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盟主————灰湖
灰湖  发于:2008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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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淡的双眸瞬间一亮,如流光乍泄,便又隐于漆黑中。手指微动,已握了利石在手......

伏于玉如虹身上的喜夫人已现微喘,阴穴微夹着往上抽,磨擦着柱身的快感引得她一串呻吟。而这样的快感对她来说却是远远不够,在抽至顶端时,又突地下沉,紧紧将炙热的顶入自己的更深处,最深处。那阵阵麻栗又酥人的快感直教她摆动身子,青丝粘沾在汗湿的两颊、背后、双峰间,微仰着头急遽喘息,似享受又似迷乱......

反观玉如虹,虽是玉面通红,汗如雨下,眸子却依然清澈,不屑地瞟过身上形似疯狂的喜夫人,将担忧的目光投向不远的戒嗔--

这一看,却教玉如虹的理智灰飞烟灭,那个老色魔......竟然操着他的狗东西进入戒嗔那里?!没看到他那里已经流了许多血了么?居然还疯狂地顶入......

"去死吧!老妖婆!"玉如虹暴吼,双目尽赤,趁喜夫人疯狂喘息时,竟然凝了全部力量,一指戳向她的气海穴......

气海穴乃是人之重穴,若被破,数十年功力便全部散尽,化为乌有。

一个中了软骨散又被点了穴道之人,谁能想他竟还能发力?喜夫人所料不及,由此破功。但在气海穴被破的刹那,她蓄了毕生之力击向玉如虹心口,顿时教他口喷鲜血,昏死过去。而喜夫人亦昏迷过去,原来一头如瀑黑发瞬间变成灰白,嫩白细腻的肌肤亦变为鸡皮鹤颜,层层皱纹几可夹蚊!

几乎是在玉如虹发难的同时,戒嗔亦出手了,尖利的石块拼了全力刺入欢魔的命门,温热的血液流满了手......

双手顶着戒嗔双腿正在快活的欢魔,不曾想,手无寸铁又失了功力之人竟还能杀人?双目精光暴射,拼了仅剩的功力捏碎他左腿膝盖,而后头一歪倒在了戒嗔身上。

戒嗔左肩已断,左臂形同虚设,如今左腿又断,刺骨的疼痛教他浑身直冒冷汗,却仍咬着牙,用仅能用的右手与右脚将欢魔从自己的身体里踢开。一手一脚爬向不远的玉如虹,唤道:"如虹?如虹......如......玉如虹......"该死的,为何他的声音这么弱?玉如虹怕是听不到吧?分明如此此近的距离,为何他却是爬了许久都未到他身边?

双眸一黑,戒嗔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身上未着寸缕,冰冷不平的地面似要将他的热气吸光,寒冷侵袭到骨子里......打了个寒颤,戒嗔觉得胸口一阵刺痛,是刚才挨的一掌所致。不过,却让他清醒过来,继续往前爬着,眼前冒着金星,身体亦越来越重......手指触摸到温热的物体?戒嗔心中一喜,用力睁开眼,却是那老得掉渣的喜魔......戒嗔欲推开她却又无力,不禁着急,咬着下唇用尽了力气去推,只将她的上身往地上挪了挪,她与玉如虹相连之处他已无能为力了......

无力地倒在玉如虹的胸前,戒嗔喃喃着:"玉如虹,快点醒来吧......如虹......如虹......别睡了......"不知不觉,泪已满腮,一滴一滴,温热的泪水濡湿他的胸口。

如虹,玉如虹......你再不醒来我要睡了......

玉如虹眨了眨眼,缓缓睁开眼,却觉得胸口像压着什么,很重,压得他快喘不过气来,因此,他才会醒来。抬首,心口的刺痛教他倒吸了口气,却也教他看见那是戒嗔的头,不由微微一笑,他总算肯主动接近自己了?

眼珠转了转,突地睁大眼,他差点忘了刚才发生的事了!抬手推了推戒嗔,却见他一动不动,不由心焦,叫着:"戒嗔?戒嗔、戒嗔......"

没有回答,身上的人依然一动不动。玉如虹已顾不得钻心的疼,轻轻移开他的头,坐起。蓦地似见鬼一般瞪直了眼--

"你还没死?老妖婆!"

喜魔亦是醒来,只是异常虚弱。

"移开你的臭皮壳!"玉如虹恶毒地说。自己的那个竟还在老妖婆的体内,想想都恶心!

于是干脆自己动手推开她,也不管此举引得心口更是痛,腥味涌至喉间,一缕缕鲜红血液顺着嘴角流淌到胸前,像是寒冬里的火焰,异常刺目却又妖艳......

喜魔软软瘫在地上,生命已是无多,覆于眼皮下的眼珠却是如刺般射在玉如虹身上。她恨!她不解--

"你不是......失了内力......被制住穴道么?"为何他还能动?

"哼,教你这老妖婆死得明白!小爷的奇经八脉移过位,与常人偏了半分;至于软骨散,那种东西至多困得了我一时半刻,时间一长药效自然失灵。"玉如虹抬起戒嗔的身子,靠在自己胸口,眼角晶莹湿亮一片,他这是哭了么?为什么?"戒嗔,你醒醒......戒嗔......"糟了,他的身体好凉!不会......不会的......他不会死的!探了探鼻口,幸好还有温热的气息,当下凝了只剩的一成功力,渡真气给他......

喜魔躺在地上,瞄了瞄倒在另一边地上浑身上血,已没有气息的欢魔,看样子已是断气了。不禁悲恨交加,淬毒似的目光射在玉如虹长发披散的背上。

温暖的气息包围了他,戒嗔动了动,睁开眼,声音极为虚弱,若非玉如虹与他贴着身,怕是听不到了,"......如虹,你没事吧?"

"傻瓜......自己都断手断脚了还管别人......"玉如虹欲抱他,却又怕伤了他。

戒嗔掐着坐起身,转首,却看到他嘴角沿至胸口的血丝,不禁着慌:"你受伤了?"

"没你伤的重,放心......"失去血色的双唇漾开一朵笑容,玉如虹觉得此刻是幸福的,自己对戒嗔做出那么多不可原谅的行为,他却依然关心自己,这教他怎舍得放开他?

在他们互相询问时,谁也没有注意到,喜魔悄悄地爬将过来,已至玉如虹身后,手持匕首捅向玉如虹背心窝......

戒嗔面对着玉如虹,待瞧及他背后寒光一闪,出声警告已是不及,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他将玉如虹往左扑倒,覆在他身上......

这一倒,匕首便慢了半分,却继续刺下来!

玉如虹亦看到了危急的情况--匕首散发着森冷光芒,朝戒嗔的背腰刺下!心中登时揪紧,他已是重伤到奄奄一息,若再挨这一下......无法想像,亦不敢想像......

没有多余的时间,玉如虹咬了咬牙,一个翻身将戒嗔压在身下。

这个滚动是朝着喜魔的方向滚进,匕首原势插下,只刺进了玉如虹的右上臂......与此同时,玉如虹左手朝喜魔的死穴点去......只是,左指竟没有触到对方?

玉如虹大惊,他故意滚向这老妖婆,为的就是这一击......难道她功力尚存?回头一看,不禁呆了一下--

老妖婆倒在地,眼睛睁得大大的,眉心赫然插着他的出云剑!

身下,戒嗔涌出一口殷红鲜血,断断续续道:"我杀......了两个人......怕是......呃......见不到佛......佛祖了......"

原来戒嗔方才被压身下时,右手拇指被什么割到,于是随手拿来掷向喜魔,竟也误打误撞取了她性命。只是经这一拼力,又牵动了早就震伤的肺腑,是以吐出大口的鲜血,视线逐渐模糊起来......

见他模样,玉如虹心如刀绞,眼泪如断线的风筝,抑不住往下掉。他怕,他从未像此刻这般怕过,怕戒嗔会就此离他而去......他不是一直想逃离自己么?他会趁此永远地逃离的......

"不行、不行......我不会让你去见你的佛祖的!我要把你留在身边哪里都不让你去......"

玉如虹忘了自己的右臂上还插着匕首,血如泉水般流出却无所觉。方才的几番拼命使的心口更是剧烈疼痛,似要裂开,体力严重透支,但他不能就此倒下--

摇摇晃晃地站起,拉来落在不远处的破碎衣衫,给戒嗔与自己穿上。弯身去扶戒嗔,喉间却是一甜,呕了一口血在戒嗔身上......

腥红的血似火焰一般灼热,眼神本是迷离的戒嗔用力地撑开眼,道:"你走......别管我......"

玉如虹咬着牙,硬是撑起他,踉踉跄跄几乎是半拖着往山洞外走。

"你......叫你......别管......"戒嗔的声音几近蚊吟,虽是半醒半昏迷,却清楚玉如虹本身亦是无法支撑了,何况还要拖上他......

"不行......我还想......永远缠着你......"玉如虹已是话不成句,呼吸粗急而紊乱,一不小心脚下踩到一粒小石子,整个人往地上摔!脑中想的是,不能摔到了戒嗔......落地的刹那,玉如虹将他用力搂进怀里,以背着地。这一摔又将二人震地呕出几口鲜血,就这么动也不动地瘫在地上半晌。

凌晨的月牙儿更是明亮,风轻轻地吹,却是刺骨冰寒。

与湿润的泥土相触的背部一片冰冷,钻入骨髓的寒冷教玉如虹连打了几个寒颤,感到身上的人亦在打颤,不禁叫他,"戒嗔,戒嗔......戒嗔你回答我,戒嗔?"

身上的人除了身体不停抖动,却没有任何回应。

玉如虹的心已是绷得死紧,稍一轻触便会悉数碎裂......

费尽了力气,他才半抱半拖着戒嗔站起来,继续往山下移动。

此处是高达五百多丈的山腰,早就没有台阶,崎岖不平的山路甚至长满了野草藤蔓。二人不知跌倒几次,爬了几次,身上尽是擦伤与於痕,那模样真是狼狈又凄惨。

便是如此,二人却是连许里路都没有走过。

再一次跌倒,依然是玉如虹垫背。痛的几欲昏厥时,胸口湿湿热热的液体将他拉回神智--

"戒嗔......"

戒嗔仍是无声,泪却无法止住。

玉如虹,他贵为小王爷,千金之躯......这种时刻没他大可丢下自己不管,没有拖累的话,他获救的机会更大。可是、可是、他竟然一直带着成为累赘的自己,每一次的摔倒他都以已为背,保护着他这没用的人,却害得自己伤势更重......教他怎不心疼,怎不悲伤?

"戒嗔?戒......"玉如虹觉得自己快要睡了。

"......"

"你说......什么?"虽然没有声音,但玉如虹知道戒嗔说话了。

"傻......瓜......"

声音只在喉间,可玉如虹听见了,被骂了却很高兴,心神一松,已然昏厥。

"如虹?如虹?"戒嗔叫他,可声音却连自己都听不到,眼神逐渐涣散......

他们要死在这儿了么?......只是连累了如虹......

月儿清凉如水,风止云散......

(完结?开个玩笑,不过这样的气氛很适用这两个字嘛!某湖就是有心完结也会被大家念得耳朵生茧,所以很识时务地继续--)

破破烂烂未经修葺的屋顶,墙体斑驳有流水的痕迹,并且长了青苔,床板硬的要命,棉被是粗布做的,且散发着一股子霉味......啧啧,这是不九华山天台峰上的那间破庙么?他对这霉味可是印章深刻啊!

"啊--?--"

一声惊叫后,是半刻的停顿,接着又响起大喊大叫的声音:"哇哇哇!他醒了!玉如虹醒了!"

玉如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叫个鬼啊!斜眼瞄去,不禁吓了一跳,他们什么时候来的?

破屋子里,挤了满满的人,四大公子、金龙帮的人、竟然还有过二面之缘的师叔侄三人。那个大喊大叫的不就是那金龙帮的小鬼贺青么?他们怎么凑到一起了,还来到这里?对了,戒嗔,他呢?

玉如虹猛一激灵,欲坐起来,才一动,全身的疼痛教让闷哼了一声,心口更是像要裂开。

"你不要命了,伤没好之前别乱动。"南宫狠狠瞪着他,如有可能,他很想揍玉如虹!

"戒嗔,戒嗔呢?戒嗔在哪里?"玉如虹对他的无理视若未睹,又挣扎着坐起身,一双眼睛到处看,却被床前诸多人挡住,哪能见到戒嗔的身影?"别挡着我,戒嗔呢?"

"他没事,就在这里休息。"东方示意大家退开,别挡着他的视线。

玉如虹瞧去,只见对面安着一张临时搬来的木板床,青灰的棉被下,戒嗔一动不动地躺着。如此,玉如虹怎会安心?竟然要下床去看他......

东方与西门一左一右压住他,"你还不能乱动,别起来......"

众人也七嘴八舌地劝道:"对啊,玉盟主,你的伤还没好,暂时不能动......"

"走开!"玉如虹冷冷盯着他们,有着不容拒绝的气势。

众人一愣,只见玉如虹甩开东方与北冥,下了床,摇摇晃晃朝戒嗔走去。见到他苍白削瘦的俊容,眉心紧紧地锁着,似在忍着万般疼痛,不由一阵心疼。掀开棉被,那浑身雪白的绷带刺得他的眼直发涩,盖回被子,玉如虹背对着众人问:"他......怎么样?"

那金龙帮的绿衣女子回道:"他的左肩、左腿关节尽裂,胸肋断了三根,肺腑严重震伤,且失血过多,又高烧不退......"

玉如虹的身上散发着冷绝肃杀之气,竟至压迫得她无法再说下去。

知道他想要什么答案,东方暗叹了口气,道:"戒嗔已无生命之危,关节处已用断续膏续上,高烧也已退了,只是昏迷了七天七夜尚未醒来。"

闻知他不会有事,玉如虹松了口气,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后栽......

东方与西门眼明手快,赶紧将他接住,扶回床上躺下。

便在这时,戒嗔亦醒来,发现自己的左半边竟一丝不能动弹。耳边却充斥着嗡嗡声,稍稍转过头,见是熟悉之人,不由一怔,他还没死么?

"戒嗔师父,你醒了?"一中年男人蹲到戒嗔床前,担心地看着他,"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一听戒嗔醒了,玉如虹又要起来,众人拗不过他,由东方扶着他过去。

看到向自己走来的身影,戒嗔双一亮,他没事,那就好。只是--

"我怎会在这里?"

中年男子回道:"那天我们不是照过面么?我本是要去黄山,途经九华山便上来访友,打算次日再行。当夜我们投宿济宁寺,与老友聊了一晚,正欲休息时,却听到一阵啸声,后隐约有打斗声传来,等我们上去找时却又不见了人影。后来找了差不多一个时辰都找不到,正打算离去,却又听得一声异响,便又往上找,等我们找到时你与玉少侠,你们已经昏迷不醒了。于是我们把你们抬下来,正巧素有医仙之称的心源大师竟然禅居此处,总算救回你们一命。"

"多谢季大侠相救之恩!戒嗔没齿不忘......"

"哎--说哪的话,我还得感谢二位杀了双魔,不但为武林除害,也为我们天雷门报了仇!"中年男人很是敬佩地看着二人,年纪轻轻便杀了二个魔头,不管他们用的是何方法,总之已是非常了不得了!

"季大侠......"

"戒嗔师父,你不用不好意思,要知道你们现在可是武林中的大名人了!你们舍命杀了两大魔头,江湖中人人称道,已是万人敬重的大侠了!"中年男人笑着,想到一事,又皱了眉,"只是,三天前武林中又出了大事,武林各派的精英损伤无数......"

"季大侠......"东方打断他的话,"他们俩刚醒来,不宜多说,有什么江湖消息过几天再说吧,现在刻让他们好好休息了。"

中年男子点头称是,当下起身,竟然与众人辞行:"各位,季某尚有事要回本门,就此别过。"

此时,金龙帮的徐宏亦上前道:"双魔即除,且又在此耽搁了七日,帮里恐有吩咐,我们也该告辞了。"

两个姑娘自是恋恋不舍,却不得不随师兄弟回去。

挽留过后,一帮人便浩浩荡荡离去。

屋里只剩四大公子与二个伤号,登时冷清不少。

"耳根总算清静了!"玉如虹冷哼,瞄了东方一眼,便转头看着面色苍白的戒嗔,声音不禁温柔多了,"戒嗔,你觉得哪里痛么?"

戒嗔摇头,张了张嘴,说出的话却是异常沙哑粗嘎:"你......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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