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之山经篇————碧水诗情
碧水诗情  发于:2008年1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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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轩辕捂着胸口,兀自疗伤。
  喜鹊扶起洹,刚走了几步,却发现洹刚有所好转的脸色却发青。"怎么......"才说着,洹一个踉跄,又跌在地上。
  喜鹊连忙输入自己的一点神力到他的身体内,却发现洹明显是中了毒,并且是中了北山特有的水毒。洹抵挡不住毒的强力,竟昏迷了过去。喜鹊连忙把他放平,仔细查看一番,发现暂时还没有危险,便松了口气,转而面向了轩辕。
  "轩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喜鹊的脸色阴沉下来,这明显只能是伤了洹的轩辕动的手脚,"我从来不知道,你标榜的最纯净的水会夹杂着毒!"
  "什么?这......"轩辕却也是一脸震惊,"这怎么可能!"
  "洹就在这里,他中的毒的种类属性分明是你们北山的,这里别的北山的人就你一个,也只有你曾让他受伤,容不得你再抵赖了!"喜鹊疾言厉色。
  轩辕不再是那张冷淡的脸色了,他的脸色变了又变,却又仿佛恍然的样子,口中喃喃说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真是好......"急怒攻心之下,有呕出几口血来。
  洹虚弱的开口:"不会是他......应该是太行吧......"话中深藏着浓浓的苦涩。
  喜鹊明白了,看情况是太行把任务交给了轩辕,却又不相信他,便暗中在轩辕的水剑中下毒,轩辕的水剑又怎会是常人能触及的?必定是十分信任的人才能得以看见吧。轩辕如此待太行,而太行竟在他的水剑下毒,这等阴险的手段,完全不顾他一旦被拆穿后该如何面对别人的指责,而其中的不信任又是显而易见的,难怪轩辕脸色不佳了。
  "这就是北山的王!"喜鹊语带讽刺,在洹之后出现的竟是这样的王啊,他走上前,扶起轩辕,轩辕一愣,明显感到自己的伤正在缓缓治愈,"你回去告诉太行,我,南山的鹊,会记住他的!"
  轩辕了然的看了喜鹊一眼,苦笑一下:"如果可能,我真不想回去见他!"说的决绝。
  喜鹊拍了拍他的肩膀:"无论如何,你必须回去一趟!为了我们,也为了你自己。"
  轩辕眼中闪过一丝愤恨,点了点头,划了个阵法,便消失了。
  喜鹊眼中闪着危险的光芒,他回到洹的身边,发现由于水剑是穿胸而过,毒早就进入了他的体内,加上他前面又是失血又是冰冻,本身就很虚弱,毒性拖到现在才发,一方面是他的压制,但也不排除是太行的意思,要给他虚弱的身体最后一击。
  喜鹊脑中出奇的冷静,从身上解下白帝少昊给的五彩玉石,略微注入神力之后,玉石开始发出淡淡的光泽,把玉石放在洹的胸口,先护住了他的元神,然后以他的胸口为中心,五彩的光芒流溢开来,渐渐把他全身覆盖,当光华散去,洹青郁的脸色以有所回复,但仍很苍白。喜鹊输入神力到洹的体内,令他慢慢醒来。
  "我没事......"
  "我知道。"喜鹊淡然一笑,眼神里藏着一丝凶狠。
  洹看着他:"不要做的过分了。"
  "不,是他过分了。"喜鹊握起了拳头,"我会让他后悔的,你就放心吧。"
(22)
  "洹,好久不见了!"看着太行站在自己面前,满脸含笑的向自己打着招呼,洹突然觉得这场景万分好笑。
  自己的伤势早已痊愈,现在与喜鹊被太行邀请,站在他那金碧辉煌的宫殿里,与他寒暄着。喜鹊脸上冷笑,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太行脸色不佳,似乎为最近的情势逼得焦头烂额,不得不正式找到两人,虽然仍然是笑着的,但勉强和不甘却明明白白的显示在脸上。他一定很懊悔吧,本来利用轩辕来对付自己,还暗中下毒,但是不但没有成功,反而失去了一员大将,而且还引来了喜鹊严厉的报复。
  喜鹊的报复......自 由 自 在
  想起当时的情景,洹不由也感慨,真是可怕啊......
  "我会让他后悔的,很后悔......"喜鹊咬牙切齿。
  "喜鹊......"洹隐隐觉得他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了,他正在气头上,不知会做出什么,"这里是北山,你还是不要......"
  "你放心,我一定要那个太行知道我的厉害,让他后悔惹到我!"喜鹊打断洹的话,并没有注意到洹在讲什么的样子。
  汗!他根本没有听啊......洹兀自苦笑着,只觉得身体很是劳累,不知不觉又坠入了梦魇。
  看见洹沉睡,喜鹊淡淡一笑。北山是洹的家乡,洹不想让它受到破坏的心思他当然知道,但是,他已经不想再和太行这么不痛不痒的耗下去了,他们两人本可以一下子就杀到太行面前,但却孤身而行,不温不火的慢慢去找太行,就是给足了他的面子,谁知却给了太行可趁之机,先行下了狠手。太行实在是没有作王的资格,利用了轩辕来刺杀洹,却又暗中使用了卑劣的手段,看来,轩辕是不会再跟随他了。想到太行失算的脸色,喜鹊阴冷的笑了,太行,你会后悔万分的。
  喜鹊知道,他马上想做的事情对北山来说,一定是场浩劫,但这并不妨碍他实施的决心,惹恼了他,便是把自己唯一的退路给封死了。喜鹊深深的吸了口气,稳定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毕竟施法术时不能心有旁骛。他必须找到自己与南山界之间最接近的媒介。本来天赐之玉是最好的媒介,天赐之玉关系到拥有者的元神,而且它的凝成是吸收了南山界的灵力,可以说是支撑南山界的关键,甚至可以说就是南山界本身。当然,洹的北山的天赐之玉本来也是如此,但此时却已经丧失了作为王的作用,只是比较特殊的关系到洹的元神的拥有北山灵力的石头罢了。
  天赐之玉确实是最好的媒介,但是,为了支撑南山大结界,喜鹊在外出的时候,仍旧是把天赐之玉放在了南山,如今就没有了这最佳的媒介之物。喜鹊沉吟了一下,取出了身上的那块小小的赤璋。赤璋是用来祭祀南方山神的东西,当时洹也是从它和另外一块玉看出了喜鹊是南山山神的身份。它从喜鹊诞生之时就一直在它身边,可以说是他身体的一部分,而它又常年吸取南山的灵气,久而久之,其情况与天赐之玉也差不了多少,也是较好的媒介了。
  "虽然也能用,但到底不如天赐之玉,还是谨慎点吧......"喜鹊念动咒语,原本小小的可以挂在喜鹊腰间充当装饰品的赤璋一下变的很大,发着隐隐的暗红色的光泽。喜鹊双手平托着,低低的念着咒语,暗红色的光渐渐明亮起来,向上翻腾着,当光变得刺眼的时候,从光中显现出了一些不明的身影。
  喜鹊暗笑一下,知道自己要成功了。
  他所使用的是召唤南山事物的法术,就好像他召唤九尾一样,是让原本属于南山的事物,超越时空的界限唤到自己的身边。但和召唤九尾又有一点不一样。九尾是被他收伏的,他在九尾的额头用法术印下的印记便是证明。当他有事情的时候,可以随时召唤九尾。但是,对于他现在所召唤的没有被他所用的事物,便需要使用这媒介了。这赤璋连接了南山和自己现在的空间,召唤来了他想要的东西。
  渐渐的,那些身影越来越明显,可以看出是一些野兽。这些就是喜鹊想要的。
  一道红光闪过,几个身影便立在了喜鹊的身前。
  由于刚使用了高级的法术,喜鹊消耗了较多的神力,仍有些喘不上气来,但却是满脸满意的笑容。他双手拿起赤璋,念动咒语,赤璋又变回了小巧的样子,随手便又系在了身上。
  他仍然坐在地上,调理着气息,而凶神恶煞的猛兽就在站他的面前。他并不理会它们,只是闭起眼睛,认真的调理着,而猛兽们亦小心翼翼的站立着,很是驯良的样子。一会儿过去,他的面色有所恢复,睁开了眼睛。
  满意的看着自己面前的猛兽,在不属于南山的地方,它们会习惯性的寻找属于南山的气息,当然也就会完全为他所用。而光是这几个小小的野兽,足以让太行焦头烂额了!
  看向第一个,是长右山的一种叫长右的野兽,长的像古书上说的一种名叫"禺"的猴子,但它却有四只耳朵。它并不是很凶猛,发出的叫声像是有人在暗暗的叹息呻吟。但是,它若是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有洪灾。
  然后,是令丘山的鸟。令丘山上有一个山谷,名叫中谷,中谷里生存着的这种鸟,形状像枭,也像枭一样的凶恶,但它长着一副人面,眼睛有四只,也有明显的耳朵。它的名字叫"颙",凶恶的颙一旦出现,天下便会有严重的旱灾。
  还有柜山的狸力,它身形像小猪,长着分开的脚爪,叫声像狗吠;而尧光山的猾褢("怀"音),大概是唯一跟人比较像的了,但它全身长着猪鬃,住在洞穴里,冬天还要冬眠,发出的叫声好像砍削木头的声音。它们都是会带来繁重徭役的野兽。
  "我们南山界不似东山界,能够带来天灾人祸的野兽也就这几个罢了。"喜鹊喃喃自语,"但是,只要这几个,足以让你后悔了!"喜鹊恨恨的说。
  "长右和颙,你们一飞一行,走便北山的所有土地,我要让北山所有地域都反复受到洪灾与旱灾的折磨!而狸力与猾褢,你们在北山管辖的人间地界里活动,我要让太行承受繁重徭役带给他的重担。"喜鹊刚吩咐下去,四只野兽立刻应命四散开来。
  喜鹊冷笑着:"小小的天灾人祸之后,你最好乖乖就出来,不然,还非要我用我南山界最不好惹的东西逼你出来不可吗?"双手打开,轻轻的抚摸着掌心里,不知何时与那些野兽一同被召唤来的小小羊崽,又一次邪魅的笑了,眼睛里尽是残酷而危险的光芒。
(23)
  没有几天,北山界的变化就明显的战士在洹的面前。那样的情景,用山河变色来形容绝对不过分。一个地方,突然之间水源干涸,地表开裂,植物全部在骄阳中苟延残喘,严重的旱灾可能使山神都无处可躲。然而,就在这之后,却很有可能立刻又是暴雨如注,所有的一切瞬间被淹没,没有树林,没有草原,有的只是泽国一片。漫天的雨水浇灌下来,密密麻麻的遮住人所有的视线,任何人都无法在倾盆大雨中前行一步。
  反复无常的天灾再加上接连不断的人祸,北山的状况甚是凄惨。洹的身体在渐渐复原之中,看到了北山的景象竟也一时哑口无言。
  "喜鹊,我知道你讨厌太行,但是你把北山弄成这副模样,虽然打击了太行,但我也是很伤心的啊......"洹无可奈何的对他说着。
  喜鹊挑了挑眉:"错,我没有讨厌他啊!我是十分痛恨他!他卑鄙无耻,凭他的能耐,想也不能把北山界治理好,依然如此,还不如让他见识一下北山界以后的状况。"
  他就这么肯定太行会把北山界弄的这般凄惨?洹哭笑不得:"你的目的就是想逼出太行了?"
  "对!我要他亲自来见我,来向我道歉,来求我的原谅!"喜鹊嚣张的气焰仿佛能把太行燃烧。
  对于他的做法,洹的态度,由从最初的不太赞同,已经变到了"随他"这样了,但他仍不禁为自己的弟弟擦了把汗:"太行绝对是斗不过你的......但是,你有必要弄到连我们都出不去的地步么?"
  从喜鹊放出不祥之兽打击北山以来,日子过的也不短了,但他们从来没有再向太行山前进过,一方面是喜鹊本就打算站在后方看戏,一直等待着太行来求自己,但在洹的眼中看来,分明就是另外一方面了,他们根本自己也在北山的地界上,同样也被洪水烈日堵的寸步难行了。
  "我们又没事,怕什么?"喜鹊甚是不以为然。
  洹苦笑着摇摇头,真是没有办法,只能祈祷自己的家乡不要被折磨的太惨......
  又这样过了几日,洹的伤好的差不多,但喜鹊的脸色却越来越坏,只因为此时,北山已经是满目疮痍,然而太行却完全没有来投降的意思。
  "哼,失去了轩辕这员大将,至于有这么悲痛么?自己一手造成的损失,自己亲眼看看吧!轩辕会冷眼旁观,北山会陷入混乱,这样你还是有耐心忍下去的吗?"喜鹊阴霾的笑了笑,看的令人浑身一颤,"还不肯认输......那么,就等着看我的压轴好戏吧......"双手张开,小小的小羊崽条了出来,一眨眼,便窜了出去,不见了。
  "那是羦......"洹的脸上露出了害怕的神情,"你真狠......"
  而喜鹊回了他一个"你才知道"的眼神。自 由 自 在
  没几日,太行便亲自出现了,他昭告整个北山,要求亲自见喜鹊和洹。
  "终于忍不住了!"喜鹊总算露出了一个可以称的上是欣慰的笑。
  洹脸色不太好,因为他身为伤患,却在变幻不定的天灾中呆了不短的日子,而且,关于鹊最后的手段,他也是见识到了的。
  可怕的最后的手段啊!
  当时喜鹊放出的动物并不是羊,它的兽名叫"羦",是只生存在南山界洵山的野兽。它身形像羊,却没有长嘴。文献上面记载并严正告诫着,它是不能被杀的。并没有多说为什么不能杀,但大家都毫不怀疑的认定,伤害它会遭到天谴。
  当时的情况很是混乱,北山界被长时间的天灾人祸折磨的草木皆兵,太行虽然没有现身,但想必也是十分警惕南山的事物。当时他命人全力诛杀南山的不祥之兽,所有被喜鹊派去的野兽都被窥伺着,而羦的暗中潜入就变的很容易了。北山界随处可见南山兽,多了这么一头,也没人发觉。一旦羦被捉住,必然难逃一死,羦被杀,北山的天谴是无论如何也逃不掉的。相信太行也受到了天神的警告。
  天灾人祸再加上天谴,北山界的混乱就算是太行也无法应付了,更何况此时的太行失去轩辕犹如失去了左膀右臂,底气不足之下被喜鹊计算,没有几天,便投降了。总之,喜鹊这招借刀杀人把太行害得不轻。
  于是他们来到了太行山,洹终于看见了久违的弟弟,看到他不好的脸色,洹只觉一阵内疚,看来他被折磨的很惨啊......
  "洹,我们有很久没见了啊!"太行又一次向他打着招呼,洹浅笑着点头:"是有很久了。"
  但喜鹊就没有洹好说话了:"你们这么久不见,不正是你所想要的吗?这种时候还装什么装!"尖刻的讽刺让太行僵硬了一张脸。
  "哼!"太行也收起了他的假惺惺的面孔,"就是你,教唆我的部下叛离,还陷害我,真是小人。"
  "不知道谁是小人!"喜鹊面带微笑,"是你自己小人在先,所以轩辕才会离开你,谁会为一个不信任自己的人卖命?更何况,还是他最相信的你不信任他,你那他当工具,他若是不走,还自甘作践么?"
  意料之中,太行像被人砸中要害似的,哑口无言,不过,也许这真的是他的要害也说不定。喜鹊撇撇嘴,很满意他现在无力回击的状态。
  "我陷害你?其实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难道你要我真的扯出你当年的事情你才满意?你自己既然陷害过洹,就不要再把话题向那上面带了!"喜鹊出奇的严厉。
  太行想反驳,但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看向洹,发现洹的脸上充满了无动于衷,既看不出他对自己有什么怨恨,也看不出他此时的想法。他只是浅浅的笑着,那笑容直刺着他的心,觉得坐立难安。
  太行不愿意认输,虽然明明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但仍想扳回一成:"洹,你也是北山界的人,为什么坐视北山变成这样!难道你竟要背叛你的家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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