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女座男子————tuziyue
tuziyue  发于:2008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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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着,挣扎着,求饶着,可是却完全无法阻止他的疯狂。我只能感觉到他将他所有的痛,所有的爱都加筑在我的肉体之上。我从来都没有那样的恐惧过,不断的挣扎,却只换来他更粗暴的掠夺。眼泪不停的流了出来......那幻想中美丽的萤火虫之夜,现在看来就象是讽刺我的风景。荧绿色的光影如同鬼火一般在空气中飘游。我那个虚幻的幸福世界终于彻底的崩溃......"

"等到阳光再次照射到我身上的时候,我已经什么感觉都没有了。迷茫地看着这个世界,我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而当我看到客厅里,父亲那冰冷的尸体时,一点也没有惊讶。他坐在沙发上,释然地微笑着,雪亮的匕首插在他的胸口,那是母亲爱用的水果刀。我一直在想,他也许只有在那个时刻才真正的解脱了。血从他的胸口一直蔓延到地板,红得发紫。我只到现在还不明白,那把刀到底是跪坐在他身边哭泣的母亲插上去的,还是他自己插上去的。又或者,那是他们共同商议的结局。我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思考这些,我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
"母亲嘤嘤地哭着,然后抬起头来看着我。"
"‘小维,是我做错了,我从一开始就错了......'她将我搂到怀里,然后用手掐住了我的脖子。‘小维,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生下你,不该让你受这么多苦。所以,跟妈妈一起走吧,我们一起走吧。'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力。"
"我并没有反抗,或者说,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反抗。母亲的眼泪滴在我的脸上,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也许她说得对,我根本就不因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医院的病房。原来是正好到我家拜访的蒋伯伯救了我,然后报了警。警方在那把刀上找到了母亲的指纹。但是医生鉴定说母亲已经精神失常,所以并没有被起诉。蒋伯伯将她送到了最好的疗养院,然后收养了我。"


林雨维躺在蒋云飞怀里,结束了回忆。他仰头看着蒋云飞心疼的眼神,不由苦笑。
"你为什么还要喜欢我?喜欢这样肮脏不堪,被命运诅咒的我?放开我吧......你不该喜欢我的,云飞,你会被我弄脏的。"
"不!你一点都不脏!雨维,你怎么能这样说你自己?"蒋云飞轻轻吻着他的额头,仿佛在证明自己的言论。
"放手吧,云飞......"林雨维幽叹。他累了,不想再在爱与被爱间挣扎。他承认自己喜欢蒋云飞,所以他会永远默默地守在他身边,那样就够了。
"不放!"蒋云飞反而将手臂收得更紧。他怎么能放手?他确信,他一放手林雨维就会如同人鱼的泡漠一样消失掉。他不要失去他,绝对不要。
"我怎么可能放手?雨维,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他将头埋在林雨维的颈项间,低低呻吟。
"你不知道我有多爱你,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开始爱你。你知不知道第一次见到你,我的心跳几乎停止,我从来没见过那么漂亮的孩子。爸爸说你以后住我们家的时候,我不知道多高兴。我竟可能的向你示好。可是,你不理我。雨维,你不理我!"蒋云飞发出抱怨的声音。他一腔热情却遇到冰冷的际遇,他怎么能够不生气。
林雨维呆呆的看着他,他从来不知道蒋云飞会将心里的感受告诉其他人。蒋云飞虽然看起来心无城府,但是其实非常讨厌被人窥探内心,而他现在竟然主动的说出自己的感受。
"我很生气,因为觉得别你忽视。"蒋云飞接着说,他从来没有这么迫切的想将自己的所有的想法告诉别人。
"所以我开始跟你作对,欺负你,气你,到处找你的茬......其实,那都不过是小孩子的心理,只是想要让你注意到我而已。"他不好意思的低笑了两声。
"我喜欢你将目光投在我身上的感觉,每次我感觉到你的视线时就忍不住跟其他人大声说话,看起来好象忽视你,其实心理紧张得不得了。你知不知道,我嫉妒你对其他人的笑脸,因为你从来都不对我笑。后来,我才发现,你的笑脸只是面具,你只有对我的时候才会真正的生气,牢骚,抱怨,还有刻薄。所以我很高兴,越来越喜欢捻拨你生气,发火。"


"十三岁的时候,我交了第一个女朋友。你知道我为什么选她吗?因为你曾经对别人说过赞美她的话。我嫉妒了,我讨厌你关注别人,所以抢着把她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将你和她隔开。上大学那会,你说我换女朋友换得特别勤,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那时不知道自己有多受欢迎!有不少女生都在暗恋你。我嫉妒得快要发疯,所以用尽手段,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这样,她们就没空去窥视你了。我跟你说那是因为我魅力太大,其实是想气你。我想看到你嫉妒的样子。可是,你从来就没有让我得逞过。"
"雨维......"蒋云飞在他的项间轻轻摩挲着,"我怎么可能放手?我爱你爱了那么久,久到已经溶到我的骨头里,我的血液里。我怎么放得了手?"
林雨维感觉到项间湿润了起来,他扶起蒋云飞的脸,惊讶地看着他的泪水。他第一次看到蒋云飞哭泣。那个总是高高在上,自恋得无以附加的蒋云飞。那个即使和人拼得头破血流也满脸无所谓的蒋云飞。那个将爱情当儿戏,失恋当有趣的蒋云飞。竟然哭了......哭得象个受尽委屈,手足无措的孩子。
"别离开我,别拒绝我!雨维,我发誓!我再也不会欺负你,再也不会强迫你。但是别离开我,雨维!别逃避我,我真的只要在你身边就好,我绝对不会逼你的!"他看着林雨维,语气里夹杂着害怕和乞求。
林雨维轻轻摸上他的脸颊。灼热的泪水顺着他的手指滑落。
他闭眼长叹,罢了......罢了......
即使会被他伤害又怎样?
即使会被他遗弃又怎样?
他给自己再多的理由逃避,也抵不过蒋云飞那灼热的泪水。他又怎么可能拒绝得了他的泪水。这个人是他爱到连自己都可以牺牲掉的人啊!只要能够止住他的泪水,就算让他立刻去死恐怕他也无法抗拒。原来自己竟然这样爱他,原来他以为能够波澜不惊地看他一世不过是个梦想。既然如此,他又为何去逃?他又何必去逃?即使逃得再远,他也注定要为蒋云飞魂牵梦扰。
下定了决心,林雨维温柔地吻上蒋云飞的眼睑,将泪水吻干。
"我不会再逃了,不会在逃避你了。"他轻声允诺。
蒋云飞显然被他刚才的主动吓到,愣愣的看着他,无法做出反应。
"我承认,我爱你,蒋云飞!"林雨维承诺着,然后印上蒋云飞的唇,不太熟练地索吻。
蒋云飞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唇上分明有熟悉的温暖传来。他从惊喜中醒过来,百感交集,小心翼翼地回应着对方。
原来,爱惨了的何只有他一个人,林雨维也同样爱惨了他啊!

十七
这个吻绵长而青涩。蒋云飞忘记了所有他引以为傲的技巧,仿佛这是他生命中第一个吻一般,虔诚而又激动。好不容易从缠绵中清醒过来,两个人都气喘吁吁的。林雨维是因为呼吸困难而涨红了脸,而蒋云飞则想起了刚才泪流满面的失态,脸红得象只煮熟的大虾。
"我,去跟你叫些吃的来,你一天一夜没吃过东西了。"他不好意思地擦干净眼角的泪痕,起身去拿电话。
林雨维轻轻拉住了他。
"别麻烦了,我自己做吧。"
"你手受伤了啊。"蒋云飞低头看着他双手上那淡紫色的印记,心里一阵自责。
林雨维淡淡笑了笑,抽回了手。
"没事。我不想吃外卖,你给我打下手就好了。"
蒋云飞看着他惨白的脸上带了丝笑意,精神好了许多,连忙顺着他的意思点了点头。
两个人梳洗了一翻,看起来都精神了不少。
林雨维围上围裙,打了两个鸡蛋在碗里递给蒋云飞。
"你把鸡蛋打好。我来洗米。"
"哦!"蒋云飞连忙拿过搅拌器,幸好他还见过别人怎么打鸡蛋,不至于帮倒忙。
林雨维回头看着他卖力的样子,心里涌起一丝暖意。
"要顺一个方向打才可以。"他拿过碗来示范给蒋云飞看。
蒋云飞看着林雨维细致的侧面,听着他出奇温柔的话语,心里扑通扑通直跳。自从结束刚才跟林雨维互相告白后的那一吻,他就觉得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微妙的变化了。他现在就算看着林雨维的身影都会紧张得不得了。现在的自己简直就象个情窦初开的少年,哪里还有半点情场高手的样子。
"雨维......"他忍不住低声呼唤。
"恩?"林雨维抬头看着他。
"你真的不生我的气,愿意跟我在一起吗?"他害怕听到否定的答案,却又忍不住想问。
林雨维看了他半晌,然后低头不语。
"把这个对点水进去,放好作料,加在饭上蒸就可以了。"林雨维将东西交给他,自己转身去忙别的。
"雨维!"蒋云飞急切地追问。就算林雨维说讨厌他也没关系。他不想逼对方迁就自己。
林雨维的背影顿了顿,老半天才出声。
"笨蛋!难道还要我再吻你一遍不成!"背对着蒋云飞的他,脸上早已红成一片。
"雨维!"
蒋云飞惊呼。他刚才没听错吧?林雨维竟然在害羞!他一激动,忘了手上还拿着蛋碗,一把从后面抱住正在洗米的林雨维。结果,林雨维的惊叫和蛋碗的碎裂声同时响起。两个人呆呆看着一地的蛋液和碎片。
"蒋、云、飞!"林雨维脸上布满黑线。
"雨维......别生气啊!我......大不了我再买几个碗回来......"蒋云飞一边小声求饶一边往后退去。
"给我出去!以后再也不许你靠近厨房半尺!"林雨维怒吼着将蒋云飞扔了出去。他真是昏了头了才会想让蒋云飞打下手。上次的教训他还历历在目呢!
认命地收拾着满地的狼籍,林雨维重声叹气。虽然早几百年前就知道蒋云飞是笨蛋的本质,可是这样看来,喜欢上他的自己岂不是看起来更笨!
算了,他摇头认命!蒋云飞是他命中注定的劫,他躲不掉,逃不开,扔不下。倒真不如,敞开了心扉,一辈子守着他,陪着他,看着他,只到人生的尽头。


"吃饭吧。"
林雨维再次出现在蒋云飞的面前时,脸上带着释然的微笑。
蒋云飞看呆了眼,常年郁积在林雨维眉宇间的那种哀怨已经一扫而空,整个人看起来比以前更加鲜活耀眼。
"雨维......"他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雨维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淡然一笑,向他伸出手来。
蒋云飞紧紧握住面前的手,"雨维,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分开了好不好?"他盯着林雨维的眼睛认真询问。
"好!"林雨维点了点头。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蒋云飞笑了起来,是久违的那种爽朗大笑。
林雨维也跟着笑了,笑得温柔和煦,仿如划破重重乌云而出的阳光。


连日来积压在蒋氏集团上空的乌云终于消散。
众人都松了口气,心情跟着好了起来。虽然总裁和助理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了两天。但是他们再次出现的时候明显多了一种叫缠绵的气氛围绕在他们之间。前几天两人吵架造成的低压终于散去,大家仿佛看到久违的阳光照射在自己身上。
"林助理,这是这个月的总结报告。"秘书将报告放在林雨维的桌上,偷偷看了看他的脸色。
"放在那吧,你辛苦了。"林雨维抬头对她温柔一笑。
秘书险些被他电到。最近林助理的表情都温柔了好多,眼睛经常有意无意的放电,看得那些小妹们心里扑通只跳。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也中招,好险好险!她可不想被总裁的目光杀死。更不能丢了自己的饭碗。
"啊!对了!"秘书突然想起了什么。
"林助理,你手机是不是关了?刚才有人找你,打到我那了,好象是什么医院打来的。"
林雨维听了连忙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是忘了开机。
"谢了,对方有说什么吗?"
秘书从记事本中翻了翻,抽出一页来递给他。
"他们没说什么,只留了这个电话,让你尽快跟他们联系。"
"知道了,谢谢了!"林雨维点头道谢。
等秘书出去后,他才细看那个号码,竟然是母亲的疗养院的电话。他的心突然就沉了下去。
"喂......"他手有些颤抖地拨通了电话,声音不由有些干涩。
"......"
"好,我知道了......我马上就会过去的,是,麻烦你们了。"林雨维轻轻挂上电话。不知所措地呆了半天。末了,终于回过神来,带着复杂的心情敲开了蒋云飞的办公室。


"雨维?"蒋云飞看到是他,马上笑逐言开。
"你怎么过来啦?"他说着迎过去,顺道在林雨维唇上轻轻一啄。
林雨维没有回话,只淡淡地皱着眉头。
"怎么了?"蒋云飞发现他神色不对。
"云飞......我母亲去世了。"林雨维抬头看着蒋云飞。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表现出悲伤。但是接到消息时他除了震惊外,竟然还有一丝的轻松。他从来不知道自己是这样无情的人。
"伯母她......"蒋云飞吓了一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在初中时见过林雨维的母亲一次,印象中是个苍白忧郁的女人。如今突然听说她的去世,实在让他不知如何反应,更何况是在知道林雨维的过去之后。
蒋云飞把林雨维拉到怀里,轻轻安抚。
"要是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雨维,别闷在心里。"
林雨维抬头看着他,眼神迷茫。
"我该哭吗?云飞,我应该哭吗?"他轻声询问,在问蒋云飞也是在问他自己。
看着他的样子,蒋云飞心里一阵难过。却又不知该如何劝解,只能将他拥得更紧。
等他们两个赶到疗养院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林母的主治医生正在等在门外。一看到他们两个马上迎了上来。
"令堂是今天凌晨过世的。其实......她这些年来身体一直不好,你也知道......"
林雨维点了点头,"我知道你们尽力了。"他知道母亲身体一向不好,特别是精神出了问题之后,整个人变得特别憔悴。各种大病小病不断折磨着她,能够拖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只是就这样悄然离开是让他意想不到的。
"我想见见她的遗体。"
医生点头,带着他和蒋云飞来到停放遗体的病房。
林雨维在门口停了下来,犹豫地看着门把。蒋云飞悄悄握了握他的手,对他点了点头,仿佛是在给他打气。
林雨维吸了一口气,将门推开。
母亲静静地躺在那,看起来跟最后一次见到她是没有太大的改变。林雨维细细地看着她苍白憔悴的面容,岁月和病痛在她的脸上刻下了不少纹路。可是仍然可以看出她年轻是如何风华绝代的女子。林雨维突然就回忆起幼年的时光,每天最让人兴奋的事便是守在厨房门口,闻着飘来的阵阵香气猜测母亲又做了什么好吃的。猜对的时候,母亲就会微笑着奖励他一个饭前小布丁。那时,看着被灯光度上光晕的母亲的微笑,他曾认为这是世上最美丽的笑脸。他象所有孩子一样坚信,自己的母亲是世界上最美的女性......
什么东西从他脸上滑落下来。一滴,两滴......落在地板上溅起细小的水花。
蒋云飞从背后抱住了他。
"哭吧,全都哭出来吧......没人会怪你的,雨维......"他的话语仿佛解禁的咒语。林雨维终于大声哭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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