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梨花烟雨[上]
梨花烟雨[上]  发于:2008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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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刚行完刑,狱卒小心领著二人来到牢外,只见素衣蜷在地上,长长的黑发乱七八糟的遮了面容,只能从身形看出来憔悴了很多。身上的囚衣已被十几种刑具撕扯的不成样子,破烂中露出或青紫或红肿的伤痕,间或可见几缕白皙的完整肌肤,宛若几道细痕一般,不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梓侬心中一痛,不忍再看,忙把头别了过去,却惊见自家主子的眼睛紧紧盯在那个瘦弱了许多的身子上,双目中宛如要喷出火来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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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侬年岁虽小,却长在深宫,又随完颜绪多次出入军士之中,对这种眼神再熟悉不过。当下一惊,再向素衣看去,只觉那个身子宛如破布娃娃一般破烂不堪,如何能勾起完颜绪的欲望。况且并不曾觉得主子好过男色,因何这时候却露出这样眼神,难道自己竟猜错了吗?她却不懂完颜绪这样的男人,越是素衣这样的铁血男儿,越是这鲜血淋漓的身子,凑在了一处方能勾引出他潜藏在心底的嗜虐肉欲。

完颜绪极力控制著自己,却冷不防素衣抬起头来,四目相视中,那股子不屈依然如故。恨的他心里痒痒,险些立刻冲进牢房将他压在身下,看他还能不能硬到底。他双拳紧握,好容易压抑住了。愤愤的一扭头,对梓侬命令道:"走。"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去,倒让素衣诧异,心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麽药。

完颜绪从不好男色,对於在大齐金辽盛行的男风,他虽不排斥,却也不曾赞赏。如今却在忽然间姻缘巧合,对素衣饱受折磨的身体起了欲望,也实在令他震惊,更令他恼怒。暗道自己一定是这些日子国事缠身,都没有和哪个妃子亲近,才会导致这种情况。因此一回到宫里,便来到自己最宠爱的银姬房里。

那银姬正在和丫头们下棋取乐,忽见大王驾到,忙不迭的梳洗起来,却被完颜绪一把拉住,她身为大王宠妃,是何等聪明之人,只看完颜绪的眼神,便已明了。忙令左右退下,这里施展出说不尽的狐媚温柔,扶著完颜绪便向寝宫深处而去。

若在平时,银姬这样的手段,倒也足够让完颜绪快活。只是今天不知怎麽的,看著那张作态媚笑著的美丽面孔,他却觉得更加烦闷。脑海中忽然映入素衣秀气的面庞。那张容颜虽不如眼前丽人般明豔,却永远带著一股清冷的气息。如梅般高傲,又不失兰的幽雅。那两片薄唇,从不肯轻易发出一丝声音,只是紧紧的抿著,多少呻吟痛楚就这样被他倔强的挡在唇边,令人想起来又恨又怜。

他痴痴想著,不觉银姬已将他外衣除下,她自己更是只余一件红色肚兜,露出半个欺霜赛雪的身子,端的惹人遐思。她还只管媚笑喘息道:"大王这些日子都忙了些什麽,也不管臣妾想你的紧。"说完顺势躺在完颜绪怀里,真是软玉温香,说不尽的诱人。

完颜绪此时却半点感觉都没了,尤其听到那句话。他此时需要的是征服,征服一个难以征服的人的快乐,银姬的邀宠怎麽可能满足得了他呢。冷冷的推开越发绵软的身子,他烦躁的起身披上外衣,看著银姬错愕的眼神,只得胡乱哄道:"朕忽然想起还有些重要事情,你继续玩儿吧。上回你看中的那对翡翠镯子,今晚朕就让小顺子送过来。"说完拂袖而去,也不管银姬大喜过望,连声的谢恩。

梓侬本以为主子这一进妃子的房间,没有半天也出不来,因此忙著找梓楠说话去了。完颜绪找不到她,索性叫过梓留来,吩咐道:"你去死牢把素衣提来,朕要亲自审他。"

梓留心想一个敌将,又不想套什麽话,何必要审。但见到自家主子一脸风雨欲来的倾向,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忙亲自到了死牢,令几个狱卒带了素衣,急急的赶了过来。又见完颜绪命所有人都出去,她更是不解,忙道:"大王,这使不得,素衣武功高强,万一伤了你......"还未说完,完颜绪已冷笑道:"他若有这个本事,朕便认了。出去。朕的规矩你还不懂吗?"

梓留知他向来说一不二,不敢再劝,只得纳闷出来。忙忙找到梓侬梓楠,气道:"你倒跑到这里快活来了,主子面前也不伺候。"

梓侬嘻嘻笑道:"主子去做那不用伺候的事儿,还不许我偷会儿懒吗?他这会儿早不知和银姬娘娘疯到哪里去了呢?"

梓留大奇道:"你说什麽疯话?大王根本不在娘娘那里。才我正配药呢,命人把我喊了去,让将素将军带进宫来,说是要亲自审问,连我都不许留下呢。"她话未说完,便看到梓侬的眼睛刹时间瞪得如铜铃般大。连向来稳重的梓楠都慌了,忙问道:"梓侬,感情你知道大王这麽做的用意是不是?快说来听听。"

梓侬发急道:"还说什麽啊?再不去就晚了。"说完站起身就要走,梓楠梓留对望了一眼,正要跟出去,却见她又颓然坐下,沮丧道:"唉,去了又能有什麽用呢?只是可怜了素将军......唉......大王这回是怎麽了?他一向不欣赏此道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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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留梓楠都急得要掐她,催道:"到底是怎麽了,你也说一声儿。"梓侬这才将死牢里的情形说了一遍,末了一摊手道:"你们想想,这种情况下我们应该怎麽办?"

她三人以及随郁苍攻齐的梓豔,都是完颜绪最宠爱的婢女,且因其聪明伶俐,武艺高强,身份远不像婢女那样简单。如今听了这种事,却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乱纷纷的商议了一阵,也没个主意。梓留急道:"还商量什麽?再商量,素将军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梓侬撇了撇嘴道:"不商量,他就能剩下骨头渣子麽?我们几个说到底,也不过是大王的婢女,又不是素将军的。他虽可怜,我们也要向著大王啊。那大王既然有这个需要,我们......我们又有什麽立场和权力阻止呢?何况......何况阻止也没有用,大王的性子,你们还不知道?"

三人面面相觑,都知梓侬的话虽是天真,却颇有道理,不由得都颓然坐下。梓楠道:"究竟那素将军长的什麽样子?我只听说颇为秀气,没有大将的粗犷与豪爽。怎麽如今大王放著粉黛三千都不要,单单想要他,有朝一日我倒要亲眼见识见识。"

不说她们三人在这里议论这件不可思议之事。单说完颜绪,他见了遍体鳞伤的素衣,反而不急迫了,他本就不是急色之人,认为做爱这种事情,必须要慢条斯理,方能体会个中乐趣。否则便如猪八戒吃人参果一般,只图一时痛快,却是索然无味。这种想法,倒也十分符合他坚韧的性子。此时他眼中看著这个已瘦弱了许多,似乎只能任自己宰割的俘虏,心中却早已想了好几种方法,务求要好好的享受一次这个中趣味。

再说素衣,被完颜绪独留在书房,只见这里清幽雅静,别说刑具,就连绳子都不见一根,如何能审问犯人。莫非他又要用那怀柔之策,可看他面沈如水,丝毫笑容也无,却又不像。

他正不解完颜绪的用意,却见他走了过来,双目定定的看著自己,忽然阴森森一笑道:"素将军,这些日子委屈你了,怕是连澡也没洗过吧。看看这身子,血迹污迹到处都是,实在是不符合你这样高洁的人物。唉,这都是朕的疏忽,不过没有关系,朕现在就给将军补偿一下,你随我来。"说完一掌劈开那沈重枷锁,拉著他就向书房後走去。

素衣越发不懂他的用意,只是处於敌对立场,自然沈稳站著,毫不为他所动。其实他饱受了许多酷刑,又不得好好休息,体力早已不支,只是凭著绝不屈服的意志,方能苦苦支撑著站住。完颜绪倒有些惊讶,嘿嘿笑道:"你竟到这时候还有气力,有趣有趣,如此更好了。"说完为他拢了拢披在额前的乱发,忽然一把将他拦腰抱起,大步向後面走去。一边道:"素将军,朕还从未抱过任何人呢,就连朕的宠妃,也没有如此的荣宠。你可该感到万分荣幸才是。"

素衣这一惊非同小可。他虽不通风月,却也知道这样抱著可有些暧昧。更何况完颜绪还将他和自己的宠妃相提并论,其意图已十分明显。只是他还不明白,自己当初的样子,比现在何止好上百倍,完颜绪尚不为所动,为何今日已如此污秽邋遢,却让他另眼相看?再说也从未听闻这位少年天子有什麽男风之好。莫非是自己多心了不成?可是......可是......

素衣沈默不语,却更令完颜绪喜欢。若说处变不惊,自己的臣子们倒也都能做到,但能像素衣这样泰山崩於前不变色者,却恐怕挑不出来。就连郁苍,那本也是一员名将,比起素衣,似乎也差了一些。他哪知道素衣只是猜不准他的用意,不愿妄自言动,失於身份而已。

及至来到书房後,那里果然有一个大浴池,四周以重重绯色的纱幔遮挡著,老远便可看见向上蒸腾著的嫋嫋热气。完颜绪并不重享受,因此这个浴池比起大齐皇宫中的,就少了一份华丽,只是多了几分大方庄重。几个宫女早早的便跪下了。完颜绪却挥手命她们下去,言道没有朕命,不许前来打扰。

素衣只觉眼前一阵眩晕,完颜绪这话说的暧昧无比,连那些宫女看他的眼神都惊异不定,难道......难道自己竟然不幸猜中?他怎也说服不了自己,只觉以完颜绪的个性,绝不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只是虽然不敢相信,但为形势所迫,素衣却也不得不挣扎起来,只是身处完颜绪的怀抱中,全无借力之处,还未等扑腾几下,完颜绪早已戏谑一笑,"咕咚"一声,将他连人带衣服一起扔进了又深又大的浴池之中。


素衣冷不防呛了几口水,却听完颜绪在岸上哈哈大笑道:"素将军尽管放心,这水引自後园的一股泉水,最是干净。且强身健体,喝多一些对你只有好处,或许增了几分力气,还能在朕手里过几招也说不定呢。"说完几下除去外衣。也将古铜色精壮的身子"咚"的一声投入水中。溅起了一片水花,罩了素衣满头满脸。原先乱糟糟的黑发尽湿,粘在肩背处,倒显得柔顺了许多。

素衣下意识的退了几步,双目中头一次失去了一向的云淡风清,戒备的看著完颜绪。那没有一丝赘肉的精壮身躯,宛如丛林中最矫健优雅的黑豹一般。那种他只在皇家狩猎园中见过一次的动物,是对眼前男人最恰当的评价。

完颜绪眼中闪烁著兴奋疯狂的光芒,一步步的向前进逼著。一边道:"在这里怎麽可以穿著衣服呢?何况你那点破烂衣服,穿了和不穿也没什麽两样。感情素将军是让朕亲自为你宽衣解带吗?哈哈哈,你倒懂得欲擒故纵。"

素衣被他一步步逼到池边,再听了这番无耻言语,身上不由一个颤抖,知道自己不幸猜中。他手抵著池沿,力求冷静的道:"大王向来作风严谨,还请自重。士可杀不可辱,这种卑鄙手段,不应是您做出来的。"

完颜绪眉毛一挑,悠悠的道:"作风严谨?呵呵,真是笑话,素将军久经沙场,为国事操劳,恐怕还未触及风月。但你听说过哪个君王作风严谨?朕无非是不像齐主那样荒淫罢了,这作风严谨四个字,可实在不敢当。"

素衣真要怀疑眼前的完颜绪是否别人假扮的了。看他言语轻浮,眼神戏谑,哪里有原先笑里藏刀的冷酷奸诈。只是别的都可以扮出,那举手投足间的霸主气势,却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了的。他此时已退无可退。完颜绪却不著急,一步步上前,素衣只得双手握拳做好了抵抗准备,虽知道自己体力耗尽,实在没有挣扎余地。但他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如此受辱,更何况,大不了还有一死。他已被俘,本就没有颜面苟活於世。只因怕触怒完颜绪对自己士兵下杀手,才苦忍至今。死对於自己来说,未尝不是解脱。

他脑子里飞快的转著念头,双目却一眨不眨的盯著完颜绪的动作。此时两人渐渐的接近了,见他忽将身子沈入水中,素衣还未醒悟过来,脚下已被一股强力扯住,登时摔倒在池里,又猛灌了一大口水。接著一双有力的大手死死箍住他的腰身,哗啦一声,两人又同时翻出水面,耳边响起完颜绪得意的笑声:"哈哈哈,这可被朕抓住了。"话音未落,手上已开始动作,一把撕下了素衣的半片破烂湿衣,远远的扔了出去。

素衣心中一沈,立时察觉到一双滑若游鱼的手开始仔细抚摸著他身上的伤痕,他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样羞辱。气血上涌,两排贝齿上下用力,便要咬舌自尽。

猛然那只手闪电般变了方向,瞬间就捏住他的下颌,完颜绪收起了嘻笑之态,目光冷的如秋日深潭,语气也恢复了一贯的冷洌:"素将军,你真的想让朕学习前人白起,坑杀全部战俘吗?如果这样没有关系的话,朕立刻传命郁苍,让他将手中的二十万战俘立即处死。还有大齐百姓,也不用顾惜,我金辽民风淳朴,人民众多,吃了这些年的苦,正好迁都到大齐,享一下南国的锦绣繁华。对了,朕顺便告诉你一声,郁苍的大军已到长江,你们那个皇帝抛了都城,只带著几个心腹大臣和爱妃逃到苏州去了。还以苏州为都建了一个小朝廷。郁苍现在正休整兵马,准备一举南下。素将军,战俘加百姓,总也有几百万人,你不顾怜,朕也无须眷顾,你自己选择吧。"说完慢慢松开了手。

素衣见他嘴角噙著一抹嘲讽笑容,显是知道自己不能因一己之私带给大齐战俘和百姓那麽巨大的灾难。他力求镇静,勉力沈声道:"我向来敬你是个明主,即便我死了,我相信你也不会做出这种於他於己都无利益的事情。难道你不怕上天震怒,鬼神报应吗?"他口中虽如此说,心底却不抱太大希望。因此连忙趁隙将身子离了完颜绪的掌握之中。

完颜绪哼了一声,一把又揽过他,郑重道:"素衣你听著,完颜绪从不信天地鬼神。你们大齐士兵,除了你的那十几万人,其余的简直不堪一击,朕要来何用。可你的属下,随你征战多年,忠肝义胆。又有几个肯真心归顺,白白养著这些人,不过是浪费朕的粮食。你的一条命,确实不值得拿这些生灵交换。但你若不降便死,朕这一生之憾,会令朕寝食难安。所以素衣,你要相信,朕完全下得了手,否则朕的愤怒绝得不到平息的。"

素衣看著他冷静到冷酷的眼神,心中只觉悲愤欲绝,恨恨道:"你若让我降,尽管使出光明正大的手段,这样的胁迫太过卑鄙,连你的名声都被玷污,我也为你不齿。"

完颜绪冷笑著道:"凡是手段,还讲究什麽光明正大,卑鄙无耻。重要的是朕想将你压在身下,听你求饶。你降与不降,今日都要以身遂朕之愿。"说完猛然俯下身,攫住那一双他垂涎已久的红唇,也夺去素衣的呼叫喘息。

素衣自小就出生在书香门第,十分看重礼教,还未婚配便领兵出征,在军营中也十分洁身自好,并不与军妓往来,因此虽然是青年男子,却委实不懂这情爱的个中滋味。此时被完颜绪强吻,他脑中只觉"嗡"的一声,似有无数金星飞舞。犹不明白这亲吻是怎麽回事情,只是凭直觉猜想大概便是那龌龊之举了。因此双手用力,拼命想要推开那越压越低的身子。

完颜绪被他的反应逗弄的更上来了兴趣。他见素衣没有丝毫吻技,甚至连躲避都不太会,显然於情事上是白纸一张。像他这样的男人,独占欲强,自私心重。素衣的第一次眼看就是属於他的,怎不令他欣喜,进而狂兴大发,索性将素衣压在池边台上,半个身子尚浸在水里,他的手已经在池中撕去了素衣剩下的一点衣物。

素衣吃他压著,身躯本就比他瘦弱,兼体力透支,不管怎麽挣扎,只能听见水中有微弱的扑腾声。渐渐的便有一丝鲜红顺著水花泛了上来,原来是身上的伤口还未痊愈,他们两人这一折腾,又都被撕裂了。被温水一浸泡,疼的钻心。完颜绪的唇舌刚刚离开,他便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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