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假相————左手夕阳
左手夕阳  发于:2008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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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笑得我有点心惊。他的手,细细密密地抚着我的脸。他的唇落在我的脖子上。缓缓地上移,停在耳际。"影,要和我做爱吗?"
言跃行。阴魂不散的言跃行,他无所不在。
"真是抱歉。言先生。你来之前,是否要预约?"我对坐在沙发上的人说。生意清淡,让我的心情很不好。
"预约?向谁?打电话向你预约吗?你的秘书在哪里?"他随手拿起一本杂志,头也不抬。
"言先生真是有空?蓝海倒闭了?"我恶毒地问,"如果是,我会考虑荣重庆贺。"
"不好意思,恐怖你要失望了。它在我手里比在一个医生的手里,显然有前途的多。"
"感谢你把它照顾得那么好。"我会把它拿回来的。或者当着你的面毁掉它。言跃行,这几年,你花了很多的心血在上面吧。我期待它尸骨无存的一天。不再属于非樱的东西,连存在在价值都没有吧。
"非樱。白大褂比较合适你。"他瞄一眼我的打扮。
我伸出修长而美丽的手:"漂亮吗?它适合弹钢琴或者拿手术刀。"
"你倒自恋。"他抓住我的手,力道大的想捏算我的指骨。他笑道,"听说,美丽的东西是拿来破坏的。我们把它一根一根地敲断如何?"
"SM游戏吗?"我抽回手,吸一口气,板着脸说。
"难道我们没玩过吗?"他一步步地将我逼入墙角,"而且,似乎,你好像也获得了快乐。现在,非樱,你的脸色难看的像死人。我的花,喜欢吗?"
"下次,你考虑送我花瓣。"我侧过脸,躲开他的气息。雄性的荷尔蒙气味。这让我很不舒服。
"真难讨好。高傲的非樱。爱上你的人,你会把他踩入泥里吧。"
"这点,有谁比你更清楚呢?"我挑衅地扬扬眉。
"是的。有谁比我更清楚呢?你的呻吟和热情。"他的手,压住我的脖子,骨节分明的手,有点粗糙,它肯定有可怕的蛮力,也许,他会一时性起,扭断我的脖子。
不,我不信他会掐死我。所以,我笑得比任何一个时候都笑得妩媚张扬。在非樱的脸上,我无比了解这样的脸有多么地盅惑人心与妖丽。
果然。言跃行的呼吸渐渐回粗。他的手从我的脖子上移开,落在领口,然后暴力地撕开他,听诊器被抖了出去。
"也许,你得赔我一个听诊器。"我看看地上说。
言跃行。你想和我做到最后吗?也好,我好奇,你的身体曾带给了非樱什么,我非常的好奇......别让我失望。
"淫荡的妖。"
而我继承了非樱的所有特性。我丝毫不抗拒感所带来的快乐。。
"言跃行。你想杀了我吗?"我从喉咙里呻吟。手被拉高控在墙上,他想把我挤到墙里去。
"疼痛是做爱的过程。非樱。"他咬吻着我的喉节,像一只暴虐的吸血鬼,他下死劲地制着我的手腕,估计上面已经一片淤青。
"啊~......"很难受。我皱紧了眉。完全是一种肉体的惩罚。
我的表情刺激了他,他的神情一副还只是开始的戏谑模样。我看着他性感的唇。没有真正深吻过,吻起来是什么味道?与非樱有什么不同,还是,会混着非樱的味道。我嫉妒地想。
剧烈的疼痛把我从分神地状态拉回来。我发出短促而痛楚的低呼。捉紧他的肩,狠狠地抓他的皮肤。痛,无法承受的痛。我白了脸,冷汗一滴一滴地往下,微微低下僵硬的脖子。男人与男人的交合,真他妈............
违背常态所以成了禁忌,因为禁忌所以更加诱惑。作茧自缚。我扯起嘴角。伸手微微推开言跃行的头,我想看他的唇,他的唇曾与非樱想吻。
试试吧......我看着他露出些微的惊愕,化作蛇性淫乱的腰。我要吻你,言跃行。
舌与舌藤一样缠在一起,你来我往,你争我夺,侵略性的吻。我玩得兴起,不肯认输地夺他口中的唾液,无限饥渴。
非樱曾经也是如此地渴望着这个男人。
言跃行微喘着气,丢开我,有点疑惑地看了看我。这个敏锐的男人,他觉得我不对劲。
我滑落在地上,也不去拉一下,挂在身上破碎的布片,仰起脸,哈哈哈大笑......
他握住我的下巴。"你的身上有一些痕迹。昨晚你和谁上了了床。曾重明"
"你无法想象的人。"我又大笑。言跃行,你猜到死也猜不出是谁。
他忽然笑,本来英俊的五官更加俊美非凡。"非樱。你又让我感到迷惑了。也许,这次,我会爱上你也说不定。"
爱?我想想。那是什么?他们全都在说这个词。"那是什么?"
言跃行在我身边坐下。"不属于你我的东西。"
没有资格拥有吗?
"我渴望它......"我几乎不加思索的说。窗外的阳光非常灿料,植物的叶子居然折射着光,有一个孩子拿着几只红汽球跑过去,她的花裙子在风里飞扬......
我收回视线,回到室稍暗的光线里,眼睛隐隐刺痛,不得微眯起眼,生理的泪滋润着眼眸。
言跃行手间的烟烧到了烟蒂,他扔开它,搅过我的头。我感到,他温热的舌轻舔着我的眼睑。而我,配合地闭上了眼睛。
花瓣,红色的花瓣海洋,一屋子浓烈的花香。我的脚踩在上面,像踩在上好的丝绒地毯上,一瓣一瓣的红,它们在我脚下呻吟哭泣。
非樱躺在上面,似乎睡着了,我抱起他,花香混合着他身上的体香,毒药一样。
"影,不要背叛我。"他抱住我。强硬又落寞。
"永不背叛。"我伏下身,吻着他的身体,"也请您,永远不要离弃我。永远。"
非樱,美丽的非樱。
巨大的镜子里,我看到在花瓣上纠缠的两具身体,他们的主人,拥有一张白净的脸,女性化纤长又嫌刻薄的眉。
非樱,请告诉我,我是否真实存在?还是只是你的一个梦境。自恋如你,是否在想着自己与自己交欢。你爱你自己还是爱言跃行。那个身上有死亡气息的男人。
非樱,我们不如离开吧。我想对他说。
可是,他已经沉睡,漂亮的脸在睡着时,安静地像刚刚出生的婴儿。
我站起身,手机的屏幕在闪烁。"告诉我,非樱,你是否躺在花的怀抱里。"
我冷笑。关掉他。
言跃行。非樱睡着了。而我,不是非樱。
将脸贴在冰冷的镜子上,我伸手,在玻璃离一点点描着脸的轮廓,我的唇贴上镜子里的唇。我只想知道,自己与自己接吻的感觉。非樱,你的感觉。
也许,我是非樱。如他一样,深深地喜欢这张脸。
"言跃行,还在纠缠你。"曾重明关心地问。
"无聊透顶的家伙。" 我敲打着电脑键盘。
"他对你势在必得。"他关心地道,"这人一向不择手段。"
我停下工作。"重明,那个女孩,很适合你。"
"不,不是的,你不要误会。我和她只是......"曾重明一惊,急忙解释,"你知道我对你是认真的。非樱。"
"我也是认真的,重明。"我对他说。"你需要正常的生活。"
"我知道你又舍不下言跃行了,非樱,你还是执迷不改。"他有点愤怒。
"重明,我就是那种即使你为我做得再多我也不会感激的人。"我淡淡道。曾重明,你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我放你走,不是所有的飞蛾都可以从烈火中逃生的,不要再扑进来了。
"他那种人,还是会伤害你的。"他握住我的手,"非樱,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
"那好,为我娶妻生子吧。"我抽回手。
曾重明一愣,半日回过神来,激动地指着我说:"好,好,好......"他似乎想打我,却一掌打倒了桌子上的骨架模型。咬咬牙,摔门离去。
啧,我推一下眼镜,又要去购买模型了,似乎我这里的东西寿命都不长,总是被我殃及啊......
一个麻烦还未远去,另一个麻烦已经登场。
"爱上你的人果然没有好下场。"言跃行对一地狼籍,尖锐地说。
"你来这里干什么?言先生,这种时候,你应该去照看你的生意。"我没好气地怒视着他。
"翻脸翻得真快,前几天我们还在这里热情云雨。"他下流地说。
"滚出去。"我把手上的头骨扔向他。
"脾气真大。!"他慢条斯理地平淡地说,身体去敏捷地扑上来,"千万别告诉我你和曾重明有什么苟且的事,不然,我会把他绑上石头沉海的。"
"听起来,我像你的所有物啊。"我抱胸低沉地笑,"还是你爱上我了。"
"你少看得起自己了。我只是不喜欢有人在我还感兴趣的时候动我的东西。"
"真是的......我和无数的男人女人上过床,恐怕让你失望。"
他亲呢暧昧地抱着我。"那么就从今日开始节制一点,如果,你还想用你这条腿走路的话。"
"怎么?难道你一点都不想我吗?"他嗅着我的发脚,"有没有用我送的洗发水?"
"如果你想上床,请别在我的工作室继续发情。"我推开他。
"不,其实我只是来送小礼物的。"他放开我,说。
"什么?"我吃惊。
"来,闭上眼睛,张开手。"他的声音非常好听,安心诱人。
我依言。掌心多了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它在移动,痒痒的,我觉得毛骨悚然,赶忙睁开眼睛,瞪着手心里暖暖小小的东西,那个小东西也在我的手心里睁着又圆又黑的眼睛瞪着我。
一只老鼠。活生生的老鼠。
言跃行伸出食指点点小东西的头。"他刚出生不久?还很小,医生,千万别把它当实验品解剖了。"
"你让我养着它?"我半黑了脸。
"它看上去仿佛无家可归的样子。"言跃行看着我笑笑,吻了吻我的头顶,挥手向我告别。
我手足无策地站在原地。表情想必很可笑。
带着它回家。非樱有点啼笑皆非。"影,你有没有喂它东西?"
"喂它什么。它小得看上去什么都吃不了。"我把放它到非樱的手上。它小得可怜。
"一只普通的苍鼠而已,老鼠是杂食动物。"非樱用指甲逗玩着它粉色的爪子,"你去拿几粒米来喂它。"
苍鼠在我摊开的书上爬来爬去,时不时地窥视我几眼,用尖尖的门牙去咬书页的边缘。它刚出生不久,会慢慢长大,慢慢哺唷下一代,会慢慢死去。生命,多么不可思议的过程。
"外面在下雨。"非樱说,"有点潮。"
"让它下吧。"我抱住他,脸贴着脸。玻璃窗上映出依偎的两个身影,两张丝毫不差的脸。丝毫不差?
非樱。我低唤。
小东西还在书本上爬着,探头探脑,怯怯地想爬出去。

"我送你的小玩意还活着吗?"言跃行从后面抱住我,吻我的耳根。
"明显比我要好。"全身又酸又痛。幸好,他的床很舒服,真是会享受生活的人。
"疼痛是做爱的过程。"他拉我躺回床上。
"或者,你性起把我拖进地下室鞭打也是一种过程。"我冷笑。
"小情趣罢了。"他揉揉我的头发,深深地注视我。让我靠进他的怀里。然后,他说,"你让我感到很迷惑。"
"怎么?你爱上我了?"我再次冷哼。
"也许,我真的爱上你了。"
我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浑身一僵。"可是我半点都不再爱你了。真是抱歉。"
"没关系。我们有的是时间。"他捧起我的脸,"阳光下,你的脸,无与伦比的美丽啊。"
"是吗?......"有多少时间?我笑起来。
亲爱的跃行,为什么每次你都如此自信。
一件一件地穿好衣服。今天,似乎还是曾重明的婚礼。那个傻瓜还真娶了那个女孩。也好也好。教堂在郊位,靠近新娘的家。穿着白色礼服的清秀女孩甜蜜地偎在身着同色礼服的曾重明身上,看似圆满幸福。
曾重明看到我,朝我走过来。高大,沉稳,英俊......多么好的男人,没有招惹真是可惜。
"你来了?"
"是的。"
"陪我出去走走。"他笑,目光贪恋地落在我的脸上。
"好的。"我也微笑。
田野吹来清新的风,阳光明媚。
"非樱,让我吻你吧。"他说。
我笑,转过身。"重明,你是天生那种会有一个等你回家的妻子撒娇的儿女的那种人。"
"但是,还是很想吻你。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们是世交。"
是的。相识很久。多好的男人。就此吻别吧,重明......
在你心中,非樱是否完美如同天使?与你心中的天使深吻吧。
"新婚快乐。"我对他说。重明,你爱上一个自私的灵魂,他享受你的爱慕却不付出丝毫,有些人冻值得你守候一生。去吧,到那个深爱你的女人那里去......
"非樱......离开那个男人。看,他总是带给你寂寞。"他吻我的脸颊。
我沉默。
你的眼睛很孤独很寂寞。他是这么说的吧。
是吗?
"非樱。你爱他吗?依旧爱他吗?"我紧紧拥住怀里的人,没有问出口,不需要问。答案没有必要知道。从你在人群里看到他的第一眼开始,你是否就未曾停止过爱他。你赶走他的女人,扭转他的性取向,侮辱他,然后,他假装顺服,疯狂地报复,取走原本属于你的一切,用世上最残酷的手段折磨你,逼到你自杀。你有多恨他,就有多爱他吧......即使那个疯子让你众叛亲离。
非樱,不要离弃我。
从你打开我生命里最初光的时候起,从你说我应是你,你就是我起,你难道没有向我许向承诺吗?
非樱,其实,你一直都不是我的天使。
一直都不是。
我爱你。如你所愿。我爱上你。
言跃行说。
我笑。"你必定在开玩笑。言跃行,怎么可能。你这么恨我。"
他深深地吸烟。"那天,你说,我渴望它的时候,我爱上了你。"
"什么时候?"
"我们做爱,窗外有一个穿花裙子的小女孩拉红气球跑过去。"他说,"你肯定不知道,你当时的表情......想让人珍惜一世。"
"你也说,爱,这种东西是不属于你我的东西。我和你,都无资格恋爱。"我站起身,阳光刺痛眼睛,"而且我不爱你,昨晚,我还和别人做爱,窗外没有小女孩,只有黑夜。言跃行,我想留着腿继续走路,所以,我要远离你。"
"可是。我想要,你又能逃到我哪里去。"他不放我走,用力吻我,用劲每一分力气,吻到我和他的嘴中全是腥甜的味道,"真的不爱我吗?"他笑。
"那又如何。"我用衣袖擦去血。"要求婚吗?带上玫瑰与婚戒如何?"
"我还以为,你比较喜欢私奔?"他立在原地默默送我。还是这么张狂,还是有一种死亡的感觉,还是连命都玩的男人。
我在阳光里醒来,苍鼠在我枕边滚来滚去。我伸手,它爬到我的手上,用牙齿轻轻咬我的手指。非樱呢?我下床。非常好的天气。
他坐在楼下,牵着淡色的唇,眼中琉璃溢彩,嗜血的风情。
客厅里还有另一个人。我惊讶,又点点头。
他说。"我带着玫瑰与婚戒来带你私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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