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哥的孩子像根草(兄弟)————豆蔻
豆蔻  发于:2008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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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傻小子精明起来,开始打起自己的主意来了。每天都偷偷捡自己不要的习字纸,让仆人出门卖给那些个讨厌的女人们。没想到的是这项生意居然越做越红火!要不是碰到一个死活要自己在习字纸上加落款的"疯女人",到现在自己还被蒙在鼓里呢。
"哟,哥哥是人见人爱,镇里每户有女儿的人家不都把咱们山庄的大少爷看作是最佳的乘龙快婿呀。为了不要那么多女人伤心,我拿你得字去安慰她们,就拿点跑腿费意思意思,回收个家里的笔墨钱,又怎么不对了?" 芸笙毫不示弱的顶回去,"再说了,你都这么大个人了,一天到晚开销也不小,不能光吃饭,不干活吧。物尽其用,懂不懂?弟弟我是帮助哥哥给家里节省一些,给爹爹们分忧!"
芸笙小嘴啪啦啪啦得,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把子冈打个措手不及。
"你--,臭小孩--"子冈没有准备,一时间平时的伶俐口舌竟一点也使不出来了。
"何止外面?庄里也很抢手呢!"宋清歌坏心眼的补充。他心里别提多痛快了。竟有一种媳妇熬成婆的感觉--芸笙居然能把子冈顶的说不出话!镜清,你儿子也有今天!哈哈--,一会一定要给宝宝做点什么夜宵吃呢。
"好了,好了,子冈不要跟弟弟斗嘴了。吃好了,跟我们到书房来一趟。"大家长苏镜清先是用眼神制止了宋清歌越发得意的表情,又把快气的脸色发青的大儿子叫离火药味极浓的现场。
于是,苏子冈只得跟两位爹离席,去探讨人生大事。
等三位正常体型的人走掉,芸笙和吴先生两位面团型人物则继续埋头苦吃。
 
"嗨,我说--还剩一个猪蹄,你吃,我吃?"
"........................"
"嗨,我说--今天这猪蹄炖得不烂,还是我吃了罢,我肠胃硬朗些。"
 
"...................................."
"嗨,我说--你刚才咋那厉害?先生我佩服!"的
"过奖,猪蹄还是先生吃了吧。"
............^_^............

8 魔头离家了
双清山庄在外人眼里不过是一座普通山庄罢了,面积不大,屋舍也不十分的奢华。老爷少爷们没有抢男霸女的爱好;仆人们本本分分,也没有一点大户人家下人狗仗人势的"福利"。所以,这户人家外表看来充其量不过算是县里的富裕大户而已。
但是,偏偏双清山庄十分的有名。
全是男人的家庭,两位庄主的暧昧关系,两个半男人的英俊面容......(芸笙:我抗议!为什么不算我!子冈:我也抗议!为什么我算半个!)都成为普通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连宋清歌每次下山时所穿的衣服式样都会成为县城爱美青年效仿的对象。
各种有姿色没姿色的女人们更是削尖脑袋想往山庄里钻:心高的想当个大夫人、二夫人,有自知之明的只求当个奶妈、贴身丫环之类的。
可是,明眼人都清楚,这个双清山庄绝对不像它表面那样简单,江湖人不敢招惹生事,官府老爷们对其客套有礼。就是因为,双清山庄实际上掌握连接南北的河道的运输。也就是说,黑白两道如果得罪了双清山庄,就别想在这条主河道上运送任何东西。
所以,山庄为了自身的发展和稳定,历年来在培养继承人和挑选当家主母都是极为严格。像宋清歌这样走后门进入山庄又成为当家伴侣的,可谓异数,能够记录在山庄史册了。所以,当苏子冈被认定为下一届的继承者,他的培养和历练就成为一件关系到山庄前途的大事件。这不,15岁刚过,就要被送出去经历一番了。
"我已经写信给笑吟道长和肖七先生了,要他们收你为徒。以后你跟着他们要多学武艺多长见识。"苏镜清摆出家长特有的语重心长地架势。
"笑吟道长、肖七先生?难道是号称江湖第一酷、第一风流、第一多金,荣获第四届江湖同性魅力组合第一,并同时获得最上画奖和智慧奖的笑吟道长、肖七先生?"子冈惊奇的不得了,"爹,您居然跟他们那么熟?"
"哼,什么江湖同性魅力组合第一名,要不是我和镜清不屑于去参加评选,哪里轮的到他们!也算是江湖上有声望的人物,居然爱好参加那种无聊的评选。"宋清歌怨毒的目光扫向苏镜清。心里说:都是你,自己不去,还死活不让我去,要不我的名声也早就威震武林了。
"咳,当初也是我以答应他们不参加比赛为条件让他们收你为徒的。"苏镜清想起当年那对活宝为了不让自己和清歌参加比赛无所不用的情形。
"不过子冈,这二人虽然爱玩闹些,但是却是了不得的人物,办事业极为严谨。他们一个是无机门的掌门,一个是北方商业领军人物的幕后军师。你跟着他们一定要多学多看。既然他们答应教你,想必会尽心教授的。"苏镜清拍拍子冈的肩,不禁感慨,这个孩子快要赶上自己高了,"爹等着一个合格的继承者回来。"
"孩儿一定会努力跟着师傅学习,尽早回来帮助爹爹分忧!"一瞬间,子冈似乎觉得自己身上的担子更重了,仿佛已经成为一个大人。
接下来的几天,上上下下都忙着给大少爷的出行做准备。收拾行李的,准备车马的,只要宋清歌不插手,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因为,他每天都会有事没事跟在子冈身边念念叨叨的,还逼着他天天背诵一遍"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芸笙似乎搞不太懂哥哥出门学艺是什么概念,照旧下了课就躲起来,自己玩自己的。看见大家都围着哥哥忙乎,心里还挺不痛快,巴望着他赶紧走。
可是,在临行前的晚上,小哥俩在花园狭路相逢。
芸笙一看是子冈,闷闷的叫声哥,低着头就要从身边过去。刚走过一步,后脖领子就被抓住了。
"你哥我是老虎呀!躲什么躲!"子冈把弟弟拎到面前,双手捧着他的脑袋。夜色下,子冈的眼睛亮亮的,闪烁着异样的光。的
"没有啦,人家是怕哥哥耽误休息。"芸笙不知道怎么有点心虚。
"前两天这张嘴不是挺厉害的?今天怎么老实了。"子冈把芸笙的两片嘴唇一起捏了起来。
 
"哈,小猪八戒!"好久没有戏弄过芸笙了吧,真有点爱不释手呢。
"呜--"芸笙挣扎起来。这个坏蛋临走还要欺负我!呀,口水都流出来了,好丢人!想到自己总是这么没用,几乎每次都反抗不了子冈的暴行,芸笙就想哭。
"怎么,又要哭了。这么大了还爱哭呀,羞不羞?"子冈看到弟弟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笑嘻嘻的放开捏住嘴的手,转而捧住芸笙的脸,"大头乖乖--"。
可怜的小羊羔颤抖着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坏狼的脸--张开大嘴,龇着大牙,鲜红的舌头伸了出来......
啊--,一声惨叫久久回荡在花园里。
第二天,在送行的人群里,脸蛋上两排牙印的芸笙格外的显眼。看着与众人依依惜别的子冈,芸笙一边不停的翻着白眼,一边在心里一个劲地默念:天灵灵地灵灵,我家魔头快滚蛋,快滚蛋......
"芸笙,大哥我走了。你在家里乖乖的,不要惹爹爹们生气。"子冈对幼弟得体的嘱咐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赞许。
芸笙冲着他一个白眼还没翻完,突然被紧紧抱住。
"大头,哥哥给你盖的章如何?记得要一直想我!"子冈轻笑着在芸笙耳边小声说。
 
芸笙刚要挣扎,子冈已经放开,朝他微微一笑,转身上马,出发......
芸笙摸着脸上的牙印,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突然嘟囔了一句:总算只剩我一个了。
9 猪娃、狗娃一家亲
马上就要到晌午了,街上的饭摊子开始忙乎起来。包子、馒头在冒着热气的蒸笼里洗着桑拿;馄饨、面条静静的伏在案板上,锅里的水不停的邀请着:快下来,游泳了!刚出炉的焦黄的烧饼整整齐齐的列队站在篮子里等待出发;驴肉、牛肉整整齐齐的趴在盘子里看看能搭配到哪个俊俏的烧饼......所有的食物都好像在高叫着选我吧,吃我吧--
狗窝、小黑带着狗道蹲在街角的墙根下,看着街上各家摆出来的饭摊子。狗窝渐渐目露凶光, "***,现在要是给老子两个烧饼,我马上喊他爹。"说着恶狠狠的咽了口口水。
"呸,没出息!"一旁的小黑伸手敲了一下弟弟的头,使劲闻了一下飘过来的混合着各种食物的香气, "怎么也要4个烧饼,两大碗杂碎汤!"
狗道年纪小,经不起饿,嘴马上一扁一扁的要哭不哭。
"要不,我们再去烂山药家偷两鸡蛋?"狗窝有气无力地站起来。
"滚,他娘现在看鸡蛋比老母鸡还紧。"小黑摇头。
唉,狗窝用破袖子擦擦鼻涕,又缩回墙根。
"哟,这不,不--不是小黑,黑--嘛!"东街祥瑞染铺的伙计赵炜突然出现在兄弟仨面前。
"炜哥!"两大一小欢喜的扑上去,"兄弟我想死哥哥了。"
"少,少--少放屁!又,又--几顿没吃了?"赵炜是个结巴,据说是小时候去邻居家偷枣,被看家的大鹅撵得四处跑,吓得一口气没倒腾过来昏了过去,醒过来后就结巴了。别看此人长得不起眼,说话不利索,可对穷人家的小孩们倒是知道有事没事关照一下。
"炜哥来了,我们就有救了。"小黑狗腿的说,"有跑腿的活不?"
"别说,你还真问着了。瞧,这一车的布料,刚刚染好,你们兄弟几个给我送到"弦之花月"去,这都是做里子的,可小心点。回来找我领5文钱,够买5个烧饼了。"
"炜哥,好人呐!"
说着,两个大点的一个拉,一个推。小的揪着车上的布料,算是跟的上,丢不了,提前体检劳动人民的辛苦劳作。就这样,三个人晃晃悠悠的把车子拉到县里最具盛名的裁缝铺--弦之花月。据说,这里的师傅是给当年长公主做过嫁衣的,所以县里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到这里做衣服。
把布料送到伙计手里,哥仨拖着又饿又累的身体路过后院。
"哥,你看。"狗窝看见一个胖小孩一个人坐在院里的小石桌边,忙活着什么。
点心!居然一桌子点心!小黑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胖小孩一边念叨着什么,一边把不同的点心玩来玩去,最后放到嘴里。看看四周无人,小黑冲着狗窝使个眼色,悄悄走了过去......
"桃酥老爷,虾球管家,豌豆黄小姐。"芸笙挑出食盒里自己最爱吃的几样点心来。
"桃酥说:我看上豌豆黄了。虾球说:豌豆黄和五仁饼订亲了。桃酥说:抢!五仁饼说:哪个敢抢!打,打,打!桃酥说:管家,顶住!"说着,芸笙右手拿着五仁饼往左手里的虾球敲去。
"于是,虾球先死掉了。"芸笙阿呜一口吞掉小小的虾球。
"桃酥说:大侠饶命!五仁饼说:拿命来!"
吭哧--桃酥也被咬掉一大块。"坏人!咬死你!"又是几大口,桃酥立刻变成了月芽。
没有哥哥在家,不但心情变得好了,连点心也好像更加美味了呢。芸笙美滋滋的吃着稻香村的各式糕点,耐心的等着前面店里的爹爹做衣服。呵呵,真好,现在可以经常和爹爹下山玩,虽然大多是陪着来做衣服的,但是每次都有好吃的各种食物。最近,连做梦都会笑呢!
"嘿,小孩!"突然一个凶神恶煞般的声音。
啪--芸笙吓得一哆嗦,桃酥掉在了地上。
"你,就是你!知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呀?"小黑摆出一副流氓的样子慢慢走过来。狗窝则拖着狗道,也凶巴巴的皱着脸。
"干啥的?"芸笙看着这两个跟自己差不多的男孩子。穿的真破,真脏,还摆着臭脸。哟,那个小不隆冬的豆丁正直喽喽的看着刚才自己掉在地上的桃酥。芸笙本能的伸手护住面前的食盒警惕的看着他们的靠近。
"得罪了我们兄弟,以后你还想在这里混?规矩懂不懂?"小黑努力使自己看上去像街上闲混得地痞张三。
"我不是混得,我来做衣服,我不混的。"芸笙努力的解释。
"臭小孩,少废话,快把点心交出来!"狗窝等不及了,要是一会大人来了就坏了。说着伸手就要直接抢。
哪知这个看起来跟大名府杠子馍一样的胖小子居然,居然还挺厉害。狗窝抓住食盒的一角愣是拽不过来。
有了上顿没下顿的穷瘦小子哪里能争的过肉蛋养大的少爷。再说了几顿没有好好吃过了,走路都发软,刚才又推过车,现在一点劲都使不出。"快来帮忙!"狗窝着急得喊。于是小黑也赶紧搭把手,帮着抢,狗道早趁这个机会检起地上的桃酥往嘴里填。
一场点心争夺战在裁缝铺的后院里悄无声息的展开了。一对二,势均力敌。三个小孩抓着点心盒吭哧吭哧的来回的转圈,都憋得脸通红。
芸笙以一对二,显示出了从来未有的认真和劲头:五仁饼我所欲也,豌豆黄我所欲也,点心统统我所欲也,所以吾不能放手!
小黑和狗窝本想来个突袭恐吓战,谁知人不可貌相:死胖子,快松手!还不松手......牛呀你......一会让你满地找牙......呵,来劲了,快放手......胖小子,行了吧,转的哥们我头晕......胖少爷,不能赏口饭吃呀......
双方心怀鬼胎,暗自较量着......
"少爷--,二爷马上就好了,叫你快些吃!"这时,前院传来一声喊叫。
"糟糕--大人要来了!"小黑和狗窝都暗道不妙。他们迅速的互相看了一眼,嗯,大丈夫能伸能屈,于是,第二招出笼。小哥俩突然撒手,刚才还恶狠狠的表情瞬间换成可怜巴巴的模样。
"少爷呀少爷,原谅小的吧,实在是几天没吃的了,要不也不会去抢您老的。"小黑满脸都是悔恨与无奈。
"啊?几天没吃了?"由于对方突然撒手,芸笙蹬蹬蹬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
"是呀,我们都是孤儿!"狗窝装模作样的擦擦眼睛,顺手偷偷掐了一下狗道的屁股。狗道满嘴都是桃酥渣滓正砸吧着香,突然屁股一疼,眼泪立时涌了上来"哥--"
"快,给少爷说说咱们家。"狗窝冲着弟弟使劲眨眼。
"哦。"狗道还算是平时训练有素,关键时候拉出来就能溜溜。三岁的孩子马上双手交握,眼含热泪,凄惨的歌声回荡在小院里。
"小哥仨呀,命好苦呀。二三岁上,死了爹呀。爹死娘改嫁呀,我们没人要呀。"
"小哥仨呀,没人管呀。整日间呀,街上漂呀。东家走呀西家串呀,我们没要呀。"
"小哥仨呀,没人疼呀。吃了上顿没下顿呀,衣服破了没人补呀,没人补--,哎嗨,哎嗨,哎嗨的哟--"
"老爷太太,少爷小姐,大叔大婶,大哥大姐,赏口饭吃吧!"狗道刚吃了口东西,词就记得格外牢连个磕绊都没有,细细软软的声音满是伤心。
小黑,狗窝又悄悄交换了个眼神,"小弟今天表演的太出色了。胖小子一定上当。"
果真芸笙的大眼睛里已经含满了泪水,粉嫩嫩的嘴唇颤抖起来:"真可怜!苦命的孩子!真的总是吃不饱吗?这个,这个给你们吃好了。"芸笙虽然还是有点舍不得,还是大方的把食盒递过去。
"谢谢了,傻胖子!"小黑、狗窝心里不由得意一笑。脸上摆出千恩万谢的表情,一把拉过狗道,嘴上不住地说:"少爷的大恩大德,我们会永远记住的。以后,天天给少爷烧香!保佑少爷平平安安......"说着两个大的拽着小的一边不停的鞠躬,一边慢慢往门口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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