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X ANIMAL(强攻强受)————楚云暮
楚云暮  发于:2008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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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方扬踢开尸体,将鱼线绕在手腕上,迅速地勒毙已经被叶靖生打的奄奄一息的士兵,从尸体上翻出两把枪来,丢过一把给他。见靖生没动作又回身轻踢他的大腿,"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走?你走给我看!你他吗也让人操了再走!"靖生刚一动身就疼地龇牙咧嘴。方才的激斗他纯粹是靠所谓的爆发力,现在下面是辣辣地疼,早知道自己就不该纵欲坏事!
方扬哈哈一笑,走过来轻轻吻了吻靖生的嘴角:"我发现我有些喜欢你了。"
"放屁!"叶靖生一推他,也站起身。疼死他也不愿意再呆在这。

他们还是问出了裴浚和那批货的行踪,被逼供的士兵恐怕死也没想到方扬会把他每一寸指骨都捏碎,只要他说的出就一定做的到。
二人湿淋淋地从后弦板爬上裴浚的船时,都已经有些撑不住了,他们原本水性都挺好,可一个枪伤一个隐痛,能游上半个多小时上船已经是奇迹了。
"你没事吧?"方扬拉着他躲到一个僻静处,以拇指摩挲靖生泛白的嘴唇,"冷成这样?"
靖生白了他一眼:"你好不到哪去。这样下去没等我们炸了那货自己就没命了。"
方扬哪里不知道身上的伤早裂开了,衣服粘合着血肉都分不开了,可却把手望靖生肩膀上一搭,两个人肩撞着肩并排坐在一处:"有我在你死不了。"
方扬的体温让叶靖生稍稍好过了些,他不由地又往里贴了贴,方扬抚着他肩膀的折痕,慢悠悠地说:"后悔么?跟我趟这淌混水。"
叶靖生半闭着眼,不屑一顾:"都到了这份上,后悔有屁用啊。"
"我会把你带回香港的。"
靖生切了他一声:我叶靖生答应的事,即便是错,也决不回头。
加勒比海的海风徐徐出来,带着一股微腥的咸味。南美的夜星似乎比香港的要璀璨的多,繁密的多,如果不是身处险境,倒也算的上一处美景。"如果咱们在这被杀了,是不是也挺好?"
靖生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方扬却没回应,他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忙推推方扬:"喂,醒醒!"方扬睁开眼,一把扣住枪喝道:"出事了?"
靖生知道方扬真累了,拖的越久就越不利,便起身道:"我去探探路,顺便找些吃的和消炎药,你在这等我。"
"我去!"方扬攥住他的手,靖生不耐地拨开他的手:"这你没我熟,好好待着。"
方扬没说话。
叶靖生,原来这里,你很熟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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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浚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眉头深锁,紧盯着桌上并排的两只枪。
阿生。。。你这无法无天的性格什么时候才改,当年的事你要怪我一辈子么?!我最讨厌和我做对的人,而你偏偏是!
"裴先生,总部回电了。"微微安走进房间道,"他们勉强同意拿到这次的罪证后,立即剿灭扎奇斯。"
"立即?立即是多久?我要三天之内!"裴浚肃然道,"那些老家伙不同意我就带着这些货去美国,我不信五角大楼对扎奇斯没兴趣!"
"裴先生,你疯了。总部不会同意的!"
"他们要真有本事上次的行动就不会失败!"裴浚站起身,一字一句地说,"既然来求我办事就要听我的!"
靖生猫着腰在门外听了个清楚,暗想裴浚这些年大概是升了官了,否则当年他哪敢和WUP的元老们那样说话。只听微微安又说道:"裴先生是想回去救叶靖生吧。我就是不懂,他就算曾经是国际刑警的一员,现在也早和那些黑道分子同流合污了,您救他一次他自己还要回来送死,那何必--"
"GET OUT!"裴浚伸手一指,低吼一声,微微安知道裴浚用英语命令她是真地动气了哪里还敢说什么,只得愤愤退下。
叶靖生在暗处冷哼一声,裴浚要是会为了他回去,他也爬不到今天的位置了。这个人心里根本就只有他自己。

找了药和食品,二人好不容易恢复了元气。靖生把货仓的方位告诉方扬,二人一合计决定现在就炸船。靖生没走几步就一拉他的手:"你先去。我随后就到。"看着方扬疑惑的眼神,他又道:"我们的枪在裴浚那,要想办法拿回来。放心。我会小心的。"
裴浚将枪上膛,一面沉着地点点头:"十五分钟后,在货舱集合,我尽量把人都解决了,之后我们立刻离开。"

"HANK!"
男人回头,见了叶靖生愣了一下:"DANIEL?你怎么会在这?裴不是说你--"
"噢,我为什么会在这?"叶靖生耸耸肩,"想知道?"他走近他,突然挥拳相向,男人痛叫一声踉跄了数步,靖生飞起一脚,正踹在他的软肋间,他颓然跪倒,靖生扬腿,小腿用力地砸在男人的脊椎顶端--彪形大汉闷不吭声地瘫倒。
"对不起。"靖生喃喃地道,没动枪并不是心软,只是还忘不了当年并肩战斗的情谊。
摸黑进了裴浚的房间,透着星光他看见桌子上并无一物。裴浚不会变态到去哪都带着两把重死人的家伙吧?靖生开始翻箱倒柜。拉开左侧的抽屉,只看见方扬那只"沙漠之鹰"孤零零地摆在那儿。
"你果然还是逃出来了。"一个叹息似的声音让靖生寒毛都竖了起来,转头,举枪,瞄准,动作一气呵成,枪口对着的,正是裴浚。
"你为什么就不能有一刻安分些呢?"裴浚并没有拿枪,只是在原地看着他,"你非要帮着个外人,来对付我?"
靖生将枪又扬高了些:"裴浚,现在你才是‘外人'。"
"你以为方扬是什么好东西?你以为他只是想要毁了这批货才拉你入局?他比你想的要阴险的多!"裴浚开口了,他原本一贯波澜不兴的语气第一次出现了波动,"你明知道我是为了WUP才取得钟庆林和扎奇斯的信任,我要真正地端了这个毒窝,你和我。。。那么多年了却还一点都不了解我?"
靖生冷笑道:"WUP怎么了?难道真为了什么伸张正义?他吗的不过是群批了官服的强盗土匪,为了达到你们的目的,其他人的生命都是狗屁!裴先生你当年不就是那么做的吗?!"
"当年小龄的事是个意外我也不想的!如果你真地恨我那就开枪,你开啊!开!"裴浚刷地拉开衣领,一步一步地逼近叶靖生。
靖生咬着嘴唇,不自觉地退后一步,裴浚却步步紧逼,直到两人只有一米不到距离了,裴浚突然拔枪,电光火石间枪口稳稳地抵上靖生的额头--靖生叹了口气,那枪,正是跟了他整整八年的"眼镜王蛇"。
"我说过,你杀不了我的。以前不能,现在不能,将来更不能。"裴浚眯着眼,露出一丝阴冷的笑来,"你永远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不会再放你走的,靖生,你浪荡了这么多年,该回来了。"
叶靖生在一瞬间竟有一丝想笑的冲动,这一次,他能怪谁呢?怪裴浚太会演戏?还是怪他该死的在最后关头还要犹豫!裴浚,我始终做不到象你一样心狠,你永远是赢家。
"告诉我,方扬在哪?"
靖生哼地一声笑了。
"告诉我!"裴浚咆哮道。
"裴先生找我?"
别说靖生,就是裴浚也愣住了,那个在星光下悠然自得地靠着甲板上的栏杆的男人,不正是方扬么?只是他手里,遥举着一只手枪。
"好,方扬,你自寻死路,怪不得我了。"裴浚咬牙切齿地笑,周围听到骚动的人已经渐渐围拢上来。
"放了叶靖生。"方扬偏头道,扬高了手中的遥控器。
裴浚发狠地将枪更用力地望里一送,道:"放不放容不得你做主!"
方扬无谓地一笑,突然扣动扳机,子弹穿过房间的落地窗,击碎了整面玻璃。纷扬的碎裂声中,靖生瞅准裴浚出神的工夫,身形一晃,伸手掐住他的脉门,另一手卡住他的胳膊用力一折,"眼镜王蛇"顿时脱手,被叶靖生抢在怀里。
"阿生!你不准走!"裴浚顾不得痛,挥拳向叶靖生打来,二人缠斗起来。外面方扬也和人交上了手,方扬眼见船上的人越聚越多,眼看脱不得身,当下心一横,按下了爆破专置的遥控按扭。
顿时只觉得一阵闷雷似的巨响,船身一晃,慢慢地打起旋来。
"怎么回事!"裴浚惊慌地看向爆炸的声源处,火光冲天。微微安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裴先生。。。货舱爆炸了!"
"方扬!!"裴浚怒吼一声,"你毁了我精心准备的计划!你这混蛋!"
叶靖生却趁他怒恨交加难以自抑的当口,虚晃一拳,纵身跳出房间,与方扬并肩而立。
"阿生你回来!"裴浚失态地吼着追出几步,"方扬会害死你的!你回来!"
船身已经开始渐渐地倾斜,靖生挑着眉看方扬:"船要沉了,咱们也逃不了,怎么办?"方扬笑了,拉起他的手,十指相扣:"你怕死啊?"
"怕。"靖生笑了,"不过有你当垫背,死也值了。"
裴浚的头发乱了,火光中他的神色竟带着些须癫狂,他伸出手,颤声吼道:"这次的事我不怪你,阿生,你回来!"
叶靖生扬起手,大大地飞了个飞吻,笑着说道:"NO WAY。"
"阿生!!!"
伴随着一个声嘶力竭的呼声,两道身影跃起,以完美的弧度扯开波澜,坠入海底,在那一阵水声过后,竟再无声息。
加勒比海的海面,依然波涛汹涌。

11
暗蓝的海水纷涌而来,隔着波澜,那样远远地看过去,也依然可以看见裴浚懊恼愤怒的表情。
呵。。。裴浚,能令你露出这样的表情,我何德何能。
训练营里你对我说,作为一个警职人员,就是至亲横死在你眼前,你也要将完成任务放在首位。
你做到了。
而我不能,永远不能。
一岔神,靖生的左腿抽搐了一下,他一挣扎,海水顿时又从口鼻中涌了进来。
该死的,他有些懊恼。
他本不该再想这些。
脚步越发慌乱了,海水呛的他无法正常换气,喉咙灼热地烧起来了,他皱着眉,这样灭顶的感觉。。。就好象。。。好象回到五年前。
一只手撑住他的臂膀,将他扯到自己的怀里。
靖生朦胧的双眼里根本分辨不出他是谁,他温热的嘴唇覆了过来,细微的气泡从他们胶合的双唇间冒出,叶靖生陡然睁眼,他看清了--方扬。
眼前人是--方扬。
他在水里挣扎起来,黑发张扬地在海水中漂散,方扬贴了上来,拽住他下坠的身子,再一次渡过气去,他偏过头又强行被扭了回来,方扬一点一点地将肺部的空气渡过去。
哗--的一声,他被强制地拉出海面,淋漓的水滴从他的脸上不住淌下,他依然怔怔地,带着片刻的失神。方扬一手撑着他一面在他耳边低吼道:"白痴!才游这么点就不行了?你刚才拉着我跳海的潇洒劲呢?!"
靖生甩甩头,曾经的记忆一并抛到脑后。
对啊,他是叶靖生,是那个潇洒如风,凡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浪荡子--他再也不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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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刺破云霄射在沙滩上。
方扬微微地睁开眼,身上的衣服已经被烤干了,蒸发后剩下的盐粒硌在皱成一团的上衣里,令他不舒服似地皱了皱眉,他起身想扯掉身上已经变形了的衣服--锋利的刀刃突然贴了过来,撕拉一声,贴着肉割开衣服。一个声音戏谑似地响起:"身材不错么。"
方扬没好气地把破衣扯开,站起身来:"我身材好你现在才知道?"
靖生双眼里窜过一丝狡黠的神色,很快就恢复常色,也起身道:"我们这是在哪?"
"不知道。"方扬望望天,"大概是被浪冲到哪个废弃的小岛上了吧。"
叶靖生笑道:"荒岛流浪记?倒是浪漫。"
方扬看了他一眼,有些微的诧异,昨晚在波涛起伏间有着脆弱神色的叶靖生,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真正的叶靖生,仿佛就该如眼前这般,天不怕地不怕,一个嬉笑走江湖的浪子。
"别耍贫嘴了。在廖丘来救我们之前,最好别死在这荒山野岭。"方扬拿过靖生手中的瑞士刀,弯腰将缩成一团的长裤割断,舒展了一下手脚。
叶靖生还是笑嘻嘻地:"说的对,在救援人员来之前总要找个落脚的地方吧?"
"找当地居民--"
"如果这是荒岛,哪里来的居民?只怕还没被人找到咱们就渴死,饿死了。"
方扬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他虽然一惯都过的是刀口舔血的日子,可此刻他宁愿再回到血肉横飞的杀戮场去,也好过如今的境地。
叶靖生欣赏完了方扬的表情,才慢悠悠举高手,将手表托平,表盘向上,转动手表,将表盒上的时针指向太阳。表的时针与表盘上的12点形成一个夹角,靖生顺着这个夹角的角平分线划开手去,漫不经心地道:"这就是南方。在这做个标记,便不怕走迷了路。"
完全出乎方扬的意料,叶靖生对于野外求生很在行。他只能跟着靖生找到一个地势低的背风处的山洞暂做栖身之所。这对向来习惯掌控一切的方扬来说,是极其不习惯的。
更令他奇怪的是,为什么叶靖生会如此熟悉野战生活,仿佛他本就是谙于此道的特种兵。
渴了?靖生突然扭头问他。方扬直觉地摇头,他不能接受自己的体能还不如叶靖生的事实。
靖生拉他出来,丢过一把刀。"喝这个。"他指了指洞口绿幽幽的一丛半人高的植物。方扬的脸顿时变的和它们一样绿,这个。。。要用也要用嚼的吧?
靖生弯腰,一手握紧了茎秆另一手持刀将其从底部迅速砍断,一股清澈的液体从茎中喷溅而出,他倒捏着送到方扬面前:"喝。"看看他的脸色,又补充了一句,"要不然你就喝海水。"喝海水就意味着渴死。方扬眉一挑,也顾不得许多,张嘴就吸,虽有些怪味,却倒觉得解渴了不少。靖生将另一株也砍了,把根茎的外皮剥了,咬住里面的嫩芯,一面吃一面对方扬道:"这是野芭蕉,也叫仙人蕉。美州丛林里到处是这种植物。找不到水源就得靠这个解渴充饥。"
方扬一语不发,捏着刀也依样画葫芦,刚切断了一棵,那白液便溅了一脸都是,靖生手一拦道:"这不是野芭蕉--切口处流出的汁液是乳白色的,这种乔木的汁儿有毒,喝下去你非拉死不可。这些东西在我们眼中就只有可吃和不可吃两种。"
方扬把手里东西丢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半晌才道:"我们?指你和裴浚吧?"
叶靖生不说话了。
方扬仰高了头看他:"早该看出来了,裴浚对你诸多的手下留情,你们该是旧识。"
靖生短促地一笑:"我该感激他手下留情?"
方扬平静地说:"你会帮我炸掉这批货,更多的是向他报复吧?"叶靖生也就是这样的人,性之所向,行之所动。
叶靖生看了他一眼,也坐到他身边:"你说的对,他曾经是我的搭档,也是我的--老师。"
作为很小就被遗弃在孤儿院里的孩子,其实靖生非常地早熟,他从小就知道什么是弱肉强食,别以为孤儿院里就是什么兄有弟恭和乐太平的景象,为了能被好人家收养,甚至为了能多吃一点食物,为了能有个上学受教的机会,每一个孩子都过早体会到了物竞天择的残酷。唯一例外的是叶龄,当靖生已经靠拳头成为孩子王的时候--他也是在那时候结识了杰仔--他这个总是反应慢半拍的弟弟依然少年不识愁滋味,用叶靖生当时的话来说,这孩子"蠢透了",没有他估计喝水都能被呛死,但,说归说,谁都知道叶家兄弟惹不得,叶靖生是一只蛰伏中的蛇,若有人卡了他的七寸,便是一噬致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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