到你的心,
你那么决绝地离去,
甚至没有一个眷恋的眼神。
那么今生,
我选择和你一样,做个医生,
你,可否愿意,与我从头开始......
第一章 自白 初吻
我叫楚天佑。
可是上天,却从不曾保佑过我。
也许你要说我矫情,因为能混到我现在这个样子,是许多人求之不得的。
生活上衣食无忧,学习上一帆风顺,没有付出多少努力,却幸运地考上了很不错的重点大学,念着万金油的专业。
这就是我。
看似已经得到了一切。
但是,我却不快乐。
我表面开朗,内心冷漠,每天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对于身边的事,我一边装出热心的样子,一边在心里暗骂自己的虚伪。
有人说,上大学要做四件事,当一次班干部,做一次社会实践,得一次奖学金,谈一次恋爱。
我都没做过。那些无聊的事,与我无关。
也有人说,上大学要做四件事,翘一天课,晚归一次,作一次弊,挂一次科。
我也没做过。不是不想,是不敢。
我是个极守纪律的人,甚至有些偏执。
小学六年,中学六年,大学上到现在,没迟过到,没旷过课,没在上课时说过小话,甚至连事假、病假都没有过,标准的全勤。
但是我上课几乎没有听过老师讲课,不是看闲书听音乐,就是发呆睡觉。
唯一的例外是语言类的课程。我对语言有着异乎寻常的兴趣。
所以我上语文时看英语,英语时看法语,上法语时看日语,上日语时看韩语。
总之,不干正事。
好在,目前为止,还没有红灯高挂。
我也曾是个努力学习的好孩子,可我发现那不是我想要的。
而且,付出十分的努力得十分的成绩和付出一分的努力得八分的成绩相比,我情愿选择后者。
我很喜欢一句话:最明智的生活方式,就是蔑视这个时代的习惯,同时又毫不违反它地生活着。
生命,就像一场迷梦,看不到明天,看不到希望。
越是人多的地方,我越会觉得孤独。我喜欢一个人,沉浸在自己想象的世界里,不去在意周围的存在。
我没有真正的朋友,也没有仇人。即使我讨厌一个人,也不会表现出来,甚至会跟他很亲密。
正是由于我的喜怒不行于色,几乎没有人能说出我的不是,当然,也没有人了解我。于是,我更加寂寞。
我身为男人,干着同人女的事--看耽美小说,写虐文。
我喜欢网上的人说我变态。反正躲在网络背后,即使你是一条狗,也不会有人知道。
我经常想象着鞭打一个柔美的少年,也想象那些酷刑加于己身,自慰达到高潮。
忘了说了,我是GAY,而且有受虐倾向。
所以,在世间混了二十一年,别说初夜了,就连初吻,都没有送出去。
但是,我不会对任何人说这些事,因为,除了自己之外,我不相信任何人。
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
我还没有坚强到,能够承受世人的有色眼光。
不想这些事了。越想越烦。
我去打球了。
我不喜欢野蛮运动,所以像篮球、足球这种有身体冲撞的运动我是绝对不参与的。
我要去打排球。
球场上,都是外班的人。只有一个人我很眼熟。医学院的。叫闻淮。
没什么交情,只是一起打过几次球,他主动介绍了自己,我也告诉了他我的名字而已。
可是为什么,我总觉得他看我时的眼神......
算了。当我没说。
我方发球。对方垫起,二传,扣球。我跳起拦网。同时跳起的还有闻淮,我们两个撞到了一起。
他高我半头多。所以我落地时险些摔倒。
是他,抓住了我的手腕。直到确认我站稳了,才放开手。
我的脸上一阵阵发烧。
天太热了。
也许,我该去打台球的。那种没有任何身体接触的绅士运动更适合我吧。
对方大力跳发。我扑倒垫起。很沉闷的响声。小臂高高肿起。手腕处一片青紫。
大概是血管破裂吧。我没当回事,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
"疼么?"不用回头,我也知道问的人是他。
笑话,这个字,我怎么会说出口?
我笑着摇头,把受伤的手臂往身后藏,想继续打球。
他却不由分说,把我拽到了水房,硬把我的胳膊扯到水管下用凉水冲洗:"二十四小时内冷敷止血,二十四小时后热敷散淤,我知道你不会去医务室,但起码要知道怎样照顾自己吧?"
"我从初中就在学校寄宿,我怎么会不知道......"
"你有多少时间是忍耐过来的?"他逼视着我的眼睛:"你的胃不好吧?已经偷偷吐过好几次了,别以为能瞒得过所有人。"
他说的没错。
我小时候,没有人照顾我,吃饭经常是冷一顿热一顿,初中时早上五点起床跑步,跑完后常常是腹痛如搅,什么也吃不下,中午为理化竞赛做准备,有时间吃点儿面包已经很不错了。晚上的课十点钟才结束,我已经饿得天旋地转了,一顿饭能吃下三个人的分量,撑得睡不着觉。
我当然知道这样作践自己的身体会遭报应,不过我是个没有明天的人,所以我不在乎。
我害怕别人的关心同情,因为那会让我觉得自己很脆弱。
要我接受别人的同情和关心,还不如让我死了的好。
所以每次犯胃炎都会躲进人最少的洗手间呕吐。
我原以为不会有人知道。
"你跟踪我?"
他不说话。
"为什么?"
"......你,很特别。"
"特别?"我冷笑,"特别固执?特别冷漠?特别虚伪?抑或是--特别笨?笨到不知道你在跟踪我?"
"都不是。"他出其不意地抱住我,在我的唇上烙下绵长一吻。
我想要挣开他的束缚,可是我的挣扎在他的面前,显得如此的无力可笑。
他的舌侵入我的口腔,刷过每一个角落,贪婪地攫取着我口中的液体,也封住了我的呼吸。
如此娴熟的吻技,我敢肯定他不是第一次。
直到我昏厥的前一刻,他才归还我呼吸的权利,并适时扶住我瘫软的身体。
想不到,我的初吻,真的给了一个男人。
在一个我想不到的时间,在一个我想不到的地点,和一个我想不到的人。
"你,特别的无情。尽管你也曾放声大笑,也曾假装生气,但其实你的心里,根本没有任何感情的波澜。"他附在我耳边说。
我一震。
像被人拔去尖刺的刺猬,恐惧、无助、撕心裂肺地疼痛。
我猛地推开他,他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你懂什么!"我冲他大喊,跑出了洗手间。
他追了出来。
第二章 杀人 共浴
我跑出校园,冲到街道上。
在小说里,这时通常会有车祸发生。
可惜没有。
我一直渴求死亡。上天却一再眷顾我。我被死亡遗忘了。
我一直很佩服那些自杀的人。杀死自己,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
我曾试着站在五楼的窗台,却一阵阵地晕眩,连打开窗子的勇气都没有。
我跑了一段,觉得累了,停住脚步,拐进无人的小巷。
一片红叶飘落,我接在掌心,看上面细细的纹理。
那是不是我不懂的语言写就的,天堂的来信。
天堂里有没有孤单寂寞,谁能告诉我。
没有人告诉我。
但我感觉到了苍天的眼泪。
下雨了。
雨水落在我的脸颊,滑进嘴角,咸涩的苦味。
我有多少年没有哭过了?
好想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哭到天昏地暗,不用理会他人的眼光。
可是,却只能扯动嘴角,露出一个虚伪的笑。
"天佑!"
我没有回头。
他还真是执着啊,居然追到这儿来了。
他脱下衬衣为我遮雨,露出结实的胸膛:"快回去吧,下雨了。"
"为什么要回去?我偏要在这里。"
"天快黑了。"
"雨夜,陋巷,你说,会不会突然出现几个人,把我给轮奸了?"我转头,看着他,笑靥如花。
我没有看到预期中的愤怒表情。
因为,真的突然出现了几个人,手里,拿着枪。
我好想大笑。
果然,还是出现了小说里的情节。
接下来,应该是他为了救我,受了重伤。
然后我深受感动,以身相许。
正想得出神,手里多了一样东西。等我看清,手不由得一抖。既而笑了。
我原以为,现在的治安很好呢。原来,这么多人非法持枪。
他的身手很好。转眼间,已经放倒了两个。
我学着警匪片里的样子,朝着那些人开枪。
枪,却很不给我面子地,没有响。
他一把扯我到身后,大声说:"先拉开保险栓!"
我哑然失笑。
平静地,用他的身体做掩体,开枪,杀人。
小巷里很快就只剩下我们,和横七竖八的尸体。
血流成河。
只有这种水平吗?现在的杀手,质量还真是差呢!
生平第一次杀人,我竟然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
我前世,是个杀手也说不定。
"你太狠了,每一枪都瞄准心脏呢。"
"多谢夸奖。我有天生的虐待欲望。小时候家里养的小动物,都被我有意无意地弄死了。我最喜欢的,就是在金丝熊的尾巴上夹上铁夹子,看它痛苦地挣扎。最后,我把它放在高处,看它一次次摔下,直到第八次,它口吐白沫,我才把它放回母熊身边。它痛苦地喘息着,过了好几个小时,才死掉。"
"哦?我还以为你是受虐者。"
"说对了。我是双向。"我给他一个明媚的笑,"你说,我们现在算是自卫呢,还是故意杀人?"
"就算想死,也不用选择被枪毙吧?"他居然看透了我的心思。
"你是黑社会老大的儿子?"我问。小说里的恶俗情节。
"不。只是家里有几个钱,所以经常有人想绑架我。如果他们想杀我,我就没那么容易干掉他们了。"
"经常?那你的生活还真是丰富呢!怪不得打球也不忘带枪。"还不止一把。
他不理会我的讽刺,拉起我的手就走。
"去哪儿?"
"我家。"
"想干我的话,在这儿就可以了。没必要脏了你大少爷的床。我,不配用床。"忘了是哪部小说里的台词,很喜欢,所以拿来用。
"没胆去?"他激我。
"去就去。"却不是意气用事的语气。竟含着几分调情的意味。反正初吻给了这个男人,干脆就......
虽然知道他家很有钱,但看到那幢别墅时我还是不禁暗暗吃惊。
上了二楼,他带我进了卧室,让我先坐着。我脱了被雨水淋湿的外衣。
看看贴在身上的衬衫,我想笑。水衣的效果,果然很撩人呢。
"去洗个澡吧,别感冒了。"
"哎,你太没情趣了吧?"我调笑着站起来,轻佻地靠在他怀里,"此时此刻,你就不想做点什么?"
"别闹了。"他推开我,拽我去浴室。
雾气缭绕。宜人的清香。
有钱人,还真会享受呢。
"呐,一起洗好不好?"我歪着头看他。
他沉默了一会,没有拒绝。
我三下两下扯下衣服,进入浴池。
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池边,看着仍衣冠楚楚的他。
"你有欣赏别人洗澡的习惯吗?"
眼光向下看去,才明白了原因,那里,已经支起了小帐篷。
我从水里钻出来,站在他面前,动手解他的扣子。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别动。"声音有些喑哑。
我脱下他的衬衣,把手伸向下面。
"别动!"他抓得更紧了。
"怎么?你想忍着直到欲望平复?对身体不好哦!"
掰开他的手,我拉开他的拉链,那膨胀的欲望立刻跳了出来。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口交,帮你用手做好不好?"
不等他回答,我把他按坐在地上,绕到他身后坐下,握住那滚烫的东西,开始了套弄。
我是第一次帮别人手淫。所以只能闭上眼想象是自己在手淫。
虽然技术不佳,但还是让那男性的象征越涨越大。
最后,终于在我手中释放出浊白的液体。
我用舌尖舔他的耳垂,时而挑逗性地咬两下--这是从小说上学来的。我早就想实践一下了。
他突然转身把我压在地板上,急促地喘息。胯下的东西又硬了起来。
"你很饥渴啊!"我笑。下面的话被他的吻封住。
他右手握住我的分身,拇指在铃口打着转儿,用指甲轻轻搔刮着顶端,左手抚上一侧乳首,揉捏着。
猛然间他狠狠掐了乳首一下,引起我一阵轻颤。
然而分身,还是毫无生气地低着头。
他松开手,含住了那里。
我有些不知所措,这是第一次,有人对我这么做。
可是,任凭他使尽浑身解数,那里依然没有抬头的迹象。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显然已经快要忍不住了。
我淡淡地说:"不用管我,直接做好了。"
他却发火了:"我不是想把你当泄欲的工具!"
"是也无所谓啊。"我闭上眼。
他半晌无言。
最后沮丧地从我身上下来:"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
"原来,只是我一厢情愿而已。"那是受伤的眼神。
"你到底要不要做!"我有些恼火。
"算了,还是用手解决吧。"
我抓住他的手:"等等。"
赤裸着身子走出浴室,从他的衣橱里翻出一根皮带。
"你干什么?"他从浴室里探出头来问。
我回到浴室,关上门,把皮带交到他手里,撑着墙站好:"打我吧。"
"啊?"他愣住。
"如果一定想我勃起的话,不妨试试这个。"害怕夹杂着兴奋,我不自主地做着吞咽动作。
"你......"
"让你知道我有受虐倾向总比让你以为我性无能要好。"
我的心跳略略有些加快。其实,我只是一直想象接受鞭打,真的要被打的话,我没把握自己承受得住。
为什么要告诉这个人呢?可以相信他么......万一......
不过,他早已猜到我有受虐倾向了,不是么......
"......天佑,我不能。"
"装什么装!"我有些火了,"别以为我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我是M,你会找上我?!"
"你......真的怎么想?你真的认为我接近你是想跟玩SM?!"
"不然要怎么解释!凭你的条件要什么样的没有,我一没姿色二没经验三没技术,你要的,不就是一个甘心被你调教的宠物吗?!"
"不是的!"他的表情似乎很痛苦,良久,把皮带塞回我手里,"我知道你什么都不记得了,我会让你慢慢想起来的。但是,不要再这样对自己。我会心疼的。你不是说自己是双向么,那......"他的声音几乎弱不可闻:"打我,也能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