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爱吾父之我是大学生————风灵古镜
风灵古镜  发于:2008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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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宝贝......再睡一会儿,别吵......"抱抱。

"哈哈哈哈~~~宝贝~好肉麻。"

"呜?"抬起一只眼皮,只见一个黑色的镜头正对着我和严庭。"啊!!!"这一吓非同小可。

严庭被我惊醒,下意识的将我护在身下。

"唉呦,宝贝,你看你爸好疼你哦。"偷窥者南宫墨举着一台傻瓜相机笑的像只狐狸。

"南宫墨,你进来不敲门吗?"严庭看清来人,立刻气焰高涨起来。

"哼,这里可是我家,你能拿我怎么着?宝贝~~~你说是不是啊?"南宫墨冲我眨眨眼。

啊~~~~臭严庭,早叫他改掉叫我宝贝的坏习惯,他总是自作聪明的说在人前不叫,人后叫。这回露馅儿了吧,我成别人的笑柄了。呜呜呜呜......

"景夏,快起来吧,今天有个集市,我一起去。"季宇悠从南宫墨后面露出脸来。

"啊,恩、恩。"我红着脸从被子里爬出来。

"我也去。"严庭臭着脸嚷嚷。

"你想去?"南宫墨坏笑着凑近他,一字一顿的说:"就、不、带、你、去!"

哎~~~~争吵再度开始。这两个人哪像朋友,明明是冤家。

严庭最终没跟来,被他的"朋友"打发去晒鱼网了。

我和季宇悠跟着南宫墨出了门,三人挤在一辆摩托车上,颤颤微微的向集市驶去。一路上,我总担心会遇上交警,驾车的南宫墨语带炫耀的说:"这是哪儿?农村。"摩托车一颠一颠的载着三人行驶在乡间小路上,两边稻田里的植物随风摇摆,季宇悠哼起小调,传入我耳中,扬起愉快的心情。农村真好。

终于到达集市中心,我却望而怯步。这......这么多人......已经不能用磨肩擦踵来形容。如果可以,人都能叠起来了。人声鼎沸,摊位一个又一个,不规则的散落着,汹涌的人潮让摊主们纷纷学起了孙悟空,能爬多高就爬多高,树上的、墙上的、车上的,占着地势之利,他们大声吆喝着,挥动手中的东西。

我是看傻了,但是习以为常的季宇悠一把拉过我的手跟在南宫墨后面,呜呜~~~~我的肠子都快挤出来了............

"小......小悠,我能不能在停车的地方等你们啊?"我费尽力气大声说。

"......"他似乎没听见,硬是拉着我向前走。

"小悠!"我又喊。

他回过头来,脸上居然泛着一丝红潮,不会是被挤的喘不过气来了吧?刚想问,他又握紧我的手向前冲。呜呜呜呜~~~~不要啊~~~~~

目标--内衣摊。人还没看到,就听见南宫墨讨价还价的声音:"你当你是超市还是商场?居然这么贵!"

脖子上挂着用内裤连接成的"围巾",一脸"我冤枉"的摊主回道:"我不是说买五条送一个胸罩了吗?而且我已经让你一块钱了!"

"XX的,我要胸罩给谁戴?一家三口都是男人。"

"那我再让你两块,不能再多了,你买的是男式的......"

"男式的怎么了?凭什么比女式的贵?"

..............................

我站在一个不太拥挤的角落,欣赏着南宫墨经验十足的杀价表演,心里想着为严庭带点什么回去,可是这些粗劣的东西他会喜欢吗?

"昨晚......昨晚你怎么一声不响的就走了?"

"啊?"我抬起头看着几乎环抱住我的季宇悠,他的脸贴着我的脸,一下子......有种暧昧的感觉涌上心头。

"昨晚,你和你爸......"

"啊,恩,恩......我是怕他不高兴。"我不知自己在紧张什么。

"这有什么好不高兴的?难道你们平时就睡在一起吗?"

"哈、哈、怎么可能。"的确,我和严庭平时几乎都睡在一起,可为什么我有一种慌乱的想要掩饰的冲动呢?有种朦胧的意识似乎在慢慢觉醒,父子之间......父子之间是不是不该这样呢......

"夏儿,我能这样叫你吗?"

"当然可以......"干吗?

"我们以后可以做好朋友吗?"

"没问题。"呼......原来是这个,我还真怕他追问严庭的事。

心里松了一口气,我闭上眼,回忆起三年前的那个冬天。

从长达一年的睡梦中醒来的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严庭,他告诉我他是我的爱人。爱人是什么?相伴一生的人。

他的吻,他的温柔,让我一度相信了他的话,可是,当一次家长会上,我的同学对我说:"你爸真年轻。"时,我才明白严庭在我生命中所担任的角色。

谁都不知道,我哭了,在没有人的教室,直到天黑了才回家。进门后我对他的第一句话就是:"爸,你骗我。"

你骗我,你骗我,你骗我............

满心的委屈和那莫名其妙的感情随着这句话被抛之脑后,我严景夏才不是不经骗的小毛头。

后来严庭向我交代了犯罪经过,拿出了当年收养我的文书。看在他认错态度良好的份上,我就原谅了他。

可是事后发现,除了知道他是我养父外,别的一点都没变。每天一起睡、早上要早安吻、晚上要晚安吻、平时要休闲吻,我问他怎么不见别的父子抱在一块儿的?他理所当然的说:"因为我是你养父。"

原来如此,我算是明白了养父和亲生父亲之间的区别了。


5.

对了,有一个人要重点介绍的--秦雪,她真是好人,告诉我不能随便让严庭欺负。怎么不被欺负?秦雪曰:"别让他在你身上乱摸就行了,特别是PP。"

还记得一旁的严庭讽刺的说:"同人女也会转性?"

"我是想等小夏夏再长大一些,他一你零。"秦雪一脸陶醉的说,"这可是夏夏十二岁时的梦想啊~~~"

秦雪,你对我真好,虽然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但是由严庭青青白白的脸,我知道那个一什么零什么一定对我有利。

可惜啊,上个月秦雪和她夫君去N度蜜月了,至今未归,所以此项条约自动降级成"只不能让他摸PP"。

"夏儿,我们可以走了。"季宇悠手中拎着几个大袋子,轻轻推着精神恍惚的我。

"恩。"

这时电话响了,是严庭,"喂,爸,我们就快回去了。"

"宝贝,快回来,我有好消息告诉你。"他的声音中带有笑意。

"是什么?"

"回来再告诉你,怕你一兴奋就到处乱抱人。"

"去,我可是很稳重的。"

两人拌了一会儿嘴,我挂了电话,迫不及待的催促另外两个人快点。

等到家时已临近中午了,我跳下车就往屋内跑。

严庭睡在躺椅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季宇凡做菜。我乐滋滋的爬上他的腿问他:"是什么是什么?"

"有两个消息,你要听哪个?"

"哎呀,两个都说嘛。"讨厌,还卖关子呢。

"第一,张伯十点四十五打电话来告诉我,已经收到你的录取通知书了......哎呦!你要压死我啊?"

我欢呼着压在严庭身上,在他脸上狂亲一通,"哈,我就知道一定没问题。"

"第二,下个月苗兰就要回国了。"

"苗兰?"不太熟悉的名字,被提过的次数也不多,但她却是严庭货真价实的女儿。

我沉默了,但他依然带着笑意说:"心脏移植手术已经过了大半年,至今没有发现什么后遗症,她又想回来,我就说服了美国那边。"

"你早就计划好了?"为什么一点都没透露给我?

"对,只是不确定他们什么时候送她回来,所以没告诉你,今天苗兰打电话给我,那小鬼居然叫我帮她找一所帅哥多的学校,真是人小鬼大......"严庭滔滔不绝的说着,可以看出他很期待女儿的归来。

"哎呀呀~~~严庭你好幸福哦,有没有被幸福压死啊?"南宫墨从门外进来,一眼就看到抱成一团的我们,本能的展开了毒嘴攻势。

严庭不甘被损的回击:"在幸福呀没你幸福啊,都这么多年了,也没见你翻身,永远都被幸福压着,宇凡可比夏儿重多了,你吃得消吗?"

闻言南宫墨的脸像调色盘一样,一会儿红一会儿白。正巧此时季宇凡端菜上桌,看到南宫墨变化多端的脸色,关心的上前问:"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南宫墨像受到刺激般突然抓住他的肩用力摇,咬牙切齿却说不出一句话。还好季宇凡够强壮,不然非被他摇昏了不可。

严庭笑的开怀,我却费解的看着他们。

一会儿,八成是闹够了。季宇凡取出一封信交给季宇悠,揉揉他的头发说:"恭喜了。"

我凑上去瞄了一眼,果然如我所料是录取通知书,"太棒了,这次我们真的是同学了。"

他面带笑容,冲我眨眨眼说道:"我就知道一定没问题。"

呦,连话都和我说的一样。

 

 

住了五日我和严庭就起程回自己的小窝了。

八月份,在严庭的欢送和烈日的烘烤下,我背着行囊踏上了军训之旅。

心里那个美啊,终于可以"独立"了。这是我第一次参加军训,高中那次因为身体还没恢复,严庭不让我去。

单飞,宿舍,哈哈哈~~~~我来也~~~~~

才到学校门口就见一个白色的身影在朝我招手。

季宇悠!

我拖着大包小包奔上前,"你在等我?"

"当然。"他帮我拿了一些东西。

"你的包呢?不会空手上阵吧?"

"在宿舍。"

"呀!你住校?我也想住!"好羡慕~~

"是啊,家住的太远,还是住校方便,你呢?听说好像离这儿没几步路。"

"老爸不让住校,其实挺远的,要走十分钟......"

他笑起来,拉着我到他宿舍,两人一直聊到临上车。

上午十点,我们坐着长途汽车准时从学校出发........................

6.

............

军训好玩吗?

不好玩......

还想住校吗?

不想了......

下次还敢挑剔张妈烧的菜了?

不敢了。呜呜~~我想回家~~

太阳好晒,身上好臭,没有澡洗,没有自由。

肚子好饿哦,可是教官凶巴巴的,让我们在食堂门口原地踏步了半个小时。呜呜......严庭,快给我送饭来!!!(亲身经历啊~~~教官,偶永远记得你!)

训练第三天,我已经完全没了来时的兴奋,身体的疲劳和被教官们折磨的心灵让我度日如年。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自己瘦了一圈黑了十圈,还好不像同宿舍的人已经开始冒痘痘了。

季宇悠那家夥却好的很,本来就黑的皮肤没看出什麽变化,到了晚上还从隔壁跑来帮我按摩,一副精力充沛的样子。明明是同龄人,体力居然差这麽多,这就是从小耕田的成果?

哎~~还有四天的苦日子,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著。今天晚上的菜真是辣到四川人都甘拜下风,吃的我肠子都要烧起来了。

再叹一口,翻身坐起,放下手中的牙膏下了床。呃......我没说为什麽拿著牙膏睡觉吗?呵呵(干笑),实在是宿舍里"脚香"漫天,万一被熏到阴曹地府去就不划算了。

晚上水喝多了,这会儿想上厕所。经过季宇悠的宿舍,听见里面还有说有笑的。这麽快就打成一片了啊?他果然很有人缘,不像我,到现在都不怎麽和同宿舍的人说话。

借著昏暗的灯光,我一个人走到距离宿舍约五百米的WC。

这个......这个......不是我多想,像什麽凶杀案啊、抢劫啊几乎都爱发生在这种时间的这种地点,所以我是憋到不行才出来的。(原来睡不著是因为这个啊,还以为是想严庭想的......)

越靠近厕所灯光越昏暗,进了男厕内就完全看不见了。摸索著方便後,我照例绕到後面的水池去洗手。

可我却在这时看到一个让人动弹不得的画面。

月光虽朦胧,仍然能看出是两个男人,两位教官,他们拥吻在一起,衣服已经脱了一半。

我花了一分锺才回过神,心中得出个结论:原来部队里也有父子啊?还是养父子。

真是的,不在宿舍亲却跑到厕所来,不怕被蚊子叮死啊?!

我正要好心的上前提醒他们,突然从背後伸出一只手捂住我的嘴,并把我拖离了现场。

是谁?是谁?要不是嘴巴被堵我真要尖叫起来了。上帝啊,难道你真的这麽变态。让我这个风华正茂的美少年死在这风高杀人夜?不要啊~~~~

"唔,别咬我。"凶手大人发出熟悉的声音,呃,怎麽听声音有点像季宇悠?"还不松口?"

好像真的是他,我连忙松口,"小悠,你怎麽来了?"

他揉著被咬的地方一副"好後悔"的表情,凉凉的说:"我看某人这麽晚还一个人出来,不放心就跟来了,谁知被条小狗咬了一口。"

我鼓起嘴抱怨:"谁叫你突然从後面捂我嘴,吓死人了。"

"我要是再晚几秒,你就要被打成猪头了。"

"怎麽可能?"难道那对父子有暴力倾向?

"你不知道同性恋最忌讳亲热时被非同类看到吗?"

"......骗人......"

"谁骗你,是我哥讲的。"

"骗人!那两个人才不是同性恋!"他们是父子!这句话我却没说出口。

他一脸"我败给你了"的表情,哭笑不得的说:"不然你以为是什麽?小朋友,你不会不知道什麽是同性恋吧?"

我傻傻的看著他,同性恋......是指有著相同性别的人相爱,甚至发生像夫妻之间的那种关系。在我脑中,这个词还包含其他意思:变态、恶心、精神病人......它远没有"早恋"这个曾经在校园中被"严打"的词更让我印象深刻,可当它真实的出现在我面前,却足以压垮任何的自以为是。

"不会吧,你真的不知道?"他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凑近我。

我依然陷在自己的旋涡中。严庭说这是父子间的正常交流,可是这种行为却是同性恋之间才有的。到底谁是对的谁是错的?曾经那麽遥远的词如今近到可以用它来形容自己,就像总是听大家谈论外星人,一天照镜子时突然发现自己就是外星人一样,那种被认定为异类的恐慌让我拼命否认。

难道我在严庭的迷雾下不知不觉变成同性恋了?

"你再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喽。"

我突然被近在咫尺的声音惊醒,只见季宇悠的脸几乎贴上我的。

我被吓的退了一步,"你干什麽?"

他若有所思的看了我一会儿,然後如叹息般轻声说:"算了,趁人之危也没意思。"说完拉著我就往宿舍走。

再次躺上床,我连合上眼的欲望都没有了。

回忆起过去零零碎碎的片段,久久才自言自语的说:"也许我早有觉悟,只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夜深,无眠。

7.

接下来几天,我都精神恍惚。到了晚上又睡不着,坚持了两天,终于在训练时昏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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