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赢家————梨花烟雨
梨花烟雨  发于:2008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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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展撇撇嘴:"是吗?但愿是真的惊喜,而不是一个惊吓。"嘴上虽这麽说,他眼睛里的那份兴奋期待却瞒不过萧翼锐利的双眼,嘴角浮出一抹察觉不到的浅笑:恩,惊吓吗?或许是吧,展展,但愿你够坚强,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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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迈进大门,萧翼却不开灯,拉著舒展的手慢慢的在走廊里摸索著。黑暗中,他听到舒展疑惑的声音:"萧翼,你搞什麽鬼,为什麽不开灯?"
"呵呵,你难道不知道大灰狼要吃掉小红帽的时候,先决条件就是要漆黑一片吗?否则小红帽哪还肯乖乖的让他吃掉啊。"萧翼嘻嘻的笑著,下一刻,他停在一个房门前:"展展,你说我要不要让你闭上眼睛呢?"
"那种浪漫似乎不适合我。"舒展暗中翻了翻白眼:"你有什麽花样就使出来吧。"
"恩,我想也是。"萧翼很中肯的点头,然後猛的拉开房门,一片柔和的光倾泻而出。舒展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景象,屋中一个大桌子上,由几百支蜡烛组成了里外双层的硕大心形。心形里,一捧盛放著的玫瑰静静的倚在精致的大蛋糕边。透过烛光,对面墙壁上"祝心爱的展展生日快乐"几个美体字仿佛蒙上了一层梦幻般的色彩。
"你......你当我是女人吗?"心里虽然确实很幸福,但舒展的嘴角还是忍不住抽了几下筋。
萧翼一摊手:"NO,NO,展展,这种场景谁说只适合女孩子的,它适合任何一对热恋中的情侣,来,进来吧,我还准备了一瓶红酒,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胆量和我一起喝了。"
"我的确是没有胆量。"舒展微笑著道,果然看到萧翼失望的脸色:"唉,我就知道这一招不管用。那展展,你打算什麽时候用行动表示你爱我,来一解我的相思之苦呢?"
舒展好笑的看著他:"你哪只耳朵听到我说过我爱你了?我只是说我们可以试著交往一下好不好?"
萧翼夸张的睁大眼睛:"不是吧展展?哦,你这样说我太伤心了。难道我这麽久的努力都白费了吗?还是你仍然不相信我。"
舒展看著他黯然的脸色,心忽然就慌乱起来,连忙低下头道:"好了好了,切蛋糕吧,你不是说要给我庆祝生日吗?"冷不防萧翼一把将他拥进怀里,深情的道:"展展,我爱你。很爱很爱的那一种,所以今天虽然是你的生日,但我可不可以也要求得到一个礼物?亲耳听一句你的告白,这样我的心才会踏实下来,否则......"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将害怕失去的情人形象诠释的完美无缺。
"萧翼......一定......要说吗?你知道......我很不习惯讲这样的话。"舒展为难的问著,萧翼的恐慌让他感到无比的心疼,坚定的回拥住他:"如果你一定要我表白,换一种方式可不可以?"他说完踮起脚尖,快捷无比的在萧翼唇上印上一个浅浅的吻。
还未等萧翼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身边的房门後募然发出一阵哄笑声,接著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一群男孩欢呼著拥了上来:"你赢了,恭喜你,萧哥,不愧是我们魅力非凡的情圣。"
舒展也呆住了,慌乱的一把推开萧翼。茫然的看著眼前众多欢笑著的脸,他心中隐隐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却说什麽也不敢相信,他看向萧翼,看著他的眼神在短暂的掠过一丝愧悔之後,就被一种满不在乎的神色取代,向自己摊了摊手,轻松的道:"展展,你这样聪明的人,应该不用我解释了吧。"
一个男孩上前拽住舒展的衣袖,嘲弄的道:"如果你还不明白的话,我很乐意告诉你真相,萧哥和你不过是玩玩而已,我们和他打赌能不能将你追到手,结果他赢了。唉,我本来还期望你这个超凡脱俗的人给我们一点惊喜,谁想到清高的面具下,骨子里还不是和我们一样,真叫人失望。"
舒展仍然不敢相信的看著萧翼,双手紧紧的抓住桌角,一字一字的问:"是真的吗?"
萧翼耸了耸肩膀:"恩......展展......"未等说完,便听到舒展受伤小兽般的大吼声:"我问你是真的吗?萧翼,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是真的。"萧翼很想戏谑的笑一笑,却不知为什麽笑不出来:"就像你听到的,我和他们打赌,现在我赢了。"
"好了,如今你也明白真相了,还赖在这里干什麽?"先前的男生不耐烦的伸手一推,舒展踉跄了几步,正好来到萧翼的面前,他眼中有泪光在晃动,眼神却在一瞬间平静下来,他看著萧翼,忽然轻声的道:"我本来想打你一巴掌,可是我怕脏了我的手。谢谢你,萧少爷,这个生日,我的确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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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许久过後,萧翼的脑海中还是舒展平静的眼神以及他昂首而去的身影。身边男孩们的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他却怎麽也高兴不起来。
"萧哥,你怎麽了?咱们该好好的庆祝一番啊。"先前推了舒展的男孩凑过来,萧翼看了他一眼,终於犹豫著问道:"我......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展展他......他似乎是个开不起玩笑的人,我应该知道的。这样做是不是伤害他了?"
"你管他呢,萧哥,那是他活该,谁让他平时一副高高在上,目无下尘的样子,我们可都觉著痛快的很呢。"男孩满不在乎的道:"好了,萧哥,开香槟吧,大家都等不及了。"
"哦,好吧,记住你们可是输了。"萧翼展开笑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这笑容下掩藏著的一丝苦涩与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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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星星很多,风也很轻柔,这个夜晚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麽的美好。为什麽?主人公最悲惨的时候,不是应该大雨倾盆,电闪雷鸣的吗?电视里都是这麽演的不是吗?为什麽轮到自己,一切却都是如此平静。舒展木然的想著,脸上的泪水一颗接一颗的滑落,他却恍然未觉。
"看来真的是我活该了。"他自嘲的一笑,喃喃道:"我明知道不可能,却还痴心妄想的以为自己可以例外,是我太贪心,贪心的想要一个温暖的属於我的怀抱。可我这样的人,注定就不可能拥有这样的怀抱。对,这是上天的惩罚,是上天对贪心的我的惩罚。"
大街上车来车往,偶尔有个人走过,但没有人去在乎这个宛如痴了一般,边流泪边自语的男孩,甚至连一个关怀的眼神都懒得施舍,远处的霓虹灯闪闪烁烁,仿佛是在嘲笑他的悲哀。舒展默默看著这个被现代化冷漠了的城市,感觉到自己的心正在凝固,冷冰冰的让他几乎忘记了疼痛。
舒晴本来已经睡下了,却惊讶的看著弟弟过早的回来,满面泪水,目光在看到他时,一瞬间就软弱下来,身为过来人的他立刻便猜到发生了什麽事,只是他仍不敢相信,那个萧翼,他竟然逃过了自己的眼睛,真是出色到完美的演技。
"展展。"抱住一下子扑了过来放声大哭的弟弟,他轻轻的用手拍抚著:"展展不哭,哥哥在这里呢。"
"哥哥,我输了......我输了,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败涂地。"舒展泣不成声,双手紧紧攀住哥哥清瘦的身体,抓的舒晴一阵疼痛,这痛无止尽的蔓延著,一直疼到他的心里。
"展展不哭,还记得哥哥对你说过的话吗?"舒晴轻声的安慰著:"输了并没有什麽大不了,怕就怕你输不起,我的展展,从来都不是输不起的人,对不对?"
"哥哥......哥哥......"舒展的泪落的更凶。却是为了庆幸在这样悲伤的时候,还有一个怀抱属於自己。微弱的灯光笼罩在两个人身上,仿佛也蒙上了一层忧伤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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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铃铃铃,"闹锺尽职的开始了它这一天唯一的工作,眼见主人没有起来的意思,它几乎是扯著嗓子的不停叫著。
伤心了半夜的舒展终於睡眼惺忪的爬了起来,舒晴看著他,温柔道:"展展,今天不要去上课了,或许......"他犹豫了一下,终於还是开口道:"你可以考虑一下转学的事情。"
舒展看向一脸关心的哥哥,昨夜目光中的伤感早已被倔强及坚韧取代:"转学?为什麽?就因为萧翼?别开玩笑了哥哥,你知道我不会这麽输不起。"他说完,很镇静的刷牙洗脸吃早餐。
"展展,你真的像你表现的这样不在乎吗?"舒晴忧心忡忡的问,却见舒展冷冷一笑道:"我为什麽还要在乎,又在乎什麽?哥哥,你不用担心,一切,只不过是回到了我没认识萧翼以前的样子而已,这样的日子,我已经过了十六年,继续下去也不是什麽难事吧?"说完又整理出一份早餐道:"好了,我把你的这份放在桌子上了,记得趁热吃,时间不早了,我要赶著去学校,迟到太丢脸了。"
舒晴微笑著点点头道:"展展,哥哥很欣慰,你比哥哥强太多了,哥哥相信,这样的你,不会永远是输家,总有一天,你也会赢得一份真正的感情。祝你好运,对了,到学校後,千万记得不要意气用事。"
舒展冷冷一笑:"知道了。我不会那麽傻的,哼,我还想看看萧翼厚颜无耻的在那些男生中炫耀的样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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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上课已经只剩下不到半个小时,还是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萧翼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糟了,展展他......他不会是不来了吧?其实自卑的人,通常都会用自傲来掩饰的,他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就更为自己昨夜荒唐的行为感到愧疚,展展......他不会为此而转学......甚至退学吧?一思及此可能性,萧翼整颗心都觉得揪痛起来,难道自己真的开始在乎舒展吗?这个疑问在萧翼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却旋即被他否认掉了:"开玩笑,自己怎麽可能......怎麽可能这麽容易就陷进去呢。"他似乎为了确认这个事实般的自言自语,只是底气却十分的不足。
一直到舒展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内,萧翼才大大的松了口气。目光却在一瞬间转移到了面前的书上,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人就是这麽奇怪的动物,喜欢欺骗,更喜欢自欺。
别看萧翼的眼睛在书上,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留意著舒展的身影,只见他风一般的从自己身边掠过,直到坐在了椅子上才呼出一口气,一边抹汗一边小声自语道:"还好没有迟到,上帝保佑。"
全班男生的目光再一次聚集到舒展的身上,他能来上学已经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更令他们想不到的是,他竟然一副没事人的样子,仿佛昨晚在萧翼的别墅中受辱的只是个和他没有半点关系的人而已。
如果他真有这麽坚强的话......萧翼的心情募然飞扬起来,或许自己可以和他做一回真正的朋友,当然了,只是朋友。他端正了身体,脸上露出一丝如释重负般的微笑。他甚至没有想过,如果真的只是一个赌,他为什麽要这麽的在意。
严谨的老师走了进来,一声咳嗽拉回所有人的目光,舒展不屑的看著这些所谓的同学的背影,心中冷笑一声:以为我像你们一样,这麽容易就退缩吗?太天真了。目光最後投向前面的罪魁祸首身上,他不自觉的磨了几下牙齿:萧翼,让我们来一分高低吧。他很冷静的摊开书本,随著老师讲课的内容,认真的做起笔记。
不知不觉一天过去了,又到了晚饭的时间,萧翼眼巴巴的看著舒展从容的走进食堂,有心跟进去,又觉得面子上过不去,可是不跟过去,自己就没有机会和舒展讲话了。虽然目前为止,他还没想好要和舒展说什麽,但可以肯定的是,他绝不会道歉的。他萧翼从小到大,从来没有给谁道过歉,这个先例不能开。当然,他欠舒展的,可以用别的,例如金钱来弥补,萧翼很无耻的打著如意算盘。
"师傅,我要一盘红烧肉......"
"师傅,我再要一盘炒青菜......"
"师傅,我还要一盘清蒸鲤鱼......"
"师傅,我还要......"
"我说同学,你一下子要全了行吗?"负责打饭的师傅实在看不下去了,这种时候,三顿饭也吃完了,别的同学都走光了,食堂里只剩下几个晚到的学生,可这位大少爷还在不停的要菜。
"哦......那个......没有了。"萧翼失望的看向食堂里面,却看不到舒展的身影,耳中又响起大师傅不耐烦的声音:"别看了,里面也是这些菜,没有小灶。"
这大师傅的态度太恶劣了,校长怎麽会用这样的人。萧翼恨恨的想著,不甘心的拿著空饭盒往回走,心中还在诅咒著那个阻止他等到舒展的大师傅。忽听身後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那......我就谢谢林伯了。"他惊喜的转身,果然见到舒展提著一个大袋子走了出来。
"啊......"他欣喜的迎上去,却又忽然停住了脚步,开玩笑,自己怎麽可以主动去和舒展打招呼呢?让那些男生看到,他萧翼的脸往哪儿搁,以後还拿什麽说嘴。
可是他也明白,若是让舒展主动戳自己一刀,他或许还会很乐意的上前,但说话嘛,就免谈了。这令萧翼著实的为难起来,眼看舒展从他身边走过,看也不看他一眼,他也连忙跟了上去,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後的走著,谁也不肯开口说话。
一直跟到了校门外,萧翼仍然拿著空饭盒紧跟著舒展,他的意图很明显,就盼著舒展能不耐烦的回头,瞪著眼睛大声对他说:"你老跟著我干什麽?"只要一开口,两人便有了转机,没错,小说是这样写的,电视上也是这麽演的。萧翼对自己采取的策略信心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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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回偶说的够明白了,偶素说虐萧翼的心,不素说他的心肝就是舒展,汗,看来这用词确实要讲究一些了。
恩,看看支持率怎麽样,如果大家都喜欢这篇,考虑每天更新,如果不是的话,呵呵,还素隔天一篇了。奇怪,这篇原来明明就没什麽人看的嘛,难道还能咸鱼翻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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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展不是不知道萧翼跟在後面,但他不打算出声,无论这个大少爷有什麽目的,还想玩什麽花样,他都不会再上当了。就目前来说,他是没有能力报复萧翼,他也不想报复,因为那除了说明自己对他还有留恋之外,就只能让他回忆起自己是多麽的愚蠢。
两人就那麽一前一後默默的走著,拿著空饭盒的萧翼引来了不少路人的侧目,这令他尴尬不已。他甚至听到有个人悄悄的对同伴说什麽现在时代变了,连要饭的都穿这麽好的衣服。还有人嘲笑说这个乞丐太傻,他穿这麽好能要到钱吗?诸如此类的议论一路上不绝於耳,萧翼脸上的黑线也在持续增长中。他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个气球,随时都可能爆炸。
都要怪一心走路的展展。萧翼生气的想,他就不能回头望望身後吗?难道竟没感觉有人跟著他,害自己跟著走了这麽长时间的路。萧翼觉得必须采取点什麽措施来让舒展意识到自己的存在了。他故意敲了敲饭盒,见舒展不为所动,无奈之下,只好大声的咳嗽了几声,他相信与舒展相处了那麽长时间,对方应该可以听出自己的声音。果然就见舒展停了下来。
萧翼心中一喜,下一刻,却沮丧的发现他只是弯下身子,系了系鞋带而已。於是赶紧来到他身後,又使劲的大声咳嗽了几下,这回舒展回过身来,目光从他身上掠过,一直到他身後,就见他展开一个笑容:"王伯,你下班了?一起去买菜啊。"
萧翼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一再的告诫自己不能发飙,是他先做了对不起舒展的事。眼看那个王伯也笑容可掬的上前,与舒展并肩而行,他气得几乎要中内伤。
不行,坚持就是胜利,就凭我萧翼,怎麽可能这麽轻易的认输。十分厚脸皮的给自己打著气,萧翼再接再厉,继续跟上两人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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