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要的没人跟她挣,所以周围相安无事。可一旦竞争力爆发出来,就会发下其实她才是不择手段抱着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也在所不惜的那个。
如果她的任性方向是令人头痛的方面,可能就是个比道明寺还要霸道猖狂的家伙。
她只是刚好喜欢的不喜欢的,渴望的无所谓的,和社会的主流相对应,所以显得无害没有攻击性而已,但真实的她不是这样的。
总二郎自己一清二楚,他是世界上最了解她的人,这点即使到现在也毋庸置疑。
在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法将迹部那家伙从碍眼的位置怼下去之后,总二郎一度精神萎靡。
他甚至没有心思再去找阿司的麻烦,有什么意思?换个角度来说,这家伙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时就已经失恋了,而且今后双方的父母就这么顺从阿庆的意愿还好,如果固执己见的话,免不了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都是可怜人,何必呢!
但即便如此,他也不可能放任自己什么都不做,以兄长对妹妹的男朋友理直气壮的立场,严防死守屡屡搞破坏。
可拉到吧!迹部才是天字第一号冤大头,成天被妹妹逮着机会就逼到墙角欺负,完事了反倒被哥哥跳出来倒打一耙。
他对西门总二郎恨的磨牙,虽说是天然对立的角色,但对女朋友的亲哥哥产生了一丝情敌才有的压迫感是什么不华丽的事?
偏偏阿庆言明她的立场已经明确的摆出来了,那家伙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也得接受,这会儿心里肯定不是滋味,绕着他们作什么的,能忍还是尽量忍忍。
凭什么?无故捣乱的人还有理了?
不顾恋人独自顶了压力的事让他心里是很感动的,所以这点面子不能不给。因此只能成天在膈应和憋屈中有苦难言。
西门庆倒是有心安慰他,可她所谓的安慰就是变本加厉的动手动脚——
迹部“……”
不过总归来说也算好事,她家里人的态度最难办的应该是西门总二郎。她父母的立场很明显。
当时她在自己和忍足面前扬言自己二十五岁过后才结婚时,他俩就在心里吐槽她一无所知,这大小姐以为自己父母在这个年龄把她全面拉回社交圈是怎么回事?
她家又不需要她继承,而且以她们家对她的放任来看,以后也不指望她在家族事业中出一份力。
也就是说西门家的家主和夫人是真的宠女儿宠到了一定境界,甚至给予了她高度自由的人生。那么如此积极的让她回归社交圈,就必然有另外的原因了。
她的父母想亲手给她铺设一场轻松幸福的人生,所以现在开始,已经在为她选择适合的人了。
这点在他这里根本不算问题,即使以家长的标准来看,迹部家与西门家也完全匹配,而自己也不是什么让人无法安心的角色。
不是他自我意识过剩,如果他想,就可以讨好任何长辈,当然前提是和迹部家没仇。
不提情报不足,尚且不明事态,对事情乐观无比的迹部,西门庆这会儿就遇到了件难办的事。
之前说过,最近总二郎总是在挑事找麻烦的循环中孜孜不倦,平时放学他会直接回家,可现在不了,直接将车从英德开到冰帝,卡死了她的离校时间,就是不让迹部做完部活后还有时间跟她黏糊。
这事之前还产生过小小的轰动,因为总二郎不是知道低调为何物的家伙,更何况还要故意彰显存在感给人添哽。
他长得帅,又气场十足,这会儿更是招摇得和迹部有得一拼,很容易吸引别人的注意力,一开始据说还引起了女孩子们的围观,这事发生的时候西门庆正在地里干活,也是听说的。
可他每次到来的架势就明白了要挑事,擅自进别人的学校不说,每每经过网球场都是好一阵奚落,一个人和两百网球部部员再加上为数众多的后援团互怼不落下风。
要不是他每天坐车来去,真分分钟在校门口被套麻袋。
偏偏他们的迹部大人却对这家伙一味忍让,这就更加助长了他的气焰。
行,那些其实都是些小事,口头官司而已,他们冰帝每年出去比赛怼的人少了?天道轮回而已,有赢就有输,没什么好抱怨的。
可更过分的事来了,他把一众人怼得翻白眼之后,便得意洋洋的扬长而去,去哪儿?去人迹部大人的女朋友干活的地方,拉着人家的女朋友各种亲热黏糊!
wtf?
这是冰帝有史以来最大的丑闻了吧?哪怕当初他们的迹部大人输了比赛当众剃头也这么华丽。
可特么绿帽子有什么姿势可以戴的华丽吗?即使是迹部大人这也是件为难的操作吧?
其实不是所有人都不知道那混蛋就是西门家的继承人,他们学校那个西门的亲哥哥。
可知道的人不会这么想,顶多是二舅子来教做人,所以迹部只能捏着鼻子忍耐,事情的逻辑一目了然。
然而不知道却胡思乱想的家伙则是顾虑迹部的权威也不敢拿出来讨论,这种难堪的事,光是让他们知道就该担心明天迹部会不会恼羞成怒的炸学校,谁敢嚷嚷出来触霉头?
顿时整个学校大家伙走路都小心翼翼的,在没有交换情报的前提下,居然就泾渭分明的在私底下形成了两股截然不同的结论。
极少数知道真相的人抛开不提,毕竟他们如果不当回事,当然也不会在意,最多觉得最近学校的气氛有点紧绷而已。
然而占绝大部分的误会党就差点炸了!
西门庆同学,神勇啊!
他们看到那家伙放任新男朋友出入学校羞辱迹部的时候,还当两人掰了,只是掰得不好看而已,这其中后援团的人还欢欣鼓舞来着。
那男人当着众目睽睽的面把西门同学接走,第二天他们却看见有在教室走廊餐厅等地举止亲密的本应该已经分手的两人。
怎么做到的?就问她是怎么做到的?
有些女孩子当场就哭了,为他们迹部大人感到心疼不值,他们捧在心尖尖上的迹部大人,居然被人当了备胎,还特么是从正房被挤下来的备胎。
这下即使西门庆显赫得家世也拦不住别人的质问了,后援团直接将人堵在楼梯口,要求她正视自己败坏的人格,离迹部大人远一点。
西门庆当时就不高兴了,说实话后援团的妹子们她也没什么交集,虽说被学姐们自我感觉良好的邀请过一次吧,但说来也是小事,之后她的家庭曝光,就算之前有点什么暗搓搓的苗头,也只能偃旗息鼓了。
毕竟冰帝的学生大多数也是富家子弟,学校里学习竞技上的实力至上,公平竞争是一回事,但敢无故找人家政治巨鳄大小姐的茬?这明显是想拖着自己家族找死。
所以这个立于冰帝顶端的女生集团实际上在西门庆这里是没什么存在感的,当然也就说不上好恶。
就这样井水不犯河水不好?但来这出就太过分了啊?谁给你们的资格要求别人和男朋友分手?
西门庆兜头就怼了回去,事实证明亲兄妹,怼人技能都是一脉相承的,几个女孩子被她怼到了墙角,终于忍不住崩溃妥协了——
“好,你不分也可以,那你和那家伙分,只要迹部君选择原谅你,我们就不说什么。”
“不是,本来就没有你们说话的余地啊小妹妹!我就是不和那家伙分你们拿我怎——”西门庆还没说完醒过味来“那家伙是谁?”
然后这事才算在她这里被撕出来,西门庆当场差点喷出一口老血,只觉得冰帝的家伙都是一伙儿逗比。
讲道理,她和总二郎其实已经很像了,虽说男女差异大,但都是遗传太后的五官,怎么看都有不小的共同点吧?
她哪里知道每次总二郎揽着她经过网球场的时候还会特意对着迹部炫耀,哪家的哥哥是这种画风?也难怪所有人都把最显眼的选项第一时间排除了。
这个乌龙过后,西门庆收拾了总二郎一次,迫使他稍微收敛了一点,西门庆不准他再到学校来接人,对于他呼天抢地的反对声视而不见。
都出了这么大的戏还敢让他来捣乱?
哪知道不让他来接人,他也成天想办法要把妹妹早点召回来,西门庆都不知道他们家原来有这么多急迫的,缺了她一时半会儿就解决不了的事的。
这天西门庆才下课,正打算去玫瑰园给玫瑰还有青椒番茄们浇水,就接到总二郎的电话,说是藤堂静要回法国了,大伙儿约好了去机场送她。
得,这事是没法拒绝的,以前小时候关系淡,这次回来之后发现居然还挺谈得来,中间也相约见过几次面,均是宾主尽欢,这次她去法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日本,确实怎么都该去送送。
西门庆只得把同桌君抓了劳力,拜托他一会儿帮自己浇水。
同桌君答应得倒是爽快,他们偶研部跟踪——哦不,分析偶像行为的工作弹性还是很大的,帮帮忙也没什么。
这事不是第一次,他们同桌之间关系挺好,经常互相帮忙,同桌君早不是第一次帮她干活了。
本来也就是稀松平常的一天,可西门庆走得急,没有跟迹部打招呼,迹部去网球场经过玫瑰园的时候没看到女朋友却看到她同桌的四眼仔当然会问。
同桌君也是实诚,他并不知道西门庆至今为止都还瞒着迹部在他的地里暗度陈仓的事。
只觉得俩人现在关系都这份上了,应该什么都一目了然了吧?遂也没有注意,听到迹部问张口就把西门庆交代他的话一字不落的复述出来——
“她说是要去送机,让我帮她浇浇水来着,再看看青椒和番茄周围有没有杂草要拔。小事,半个小时的功夫,您自己忙。”
迹部点点头,正准备走,才提脚,忽然猛地回头“你说什么周围的杂草要拔?”
“额!番茄和青椒——”同桌君抬头,看到迹部的脸色,声音越来越低,然后满头大汗。
作死啊喂!那家伙不会现在还瞒着人吧?这特么把犯罪事实抖给他一个人知道又不说明情况那家伙是真的心大啊。
这时候迹部已经走进了他很少踏足的玫瑰园里面了。
周围的玫瑰一片勃勃生机,品相良好,成色健康,鼻端到处萦绕着馥郁的芳香,一看就能感受到照顾它的人的用心。
可迹部现在已经没有心情欣赏他钟爱的玫瑰,以及感动恋人的辛苦了。
他死死的盯着藏在玫瑰丛下那为数不少的青椒番茄,一窝一窝的间隔均匀有序排列,上面已经结满了成熟程度不一的果实,或青或红,长势喜人,看上去好不可爱。
可迹部这时候只觉得一股血气冲上脑袋,顿时脑仁抽抽的疼!
而远在机场目送藤堂静离开的西门庆,却没由来的打了一个冷颤!
第39章
西门庆今天出门的时候还挺高兴的。
早餐是她自己包的馄饨, 一个个皮薄馅大,鲜美汁多, 煮的晶莹透亮之后盛放在高汤里, 再烫几颗鲜嫩的青菜,让人食指大动。
就连最近食欲不振的总二郎都一口气吃了两碗,扬言只要有她在, 不敢怎么样厌食症是不担心的。
西门庆轻快得意的心情一直维持到进教室之前!
当她踏进教室,更或者说回到座位之时,就察觉到了怪异的气氛。
西门庆疑惑的四下一扫,确定不是别人,反常的就是自她落座开始连招呼都没打的同桌君。
只见这家伙缩着脖子怂在他座位的一边, 空出来的地方有二分之一还多,别人看了还以为她校园霸凌画了三八线不准人越界呢。
在看他捧着书本一副快钻进去的架势, 视线黏死在上面就像要盯出一朵花了, 对于她不算小的动静一个眼神都没有投过来。
整个人散发着“别理我,我不知道,我无辜的”一样的惊弓之鸟气息。
西门庆还当他被欺负了,坐下后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的“咋啦?怎么一副被堵了厕所被掏钱包的怂样?”
同桌君冷汗都下来了, 讷讷到“没,没事, 马上要上课, 我预习。”
这就更有问题了,西门庆还不知道他?哪怕课间的最后一秒,也是和他偶像的写真集和公式书渡过的, 要不就是一个人叨叨的分析今天早上关于偶像新闻的不合理性,千篇一律的跟她抱怨为什么逻辑漏洞那么大的事这些家伙能面不改色的发出来,真的不觉得羞耻吗?
顺便一提,即使人家如此看似不务正业,但课业成绩依旧名列前茅,西门庆的学习已经算很不错了,可同桌君每天就上课的时候听一耳朵,都能把绝大部分人甩在身后。
不得不说这家伙虽然不起眼,但已经算头脑聪明的天才了。
这家伙会煞有介事的因为临近上课预习?西门庆是不信的。
她以为他遇到什么难缠的角色怂了,心中顿时大为愤慨“别,你可别助长某些人的气焰,我告诉你,有些事是一开始就不能怂的,你当息事宁人?拉倒吧,今后变本加厉有你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