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野有点扫兴地叹气,歇了一会,小心不弄脏了床单,然后抱起死睡不起的殷卫走进浴室。
......要不是连那么狠狠的搞他都没有反应,肖野大概真要以为殷卫是在装睡了。一般怎么叫都叫不醒的睡眠只有两种情况:装睡或者死亡。
这么想着,肖野忙探手到殷卫的鼻下,被喷上一股热气之后才放心地将臂弯里无意识的躯体放进浴缸。
伺候了殷卫一个晚上:洗澡,从头到脚洗刷干净,再服侍他躺到床上;不想早晨竟被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抢走了薄被!?
肖野有选择性的记忆似乎全然忘却了前一天晚上自己未经对方允许就无礼地侵犯了对方的事情,只是为自己冻醒的事实而忿忿不平。
注视蜷缩着裹成大茧子似的家伙好一会,肖野忍不住再凑近了些,浴液混合着殷卫自身的天然味道环绕在自己鼻端,他不禁回想起洗澡时自己双手搓揉过的每一寸肌肤,健康小麦色的肌理优美的身体,还有中心部位因为不见阳光而现出近于白皙的嫩色......想着就止不住食指大动。
他如同剥糖纸一般,心存雀跃地慢慢剥掉殷卫的薄被,一点一点,露出睡得像个娃娃的脸蛋。漆黑的发丝散落额间,过长的浏海几乎挡住了眼睛。
肖野轻轻拨开浏海,睡梦中的殷卫一张小脸安谧祥和,完全找不见平日里一贯沉郁阴霾的痕迹。他无意识地凑得更近,呼出的气息扑打在对方脸上,连又长又密的眼睫毛也跟着不住忽扇。
肖野猛地一下子扯开被子,露出一具与自己同样赤裸着的男性躯体,如之前自己的想象完全相符的像只仰卧的小兽一样蜷着爪子。
望着因为突然暴露在空气当中而哆嗦着蜷得更紧的殷卫,肖野登时感到一股难以控制的兴奋从下腹部腾的一下升了起来,他抓住殷卫的脚腕,打开他蜷成一团的身体。
殷卫顿时惊醒过来。睁大的眼眸仍不可避免的带有几抹迷糊与茫然,但是这种找不到焦点的目光很快便趋于清利,笔直地瞪向肖野。
"你要干......"
冷然的质问没能完全出口,嘴唇就叫对方堵住,探进来的舌头不住的在口腔内搅和,殷卫想要躲闪,抵在枕头上的后脑勺,怎么也动弹不得。
"......放......"
身体被大大地拉开,头脑中升起警戒的讯号,殷卫努力想要并拢双腿,却反而被对方有力的大手猛地扳开、抬起,压下的男性躯体以及迅速挺进的灼热性器无一不证明了他的挣动终于再次颓然无功。
殷卫也只有将全部精力集中到提醒自己绝对不可以逸出口任何一声呻吟。
整个身体被折成难以想象的角度,分开的大腿中间挤进肖野充满男性阳刚气势的身躯,他压在自己身上激烈地律动着,每一下都深深的插进去,顶得五脏六腑似乎都离了原位,殷卫紧紧咬住下嘴唇,染了一层水雾的眸子仍倔强不已地瞪住对方。
肖野不怀好意的在殷卫耳边吹着气,随着潮热的气息一同鼓荡着殷卫耳膜的还有对方下流的话语。
"你倒是出声呀!让我再听听你昨天夜里的哼哼声,叫得可比女人还浪哟。"
对前夜毫无印象的殷卫惊讶地望向肖野。
肖野得意的笑起来。轻柔的呢喃却叫殷卫瞬间僵硬了身体。
"忘记了吗......昨儿夜里,你也是这样,在我的下面,不过醉得昏昏沉沉的你可比现在淫荡得多了。"
说着,肖野用力一顶,突如其来的刺激令殷卫失口叫出了声:
"啊--!"
撕裂般的巨大疼痛笼罩了全身,可是被刺激到的前列腺还是令自己的那里硬挺起来,讨好似的颤抖着贴上肖野的腹部。殷卫不由得因为自己身体的不听使唤而感到十分的羞耻。
"嗯,就是这样,来吧,叫出声来!"
肖野一出一进不断律动的身体同时摩擦着殷卫的性器,前后夹击的强烈刺激让他痛苦地闭上眼睛,抓住床单的双手越发的收紧。
"叫呀,接着叫,别忍着......"
肖野抓住殷卫的肩膀,狠狠地把他拉向自己,深埋体内的性器更加深入地顶了进去。
"啊啊啊--!"
声音刚落,肖野还没来得及绽开得意的笑容,两个人就听见紧闭的门板上传来叩叩叩的敲门声,不约而同愣了,动作也停顿下来。
暂停动作的肖野看到殷卫的目光中掺杂着紧张与不安,不禁诡异地微笑起来。
"殷卫?刚才是你在叫吗?"
门外是殷卫***声音。
肖野嘴角诡异的笑痕一下子变得犹为深重。
他俯在殷卫的耳边,轻轻说道:
"我们来玩点刺激的吧!"
迎上殷卫疑惑的目光,肖野咧齿一笑,抓在他肩头的手指加大力道,猛然将他拉向自己,同时自己挺腰往上一迎--
"啊......"
只简短地叫出一声,马上意识到母亲就在门外的殷卫急忙捂住了嘴巴。
"殷卫?"
又是叩叩叩的几声敲门响动。
肖野的嘴巴依旧凑在殷卫的耳边。
"别让母亲大人等得不耐烦了,你再叫一声,再接着叫,让你妈妈也一起欣赏欣赏!"
殷卫使劲朝他瞪过去一眼。
祈祷着门板足够隔音、可以隔绝掉一切不好的声响,殷卫在肖野猛烈异常的抽插动作当中深深吸了口气,抵受住几乎颠覆众生的狂乱快感,大声回答门外的妈妈:
"我......我没事,只是......做噩梦而已!"
声音隐隐带着颤抖的尾音,只好期望门外的妈妈没有听见这种不寻常的波动,殷卫死死瞪住上面的肖野,看到对方越扬越高的唇角而愤恨不已。
"喔,是这样啊......那你再接着睡会儿吧。"
母亲这样说着,很快门外便没了动静。即使知道母亲的脚步一向放得极轻,加上穿的又是柔软的绒毛软底拖鞋,没有听见门外远走的脚步声音也算是正常,可是非常情况下的殷卫却因为无法找到母亲确然远离的证据而仍旧惶惶不安。
承受着强壮并且精力十足的男人不知疲倦的侵虐,被贝齿死死咬着的下唇渐渐渗出血滴,但他仍不知疼痛地紧咬不放,生怕自己一时忍耐不住而呻吟出声。
"妈的!"
看不惯殷卫这种自虐般的行为,肖野恨恨地骂出一句,大手强硬地捏住他的下颌,一使劲,强迫他张大嘴巴,接着伸手指进去反复搅动,捉着他的小舌头两相缠绕,瞧见他的脸蛋越发的潮红起来,湿润的眼神似乎也萌动起异样的神采。
然后感觉到自己的欲望更为肿胀的肖野随即听见一声低哑隐约的呻吟从喉咙深处滚动着涌了上来。
"呜......"
短暂的一阵惊喜过后,殷卫似泣的呜咽却让原本一直期待着的肖野不由自主地愣住,甚至连埋进对方体内的欲望也忘记了插送的动作。他呆呆地望向虽然眼眸潮湿得厉害、甚至连眼角都是湿乎乎......可是仍然以一副倔强无比的姿态凶狠地瞪向自己的殷卫......突然觉得,有一点点莫名的情绪流过心尖。
肖野俯下身子,在殷卫无措得有些慌乱的瞪视下,舌尖舔过他唇上的点点猩红,随即迅速侵入因为吃惊而微微开启的嘴巴,吸吮,用力地吸吮。
卧室内湿重的空气中飘散着的情欲的淫糜味道不断漫延开来,越来越急促的喘息类似于野兽喉咙间呜噜着的低吼,两相纠缠的起伏喘动早已经分不清彼此。肖野抽动的速度逐渐加快,随着交叠的身体不约而同的一阵痉挛,两个人几乎同时达到高潮。
安静的卧室里只听见粗重的呼吸声交相呼应,这一场性事令两个人精疲力竭,瘫软的身体哪怕是一只小手指头也不想抬起。
肖野保持着压住殷卫的姿势,趴在他的身上歇息。彼此互不服气的瞪视似乎成了此时无声无力的唯一对峙,肖野回瞪着殷卫好一阵,恢复的气力不耐烦再这样沉默下去,他挑衅着轻笑起来,说道:
"怎样,我搞得你很爽吧?"
仍然埋在殷卫体内的性器作势一动,些许白浊色的液体也随之流出,更增添了几分糜烂的色欲气息。
殷卫没吭声,只是凶凶地死瞪住肖野。
肖野笑着,轻佻地抬手挑起殷卫汗湿的浏海。却被殷卫用力一巴掌打在手上,疼得缩了回去。依然是嘲讽的笑弄口气,说道:
"瞧你被男人搞成这样还能达到高潮,你是天生就喜欢男人的吧?"
双手抵住肖野的胸膛,阴沉着脸的殷卫使劲把他推开。肖野笑了笑,顺势从他身上爬起,也不在意自己全身光裸,就那么双手叉着腰站在床头,居高临下地望向殷卫。
已经僵硬麻木的两条腿几乎合不起来,但是又决不肯在肖野面前示弱,殷卫咬紧牙关,勉强移动着身体。身子稍稍一动,就感到从后面那个胀痛不已的部位不断流出潮热的液体,同时又被对方似笑非笑的视线紧紧盯住,殷卫顿时觉得难堪羞耻到无以复加的程度。
正默默鄙弃着这样的自己,却一下子身体腾空而起,突如其来的惊吓令殷卫下意识抓紧离自己最近的物体。惊魂甫定,他发现自己竟然是被肖野一把捞了起来,而自己紧紧抓住的"物体"则是肖野的脖颈,过于大力的手劲勒得肖野一脸扭曲地不住呼痛。
"喂喂喂,我说你......轻点成吗?"
殷卫冷哼一声,松开手指。
"......放我下来。"
虽然身处弱势,他仍努力把话说得力道十足。
肖野闻言轻嗤,不客气地说道:
"得了吧,放你下去?走得动吗你?事后的处理工作可是男人的责任喔。别那么矫情了,天生就是被男人上的料,你就安分点好好享受着吧。"
殷卫狠狠瞪他。
"我就算天生喜欢被男人搞,也不会看上你这种混蛋!"
"哟,是吗?那可真是我的幸运啊。"
肖野不以为意地笑笑,大步走进浴室,将殷卫放入浴缸,猛然旋开的水龙头里喷出的冷水毫不留情地浇了殷卫一头一身。被突然而出的冷水狠狠一激,殷卫不由自主打起哆嗦,愤恨不已地瞪视住肖野。
"对不起哟,我忘记打开热水阀了。"
简直跟嘲讽没什么两样的道歉叫殷卫听得更为愤慨。
殷卫忿忿地想,绝对绝对不能轻饶了这个混蛋!
......绝对不能!
之二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们就是对头。
肖野与殷卫都是以游泳特招生的身份进入市一中的。头一次见面是在游泳馆内,恰好站到一块的两人挨个做完自我介绍之后,因为初中的时候在比赛中都混得小有名气而曾经不止一次听到过对方的名头,于是彼此对视一眼,脑海里不由得浮现出类似的感叹:
"原来那个什么肖野(殷卫)的就是他啊......哼。"
一开始无意识的轻哼在两人的不断接触当中逐步变化,或冷嘲或热讽或意味深长或复杂难辨,唯一保留至今的大概只有从最初便埋下的隐隐的不服气吧。
较着劲在训练中死咬对方不放,齐头并进的架势看得其他纯粹玩票性质的小队员们止不住的咋舌。
"好厉害哦!"
"游得那么快吔!"
赢得的声声赞赏始终分不清究竟是在夸谁。于是头一次的不分彼此,便是在这一池荡漾碧波之间,众口钦佩不断。
笑吟吟爬上岸的肖野忍不住就要展现一番他的谦逊大度。他朝同样水淋淋从水里爬出来的殷卫伸手过去,姿态亲密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错嘛。"
虽然随口夸赞的话听不出一点诚意。
殷卫瞪他一眼,毫不客气地扒拉开他的爪子,径自往更衣室走去,像个哑巴似的没吭一声。
而肖野则愣住,随即觉得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了脸面而忿忿不已地用力甩了甩沾满水的手。
似乎是天生犯冲,两个人几乎从最初的见面开始,就已然把彼此关系搞得糟糕透顶了。
第一天训练过后,疲惫的肌肉充分享受着热水沐浴,肖野美滋滋地在更衣室里大洗特洗了好一阵子,然后非常沉痛地发现......自己竟然忘记带浴巾了......!
乐极生悲。
正暗自懊丧着,突然眼前一亮,肖野心中立刻生起了几分柳暗花明的惊喜:只见自己身边触手可及的椅背上搭着一条干干净净的浴巾,又大又白的浴巾令他垂涎三尺。他放开喉咙大喊:
"这谁的毛巾啊?有主儿没有?......没人认,我可就不客气了!"
一连问了好几声也没人答应,肖野环视更衣室一片乱糟糟的景象,大家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顶多只是闻声往肖野这边扫一眼,没人应声。于是肖野更不管三七二十一,抓过来浴巾裹住身体,就开始上下擦拭起来。
舒了口气,肖野顺手将用过的浴巾往椅背上一搭。前一刻还干爽洁白的浴巾此时湿答答地耷拉着,肖野心存感激地望过去一眼,穿衣服的动作仍在继续,随着套头T恤刷的一下蒙住了脑袋,视野当中的浴巾也紧跟着消失在柔软的深色棉布之后了。
好奇心始终作祟的想知道浴巾的主人究竟是谁,已经成为肖野大幅度减缓穿衣速度的最大原因。
而直到肖野连运动鞋都穿好了的时候,那个令他期盼已久的神秘人物才姗姗然出现在他的面前。
浑身湿漉漉的,从洗浴间出来的殷卫缓慢走到肖野身边,逐渐聚焦到明显被人用过的浴巾上的目光一怔之下,顿时迸射出十分愤怒的光芒,整个人也越发的阴沉起来。
肖野仿佛瞧见一缕缕标志着"怒火!"、"愤恨!"的青烟自殷卫的头顶袅袅升高,他使劲闭了闭眼,再张开的时候,只见面前光裸的男孩已经抓起搭在椅背的浴巾,脸色阴霾非常。
浓重的压迫,不由自主叫人感觉有点张口结舌的说不出话,肖野咽着唾液,指着对方手里的浴巾,讪讪地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因为我没带毛巾,所以就借用了一下。"
殷卫的视线缓慢从浴巾转移到肖野的脸上,好象很艰难似的,一字一顿地说道:
"是你干的?"
"啊?啊啊,当时我也有问这是谁的呀,不过半天都没人回答,所以我就先用......"
话还没说完,就被重重的一脚踢中他作为男人来讲最最应该宝贝的部位,肖野生平头一次与断子绝孙的巨大痛苦如此接近。
捂住痛处,肖野疼得龇牙咧嘴。
"你......不就......不就是一块浴巾而已,你他妈......你他妈至于吗你!?"
回答他的是一声不屑的冷嗤:
"呿!"
......从此两个人正式结下梁子。
其实肖野决不是小肚鸡肠的男孩,从他的身上,完全可以体味出些许的豪爽大气的男子汉风范,对于与殷卫结仇的所谓导火索事件,用他的话来讲,就是:"大老爷们犯得着为区区一块浴巾撕破了脸吗!?"
生性爽朗、并且一向以"大老爷们"自居的他又怎么可能为了那么一丁点小事就跟队友相互仇视!?虽然浴巾事件的确差一点便导致了他下半生性福不再的可怕结果没错,但是造成他与殷卫之间恶劣关系上升至战略性高度的,却是另外一件,说起来很有些......惭愧的事情。
不过不是连古人们都广为宣扬这种精神了吗,说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所以肖野在意思意思而已的稍稍惭愧了一下下之后,很快就理直气壮地挺起了他傲气十足的胸膛。
......确实是因为一个女孩的关系。
十分庸俗十分无聊的戏码,两个敌视的男人之间,夹进去的一个女孩,加剧某一方对另一方单向敌视的女孩,那个叫作赵赵的女孩。
这种近似三角的关系,简单来说,就是肖野看不惯自己最喜欢的女孩总跟自己最讨厌的对头凑到一起。
肖野与殷卫被分在不同的两个班级,而一眼就把肖野的七魂六魄迷去了大半的赵赵不但与殷卫同班,而且更是同桌、好友。
于是想多瞧瞧"心上人"几眼而在对方附近不住晃悠的肖野,则很不幸地、但又是不可避免地同时看见自己最为不想见到的死对头的身影,尤其叫他所不能忍受的是,那两个人常常是以一副十分"亲密"的姿态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