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川————是心(gill1985)
是心(gill1985)  发于:2008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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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慢慢爬起来,抹了抹脸上的血,哑声道:"你这个变态!"躺在床上喘了口气,见闻川像没听见一样,便继续道,"这里又脏又破,只有你才当宝,你老大早就不要你了,你以为他会想住在这种地方?"
闻川的手猛然停了一下,锤子再落下去的时候竟敲到了手上,手指吃痛,钉子掉在地上,清脆的一响。

他以前对食品最挑剔,从来不吃有一点点粗糙的东西,他从来不睡在没有天鹅绒窗帘,没有KINGSIZE的床,没有羊绒地毯,没有大镜子,没有蚕丝被的房间,他从来不说粗口,从来不会用拳头打人,一件衣服从来不穿两次......
他怎么会住在这种又脏又破的地方?
这里又脏又破,只有你才当宝,你老大早就不要你了,你以为他会想住在这种地方?

闻川颓然坐在地上,拿出刚买的火柴划亮点了根烟静静的抽。
见他半天没反应,唐诗挣扎着下了床,走到他面前有些担心的道:"你没事吧?"
"你他妈给老子滚!"
"你说滚我就滚啊!"唐诗顶了一句,倒在床上睡了。
半夜,闻川关了灯,摸索着爬上床去,抱着唐诗,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低低唤了声:"老大......"渐渐的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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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瞥了一眼桌上盛好的薏米粥,撇撇嘴道:"我不吃那个,看起来就不好吃。"
"阿浅以前很喜欢吃呢。"
"以前是以前,现在我看着它就恶心,你去给我倒掉!"
湛端起粥到厨房里倒掉,笑道:"那阿浅要吃什么?"
"我要吃莲花路的水果比萨。"
"我叫小叶去给你买,你先喝点牛奶。"
"做什么让小叶去买,我要你去给我买。"
"阿浅,家里的厨师也会做的,让他们来做好不好?"
"你不去买算了,我不吃了!"浅把牛奶一推,堵气就要站起来。
"我去给你买。"湛立刻让步
"每次都闹成这样,有什么意思,我也不给你添麻烦,我去川西住去,有本事就永远都不要来找我。"
湛立刻陪笑道:"是我错了,阿浅你别生气。"
"谁和你生气,我都饿死了还有力气生气?"
湛忙披上西装道急急的出去了。
浅看着他的背影,无声的叹了口气。
总是这样,湛最爱看他使小性子的样子,最喜欢他强词夺理的态度。浅想让湛改变主意,也只有用这一招了。但也只是小事如此,遇上重大的事情,不管浅怎样,湛也是不会让步的。
浅拿起话机把小叶喊进来。
"浅少爷,您有什么事?"
"闻川到哪里去了?"
"死了,中了三枪。"
"死了?那你刚才和我哥说什么?"
"刚才是向湛少爷报告尸体已经被运回来,以及处理事宜。"
"放屁!"说完这两个字浅自己都吃了一惊,竟然......说粗口?"你老实告诉我,闻川去了哪里?我哥是不是派你去杀他?"
"小叶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不敢欺骗浅少爷。"
浅一只手扶着盛牛奶的杯子,在桌上来回的摩擦,盯着杯里晃动的牛奶,冷冷道:"看来你是不知道我的手段,我劝你还是说实话的好,到时候再开口可就来不及了。"
"小叶不敢欺骗浅少爷。"
"小叶,"浅回头看了他一眼,道:"你跟我哥也有几年了,知道我哥的脾气,如果他要杀你,我未必救得下你,可是如果我和他说要杀你,你想他会不会念着你服侍了他几年的情份呢?"
"......"
"我哥杀人的手段,你也是见识过的,你想试哪一种呢?"
"我......"小叶吓得跪下来,"浅少爷,求您饶命,您要是和湛少爷说,他真会杀了小叶!"
"闻川在哪里?"
"他留下一张字条走了。"
"字条呢?"
"在湛少爷那里。"
"刚才已经被烧了,上面写了什么?"
"上面写......"小叶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老子去找老大了,他妈再也不回来了。"
浅忽然很爽朗的笑了一声:"还是这个样子,不知天高地厚。"这个人仿佛有魔力一般,令他心情都好了起来,就连四周的一切都不再索然无味。
"我哥他派谁去找他了吗?"
"小叶没听说,应该没有。"
"没有?"浅皱了皱眉头,这就怪了......忽然他抬起头来,恍然道:"唐诗,一定是唐诗。大哥竟然让唐诗去杀川,但愿他还没有找到川。"
"浅少爷......"小叶小心的开口:"您还有什么事吗?"
"啊,你下去吧。"
"是。"

不一会儿湛就买了比萨回来了,小心的拆开外盒,把热气腾腾的比萨摆在桌上,瞥了一眼浅一口没动的牛奶,皱眉道:"阿浅,你怎么一口都没喝,都放凉了。"端过来倒掉,换了一杯热的。
浅一面和湛聊天一面吃早餐,折腾了好一会儿才吃完。
"哥,你不是要让小叶给你染头发吗?"
"嗯,一会儿你帮我处理一些事情,这些天事情多得很。"
"不,我一会儿要出去。"
"阿浅,你就帮哥哥一点忙,哥下午陪你去玩,好不好?"
浅看了看他,大声道:"不好!"转身就走了。
小叶拿着染发用具进来,垂头道:"湛少爷......"
"怎么?"
"刚才浅少爷他......"
"问你闻川的事?"
"是。"
"他威胁你,你就告诉他了。"
"是。"小叶忙跪下道:"小叶该死,求湛少爷饶命......"
"这个我去买比萨的时候就知道了,你来替我染头发吧!"
"是!"

小叶服侍湛洗过头,又打上了顔色,开始用热气蒸:"湛少爷......"他小心的开口道,"浅少爷说您派唐诗去杀闻川了。"
"嗯。"
小叶不敢再说,细心的梳着湛如缎子般的长发,阳光透过窗帘照在湛侧脸上,小叶一阵恍惚,忙收摄心神,继续低头梳理湛的长发。


就算从闻川那里学了几句粗口,唐诗毫无疑问是个斯文的人,而至今也没有哪位外国伟人说过:"斯文者,你的名字是谦让。"也没有哪位中国思想家说过:"所谓斯文者,必非霸道者也。"所以唐诗霸道一点,也没让闻川太不可接受,仅仅是没让他"太"不可接受而已。
昨天晚上闻川说:"你他妈给老子滚!"
唐诗说了句"你说滚我就滚啊!"就爬上床睡了。
今天早上闻川对一条腿缠在他腰上的人一阵火大:"你他妈怎么还不滚?"
唐诗当即一瞪眼:"你凭什么让我滚?你他妈想干过就算,没那么容易!"
闻川抓起一件T恤就往头上套,粗声道:"你他妈不滚也可以,不要跟着老子。"
唐诗一把缠住他,理直气壮的道:"不跟着你,我吃什么?"
闻川彻底见识了什么叫做无赖。原来衣衫蓝缕的人为了混口饭吃而耍无赖,衣冠楚楚的人刚给自己耍无赖取了个冠冕堂皇的名字叫混饭吃。
以闻川的想法自然不会有什么高明的法子来对付这种人,所以他提起拳头就揍,唐诗一面躲一面骂:"你他妈干了老子一晚上,还想揍老子,老子是吃定你了!"比之于昨晚,身手灵活了不知多少,闻川竟一下没打着,虽然他也自认没有认真打。毕竟昨天还把他压在床上发泄。
于是两个人一起上街去找浅,唐诗的衣服被撕破了,随便拿了闻川一件穿着,内裤也找不到了,便只穿了一条长裤。闻川不耐烦的看着他穿衣服,见他身上满是伤痕,大半都是昨晚弄出来的,还有一些却是旧伤,想来伤得很深,才会这样留下印记,唐诗淡淡道:"看什么看,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干老子!"
"你他妈给老子快一点,又不是去见你丈母娘!"闻川吼了他一句就出了门,唐诗赶紧跟上,他没有闻川高挑,却长得更细致,虽然一身穿的不伦不类,却掩不住斯文洒脱的气质,闻川重重的哼了一声,找不到词来形容,唐诗看穿他的心事,笑道:"以前叫衣冠禽兽,现在叫布衣难掩风流。"
闻川骂了一句:"操!",不再理他,毕竟想占这人口头上的便宜,于他的文化是不大可能。

又是一天没找到,闻川心情明显不好,走路说话动作越来越粗鲁,一脸阴狠。唐诗笑道:"你心情不好别在大街上吓人,就算吓死一街人你老大也未必会来看看。"
闻川一拳过去:"操,要你管!"
可惜没打着。

"你说苏州城里风景最好是哪里?"
"当然是西湖了。"
于是在不远处买了流水别墅,然后开始添置一切,羊绒的地毯,天鹅绒的窗帘,柔软而温暖。
"真奢侈!"唐诗抿着嘴笑道。
"花的是老子的钱,关你他妈屁事!"
"我他妈住在这里,我不管谁管!"
"谁说你他妈住在这里了,明天就给老子滚出去。"
唐诗往他身上一扑:"你这个没良心的,昨天陪你瞎找了一天,连个人影都没找着,腰酸腿痛,晚上你他妈还把人压在床上一阵蛮干,简直就是禽兽不如,你他妈......"
事实早已证明撒泼的女人是不可理喻的,"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何况泼妇乎,明智的做法是走为上策,然而关于撒泼的男人却史无明文,闻川更是无从查考,于是把唐诗一脚踢开,唐诗再缠上来的时候干脆撕了他的衣服直接把他按的趴在地上,这两天闻川试了很多种体位,最终觉得还是这样最舒服,虽然有点像狗。当然唐诗的说法是:"你他妈根本就是发情的狗!"
"那你他妈还叫那么爽!"

后来闻川说了一句:"老子有预感老大就要回来了。"唐诗便闭了嘴不说话,双手死抓着地毯承受着闻川一次又一次的冲击,指节渐渐发白,羊绒地毯给他抓的一道一道的印。
"真他妈贱!"闻川射在他体内时唐诗恶狠狠的吐出一句,嘴唇咬的全是血。

后来唐诗一直趴在地上喘气,闻川拿了条毛巾在他下体擦了一阵便把他抱进浴室里,往浴缸里一扔,打开莲蓬头放水。
"怎么忽然间这么好?"唐诗动了动身子,下体一阵钝痛。
"老子是怕你他妈弄脏了地毯!"闻川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把水温稍微调高了点。
唐诗恨恨道:"果然是禽兽!"

唐诗出来的时候闻川去练枪了,风衣搭在床上,口袋里落出一张磁片,唐诗拿起来,接进电视机里看。
淫靡的画面,粗暴而温柔的占有,带着宠溺的惩罚,闻川裸露的修长的腿如同利刃一般扎进唐诗一跳一跳的心里。

"你他妈别乱动老子的东西!"闻川一把抢过遥控器,正要关掉,忽然又改变了主意,躺下慢慢看。唐诗很自然的靠在他肩上,道:"他对你很好?"
"嗯。"
"那你还离开他?"
"那时候老子不知道,只想着变强了干他一次。"
唐诗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半天才道:"你简直笨得像只猪!"
"......"
唐诗忽然笑了笑:"我像不像他?"
"长得有点像!"
"很多人都这么说......那你说,是我好,还是他好?"
"废话!"
唐诗咬了他一口,恨恨道:"让你干了好几天,一句好话都没有?你他妈......"
"明天上街买件衬衫穿!"
唐诗愣了一下,随即怒道:"穿起来更像他?你他妈不是人!"翻身下床就走。
闻川也没去追,握着遥控的手抖了一下。

入夜了,浅正准备回去。
"唐诗?"浅看着眼前的人,吃了一惊。
"浅少爷。"唐诗略躬了躬身,道:"属下可不可以和浅少爷单独谈一谈?"
"嗯。"
于是去了酒店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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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小口小口的抿:"我哥让你去杀川,你来找我做什么?"
"属下已经找到他了。"
"我知道,你身上披着他的风衣。他在哪里?"
"属下一会儿就带浅少爷去。"
"带我去?你不怕我哥知道?"
"浅少爷......"唐诗完全没听见浅的话:"您爱的是湛少爷,还是闻川?"
"当然是川......你......你在红茶里放了什么?"
唐诗迅速退到门边,冷冷道:"有你在,他永远都会想找到你。你死了,他就只有我了。"
浅额上溢出大粒的汗珠:"你是我哥的人,竟......竟然......爱上了川?"
"浅少爷,"唐诗举起枪:"得罪了。"
浅忽然很怜悯的看着他:"你知不知道背叛我哥的下场是什么?就算如此,也要背叛吗?"
唐诗脸上忽然闪过一丝恐惧,手都抖了起来。
"你怕了?"浅淡淡道,眼中的怜悯之色一丝也没有减少。
"老子才不怕!"唐诗忽然大吼一声,枪口直抵着浅的额头。
浅笑了笑,道:"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我这么晚不回去,我哥一定会出来找我,你知道的,他找人一向很内行。"
唐诗的瞳孔忽然放大,一根极细的金属线拴在枪上,绳子一抖,枪便脱手飞去,一个平静的声音道:"做杀手的,连枪都拿不好,就没什么用处了。"
湛站在唐诗身后,柔声道:"阿浅,你明知道有毒,还喝下去?"
"谁说我中毒了?"浅一瞬间便神色如常,看了看唐诗,后者正用一种哀求的眼神看着他。浅微微点了点头,道:"哥,我们回去吧。"
"嗯,先问问他闻川在哪里!"湛在唐诗膝弯处开了两枪,唐诗惨呼一声,跪了下去,湛冷冷的盯着他。
浅一把抓住湛的手,道:"我来问。"猛得抓起枪就打在唐诗的左胸,血涌出来,如同一树桃花一般,一片灿烂。唐诗如同解脱般松了口气,嘴唇动了两下便断了气。
"阿浅,他说什么?"湛明知浅是故意杀了唐诗,免得他受折磨,却也没办法。唐诗死前动了动嘴唇,浅读得懂唇语,湛却不能,因此才开口询问。
"他说谢谢。"浅笑道:"哥,回去吧。"
"嗯。"湛应了一声,显然不相信浅刚才的话,却也不再多问,"没吃晚饭吧,给你炖了燕窝。"
"谁要吃那个!"浅心情显然很好:"我要吃烤全羊,现在就打电话回去让他们烤上。"
湛依言打了个电话让厨房做烤全羊,开了车和浅回去了。

小圆桌上摆着精致的饭菜,浅就坐在湛身边,触手可及。
湛不喜欢十几米长的桌子,长得听不见另一头浅的声音。
"湛少爷......",两个送菜的仆人合端着烤全羊看了看已经摆得满满的桌子,恭的请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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