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实在是没有创意,这种我都能想到的要求,居然也被他就这样大咧咧的提出来了?看来他果然不愧是痴呆华服男。等等……现在好像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他是王爷,我就是再嚣张,也不能把他打昏了了事——就是我跑了,文公子那不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再说,师傅交给我拿回画轴的事情,我还没有完成。
那该死的胭脂红立刻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准备一间上房……”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又是狠狠一瞪。
我用求救的眼神看着小童,但是他却别过头不理我。
文公子一脸焦急,不知道对言王爷说了些什么,可是对方只是摇头,嘴角带着玩味的笑容,直勾勾的向我的方向看过来。
对了,他之前不是已经知道我是男人了么?他还提出这种要求?我也恨恨的看着他:左猜右想,原来华服男有断袖之癖,怪不得对我的态度一直让我发毛,看来是我的直觉一直在提醒我,他是个危险人物!
我伟大的无所不知的师傅呀,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吧?T__T||||~~~难道我就乖乖的任他吃了么?
可是底下的人群开始起哄,而胭脂红,则拉着我的手,笑着道:“请花魁先到厢房吧。”她捏我手的力度,让我觉得我是屠了她全家的仇人。我现在心情本来就不好,若是平时倒也罢了,但是现在……我狠狠的捏了回去,她立刻像被开水烫了一样甩开我的手跳开了去,用惊骇的眼光看着我,像是看着一只怪物。
我瞪她:“不是要去厢房么?红妈妈还有什么事情?”若无人来救,我自好奋起自救了呗,反正师傅说我一向傻人有傻福。(= =|||)
在此之后,她再也没有对我嚣张过,只是小心的将我带到厢房,然后顺手关了门。
我举目四望,觉得这间所谓的豪华厢房,品味真的不怎样,也是从上到下一片红色,比洞房还像洞房。
虽然房间是恶心一点,不过重点是屋子中间有一张巨大的八仙桌……当然其实这张桌子也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桌子上面摆满了食物,而其中好几样,都是我最爱吃的>_<好幸福哦~~~~
我三步并作两步跳到桌前,提起筷子就是一阵胡吃海塞,终于安慰了我一直抗议的胃。
总算吃饱了……经过今天这么多事情,我才知道,原来什么都不是好当的,本来以为那花魁只要弹弹小曲抛两个媚眼就能轻松过日子,没想到成为花魁的道路是这么的艰辛曲折啊!
吃着吃着,我慢慢觉得有些头晕,@__@~~怎么回事?我明明没有喝多少酒啊?
有人推门进来,朦朦胧胧中,我记起刚才是说言王爷要和我“春宵一度”……= =|||那那个进来的人,不用说就是言王爷了。他一进来就到我面前,我看着他,有点雾里看花的感觉。我笑了,伸手去拉他的脸。我一定是不知不觉喝多了,要不为什么会作出这么诡异的动作?
可是手还没有碰到他的脸就被他握住,我能感到,他的手心很热。
然后身体一轻,是他一把把我抱了起来。看着他前行的方向,竟然是那张铺着大红鸳鸯刺绣被面被子的大床!
现在我什么也管不了了!什么画轴什么犯上都见鬼去吧!天大地大我的贞操最大!先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再说!
我举起拳头想把他打晕了先,结果捶上去他却纹丝不动,我大惊,以前我曾经一拳打死过一头野猪的,怎么他一点事也没有?难道他练过金钟罩?
他小心的将我放在床上,笑道:“尹儿,你还是死了逃走的心吧,你刚才吃的东西里面有迷药,虽然我不屑用这种下作手段,但他们传说你功夫了得,还是小心一点好。”
当他把我的双手捆起来的时候,我终于发现为什么我从第一眼见到他就对他心存反感了,原来这该死的痴呆华衣男根本就是个道貌岸然的禽兽!师傅常说我什么都不行就直觉敏锐……看来我对我的直觉的提示的不重视,造成了我今天的直接悲剧。
说真的,这张床虽然看起来很是俗艳,可是躺上去真的很舒服,没几刻我已经昏昏欲睡……不对!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我身上那样式简洁的月白衣衫,已经被华衣男褪的差不多,赤裸的肌肤接触到略有些清冷的空气,还是不由得起了鸡皮疙瘩——当然,还有一半原因是我对身上那个人的反感所致。
为什么这个时候,谁也不来帮我呢?师傅,我恨你,要不是你要我来搅这趟浑水,我也不会面对这种局面了……T__T|||
“尹儿……你不要哭啊,你这样我都心痛了……”他的脸凑了上来,我直觉反应就是用手挡住了嘴。
可是可是……他居然把手伸到……伸到我两腿之间的那个地方,还摸呀摸的……5555555555好恶心!!>_____<||||
这个时候我到底是应该以死明志还是任他欺凌呢?或者还是等待那个一般故事里常规会在临门一脚的时候来救我但是我觉得存在可能性实在微乎其微的人?
事实往往比故事更加恶俗,华服男突然一身不吭的倒在我的身上,他的手指……还停留在……我那个说不出的地方……>___<||||而……我的脸已经被眼泪和鼻涕糊的一塌糊涂。
怎么回事?他突然抽风了?我已经如同浆糊一般的脑子里一片茫然,什么都想不出来——不过就是平时,我也不能猜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言王爷的身体被人扯下床去,一个熟悉的冷淡声音响起:“看你那个样子,真是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是小童?不对,小童身材没有这样高呀……还有他的声音,也比小童低沉好多,就是看不太清楚,我也知道,眼前这人是个成熟的男人,不是那个老讽刺我老打击我的小童。
但是看见他,我不自不觉放松了心情,他虽是冷言冷语,却给我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我缓缓闭上了眼睛。
“你真是笨得可以,难道是饿死鬼投胎?他们这里的吃食,是那样简单的么?”虽然口头上是训斥,他却拿着柔软的布巾,轻轻地将我的脸擦干净。
在穿衣服的时候,我觉得身上好热,那轻薄的衣物,都已是不能忍受的重量。在他碰到我身体的时候,那从他手上传来的舒服的凉意,让我忍不住哼了一声。
那声音妩媚沙哑的让我大大的吃惊了……完全就和师傅和他那位把我赶出房间之后一会儿就发出的那种声音一样——我都这么大了,当然不会再笨到以为他们是关上门来打架……>_<~~
怎么会呢?怎么会呢?不是和喜欢的人呆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发出这样的声音么?可是眼前这个人,我完全不认识呀!
对方的动作一滞,接着只听他道:“该死,这家伙居然还下了春药!”
原来是春药么……还好……我暗自舒了一口气,原来我也不是个见人就发情的人耶!(= =|||)
“你这样也见不得人,如何是好?”他沉思。我看着他,还是一样看不清楚,是因为药物的原因么?但是我很安心,我知道他一定能想出办法解决现下的难题。他转头看着我,一直那样不动,我被他看的很不舒服,毕竟他穿的整整齐齐,可我几乎就是一丝不挂……
“本来我是想要逃开母亲的安排才出来的……难道我们之间真有孽缘?”他的手又伸了过来,不过这次不再是帮我穿衣服,而是将我本来就所剩无几的衣服脱了个一干二净!= =||||
他的唇也凑了过来,但对于他,我没有逃避的意思,我很自然的闭上了眼睛,接受他在我唇上的肆意婉转的吸吮舔咬——他是狗么!啃的我好痛!!>__<|||
然后他的衣服也不知不觉的被脱掉了……然后我们滚作了一堆……然后……做了少儿不宜的事情之后……天,亮了。
醒透之后,我很凄惨的趴在床上,全身被啃过的地方火辣辣的痛,但这点痛和腰部以及身后那个不能说的地方的痛楚比起来,根本是不值一提。原来这就是纵欲过度的感觉么?
犯案凶手却早已不知所踪,留下我一人——啊,我忘了还有地上的言王爷——在这里面对初夜之后的尴尬。
昨天实在是我人生变数最多的一天了,我一边哀怨的揉着后腰,一边想着等下要怎么收拾残局——只是对付地上那个人,就够让我头痛了。
言王爷醒了之后,一切远远比想象的简单许多,他一见我的凄惨模样,虽然没有太确切的记忆,却依然觉得和我发生关系的是他,我本来对他就很怨愤,加上又被人吃干抹净逃之夭夭,心情实在是不好,那微微的一点担心,也被他那小心翼翼的态度抹杀得干干净净。
“尹儿……我昨天是鬼迷了心窍,以后我再也不会对你做出这种强迫之事了。”他一脸痛惜的看着我的胸前,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看见我本来白皙的胸口全都是青紫瘀痕……怎么我不像是和人云雨,倒像是和人打架了啊?= =|||
有人端了水盆进来给我们梳洗,水面倒影是一个烟行媚视的慵懒美人,初尝情事之后,更透出说不出的妩媚性感。
我打翻了水盆,剧烈的喘息,太可怕了!这是我么?我尹湛,不过是师傅的小小徒儿……一个生活在乡村之中的普通人而已……什么时候,竟然会变成这样……
最悲惨的事情是……我连和我发生这种亲密接触那人是谁……都不知道……= =|||
这样的莫名其妙,师傅肯定会嘲笑我吧。
接下去的几日,很是平淡,我们只是在等待那场武林大会,不知道为什么,皇室居然将势力的触角伸到江湖之中,因为让花魁在大会之中揭示画轴的秘密,本是皇室的安排。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打了什么主意。
言王爷当然是天天前来红尘居,都被文公子替我挡了,小童不知道在忙什么,整天整天见不着人影,而因为本次红尘居又大胜,现在来觅芳的客人,几乎把门框都踏破了。当然我是不会接客的,所以紫嫣姐姐他们这两天简直要忙死了。
他们最近会给我买一大堆吃食,奇怪的是,平时我明明一天吃十顿也没有问题,现在怎么总是吃一点就饱了呢?难道我居然也有了心事?
不过马上就能得到那该死的画轴了吧?然后……我就会和小童文公子他们分道扬镳,从此再不相见吧?想到这里,我才突然发现,我根本连小童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一直没有机会问他,不过我相信,就是问了他,他也不会回答。
总算挨到了武林大会当天,我抱着早死早超生的理念,任由他们把我打扮的像一个花球一样。
头上很重,身上也很重,所以我不得不挺直了脊背,坐在所谓的花车上,按照他们的要求微笑着面对两边的人群。
好累,可是这不已经是最后的时刻了么?只要在坚持一下……就能回到过去那种简单的生活了。但是……真的能就那样简单的回去么?
所谓的武林大会,真是让我失望到了极限,本来以为应该是一群仪表堂堂、功夫了得、顶天立地的男儿对于武功技艺的切磋交流,可怎么看怎么是一群脏兮兮臭烘烘的长得畸形怪状的人的聚会?!(= =|||)还好我们坐在台上,要不,要挤在那群人里,真是身不如死。难道丐帮在我们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发展的这么庞大了么?
我静静的坐在台上,身后站着小童——小童是扮作我的侍童——他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对我的态度极其冷淡,就连我主动和他打招呼,也视若不见,但我没有看他的时候,又往往能感到背后两道激烈的视线。我已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不过仔细想来,我又有什么时候知道他在想什么呢?(= =|||)
台下的人有男人,也有女人,所以我能感受到的视线,除了男人们眼中的欣赏、倾慕、欲望之外,还有女人眼中的妒忌和怨恨。
当我还是一个平凡普通的懒人,每天只操心自己每天吃多少顿以及每顿吃些什么的时候,我绝对没有想到,我会有这样的一天。
高高坐在台上,作为花魁被众人瞻仰的一天。
虽然我并不想他们瞻仰我是因为我是花魁的因素……= =|||
等那个传说中被绝世魔女瞬间击败结果连人家脸都没有看见就看见她鞋子样式的武林盟主上来讲了一番套话之后,我已经又累又饿,脸上的笑容也挂不住了。
其实他说了一个时辰的话,总结起来就只有两点:一、大家要联合起来,认清魔女的真面目,已力求以车轮战和群殴法将其击败;二、传说魔女拥有绝世武功秘笈,如果谁能诛杀魔女,就能获得秘笈,一统武林。
虽然和那位传说中的美人素未平生,根本谈不上喜欢或者厌恶,但此时此刻,我对她只有无限的同情。
得罪了这种小人,实在是一件倒霉的事情,尤其是这个人还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就更加倒霉,因为他会不断利用他的身份地位给你制造麻烦,让你安生不得。
尤其是,这个小人的废话还这么多,就连我,也快要变成他的仇敌了!= =|||
这个看起来相貌堂堂实际上是个衣冠禽兽的武林盟主,在下台之前,凑近我的身边,似乎企图占我的便宜,但不知为什么,他看向我身后的眼睛,像看见了什么洪水猛兽,露出惊恐愕然的光芒,然后他用几乎可以说是连滚带爬的姿态,狼狈逃走。
我很好奇,我后面只有小童,难道小童能变成什么怪物不成?可为什么,就他一个人的反应这么大呢?
不过我已经懒得去想。
只要一下下,再一下下,我就可以拿了画轴离开这里,什么绝世魔女,什么绝世武功,什么童若彤文公子甚至华服男言王爷,都再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言王爷缓缓走了过来,他手里有一个描金漆盘,漆盘里放着一卷极普通的画轴。
看似普通,却绝不普通,因为这就是那号称绝世魔女亲手为自己绘制的画像。
言王爷看着我笑道:“还请花魁亲自将这卷画轴打开,向大家展示魔女的相貌吧。”
我一面将手向盘子伸去,一面悄悄地环顾四周,想要找到一个出逃的方向——毕竟时间、机会,只有那一瞬。
画轴展开大家被它吸引的一瞬。
小童的动作比我更快,我的手还没有碰到那画轴的时候,他就如飞燕一般掠过我的身边,将画轴抢了过去。
我和言王爷都吃惊的望着他。
小童以袖子挡住了脸,他的身体剧烈的变化着,变得颀长而挺拔。我的心开始剧烈的跳动,一种莫名的兴奋充斥了我整个身体。
他到底是谁?他和那魔女,又有什么样的关系?还有……难道他一开始接近我们,就是为了这画轴么?我记得他明明说过是为了仇家……
“这个画轴,算是物归原主了。”
小童的声音,变得低沉和沙哑,可是却带了说不出的性感,当他放下袖子的时候,那我简直惊为天人——就连师傅,也没有他这样好看,他一双剑眉横飞入鬓,微微上挑的丹凤眼流露出十二万分的慵懒态度,深不可探得双瞳如迷离的夜晚,流光溢彩,明明是胜过女子的绝色容颜,却不带一丝柔媚的意思。
听他开口,我的心就像是掉进了冰窟。
那天晚上,那个人,是他……我可以确定。
那个武林盟主,远远的站在人群后面叫道:“他就是那个魔女!他和画轴上的女人一模一样……”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小童是男人,可为什么那个变态武林盟主居然说出这么匪夷所思的话来呢?不过见过画轴内容甚至魔女本人的人只有他,他这样一说,让人不得不相信。
众人开始混乱,不知道是该攻上来或是就此不动,顿时场面陷入僵局。
我愣愣的看了小童片刻,想起师傅临行前的嘱托,忍住心中一阵阵的疼痛,冷声对他道:“我不能让你把这画轴带走,因为这是我师傅的东西。”
小童对我点点头,道:“我当然知道,不过母命难违,我母亲让我把它带回去,我不得不照办。”
“真不能还给我?”
“很抱歉,不能。”他的表情一点没有歉疚的意思。
“师命难违,看来我们不可避免要战一场了。”我冷笑,心中撕裂的痛。
无视言王爷惊异的眼光,我把头上复杂的装饰通通扯下来丢在地上,拔出一直缠绕在我腰间的软剑:“你也亮兵器吧。”
台下的人都大抽一口冷气,我想大约是因为看到这剑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