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权后之路——BY:月下清泠
月下清泠  发于:2023年05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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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激我,但我却不是不敢,罢了,告诉你又何妨?我父亲是内务府织造。”

刘婧如讥嘲一笑:“哈哈,不过一个五六品的小官,敢这么跟我横。”

“没你横,你无礼胡乱打人。但我父亲是从五品的官,那么请问你父亲是几品?你父亲一定是一品大员啦,是太师、太傅、少保还是大学士?”邢岫烟当然知道不是,她回家有问过人。她要在乎爹的官位,那就看看。

刘婧如脸色涨红,突然发现原来她自己的父亲也不过是个从五品的小官。她出门交际都是跟着祖母去的,大家都称她是承恩公府的嫡小姐。可是从来不会说她是从五品小官的女儿。而承恩公的爵位和别的爵位不一样,是不传袭的,等她祖父去逝,她要是没有出头,她也不过是一个从五品小官之女。

不,她还有姑妈。

只是刘婧如对于官员的品级极为在意,此时不由得气焰低了些,她一再搬出姑妈也没见邢岫烟怕,此时便不想搬了。

邢岫烟刚想再接再励羞辱回来她,好叫人知,她不是软柿子免得人人来捏她,也给青璇出气。

正在这时,听到脚步声响,一个身着鲜妍精美的粉红色宫装少女带着两个丫鬟过来,但听她轻笑一声,说:“我道是谁呀,原来是你这个贱婢。”

邢岫烟转过头,见竟是娴宁县主的女儿沈曼,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冤家路窄了。

沈曼冷冷睨了邢岫烟一眼,说:“你这贱婢是越来越胆大了,仗着有林大学士撑腰,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对着承恩公家的小姐也敢猖狂。”

刘婧如这时总算找着同盟了,她和沈曼是相识的,一个是承恩公的孙女,一个是顺平侯的孙女。承恩公现在爵位虽然更高,但是不能袭爵,顺平侯却是能袭的,而沈曼母亲还是宗室县主。

“曼儿,原来你认识她。”

沈曼笑道:“怎么不认识?这位邢妹妹手段不得了,哄得林大学士收她为义女,她巴着林大学士是以大学士之女行走交际,都不记得自己不过是内务府奴才的女儿……”

众多秀女和丫鬟围着,露出嘲笑或者同情的神色,沈曼当日是谨守母亲的交代,选秀时要守规矩免得出差错,所以她之前一直忍着没到处走动,没见着邢岫烟。

今天却听到动静,过来一瞧,见着刘婧如和她冲突,哪里能忍得住不来火上浇油。

当日在石府,邢岫烟要是服软、丢过脸,沈曼还不会这么记仇,但是当初她连娴宁县主赏钗都还会来,显然没居下风,沈曼就极度嫉恨。

娴宁县主知女儿脾气,原是不想让她选秀,只是沈曼心气高吵闹着要进宫,还绝食抗议,娴宁县主这才没有法子。
但想顺平侯府现在还在朝中,丈夫进士出身,现已官居四品,加上怡郡王府,还能对她有些许支持,也就顺了女儿的心。

邢岫烟被这样当众羞辱心头也火大,便想要她付也代价,不能向刚才对付刘婧如那样说爹的官位问题,便想不如闹大,趁皇帝现在对她有几分恩宠,让二人吃大亏。

这沈曼父亲是四品官,祖父是能袭的侯爵,母亲是县主,比刘婧如其实更有根基。她抓着她的认义父的事她也无从反击。也不能和外人解释清楚真的姐妹之情才认的义父,她仗着有宗室血缘说他父亲是奴才也有几分道理。

亏是吃了,但皇帝的恩宠就像存钱,钱花了便少了,把“钱”浪费在这上面不合算。

宫中最是迎高踩低,邢岫烟也自恃自己至少比她们长得漂亮,就算没有金大腿,皇帝不瞎的话,她受宠机率要高一些。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今天自己力孤,对方一个是太后侄女,一个母亲是宗室,她难讨得便宜,在这宫中就是这么现实。邢岫烟说服自己暂时忍下。

第66章 意外

邢岫烟俏脸冰冷,说:“二位说完了吗?”

刘婧如说:“哎哟,心虚了?”

邢岫烟冷笑,和四婢说:“我们走。”

“小主……”紫玥、雪珏、青璇、金瑶脸上都愤恨不平,她们家小姐岂是这几人可以欺负的。

沈曼这时才看到她眼熟的邢家四大丫鬟,惊道:“你怎么把你家丫鬟都带进宫来了?”

一般来说,进宫的小主只能带两个贴身丫鬟,但是她身边跟着四个。宫中怎么能放行?

邢岫烟说:“我爹是内府务的官,虽然官小,但常和内宫往来。与赵总管、李总管、司礼大监王公公也认识……”

邢岫烟现在要忍下这口气,但是她转念一想,今日这窝囊气不得不受,但她无法反击总叫这么多人见了,若让人人来踩她一脚也不得清静。于是灵机一动,忽悠她们有所忌惮,她也不是人人都能踩的。

外朝是外朝,内宫是内宫,外朝权力再大也进不了内宫,后宫女子生活得怎么样除了圣宠还要看掌权太监脸色。

这让大家听说她家巴结着内宫最有权柄的王公公、东西两厂的厂公,那么想要欺负她的人就要惦量一下了。

果然,在场诸多秀女多不敢朝她面露嘲色。

刘婧如说:“我姑妈可是太后……”

邢岫烟说:“我不聋,你讲过很多遍了。”

说完,邢岫烟领着自己的丫鬟离去。

邢岫烟扶着青璇,看她脸半边肿了起来,进宫来时能带银钱,可是却不能带药品的。

邢岫烟带着几丫鬟进了分给她的屋里,叫雪珏去打水冷敷一下。

青璇说:“都是奴婢的错,害得小姐受辱。”但是青璇虽然这么说,她可不是好脾气的人,心中已然记恨刘婧如。

邢岫烟也心中郁闷,道:“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倒霉。她们是找我麻烦来着。”

虽然邢岫烟对婢女的工作要求高,但她素来爱惜女孩儿,平日也和善,今天青璇吃了大亏,她再安慰了青璇两句,给了她一支银簪子作补偿。

收拾洗漱各自歇下,暂且不提。

……

翌日,徒元义早朝过后,去了杨皇后宫里,皇后给拟了新届入选秀女名单册封的方案和入住宫楼阁宇。

徒元义看到邢岫烟居然是封个才人,暗叹她身份也实在太低了些,他已是极力拉拔她了,不过苗苗就这么大,再拔可就得死了。

只有早早的宠幸了,宠幸之后就能更任性地晋封了,现在他为了一个女人大费周章的事还是不要声张的好,对她也不好,只当是进宫后她侍候得好才得了圣心。

徒元义说:“还算妥贴,就这么办吧。”

徒元义并没有留吃午饭,他是个工作狂,时间都放在朝政和那些他督办的工厂上,他可是知道后世不是什么科举进士决定国力的,工业技术才是强国与弱国的区别。除了他亲眼见过的,也听辛秀研说过。

其实科技什么的是和他这个存在相悖的,只不过这里是红楼世界,有那些神话传说和之前的历史,他能修习些道法强身延寿,但是要说成仙他自己都不信。

然后,储秀宫这边的各位小主就听太监过来宣读皇后娘娘的懿旨了,就是谁被封什么位份,住在哪个宫的什么地方。

邢岫烟听到自己被封个正七品才人,住在落霞阁,而和她同住落霞阁的就有谢菀莹,她被封从六品贵人,只不过她住主屋,她住侧屋。

而刘婧如却一上来就被封正六品小仪,住在凤藻宫的侧殿。邢岫烟看到刘婧如得意地朝她看了一眼。沈曼则被封正六品的小媛,更是扬眉吐气看着她。

邢岫烟觉得索然无味,自己为何要到这种地方来,如果他只是想掌控她,不必非要她进宫来,毁了她一生;如果他是对她有不一样的感情的,何必这么辱她?所以,她只是玩物?

她从来没有觉得后宫是一种荣耀,但是生活在这里,却不得不遵从这里的规矩,官大一级压死人。

宣旨太监走后,各小主们都去收拾东西,将会跟着太监走。这时小连子带着两个太监过来找她。

“邢才人,这两个太监以后跟着才人身边服侍。”

邢岫烟正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和自己说就凭他毁了她的一生,她再难对他如从前了,她真的只是他的一条狗而已。

她转过头,看到了两个熟悉的人,只不过他们已经换了太监的装束。

“奴才苏清,赵全请邢才人请安。”两人跪倒在地。

邢岫烟压下心中的不快,上前道:“快些起来,我一个才人而已,受不起两位这样的大礼。”

这太监行礼也有讲究的,如王大监、赵贵、李德全那样的,就算是到了太后跟前也无需这样跪着,只有在皇帝面前,他若发作,赵贵才会双膝跪地。而各监的总管太监见着主子娘娘时一般也不可能行双膝跪地的礼。那类总管太监对着低品级或不受宠的妃嫔就更不用跪了。这两人会武功还识字,当初也是贴身跟在皇帝身边的,她这话也真没错。

苏清和赵全不禁伏在地上:“奴才惶恐!”

邢岫烟道:“要我亲自扶你们吗?”

苏清和赵全忙小心站了起来,其实他们跟着邢岫烟两年,日子过得还不错,当初在林家,林如海自然是礼遇,没半分亏待,而邢岫烟自己有钱,年终还真发红包。

邢岫烟看到紫雪青金四人面有喜色,显然是认出他们来了,邢岫烟道:“你们几个呆丫头,还不给新来的公公一点见面礼。”

邢岫烟咬重“新来的”三字,她们反应过来,给送上了一锭五两的银子,也给了小连子塞了五两。

邢岫烟看着银两流走,暗想难怪贾元春当个皇妃把贾家都掏空了,这皇宫是带着家产还被皇帝嫖。别说什么嫖皇帝的意/淫,后宫女人的本质看贾元春就知道了,倒更像自带干粮被皇帝\嫖。

邢岫烟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她还以为能给妙玉家赦免平反,好让她还俗,不会落得原著中的下场,可她邢岫烟算什么呢?

落霸阁在御花园附近,一百来平米的一座楼阁,主子和贴身宫女住在这里,而太监不住这里,每日当值时来侍候。

谢菀莹不一会儿过来了找她一块儿走,而邢岫烟也收拾好了。苏清和赵全去帮几个换作宫女打扮的丫头提有些沉的行礼。谢菀莹的丫头和太监已等在门外,那两个太监就泯于大众多了,不像苏清和赵全,若不是太监也是相貌堂堂的,他们长期练武,身姿挺拔,不像一般的太监阴柔佝偻。

谢菀莹不由得多瞧了几眼,暗叹:怎么邢才人运道这么好,分到两个这样的奴才。

但想她父亲在内务府当值,之前也听她说邢大人认识内宫大监王安,心想这可能就是关系的原因了。可怜她虽是三品一省学政之女,在宫里过的也不如内务府从五品官之女。同居一阁,虽然位份更高,可也不能压着人家。

邢岫烟刚要出储秀宫,刘婧如赶了过来,说:“邢妹妹,干嘛急着走呀?”

邢岫烟转过头来,问:“你还有何贵干?”

刘婧如骂道:“放肆!你一个小小才人见到本小仪敢不行礼!是要本小仪教你规矩吗?”

邢岫烟心想,这就像是说:你一个通房见到本小妾敢不行礼!

收回脑补,想起现在不一样了,后宫是等级鲜明的地方,不是自己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参见刘小仪。”

刘婧如道:“邢才人,你昨天以下犯上的事又该怎么说?”

沈曼由身边的太监宫女簇拥过来,说:“以下犯上,当然是掌嘴了,不过,人家的爹认识大内总管,刘姐姐却又不敢掌了。还是算了。”

邢岫烟实在无法理解沈曼这种人,要说袭人为人刁毒之事,但她面上都是和气的,其实也袭人也不是只作恶事。比如,现任袭人华珍珠虽然陷害她、挖她墙角不义,但华珍珠对下层人尚还抱有一份同情,正所谓“正邪两赋”之人,赵嘉桓也是如此。赵嘉桓当年还支助两个山区孩子,所以,辛秀妍才那般沦陷,觉得出身贫寒奋斗出来的他不忘本、不虚荣,强过多少男人,她才欣赏他。这个人在职场却又钻营利用,在情场又用情不专吊丝样,可见人性之复杂。

可这沈曼却没有这方面的复杂,她是根子都烂了,自私自利,自我为中心,公主病癌晚期,几乎没有人性。她不但是莫名其妙记恨她,而且还撺掇激将让刘婧如打头阵。

邢岫烟却不知杨皇后在留秀女在宫内也是选过的,其实除了个别的人,家世好、闺训好、如宝钗一般会当贤慧人的反而被选去配宗室了。徒元义把选秀的事几乎全权交给她,作为一个妻子见丈夫不怎么管,当然不会选对自己威胁大的鲜嫩人。刘、沈之流要对付就简单多了。而邢岫烟却是巧在身份低,杨皇后之前没有特别关注,徒元义见杨皇后没有把邢岫烟选去配别人,对于她的人选分配也就没有异议了。

却说刘婧如果然当众被激,气道:“以下犯上,谁说我不敢掌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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