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在君心 誓相随————凌紫玄
凌紫玄  发于:2008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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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最近你的话很难让人完全相信......但这次我还是选择信任你。不能骗我,听到没?"用手轻轻地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恩。"还是带着笑。对不起......我还是骗了你......
待凌封寒离开后,他才痛得趴在了床上。心仿佛快要裂开般地痛!让我如何告诉你,这毒从来就无解。中毒的人迅速地就这么死去了,而施毒的人却要活活痛上九九八十一天,才会死去。
它的另一个名字叫--"情缠"。仿若那纠缠不清爱恋,无法得到的疼痛......

第九章
曾几何时,脑海里,心里......有了你的影子......
曾几何时,习惯了你的存在......
曾几何时......已经变得不能没有你......
所以,你不可以离开我,我要你永远陪在我身边......就这样......永远......永远......

"听着,我不在的这段日子里给我好好地照顾右护法。"凌封寒站在树下,背对着身后的少年。
"是!"那人单膝跪地,脸上无一丝表情。
"如果一有什么不对马上通知我。"明天就要去往"武林大会"。可终究还是放不下他。
"是,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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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他真的离开了,没用的自己,他也不屑带去。
影然坐在床头,他现在的状况是床也下不了了,全身连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发作的时候更是痛彻心扉。
可他又看看这一直站在床尾,不太动,不说话,更不会笑的人。
这个人是教主的最高贴身影士--冰破。他是所有影士中最年轻武功最好,也是对教主最忠心的一个。可......他......为何会在这里?这种重要的时刻他不是更该跟在教主身边,助他一臂之力吗?
算了,什么都无所谓。都是一个将死的人了,在乎这么多干什么。
"坐下吧。"看他老站着,总有那么点不太舒服。
冰破并没做任何反映。
"坐下!"冷冷地命令他。
冰破稍稍转头,看向他。
虽然脸是苍白的,可是那双眼睛仍然锐利地直视他,"我不想再说第三次,就算我躺在这里,我仍然是‘幽冥教'的右护法。"
冰破在不自觉中坐下了。似乎身体不受控制。
见他坐下了,影然望着窗外,"其实......也不怕告诉你......我要死了......很快。"他说地很平静。
冰破瞪着他,他究竟想干嘛?
"我骗他,我又骗了他,这毒解不了的。我注定要离开他......"
冰破皱眉。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说这个?
"其实我不想离开他的,我爱他。"影然说了这三个字,在这毫不相干的人面前。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不久于人世了吧。
"你是男人!" 冰破突然脱口而出。这......太奇怪了!
影然回首看着他,眼中有不变的坚定,"是,我是男人,他也是男人。可是我仍然爱他,只因为他是凌封寒。"
冰破站了起来,跑了出去,他不想听了!
影然并没有阻止他,他......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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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冰破还是又来了。看见莫影然似乎又瘦了些。
"你......真的要死了吗?"用冷冷的语调问着。
"是啊,快了。所以,你只需再陪我一会儿了,时间不会太长的。"影然朝他笑笑。
"我得去通报教主。"
"你不能。"莫影然朝他摇了摇头,"他现在正处在最重要的时刻,如果你去了,他只要梢一分心,就会失去这次的机会。你也是他的重要属下,你不在乎教主因为这种小事失败吗?"
是啊!这次机会对教主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不能有一点差错的!看看他,再看看自己,冰破还是坐了下来。可是,这真的只是小事吗?
影然知道这个结局的。他不会去的,这本是自己唯一可以再见到他的一次机会啊。但也是自己自动放弃的。无论如何,请一定要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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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地过去了,冰破一直都没离开。他总是坐在一旁,听着影然说话,看着他喝药......也发现他昏迷与发作的时间越来越长,次数也是越来越频繁。
每次他发作的时候,他总是疼得脸色泛白,全身颤抖,可他却一声不吭,只是紧紧拽着床边那把黑色外壳的剑。
听他说那把剑叫"若影",是在他十八岁那年正式成为右护法时,教主亲自命名,并赐予他的。
"冰破,等我走了以后,你就告诉他,我又背叛了他,我自己逃走的。然后,请你一定要好好帮他,一定要......"每当他发作完后,影然总会拉住他的手一边又一边地说这句话,直到他昏迷过去。
叹口气,这个人,居然可以那么那么地爱另一个人。
冰破瞪着昏迷的他,用力地瞪着,"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教主!为什么非要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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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床前,冰破皱着眉头,注视着他。待在这里已经有四十多天了,而影然最后一次醒着也是十天前的事了。再过一些时日,他或许真的会再也醒不来了,这样......真的可以吗?
脑海中浮现出他们相处的这段时光,这个人总是用忧伤有带着无限爱恋的神情,思念着另一个人。甚至可以为此不在乎其他的一切!
如果我就此沉默,这两个人将错身而过,永不相交......而这真的是他们想要的吗?或者说,是教主想要的吗?不!
不行!我不能这么做!至少要让教主知道,要让他自己来选择!
冰破一把抱起床上的人,犹豫了下,还是带上了那把"若影"。为了教主,你一定要撑住!
冰窖,那里或许是一个希望!冰破施展轻功,向那里飞去!

来到了这冰寒之地,冰破将影然安置在中间的那张由千年寒冰铸成的冰床之上。然后封住了他周身的几处大穴,使他处于假死状态。
他又看了看四周,这曾是我练功的地方,拥有天地之气,希望对你能有帮助......
"......不要死......等着......"最终还是说了这么几个字,然后从外面封住了冰窖。
最后深深地又看了这里一眼后飞身离去。
等着,一定要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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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大会武场--
"教主,你怎么了,这几天总是心神不宁的。我们的进展不是很顺利吗?" 绯依虹从比武台上走了下来。
凌封寒并没有回答她,"明天就是最后的一战了,是和‘幽谷'之人。恐怕是场恶战,你下去休息吧。"
"是!"知道现在还是不要多说的好,绯依虹只有先行退下。
可恶,虽然是一路领先,可为何总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在哪里发生了很重要的事,牵动着自己的思绪。难道他出事了?应该不会啊,如果真有什么事的话,应该早就传过来了。可是为什么自己如此不安呢?不行,明天就是决战了,决不可以被影响。
随着今日比武的结束,凌封寒也神色凝重地离开了会场。明天幽月会作为"圣者"亲临会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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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快到了,不分昼夜地赶路总算是赶到了。冰破跃下了马,进入了会场。
"这是今天是最后一场比试了,"悦耳的声音出自幽月的口,她端坐在高台之上,俯视群雄,"只要赢了的人,我将辅佐他成为这一届的武林盟主。"
台下凌封寒势在必得地冷笑,这个世上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很快这个武林就将是我的了!
"现在请‘幽谷'的新任谷主夏语尘和‘幽冥教'教主凌封寒上台!"
凌封寒握紧了手中的剑,一步接一步地走向台去,四周是一片欢呼声!
然而,突然有一个人影一闪,跪在了他的跟前,"参见教主!"
冰破!他怎么来了?凌封寒皱眉。
"教主,他要死了......如果您此时不回去,就可能再也见不到右护法了!"
"你在说什么呢!现在离开?不要开玩笑了!"一旁的绯依虹冷言相讽。
"教主,他真的要死了!他的毒根本无解,他是骗您的!可是他还有话没来得及告诉您啊!" 冰破急切地说着。对不起,我不能说谎,我必须告诉教主。
"你不要在这里碍事了,给我滚!你难道不知道今天对教主有多重要吗?反正他中了毒,必死无疑,教主就算回去了也是没用的。" 绯依虹见教主居然不应声,不免显得有些焦急。不可以,这次的比试,谁也不能破坏,"教主,快上台吧。"
听不见四周的嘈杂声,他的耳边只剩下那句"他要死了。"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你说什么?谁要死了?谁要死了!"一把揪起冰破,吼着!
"右护法!莫影然!" 冰破大声地回答。
死......他怎么敢......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骗我!莫影然你怎么敢这样对我!
"教主,你在等什么,比试就快开始了。这才是对你最重要的啊!" 绯依虹提醒道。
看了看那台阶,再看了下高高在上的幽月。这不是我一直所追求的吗?可是......这真的是我要的吗?我究竟该如何选择?一阵茫然,此时,我不是该抛下一切,步向前去吗?但为何我踏不出半步,心一阵又一阵地抽痛着?思绪也变得一片混乱。而唯一牵挂着的只有他!
莫影然,你够了!我......也认了,最终我还是放不下你!
"走!" 凌封寒最后做出了选择,一个几乎让所有人都惊讶的选择。他走向了场外,他居然放弃了这场比试,放弃了夺得这片天下的机会......只为了一个不知是死还是活着的人!
冰破愣住了,他其实并不认为教主会跟他走的,他根本就没抱多大希望。来此,或许就是一场没有胜算的赌注,可他居然赢了!
"发什么愣,走啊!"
"是!" 冰破立刻追了上去。
右护法,你知道吗?你的感情是有回应的,他可以为你放下天下,你知道吗?所以,等着,一定要活着等待这一刻的到来。我不知道我做的是对是错,我只想证明我有没有跟错人,我的主子不是无情无义之人,而你对他付出了这么多,终是有回报的。
在此之前,你不能死!
绯依虹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逐渐消失的身影,这......是真的吗?他走了,他抛下了他多年来的心血,就这么走了。呵呵,莫影然,你还是赢了,你用你的所有感情赢得了这个男人,不管你是死是活,他都将用以后的所有时间来守着你。我......输得彻底!

同时,夏语尘站在台上注视着凌封寒的一举一动。当最后看见他毅然离开后,他不得不重新估量这个男人。他居然做出了这种选择,这简直太让人难以置信了,或许有很多人会认为他的选择是错误的,是愚蠢的。可是夏语尘却第一次有些敬佩这个人。
"幽月,我们也去吧!" 夏语尘抬头朝着幽月大声说。
幽月立刻飞身下台,"二师兄!"眼中充满了感激之色。
语尘点点头,他怎么会不了解她的心思呢。
台下变得更吵,更乱了。
几位元老不得不出面制止,"夏谷主,圣者大人,现下凌教主已经弃权,那就应该宣布夏谷主成为这一届的新武林盟主啊。"
"是啊!""是啊!"
夏语尘笑了下,"多谢各位,可夏某不想不战而胜!赢,就要赢得堂堂正正!"
幽月明白他的傲气,两人相视一笑,朝场外走去,不再理会身后的声声呼唤。

第十章
看着你,出了神。
有多久没有好好地看你了?
你总是如此安静,静静地站在我身边,静静地为我做任何事。
静到让我认为那就是永远.....
也因为有你,我才安心地大步向前走着......我知道你会站在我身后。
此时,你还是如此安静,安静到让我心慌,让我害怕。
怕就这么失去你了。
影然,你后悔了是吗?你不想再等了是吗?你可是要再毁了你的誓言吗?
你真的放弃了吗?
可是......我还有话想对你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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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作了有多久了?" 凌封寒站在这冰寒之地,也站在了他的面前。持续几天不分昼夜地赶路,总算是回来了。
站在他身后的冰破回答:"属下不知道有多久了,应该是教主还没走的时候就开始发作了。"
我还没离开的时候吗?凌封寒用手轻轻触摸着他的脸额。好冷啊,又瘦了这么多,你到底瞒着我受了多少苦?为什么始终都不告诉我,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看见了影然身旁的那把剑,那把自己亲手赐予他的"若影"。
"右护法他,几乎每天都会看着它,发作地厉害的时候就会紧紧拽着它,仿佛这把剑就是他的支柱。" 冰破说着,他想让他感觉到。
"冰破,你的话......似乎变多了。"表面是平静的,可是他的内心却不似表面那般平静。
"请教主赎罪。" 冰破立刻跪下。
"解开他的穴道。"
"是!"
凌封寒将人一把抱起,向出口走去......"去将教中的所有医师都找来!"
"是!" 冰破立刻去办了,他的脸上似乎透着一种真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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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凌封寒的卧房中,站着几十位医师,他们各个都面露难色。
已经是最后一个医师替影然诊好脉了,那人有些打颤地来到凌封寒的面前:"禀报教主,右护法的毒......是罕见的血毒......实在是无药......"
"滚!我不要听这种话!你们都给我走!" 凌封寒扬扬手,将他们都赶了出去。废物,全是一群废物!
"是,教主,属下告退。"医师们立刻像逃命似的朝门外走去。
"等一下," 凌封寒突然又问,"他......还有多久时间?"
"最长十五天,右护法他......受这毒的折磨......应该已有很长一段时间了。"其中的一位年长的医师回答。
是吗?只有十五天了?凌封寒脸上带着苦笑,坐在了床上握住他的手。很久了吗?你已经痛了这么久。你可知道,我现在后悔了!我好后悔,你会躺在这里都是我的错啊!如果不是为了得到凤幽月,如果不是我那一掌,如果不是......影然,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是我那一掌,如果不是......影然,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难道......真的是无法救治了吗......所以你不告诉我。让我就这么离开,然后你是准备默默地从我的生命里消失吗?" 凌封寒笑着,他是个从来就不爱笑的人。可他笑了,那种笑却比哭还让人悲伤。
将人从床上抱起,紧紧地搂在怀里,"我已经明白对你的是何种感情了。我真是个傻瓜是吗?明明这么明显的事,我怎么总是想不明白呢......我没有碰过别人......无论是男是女,我都没有碰过,一直以来我只抱过你。就算是凤幽月,也只是让我迷惑,却无法让我沉迷。你知道吗,你总是能让我失去控制......呵呵......我早该承认的不是吗?我是爱你的,不知是何时开始的,或是那第一次相遇的一瞬间,又或者是这些年来的日久生情......我认了,我爱你。"他牢牢地抱紧他,一个个的吻烙在影然的发上,脸上,耳边.......说着一声又一声的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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