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情似水————樱似雨
樱似雨  发于:2008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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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吹寒,你看见了吗?"明知道没有人在听,也没有听的见,我还是大笑,笑到无力,笑到眼中泌出水滴,然后立刻冻成冰。
"很美啊......"停下耗尽全身气力的狂放举止,我反身抱紧六师兄,瑟瑟的将自己缩入他的怀中。
落下的花瓣随即便被扯入风雪的旋涡中,原本小巧的红色存在随着狂舞而幻化出一阵迷离的错觉,燃烧的火焰般,越灼越耀眼,转瞬间整个天空便只剩下一派火炎,夹杂着风,裹溺着雪,烈烈升起炼狱之景。
就这样闭上双眼吧,抱着冰块般冷绝的六师兄,我浅浅一笑。
六师兄的愿望应是如此才对,永远的相守。
"巽。"
很久没有出现过的呼唤声再次扬起,近在耳侧,浮于心头,将我与四周的风雪隔绝开来,剩下宁静的温馨。
"巽。"密密重复着的轻柔,以及袅袅出现的幻影--红裳的丽人。
"为什么突然出现?"我再次确定自己怀中紧拥着的六师兄。
"时间,已经不多了。"仿佛从地狱孽火中走出的火焰人形浮在我的面前,"嗜魂的咒力,借用我们二人之力,不难解开,但是,死去的人,是绝对不可以复生的,这是这个天地间的公平定律,富也好,贫也好,贵也好,贱也好,只有这一点,绝对公平。"
"我知道,"低下头,唤出那个人的名讳,"所以,离,请你走吧。"
"你,不回来了吗?"表情没有变化,他只是静静问道。。
"今生今世,是回不去了。"我拂去六师兄眉头渐渐溶解的凝雪,"为什么当初让我转生呢,既不是人,亦不是神,,我不是我,我不是他,我已经失去了自己的定位了,我只想,好好睡一觉。"
"原来如此,"红衣少年飘至我跟前,轻轻落下一吻,"辛苦你了。"
语罢,他便盈盈隐去,不复再现。
"吹寒,你为我而死,我便偿你一段永远......"纵然未必是爱。
若我是人,或者,更能体会到爱这种东西吧。
若我是神,或者,便不会因爱而无端烦恼吧。
我终究,还是四不象。 自 由 自 在
吹寒吹寒,这一生,便偿了你,来世,莫要再如此傻了。
终于写完了~~~~呀~~~~大家,我对不起你们啊~~~这么晚才传上来,都是我的错!!

后记
我的朋友都知道,我是一个超级没有耐性的家伙,又花心,能够写完其实真的是让我很感动的一件事,尤其是,我,讨厌打字!超级讨厌,但是我却很喜欢大家在网上的留言,看完了让我觉得好高兴啊~~~~
我写这篇小说的初衷其实很简单啊,只是想写出一个绝世大美人而已,而且不可以是那种随随便就出现在小说里,除了一句美丽就没有别的描写,我要不遗余力的塑造,烘托~~我的美人啊~~~不知道成功了没有~~呵呵,但是,写着写着,到了最后,我却觉得很空虚。
有一段话让我很感动,"他描写的不是爱情而是色情,他描写的失败中无人会失去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他描写的胜利不给人们带来任何希望。最糟的是,他的作品引起人们的怜悯而不能唤起人们的激情。他的痛苦并未触及灵魂深处,不会留下任何伤痕。"
这是一段非常有意义的话,我自从看过后就念念不忘,因为我已经有这种觉悟了,我的作品就是这样的吧~~~沮丧~~但是,如果以此为戒,也许有一天,我也能够写出打动人心的东西吧!我希望......


番外1 落花有情
在春天最后一瞥的时节,九王府中庭那株有着三百年沧桑,从初春起一直没有开花的梨树终于绽放出娇艳。浅白花瓣纷纷扰扰的飘向树下那抹淡紫倩影。
"听说,这株梨树只有在巽先生在府的时候才肯开花,先生数月前离府,前日回来,它今日便落英缤纷!"从迂回的红漆绿格长廊上轻轻掠过一个美人的身影,如梨花般温柔的白衫衬上长及脚踝的似缎秀发,掩不住长发下精巧的五官。
倚在树下休憩的淡紫人儿浅浅欠起身,乍露的容颜在瞬间将白衫少年的风采压了下去。
绝美无双!这或许是每个见着此人的人脑海中唯一浮现的一句话吧?
淡紫色的儒衫,奇异的不掺一丝墨色的白发,深若暗夜灿若星辰的眸子,看似多情偏又无情的薄唇,莫名的组合产生了莫名的吸引力。
两人之间的气息似乎平缓温和,实则诡秘难测。
以一种不明方式相互交战的紫衣青年和白衫少年并没有发现一旁梨树上那片忽浅忽暗,忽隐忽现的薄金色影子。
那是不属于这个尘世的影子,飘忽的没有一丝人类的气息。只是,那忧郁的脸庞散着透明的光泽,炽热的眼神一直离不开紫裳青年,唇瓣微掀,似有话说又似喃喃自语。
他知道啊......他只是一个普通的树精,一个修炼了三百年,连实体都没有的树精。
他不应该在人类面前显出虚象,即使,根本没有人看的见他。
他也知道,他所注视的人,是这个九王府主人的幕僚,首屈一指的谋士,也是一个普通人!
他更知道,他应该做的,是回到本体好好修炼,以期早日脱离本体,逍遥世外,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以爱恋的眼神去注视一个人类。
是的,爱恋!爱恋着人类的梨树精。 自 由 自 在
每当他发现自己到花开时节却因那个人不在而迟迟不肯开花,每当那个人在树下小憩时自己控制不住的陪在他身恻,每当他轻唤那个人的名时,感觉到身体里深深泛滥的幸福,他便知道:他,竟爱上了一个人类!
然而,他只是树精,一个没有实体,不为人知的树精。纵然已爱入骨髓,爱到为了他而扰乱时序,那个人啊,也永远不会知道,曾经有这样一个树精深深深深的爱过他。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在那个人以天人之姿斜倚树下时,让自己满腔的爱恋飞舞在他身侧。
只有当那个人偶尔拾起萦绕身畔的梨花花瓣,才能让自己无法述说的感情静静流淌。
即便如此,即便那个人永远不会知道自己的爱恋,永远不会将那清朗如星的眸子,细如织锦的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在初遇他,见他展颜而笑,颠倒众生的刹那,心,便已不在自己身上。
这是孽,这是缘,这是他今生最幸运的劫,他甘之如饴。
放弃了修炼,放弃了跳脱红尘的机会,他不悔。
红尘之外没有他,所以,他愿意滞留凡世,当一株再普通不过的梨树,只为他偶然间的一回顾。
为君绽放为君香。
中庭的两人仍在对峙。
"唐公子,挛童的职责并非是收集小道消息,再使之广为流传吧?"施施然回了这么一句,巽浓的眸犹如平静的毫无一丝水纹的清泉,幽远而宁静。
被对方用讽刺的语调提醒自己的身份,唐梨溶的双颊染上了气愤的羞红,恨恨的瞪了巽浓一眼,骤然转身,及踝的长发随之在空中幻化出一片泛着深紫光波的帘幕。
将人气走后,巽浓又悠悠的躺在了树荫下。
一阵风过,无数花瓣随风款摆,有落在发鬓边的,有窜如衣襟里的,有停留在他掌心上的,一时间飞花迷离,蔚美异常。
一旁的金色人影不禁垂下眉睫,轻声述说:"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你,这每一朵花便是一句爱你,许许多多的花便是无穷无尽的爱你。每年花只为你而开,话只对你而说。"纵然,你永远也听不见!将这句话哽在咽喉,不愿吐出。
如果......如果有一天能从那个人的红唇中微吐出自己的名的话,恐怕就算是 挫骨扬灰,永世沉沦也在所不惜吧?
明知道这只是奢望,是梦中也无法达成的奢望啊,为何在内心深处
仍不想死心,微弱的,但确实的存在着这么一个不可能的心愿呢?
眼中蕴着最痛的情伤,一步步走近那个人身边,呢喃着一个即使只是说出口也能带给自己无穷的幸福和无边的痛苦的名字:"浓--"
对方并没有回应,原本就不可能会有回应啊!那心底微微泛出的刺痛感觉又是否叫做失落呢?
不自觉将手抚上他的脸,小心翼翼的,极其温柔的,惟恐惊醒对方似的,明知道对方是即使连碰触也不能的存在。
仿佛察觉到了什么,巽浓突然转过头,白皙如瓷的脸庞便从他掌心中直直穿过,指尖留不住最后一丝温柔而又虚假的触感,令他挫败的绝望。
毫无发现的巽浓优雅的起身,拾起袖子上的残瓣,拈花一笑,令天地为之动容,日月为之失色,然后解开随身的香囊,用纤细而修长的手指,缓缓的将几片落花随性的放入其中,系回腰间。
天色将暗,巽浓拂袖洒落万般风华,走回居所。不知为何,那行姿却让人想起"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倒觉得这句诗像是为了此时此刻的他而作。
在长廊转角处,他又翩然止住步伐,略略回首,轻瞥梨树,灿然一笑,随即便消失于长廊尽头。
曾经见过巽浓的各式笑,面对众生时的冷然凝笑,面对政敌时的黠然睿笑,面对胜果时的得意浅笑,面对情人时的勾魂媚笑......毫无疑问,他的每一朵笑都足以倾国倾城,碎人心弦。
只是每当他不带任何算计,不为任何目的,浅浅的,淡淡的,温温的,在唇畔绽放出那朵温润得如春天里一缕风,纯透的如天空里最清朗的一颗星的开怀......每当他留下这么一朵微笑啊,自己便永远无法从爱他的执念中脱身,只能虔诚的,膜拜的拾起他遗落的那朵展颜,珍而重之的笼入袖中时时取出慰藉一番。
说他爱到疯了也好,说他爱到狂了也罢,他只知道,这个世界因有了那个人而色彩缤纷生意盎然。
因为有了那个人,他才有了生存的理由,所以,他赌上了三百年的道行,在那个人身上下了影咒--浓生他生,浓若死,他为浓死,以他的元神为浓挡住任何不测,即使魂飞魄散,永不超生!
这个世间少了自己无妨,他仍然可以于战场之中运筹帷幄,决胜千里,在朝堂之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可这世间若没有了那个七窍玲珑,水晶心肝的人儿,自己的存在又有何意义呢?
只希望,能够就这样静静的守着那个人一年年的衰老,直至死亡,然后,就让自己伴随他进入永远的沉眠。
没有所爱之人的人间,太寂寞太无助!凄楚的让人无法呼吸,甚至连心痛都不能!
他的幸福啊,只在于每年春暖燕归之时,为浓开满一树梨花而已。

这是他违反规定的报应吗?所以他永不能陪浓到最后。
看着自己的元神一片片仿如被打碎,然后消失,不懂亦不曾流泪的树精终于落下了三百年来第一颗泪,是欣喜,也是悲伤。
落在地上的泪掷地有声,还来不及敲醒那个眸中没有他的人,便蒸发在这个满是火焰的炼狱。
"浓......"最后一次唤他的名,低低的嗓音,气流在心口打了个幽幽的转,还是由舌间吐纳了出来。
明知道对方看不见自己,他还是拖着片片飞散的元神,赶到了浓的身边。
挺立在四处飞射的箭雨和肆意蔓延的火炎当中,浓依然风华绝代,冷眼如旁观,任西南风吹得白衫衣袂猎猎而指挥若定,果断决然。
他的浓,没有受伤呢!为这个认知感到欣慰。
影咒果然有效啊。 自 由 自 在
将元神做出一道护壁,挡住那些流矢,纵然每划过一支狰狞的火箭,每滑过一条窥伺的火舌,金色幻影便暗淡一分,他仍源源不断的逼出自己的元神,惟恐一丝的疏忽。
怨自己修行太浅薄,在这种时候只能使用这种以命相护的笨办法。不是后悔,只是......再也不能陪在他的身侧了。
春风习习的时节,不能将花洒在他身。
夏日炎炎的午后,不能为他挡住骄阳。
秋风飒飒的瞬间,不能伴他浅笑嫣然。
冬雪皑皑的长夜,不能陪他围炉夜话。
再也......不能了!!!
"我爱你!"在即将消失前,还是不甘心的喊了一句,长久以来得不到的痛,碰触不了的苦,看着他为别人情动的伤,因他的新婚而凋零的怨,全在这一句当中,由内心最深处翻涌了上来,肆意喊着,并不是为了自己的爱留下证明,那个人毫发无伤的站在那里就是他爱的证明。
只是想再试一次--始终是不甘心啊......
希望你知道有我,有这么一份噬骨的相思。
纵然你的记忆中从来就不存在我这么一号人......

番外2 繁花落梦
爱上一个人需要理由吗?
不知道啊,我所明白的,只有爱一个人很苦而已。
十岁那年我被师傅带入天机谷,次年,师傅又带了一个浑身是泥的孩子回来。
"吹寒,这是你小师弟,他叫浓。"
我以为师傅是让我照顾这个只有四岁的小鬼,天机谷的规矩便是先入门的照顾后入门的,没想到,连碰都没碰到,师傅便把他带回自己的居所,亲自替他刷洗。
"难不成那个小鬼其实是师傅的私生子?"二师兄做恍然大悟状。
"啪!"大师兄一个拳头便让他乖乖住嘴。 自 由 自 在
"师傅恐怕是告之我们,"三师兄缓缓说出,"那孩子是特别的。"
众人心里皆一震,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是师傅从幼时起抚养长大,对师傅都有一种孺慕之思,因师傅待众人无分厚薄,尚能和睦相处,如今却多出这么一个人来......
在我们心神不定时,师傅已将换洗一新的小鬼抱了出来。
这真的是刚才那个脏兮兮的小鬼吗?沉稳的眼神哪里像是一个四岁的孩童,清水芙蓉的脸庞不用猜也知道十年后必定艳冠天下,浑然天成的气质倒振真像师傅,难不成他......他真是师傅的私生子?
才这么一想,便对上了这个小鬼的眼睛,没有一丝尘俗,完全不属于人间的一双明眸,究竟是为什么,才坠入红尘呢?
浓是个很奇怪的孩子,不爱说话,喜欢清净。
看着这样的孩子,我难得的回想自己四岁的时候。
嗯......好像挺热闹的,被娘抱着四处献宝,被爹逼着背诵诗文,穿女装让那些小毛头打架,每天只要想着明天如何欺负那些丫鬟就好了,一直倒十岁时全家上山遇见山贼,满门被杀......
"我是你六师兄,叫楚吹寒哦!"我抱起他小小的身体,认真的望着他。
"六、师、兄。"他一字一字的确认着,眼却直直的望着我,没有一丝犹豫,一丝迷惘,如穿透浓雾的阳光。
我看着自己倒映在他眸中的影子,觉得和平常自己照铜镜时的感觉不同,到底是哪里不同,却又说不上来。
与那些在闹别扭的师兄师姐们相反,我很快便喜换上这个孩子,在平日研毒之余,总拉着不爱动的他陪我采药,陪我垂钓。他还是一个小孩子呢,不多动动,身子骨怎么会结实。
每次去找他的时候,他的表情都很奇怪,既不是高兴,也不是气恼,倒像是疑惑我为什么要缠着他。因为他这时候的表情比平常的面无表情可爱多了,所以我一直没有告诉他原因。
之后过了三年,我的个子如竹子般节节拔高,原本在我腰下的浓依旧在我腰下,虽然这张脸依旧是我被二师兄嘲笑为女子的罪魁祸首,但喉间的突起日渐明显,只是下身,时常会变得很奇怪,尤其是与浓在一起。
那时,我还什么都不懂。
一日,我与浓在溪边垂钓,他一如既往的陪在我身边,视线放在我的身上。
我渐渐发现,我越来越喜欢浓望着我的那双眸子,好像其中只有我一般,让我有一种无上的满足,那样美的眸子里,没有师傅,没有别人,只有我一个啊!
有动静!我猛然提起手中握着的渔杆,看着上钩的鱼儿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突然恶作剧,手腕一甩,便将活蹦乱跳的鱼儿摔入他的怀中。
完全没料到的浓吓了一跳,甚至失足跌入溪中,好在溪水较浅,只是衣服湿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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