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涂皇帝和小官————杯子
杯子  发于:2008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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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那是因为他年纪小,那么现在他长大了,总可以保护一下自己喜欢的东西了吧??

 


新科进士们进宫了。
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台阶上经过宫门,鱼贯而入。
泉在宝座上看不见颜。
离的太远啊,何况只有前三甲才能进殿。颜的成绩中等偏下,殿外穿着红衫黑冠的有近百人,怎么可能找得到?

尽管如此,泉还是很高兴。听见官员念出颜名字的时候,他挑起嘴角,笑。

颜说,他不喜欢应酬、不喜欢公文、不喜欢刑律。当官的话只求温饱。
泉特别给他挑了礼部,主管祭祀的长官下设二十名副手之一。
事实上就算颜考上状元,一心打算干点事业,泉也一定会给他派个闲职的。颜是他的人,要抛头露面做什么?

 


夜里。薄薄床帐挡不住旖旎春色。

『啊,只给你这么小的一个官做?』泉装作不平道,右手指试探着进入颜润滑过的后穴。

痉挛般的快感让颜很难集中精神说话,『嗯~~嗯~~~没有~~~~呃啊~~~嗯~~~~~~你~~~』

『要不要我回去给你问问?换个有油水的差事吧~~』
两根手指能进去,应该差不多了。

『不要啊~~~』颜哑声道,他胸部起伏,那两粒茱萸由于被唾液滋润而特别感到凉意。他凭感觉找到泉早已硬立的分身,双腿张开,用手扶着慢慢往下坐。

泉在黑暗中了然的笑,『真的不要?』
他揉过颜散开的长发,捧起情人嫣红如醉的脸,吻上他的唇,柔软湿润的触感配上下身被火热紧紧包围,真是想一辈子就这么下去了。

颜轻轻呻吟着,开始提臀收腰。
被内壁的收缩刺激到的泉连忙回过神来如履薄冰的伺候新科进士大人。

4
颜搬到京城已经大半年了。京城居不易,礼部新任小官的薪水不足以养活两个人,而且他的母亲暂时不想离开小县。这让两人的私会更加方便。泉没有在颜的身边安插眼线。颜在京城朋友不多,母亲姐姐也不在身边,他倾诉的对象只有泉。泉很高兴颜对他有了更多依赖。有次颜抱怨上面的长官不讲理,泉回去便找个接口差人把那个长官调了个远职。第二天晚上颜大叹自己运气好,他脸上兴奋开心的神情让泉也跟着兴奋开心的不得了。

『他不知道我是皇帝呢。』泉很得意。

有时候泉会和颜以暗号相约,有时候泉就不请自来。
泉很喜欢不请自来。他喜欢在颜没有防备的时候从后面抱上颜的腰,感觉到颜身体明显的颤抖,然后迎上颜转过来的脸,准确的找到他的唇,吻下去,堵住颜将出口的惊叫或者抱怨。
他实在很喜欢这种完全占据主导的亲热方式。可颜不怎么喜欢。他心眼很小,只求平平稳稳的过日子,甜甜蜜蜜的上床。『惊喜』这种东西啊,他是欢迎讨厌的上司被调职,但不欢迎突如其来的访客,更不想被半夜摸进门的家伙吓到。为了这个问题他跟泉沟通过几次,无效。就在这时候,颜的母亲病了[自由自在]。
积年旧疾复发,母亲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吃什么吐什么。颜收到信便立即告假回家探望。
走的匆忙,他没有看到泉给留的信号。

一灯如豆,暖炉烧的红红的,火光的影子在泉年轻的脸上不断跳跃。泉张开眼,发现窗的那边隐约有点白光。身上凉意阵阵。
原来他刚才睡着了啊。而该来的人却整夜都没有来。泉恼火的蹙眉。

等再次遇上颜已经是7、8天之后的事情了。
泉几次留暗号约人未果,只好上门找人。恰好颜消假回来。

『为什么你不来?』泉皱眉,小小的礼部低等官员竟然让皇帝枯等一宿。

『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留暗号我就一定得来?』颜的语气也不大好。他母亲病的那么严重,还念念不忘嘱咐儿子千万别给女儿知道自己的病,偏心到死都不改[自由自在]。
他反正没错,谁会知道泉也正好挑这几天?!况且,『你又自说自话跑过来做什么?』

一听这话,泉的心里仿佛被重拳猛击了一下。
『你心里有没有装着我?』泉道。
这个问题他憋了很久了。一直没敢问。现在他问,因为他真的有点点累。没睡着之前他想了很多,其中最大的发现就是,原来他从来没有好好的抓住过颜。颜和皮皮狗的确有时候有着相似的眼神,但颜不属于泉,属于颜他自己。

『你?』颜果然几分惊讶,他黑玉般的眼睛闪亮如常,而泉心寒的发现那眼神中含着嘲谑。

『算了算了。』泉先投降。他不敢听答案。泉伸手摸上颜的脸颊,要合上颜的眼睛。颜偏偏头,抬手挡开泉的手,微笑道,『那你呢?你心里有没有我啊?』他笑的甜蜜,媚眼如丝缠住泉的心肺,然后毫不留情的渐渐收紧。泉直直的看着他,没有话说。
到了这份上,颜还想自己怎么把心掏出来给他看?

而颜真是觉得泉可笑。什么时候两人的关系已经扯到真心不真心的上面了?
他是喜欢泉的。毕竟意乱情迷的时候要大口大口吞下对方的口水,睡觉的时候鼻息相对,如果是不喜欢的人,又是男人,谁没事给自己找罪受?
只是,再真心,他们两个男的怎么守着过一辈子?他和泉之间没有任何承诺与责任。彼此都是为了找最适意的生活方式,碰巧挑中了对方[自由自在]。
泉家里的人能同意么?以泉的气度,他一定出身不凡。他不想把自己和娈童男妓降到一个层次。他想他和泉是平等的---至少在床上,各取所取。能合最好,不合就代表缘分尽了。

第一次的冷战让泉心乱如麻。他赌气,气颜不理解他。他为颜付出那么多,那么宠爱颜,只要颜喜欢,就算是月亮上的宝石他也会摘下来讨颜欢笑。他记得以前给皮皮狗一根狗骨头的时候小家伙是多么疯狂的欢快。可是颜不是小狗。颜淡淡的微笑着收下泉的殷勤,感觉还隔在千里之外。泉甚至问不出『你为什么不要?你为什么不像我撒娇?』。

泉给的礼物,颜收的最高兴的一次,就是颜上司的调职。颜不知道那是泉做的。

想逾越纯肉体关系的人,是泉。
拿这次冷战来说,泉敢拿皇位打赌,颜半点都没有主动反悔的意思。
所以他气闷啊,自己身为九五至尊,喜欢的人却不在乎自己。

泉的面前是今日早朝时候的公文,等着皇上阅毕盖章交下去办的。泉觉得它们张张面目可憎,他瞪着手前的玉玺,越看越讨厌。他抓起玉玺,大力的盖在手下的黄纸上,印渍力透纸背。他一个个的盖,看都不看公文的内容。什么拨银加税开粮诛杀,他都给盖了印。

然后他笑,嘴角挂起一道冷笑。
他是皇帝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天下都是他的玩具。

泉放下玉玺,拿起最后盖的那套文件。他歪着头,无情的看着这本写满人名的卷宗。明天上面的人都会死吧,他想。那个叫秦里的老头,放着好好的私塾不教,胆敢替已被流放的前大王子请命。照母后的意思是诛十族,杀一儆百。放在平常,泉多半会给求情。谁让现在皇上心情不好,活该和秦里搭介的所有人明天就都得死。

他手指一松,厚厚的卷宗啪嗒一声落在龙椅上。泉起身离开书房。

廊上,夜里的风送来隐约的曲声。母后那边依然歌舞升平。他看见前面有一个舞女跑过,她跑的很急,长长的头发飘起在身后。

『你站住。』泉道。

舞女回过头,见是皇帝连忙停下脚步跪下请安。

就在她回头的一瞬间,泉发现她有张和颜很相似的脸。

『你......叫什么?』
泉走过去,扶起这个美丽的舞女,和缓的问道。

『孙晓岑。』

 

书房的龙椅上躺着的已经盖上金框朱字的秦里案卷宗,翻到最后面第十族的门生页,赫然有着一个名字,虽然写的很小很小:『孙晓颜』。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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