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来药往[下]————鱼儿摆摆
鱼儿摆摆  发于:2008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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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难?男?谁啊??不认识。梅潇寒皱着眉,歪着脑袋想。
酒气淡得可以,怕是只喝了两杯。可是这大叔却是明显的喝高了!不能喝还装个屁酒徒啊,差点吓掉他半条命!
伸出一根指头,戳戳他的后背:"喂!东家!你好像抱错人了!能不能放一下手?"
还好陆羽轩不在场,否则让他看到这场面......抬头看看房顶,嗯,坚固程度一般......五十招就能把这客栈拆干净吧!
"我再也不会放手了,就算把你关起来,把你锁起来,我也不会再让你离开我!"这大叔真她娘的变态!是那家的倒霉孩子给他这么相中了?
赏了他一句骂,梅潇寒这才发现自己还在被人吃着豆腐!
梅小爷最痛恨的事,就是被人吃豆腐!一时间,怒中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伸出擒龙爪,捏向了毒手的后颈。
没料毒手反手一抓得异常迅猛,啪地就捏上了梅潇寒脉门。
这老狐狸故意装醉阴他?梅潇寒脸色大变!不过立刻恢复了杜贤该有的反应!
"啊呀呀~东家,你放手啊~~~疼啊~~~~~~"应景地还挤出两滴眼泪。
"哼哼,淘气!看你还敢不敢不听话!"面具隔着,看不见表情,只觉得听声音是在得意地笑,还带着醉腔!点着他的鼻子说了两句,松开了他的手,又一把抱住了他。
呼,这变态看来是真醉了!这一次,还真吓得他腿都有点软了!可就算这变态喝醉了,警惕性还是很高,要硬碰硬地下手,还是一个字--难!
硬的不行,那来软的好了!阴的不行,那来明的好了!
"放开我,你勒得我快吐了!"梅潇寒挥起拳头故意装着撒娇般有气没力地打着毒手的肩!
毒手一听,立刻松开了他,还关切地问"你没事吧?"
没事?那才有鬼!
胃肌一缩,一条黄龙再次由口中喷出!
他奶奶的,还好小爷早有准备,临回来时一口气硬撑下了六十多块臭豆腐!就等着给你这只老色狼洗胃呢!虽然老用这招有点折面子,不过计不在高,有用就行,紧急关头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毒手果然再次吐得胃抽筋,梅潇寒吊着嗓子召唤八君!比曹操赶得还快的八君架着毒手离去时,集体赏的飞针般毒眼差点没把梅潇寒钉成刺猬一只。
丑人无志,被人鄙视。
丑人得志,被人敌视。
丑人得宠,那就绝对会被人仇视了!
梅潇寒一边清理干净自己的房间,一边根据自己的表现总结了一下八块水豆腐的反应,最后决定,这路自己再不跑,不但在毒手手上是贞操不保,在八君手上怕是小命还得掉上一掉!
唉!果然是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
飘?挨刀?梅小爷眼睛一眨,托着下巴,嘴角开始大幅度地上翘!
桃花一劫擦边而过
烟尘滚滚,长路漫漫,声声哀叹,抱怨片片。
"你说咱们主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靖平郡主再不济也是江淮第一美女,德才兼备,而且淮南王也是除万岁爷外财最大气最粗的皇族,富可敌国。这这么好样貌好身家媳妇儿上哪找?为啥主子这一路上是天天哀嚎得这般凄厉,嚎得人人心都在发凉?"
"药王爷是出了名的见女必拒,不知道是看不上人家,还是......有那种嗜好......这皇族的事儿,真的不好说!"
浩浩荡荡一条大龙,两个看来挺要好的哥们儿交头接耳悄悄地嘀咕嘀咕。
宽敞得四五个人打横睡还有地方多的马车内,一个蓝袍青年把那数丈外的嘀咕嘀咕听得是清清楚楚。
"你听听,你听听,陆师兄,你说,你打算嚎到啥时候啊?寻常人家娶亲都是喜气洋洋,你为啥带着这帮子人咋看都像是赶去送葬?"青年揉着被叹息声嚎痛的脑袋抱怨道,回头看看在一旁坐着的青年。
金丝绣染锦,蓝玉紫金冠,眉如剑,鼻如山,英气漾于玉面间。好好一贵气的俊秀青年,现在正捏着一只草做的蚱蜢,一脸痴傻地魂飘九天。
"小方子,不会说话你就把嘴巴给我闭牢了!叫你过来是让你办事儿,不是让你在我旁边挑刺儿的!再唠唠叨叨个没完的话,小心我扣掉你这个月的工钱!"锦衣青年扭过头,怒目相向。
"辛辛苦苦千里迢迢地从庆州赶来,小寒没见上一眼,说句话,还天天被你这棺材脸威胁着扣工钱,我咋就这般歹命啊!......天啊......地啊......我方越凡何时才熬能出头......"蓝袍青年一边碎碎念,一边把脑门往车窗窗棂上"哐哐哐"地连磕好几下。
"谁叫你这‘天下第一神偷'贼手犯贱,赌钱耍错老千输掉三万两银子?要不是我帮你还债,你还不被你爹跟师叔抽死!"陆羽轩鄙视地一声冷笑。
"陆师兄......"方越凡突然像想起什么,立刻断了磕死罢就的欲望,回过头来,阴阴地笑了起来,"要是我卖给你一个关于小寒的消息,你会出多少钱?"
"什么消息?"陆羽轩往软垫上一躺,眯着眼问,颇感兴趣。
(摆曰:不要看他老神在在,其实心里是巴不得冲上去把人家的口给扒开,再把有关小寒的一切东西都刨出来!)
"你先出个价,我再看能不能卖给你!"方越凡看样子似乎还真知道一些连西门冰都探不出的内幕。
"你要多少钱?"
"三万两银子。"
"五十两!"
"陆师兄,这价也不是这么个杀法吧?"
陆羽轩杀得干脆利落,方越凡听得胆战心惊。虽知这赎回自由的路难走,可也没想到会难走成这般。
"四十两!"小毒虫的消息固然重要,可是就现在西门冰探的消息来看,他虽然跟毒手一路,可未必会有危险。所以,在金钱问题升至第一位时,陆羽轩是丝毫都不会让步!
"陆师兄,大家同门师兄弟一场,我不要你给我三万两银子,只要你把我们以前的帐一笔勾消就成?你看怎么样?"方越凡口气一软,实话实说。
"三十两!再废话我下次就直接叫十两!"陆羽轩悠悠哉哉看着方越凡,没去想想欺人太甚这个词怎么写,反而盘算下次要不要一次性降到一两银子。
"算你狠......成交!"方越凡赶在陆羽轩说"一两银子"之前,赶紧一锤定了音。再杀下去怕是连十两银子都捞不回来。
"说吧!"
"钱呢?"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是个不能变的铁理。
"小忠,给我三十两银子!"陆羽轩把头伸出了窗外,跟眼泪汪汪的小跟班要了三十两碎银,转手扔给了方越凡。
方越凡用手掂了掂,摇摇头,这铁公鸡果然是一分一毫都不会多给,连根鸡毛也不会多搭一根。
深吸一口气,款款道来:"临走的时候,我是在窗外听见掌柜说的。他好像是帮小寒算了一卦,说小寒这次南行必是桃花处处开,而陆师兄你也同样难逃桃花劫,两人怕是又得要一番磨合。"
"我就说这两天左眼跳完右眼跳,右眼跳罢左眼跳,原来是这么个回事!师叔现在人呢?还在客栈么?"
"赐你婚的皇榜前脚贴出来,掌柜的后脚就逃了。客栈那边把绸庄的李掌柜请去打理了,生意到是没什么影响。"
"说得也是,我一走,老头子肯定也跟着出来了,师叔不逃才怪。"陆羽轩搓着下巴上的几根胡渣子,"真是难为师叔了,不就算错一次命么?老头子何苦这么以死相逼?"
"还不是你害的......" 方越凡小声地咕哝了一句。要不是你限制师伯的零用,我师父用得着逃吗?
突然陆羽轩蹦了起来,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瞪了他半天:"师叔只说了小毒虫犯桃花???"
方越凡还以为他在计较那句"还不是你害的",给他这么一瞪,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悬着心答了一句:"还说你也犯会桃花,骗你我是孙子!"
"小毒虫那张脸能惹桃花那是众人皆知,"但他的小毒虫比那立了牌坊的节女还三贞九烈,他放心的很!"我犯桃花那早已是板上钉钉,凭这档子破事儿,竟想诓我三十两银子!!臭小子,给我把银子还回来!!"
竭力反抗陆羽轩的铁鸡擒拿爪,死命保着胸口的还没捂热的银子,方越凡凄凉地开始哭喊:"师兄,你怎么可以出尔反尔?小寒,救命啊--"
潇潇秋水寒,喷嚏声连连。
本来抱着小貂站在甲板上吹风赏景,谁料一时没忍住喷了小貂一身的鼻涕。小貂竖起一身本来还是光滑雪白的毛,愤怒地盯着他呜噜噜地低吼。梅潇寒只好说了一句:"对不起啦,昨晚没睡好,着凉了!"
话音刚落,只觉肩上搭来一件温暖的长袍。
猛回头,毒手的黄金面具在阳光下一闪一闪亮得刺眼!心里一颤:这人都走得这么近了自己居然都没发觉,是他内力高得离谱?还是自己想那铁公鸡想得太出神了?
"昨天累得你也没睡好,对不起!"声音是一百八十度急转,从寒冰刺骨到阳光灿烂,柔和到梅潇寒觉得披上这衣服比光着膀子站在极寒之颠还要令人发颤。
脸上抽出一个僵硬的笑容:"呵呵,东家竟是这样一个好人,杜贤有福了。我这就去把小貂好好洗干净。"转身要匆匆逃开,却被毒手拽住。
"等一下,我想跟你问一个人!"
不情愿的扭过头:"东家问的是什么人?"
"你是否认得一个叫南宫繁的人?"
南宫繁,江南第一富商,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从尿布时代就开始打交道的兄弟,当然认......得......
大白天的,星星出来......趁热闹了......
装傻装惯了,脑子里除了"嗡"就只剩"嗡",连个弯都不会转了!
......那个那倒霉孩子"南",指的竟是南宫大哥?
南宫大哥,寒宫是放你出去赚钱的,不是给你拈花惹草造孽的。就算你一不小心拈了下花惹了下草造了下孽,你也不能把孽造到这毒蜂子身上,让他来把小弟我当靶子扎吧?
一回想,怪不得自己打小喜欢那张面具,那原是南宫繁第一次下山的时候给他带回来的。这面具情结,竟是扭得是这般乱七八糟!
兄弟,虽你曾经风流,可我不能下流。你间接的害了我,我却不能直接地出卖你。
梅潇寒把身子扳正,回答得一脸坚定:"听过,可不认识!"
毒手黯然,松了手:"你去吧!"
命犯桃花何其多,幸好这次不冲我!
梅潇寒终于放下了一颗心,打了一大盆河水,心情舒畅地把小貂刷得嗷嗷乱叫。
"......只不过受了主人一点赏识就嚣张成那样,入了主人眼还得了?当初就应该一刀砍死那丑八怪!"
隔壁厢房不隔音,一句凌厉的话把梅潇寒从暂时的松懈中惊醒了。趴在墙上细细听来,原来是八块水豆腐在聚众骂人了!怪了,小貂嗷了半天咋他们却没有听见?还是故意说给他听,略施警告?
那"龟孙子","兔崽子","我绝铙不了他","一定要让他死无全尸""让他永不超生"等词频频暴出后,梅潇寒摸着小貂的头,漫不经心地想,想砍杜贤的原来不止他梅潇寒一个!
嗯,晚上,就让他们得偿所愿吧!
急流勇退险处逢生
八月十五月儿圆,七月十五的月也不扁!
抬高头,天空是皎皎银盘月,连丝儿云都没有。闭上眼,河面是微微拂面风,风势还越来越弱。
小爷我要杀人!小爷我要放火!可老天爷啊,你为啥偏偏给我配了个这么诗情画意的良辰美景啊!坏人出来杀人放火时,来的不都是月黑风高吗???难道我梅潇寒离坏人的标准还是太过遥远了?
把小貂挟在胳肢窝下,悻悻地回了舱,薄被往脑袋上一罩,在算不上黑暗的黑暗中静静等待。
毒手乘船顺流而下去济南,现在怕是正睡着好觉,可他避开了山贼,却没想到还有河盗。
而梅潇寒等的就是在暗礁多水流急的鬼门滩守候的河盗。毒手租的是楼船,吃水深,船速慢。而那一票河盗用的全是乌篷小船,小巧灵活,操作方便。虽然天时不利,但地利与人的优势足以让毒手这次损兵折将!
眯了眼稍做小憩。不过半个时辰,小貂钻出了薄被,把小爪子搭在了他的脸上,警惕地发出呜噜呜的声音。
梅潇寒一睁眼,就看见窗外火光一闪,木料渐渐被烧出了噼呖啪啦的声响。
"好,来了!"梅潇寒低声欢呼,在小貂的脑门上狠狠地亲了一下,"小貂,我要走了,以后你要自己保重啦!记得不许乱咬人,知道了吗?"
小貂不能说话,只是歪着脑袋看着他。
松油火箭越射越多,撞击在木船上的笃笃声惊醒了隔壁的梦中人!
"各位大爷!不好啦!我们遇上河盗了!"船夫们惊慌失措地在叫喊,水豆腐们跑上了甲板,听脚步声不似平日的轻稳。很好,他们在心慌!
舱外,剑拨飞矢拨得叮叮作响,河盗们粗犷的吼声响彻整个江面。听得外面乱成了一团,梅潇寒偷偷出了舱,往外观望。
毒手这次终于没闲着,施展轻功跳上了贼船,在人家的小船上展开双掌,一掌拍死一个。力度看似不大,却在河盗的身上开出了一个硕大的血窟隆。
梅潇寒一见,就知道自己的脸应该是已经煞白了。外公当年就是被这种掌法给拍死的,自己怕是倾尽全力都难以抵挡这么一掌。
火光通天,映照的血流成河,竟是这般惨象!梅潇寒不禁开始可怜起那些被自己当棋子的河盗们!
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那头才可怜完别人,这头就发现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在了脖子上。刀面还滴着水珠,一看就知道这哥们肯定是悄悄从水里爬过来的!
"不许动,你们再动,我就杀了他!"这雷公般的嗓门虽震得他耳朵有点发涨,但一听这热血方般,豪气四放的大喝,梅潇寒真是想来场痛哭流涕!
娘啊,儿子终于找回了正常男人的感觉了!
大汉一吼,引来了离他最近的水豆腐,那正是第一次见面就要砍他的星君。星君身形一闪,把这粗壮的哥们儿砍下水去了。可是胳膊肘斜斜一撞,却把梅潇寒顶向了飞来的流矢!
梅潇寒心里暗骂,嘴里冒出一声惨叫,"咚"的一声栽进了滔滔黄河。
星君看着他心窝窝插了一支箭,笑得是一脸得意,袖子一甩啪啪,又飞来一片毒针!
真的他娘的豆腐脸,刀子心,年纪轻轻就耍阴险借刀杀人!打个落水狗也不用这么狠心吧,人家都一箭穿心了,他还来毒针索命???
还好小爷我早有准备,不怕这小毒毒毒毒¥%#•%%¥......小貂,我多次教育过你,是不可以乱咬人的,你咋还第一个咬得就是我啊......
还想装死的梅潇寒眼泪哗地一下飚出来了!
原来在星君贼笑,梅潇寒暗笑的时候,紫电貂"咚"地也跟着跳下了水。因为水流急,怕跟梅潇寒冲散了,一口咬住了梅潇寒的衣袖,谁料,这一口张得过大了,竟咬到了他的肉......
躲过了毒手的魔爪,却没躲过小貂的毒牙!失策啊!
小貂努力地爬到了他的肚皮上坐着,垂头丧气呜呜直叫,看来这小东西绝对是有口无心。小貂愿意跟他走虽然是好事,可这一口下来,他梅小爷死到是死不了,但是他的身子却开始发麻,麻到爽快的没有知觉了,一动不能动地随着急流眨眼间就飘出十多丈。
船到桥头自然直,反正都是飘,梅潇寒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能尽量运着气让自己浮在水面。
一见小貂逃亡,八君都慌了神,个个想伸手来拉住他或小貂,但是距离都太远了皆告失败。而离他最近的毒手也仿佛遇上难缠的对手,只能挥一掌,看他一眼,再挥一掌,再看一眼,就是来不及把他打捞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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